正文 第21章 週年慶（下） 文 / 考拉有點困

    音樂聲停下來，一曲舞完，陳子寧慢慢鬆開她的身體，停住腳步。

    跳舞的人也都散開。

    文希很小心地把腳移到地面上，可像踏空一樣，身體支撐不住，險些摔倒。

    陳子寧一把扶住。「怎麼了？暈了嗎？」他連忙擁住她的肩膀，扶她到沙發那裡坐下。「我去弄點熱水過來。」到處到時酒，可陳子寧覺得她應該是喝水的。

    一旁的曾悅妒嫉地看著他們。從剛才跳舞開始，她就已經很妒嫉了。她記得去年的週年慶，第一支舞是陪她跳的，她滿以為今天也不例外。她感覺自己受傷了，傷得很重。她覺得默默地守護已經不能是她愛他的方式了。她用力地捏著拳頭，牙齒間咬出聲響。

    音樂聲再次響起，一些人又開始了第二支舞。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微胖的身體，有些禿頂，嘻笑著來到曾悅身邊。「曾小姐，賞臉跳支舞吧！」他是跟陳家珠寶業合作多年來的客戶，不是每年都來，但每次來，總會想要跟曾悅跳支舞。

    可曾悅討厭他。在她眼裡，除了工作，她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她覺得他就是個禿頭，就是個心術不正的糟老頭。曾悅不屑答理他。

    「曾小姐？」禿頭做出很真誠的邀請姿勢。

    曾悅卻死死地盯著文希，看著陳子寧把水送到她手上，有關切地說著，她恨極了。

    禿頭也向她看的方向望去。「到底是年輕漂亮呀！」他色瞇瞇地看著文希感歎！在他眼中，那些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才是真正的美麗。像曾悅這種快三十歲的成熟女人，雖然也還有些美麗的資本，但早已是落日黃花。

    「喜歡嗎？」曾悅問。她也覺得是男人大概都喜歡那個年紀的姑娘，尤其是這樣的老禿頭。但她覺得，陳子寧不一樣，他跟那些臭男人不一樣，至少他跟文希是不可能的。

    「可惜呀！是你們陳總的菜。」禿頭遺憾地說：「那小丫頭也真夠騷的，總在往你們陳總身上湊。」

    「你也這麼覺得？」曾悅覺得他的話說到她心裡了。

    「剛才跳舞時，你沒看她那小狐媚樣，整個貼男人身上了。」

    曾悅笑起來。看著陳子寧剛好從文希身邊走開，連忙慫恿禿頭說：「要不你也去試試？」她向禿頭挑了下眼睛。「我們陳總可是有老婆的人，這也只是逢場作戲，你過去，那丫頭可就是你的了。」曾悅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迸出個這麼邪惡的念頭，她只是覺得要讓這禿頭把他們分開，她不想再看到他們在一個畫面裡了。

    「可以嗎？」禿頭摸了下腦門。

    曾悅一聲輕笑。

    禿頭就大膽地走了過去。「嗨！琳達小姐。」

    文希低頭揉著腳。

    「嗨！」禿頭坐到了她身邊。

    文希這才想到，她是今天的琳達。「你好！」她很禮貌地微笑著點了下頭。只覺得今天來的人，不是陳家的員工，就是客戶，自己只要微笑就行。

    「賞臉跳支舞吧！」禿頭色瞇瞇地瞅著她。

    「對不起，我腳有點疼。您請便。」

    「剛才跟陳總不是還跳得似夢似仙的，怎麼到我這來就腳疼了？」禿頭生氣起來。他回頭望了望曾悅，她還在那裡不屑地望著。請不到，禿頭覺得太沒面子。「不給面子嗎？」他大聲說。

    「真的對不起。」文希覺得情況不妙，四下望了望。看不到陳子寧，他只是說走開一會的。文希索性站起來，她想她走開，這人就不至於糾纏了。

    可手被禿頭一把拉住。

    「你幹嘛？」文希掙脫不開。

    「不就是一個小模特嗎？別說要你跳支舞，老子今天就要你陪過夜了，怎麼的了。」禿頭再次抓起文希的手。剛準備硬拖進舞池，一個拳頭，重重地打在他臉上。

    是陳子寧，他看到了他拉文希的手，他也聽到了他說的侮辱的話。他把文希擁到身後，怒沖沖地瞪著禿頭。

    禿頭正準備還手，看到陳子寧的臉，回過神來。明明氣急敗壞，明明臉都打腫了，還是擠出了張笑臉。「陳總，別動氣，玩笑，開個玩笑而已。」

    在場的人都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們。大多不知道文希是誰，只是很驚訝陳子寧的舉動。他是多紳士的一個人呀！怎麼當眾揮拳頭，可文希知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

    曾悅也覺得事情鬧大了，怕壞了氣氛，連忙上前解圍。「黃總。」她叫著那禿頭。「跳舞怎麼不找我呀！」說著拉起禿頭往舞池中間走。

    音樂繼續著，跳舞的人也開始繼續跳舞。

    文希揉了揉被禿頭弄疼的手。

    「弄疼了嗎？」陳子寧關切地問。

    「有一點。」

    「還是回醫院吧！」

    「嗯！」文希點頭。突然眼前一黑……

    陳子寧一把把她抱住。就知道會這樣，就知道她身體會頂不住。不顧所有人的目光，陳子寧把文希從會場抱到車上，送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