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相救 文 / 白楓葉
凌力剛到門口就見余葉辰追著前面的人向山上奔去,一看那前面的人不是一響歡又是誰。
雖然一響歡的輕功在江湖排前五,但他此時手裡抱著個人,所以余葉辰很快就追上了他,隨後凌力也氣喘吁吁的趕了上來。
一響歡看著余葉辰和凌力,一手將曾夕抱在懷裡,一手輕輕地在他臉上劃過,如撫摸著最珍貴的寶貝,眼裡炙熱的溫度是那麼明顯。
曾夕清醒著,只是不能說話也不能動,這樣讓他感覺更加的屈辱,不知道不覺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看著曾夕閉著眼卻依舊流下的的眼淚,余葉辰除了憤怒還有一絲心痛。
「放了他」
一響歡好像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大聲的笑了起來,「放了他,哈哈哈,你們會放了我嗎?」
余葉辰按下想殺了他的衝動,「你放了他,我們今天放過你。」
一響歡用手指輕輕沾了一點曾夕的眼淚放進嘴裡是笑非笑,「我怎麼能相信你們呢?」話還沒說完又繼續向山上奔去。
余葉辰、凌力緊追其後,到了山頂在無路可走。
一響歡卻並不感到害怕,看著懷裡的少年,無奈,「真是可惜,這麼妙的人。」
山頂的風很大,卻吹不去心裡的憤恨,余葉辰深深的吸了兩口氣,想平息心中的怒火,盡最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只要你放開他,我們就放你走。」
一響歡知道今晚是不可能把懷裡的少年帶走了,權衡了一下,沒有什麼比活命更重要。
「那你們過來」說著抱著曾夕慢慢的退到了路口而余葉辰和凌力卻到了懸崖邊。
一響歡最後看了一眼懷裡的少年,眼裡閃過一絲瘋狂,一聲音冷笑,「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說著把懷裡的人用力向懸崖一扔,轉身就向山下而去。與此同時凌力緊追而去。
余葉辰卻想也沒想就躍起一手摟住曾夕,一手抓住懸崖邊凸出的石頭。
曾夕睜開眼,看著摟著自己的人,看到他的手因為要承受兩個人的重量,而被磨出了血。他想說:「放開我。」可是卻開不了口,只能任眼淚流下。
余葉辰怎麼會不明白他眼裡的意思,可是不管是為了什麼他都不能放手。
強笑:「別擔心,凌力很快就會回來的。」
一陣風吹過,余葉辰那本就鬆鬆繫在頭上紫色的髮帶,被吹落在了曾夕的手碗處,他雖不能動,髮帶卻也不會掉下去,余葉辰一頭長髮就這樣被風吹散開來。
曾夕雖知道現在不是欣賞的時候,但還是忍不住讚歎:真美,但更多的卻是感動,當余葉辰奮不顧身接住他時,他明白有什麼變化了,在心底生了根發了牙。
凌力並沒有讓他們失望,不一會就回來救起了他們,只是救起他們後丟下一句,「不抓到他,我今生誓不罷休。」就又不見了人影。
余葉辰脫下外套穿在少年身上,將他背起向客棧走去。伏在余葉辰背上,曾夕發現他的背好溫暖,讓他忘記了剛剛的屈辱、害怕,能記住的只有那生死間,奮不顧身的紫色身影,和當時抱著他時的溫暖和心底的悸動。
山風一吹,到了客棧曾夕的藥力已去了大半。余葉辰剛將他放下,曾夕就迫不及待在床頭找了起來,雖然手腳還有一點僵硬,但最少可以活動了。
一會就找到了一個小巧的何包,他將何包裡所有東西都倒了出來,拿起其中一個白玉小瓶,拉過余葉辰的手,為他作了清理,在將裡面半濃稠液體倒了些出來,小心意意的塗在他受傷的手指上。
藥剛塗上就感覺到疼痛減輕了很多,而且很涼爽,感覺很舒服,房裡也多了絲淡淡的清香。
塗完藥曾夕才鬆了口氣,看著余葉辰的眼睛,帶著點緊張一點小心意意,輕輕問:「我可以叫你辰嗎?」
揉揉少年的頭,余葉辰笑,「我比你大,以後叫我辰哥哥吧,小夕。」
曾夕用力的點點頭,一聲聲叫著:「辰哥哥,辰哥哥。」聲音裡帶著一點顫抖,一點不意察覺的點纏綿。
等到曾夕累了睡著了,余葉辰將他輕輕放在床上蓋好被子,看著少年豪無防範的睡顏,余葉辰眼神複雜的看看受傷的手指,最後一切都化成了平淡。
次日,曾夕就和余葉辰一起般到了唯香,剛到內院就見一綠衣蒙面的女子手抱古琴從樓裡出來,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那雙媚眼,那盈盈一握的小蠻腰,足以讓人為之傾心。
女子別有深意的看了他們一眼就擦肩而過,余葉辰回頭意義不明的看了看那女子,而這一切曾夕並沒有注意,不知道沉默的在想些什麼。
到了屋內,曾夕拉過余葉辰的手,看到傷口以已經結了巴才放心。余葉辰看著受傷的手指隨意問:「小夕這藥真好,昨晚的傷今早就結巴了。」
曾夕暗驚,「怎麼就忘了呢,詠爺爺說過這藥不能給別人用的,可是辰哥哥他是為我受傷的阿,詠爺爺不會怪我的。」但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說:「曾家本就有藥材生意,自家用的藥當然是最好的。」
余葉辰沒在多問,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曾夕不知道應不應該和余葉辰說藥的事,剛剛的話很明顯是敷衍,而余葉辰也不可能聽不出來,可是答應過詠爺爺不會對認何人提起這藥,更不能讓人知道這藥是他送的。
過了好久曾夕才試著開口,「辰哥哥,你在這裡也是來玩的嗎?」
少年眼裡的糾結餘葉辰怎麼會看不出來,「不是,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
「是,一個神醫。」
曾夕暗裡心驚,不會真的是在找詠爺爺吧?所以問得也各外小心,「找神醫?他叫什麼名字?」
余葉辰一直注意著曾夕的表情,「世詠。」
曾夕不知道余葉辰為什麼要找世詠,他只是明白世詠說過不能讓別人找到他,不然會很麻煩,有很多人想要殺他。曾夕也答應過不會和認何人提起他。心亂了,說話都有一點結巴,「辰哥哥,你,你為什麼,為什麼要找他。」
余葉辰現在可以確定曾夕是知道世詠的。「因為我一個很重要的人,只有神醫才能救得了。」
曾夕在心裡暗暗輕了口氣,語氣也輕鬆了很多,最少辰哥哥不是想對詠爺爺不利,「那個是你的什麼人?」
「朋友」雖然只有兩個字,但余葉辰臉上是從沒有過的溫柔。
曾夕沒有在問,因為他知道那個人一定對他來說很重要,他才會有那樣溫柔的眼神。而不管那個人是誰,他也不會為他而讓詠爺爺有危險的可能。
從那日後余葉辰沒有在問過藥的事情,曾夕也沒在問他找人的事,兩個人默契的就好像那晚的事從沒發生過一樣,從雲瓴一路玩到了淨京。
淨京,淨國的皇城敏華是別的地方不可比,堅固高大的城牆,五六輛馬車並行的大門,來往的商人遊客,城內的商舖,熱熱鬧鬧的叫賣聲,就連百姓的衣料也比別的小城要好一些。這些都訴說這麼座皇城的敏華。
馬車穿過敏華的大街,來到西邊一座小院門前。曾夕迫不及待的跳了下來,「終於到了,在坐阿,我就要悶死了。」
余葉辰也隨後跳下,車伕已推開小院的門讓余葉辰和曾夕先請。
這是一個不算大的小院,總共就五六間房,院中種了一些花草。到了屋裡曾夕才發現,雖然這裡看上去沒人住但到處都一塵不染,說明這裡每天都有人打掃。
「小夕一路累了吧,先去沐浴換衣服,然後我們一起吃鈑。」
曾夕確實累了,點點頭「嗯,那好吧」
余葉辰對門外的車伕吩咐:「默一,帶小夕下去,好好服侍。」
「是,主子。」
曾夕剛走,余葉辰關上房門屋裡就多了二個身著黑衣單膝而跪的人。坐到主位,也不看跪著的人,淡淡地問:「查得怎麼樣了。」
左邊的黑衣人答:「稟主子,曾夕確實是曾家的少爺,並且是現任曾家家主,雖然曾家對外說的依舊是曾海作主,其實早在四年前曾海就放手把曾家生意交給了曾夕,曾海的父親也確實叫曾離,在曾海出生後一個月就去世了,而且暗中有勢力一直在保護曾家。」
余葉辰看向右邊的人,那人比左邊人小,最多只有二十多歲,相同的是兩人同樣的面無表情,聲音同樣的清冷,「回主子,『水孕珠』依舊沒有下落,唯香的老闆也沒查到是誰。」說到這裡聲音裡都有一絲顫抖。「但十天後是唯香一年一度的花賽,而今年是唯香成立十五年,聽說唯香的老闆會出現。」
揮揮手讓兩人退了下去,余葉辰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就好像睡著了一樣,過了好久才睜開眼,眼裡一片清明。「默零,去準備熱水我要沐浴,在讓人去准好飯菜,要清淡一點的,在加幾上甜點。」
屋裡沒有人,卻有一個聲音回答:「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