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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暗湧 文 / 白楓葉

    曾夕不想讓老人在為自己擔心,這個把一生都給了曾家,給了自己的神醫,不應該在讓他心痛,他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只為了他自己,不是為了曾家,為了自己。

    找個人陪著他吧,自己總不能常常在他身邊,他也會孤獨吧。

    曾夕想到了林央,那個武功好,醫術也不錯,又會逗人開心人,如果有他,詠爺爺應該不會這樣寂寞吧。

    想到就說,在世詠面前,曾夕不是曾家的家主,只是個被寵著的孩子。

    「詠爺爺,記得我和你提過那個很會逗人開心,還會武功,也會醫的林央嗎?」

    「記得,小夕不是不喜歡他叫你小狐狸嗎?小夕怎麼突然想起他了?」怎麼會忘了,對於世詠來說曾夕就是他全部的生活,從小到大,他的點點滴滴都記得很清楚。

    「他的醫術也不錯喲,當然比不上詠爺爺了。」話要說,當然馬屁也要拍。

    世詠毫不在意繼續整理著草藥,「那又如何。」

    曾夕放下手中的草藥,跑到世詠身邊,一臉期待的望著他。

    看著這樣的曾夕,世詠有種被算計了的感覺。果然曾夕開口說:「林央很想跟著詠爺爺學醫喲,他很崇拜詠爺爺的,讓他跟著你學吧,這樣詠爺爺這麼好的醫術就不會失傳了。林央還可以幫你做飯,和你說說話。」

    世詠不為所動用眼神示意他繼續,曾夕卻垂下了眼簾,撲到老人懷裡。「一個人很苦」話裡已代了濃濃的鼻間。

    世詠拍著少年的背,濕了眼睛。他明白,曾夕只是想讓自己有個人陪,過得開心,少年長大了,懂事了,卻更讓人心疼了。他怎麼能拒絕。

    「好,你給他說,做我的徒弟會很累的。」

    真正的默樓是曾夕曾經住的那山莊院的地底下。夜明珠把大廳照得猶如白晝,首座的紅木花椅上,余葉辰隨意的靠在上面,下方兩邊的黑衣人靜靜而立。

    余葉辰雖什麼也沒說,可是誰都看得出他眼中的怒意。

    「說吧,怎麼回事。」

    一黑衣人出來跪在大廳中,連看一下余葉辰都不敢。「有傳言說水孕珠在曾家,而樓主就是為了得到水孕珠才接近曾家少爺曾夕的。」

    余葉辰可以想像得到此消息一出,曾家將面臨怎樣的危機,曾夕又會如何傷心。現在已經不是憤怒能表示現在的心情了。

    「傳言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從何出傳出來的。」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緊張得全身冒冷汗,樓主對曾家少爺的與眾不同,是默樓所有人都知道的,而且默樓裡的人都很喜歡那個會楚楚為默樓著想的少爺。

    不管有多緊張,樓主的問話卻不敢不答,「已經傳了有十多天了,因開始只是在小茶樓傳,所以才並沒在意,以至……,但最後查出,傳言是從白樓傳出來的。」

    余葉辰笑得冷艷,「好啊,傳了十多天了,你們現在才報給我。白樓,我還真是把他給忘了。呵呵……」

    大廳裡沒人敢說話,就連呼吸也變得小心意意,默樓的人都知道,樓主笑得越冷艷,表示他越生氣。

    「下去領罰吧。」

    黑衣人退了下去,余葉辰眼光在眾人身上掃過冷冷的說:「把消息放出去。」

    次日,一個消息不知從那裡開始的,卻在一夜間傳遍了很多地方。

    失傳很久,可以解百毒,延長壽命的水孕珠原來是曾家所有,卻在幾年前被白樓搶走。

    林央聽到消息後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怒氣沖沖的踹開余葉辰的門質問:「你知道你這樣做會把他推到風口浪尖上去嗎?」

    余葉辰早就想到他會來,所以並不吃驚。

    「白樓放出的消息說水孕珠在曾家,如果我不這樣做那全江湖的人都要去找他。」

    「但是你這樣做了白樓更不會放過他,而且就算白樓放出消息也不一定有多少人會信。但你這樣一來不就證明了水孕珠真的出自曾家嗎?又有多少人會信現在水孕珠在白樓手裡而不是曾家。」

    這些問題余葉辰也想過,但他別無選擇,水孕珠在那裡他並不知道,但他更不明白白樓為何要選曾家,只是因為他和曾夕走得近嗎?是自己害了他嗎?

    這時江湖上又開始傳出消息,誰也沒想到白樓樓主會承認水孕珠就在他手裡,但是服用方法只有曾家家主知道,並且表示如果誰有服用方法,願意拿出水孕珠共享。

    白樓有水孕珠沒有服用方法,而曾家卻是有方法沒水孕珠。

    雖然人人都想要延長壽命,解百毒,但是面對白樓的實力卻不敢輕舉妄動,所以大多數人都把目光放在了曾家。只要逼出服用方法,到時在到白樓去搶水孕珠,就算搶不到也可以和白樓主分一杯羹。

    余葉辰聽到消息時才明白自己低估了白樓主的狠厲,為了對付默樓,連自己都可以算計近去。

    他想得還真是周全,不管是出於何種原因,自己都不能不管曾家。

    「默零,傳下去,敢動曾家的就是與默樓為敵,在讓默一到默十帶人趕去曾家,不能讓曾家的認何人出事。」

    「是」依舊沒有人影只聽得見聲音。

    既然白樓認為沒人敢動他,所以只能把主意打到曾家身上,那就看看又有多少人敢和默樓為敵吧。

    陽西城最近來了很多江湖人,各大酒樓的生意是好了,只是空氣裡卻有一種風雨欲來,蠢蠢欲動的浮躁。

    那些明白、暗的、想闖進曾家的人不少,卻沒有一個成功的。這時,他們才知道,曾家作為陽西城的首富,並不似表面的那樣簡單。

    曾家突然多出了二百人的護院,武功有高有底,卻都忠心護主。

    外有默樓連夜趕來的人,雖然只有二三十人,但卻個個出手狠毒,一時間,曾家猶如銅牆鐵壁,沒人能痛闖得進去。

    不管外面有多亂,這裡依舊平靜得如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風送來了陣陣花香也帶起一些飄落的花瓣,這些都得感謝曾家人對曾夕的寵愛,才會把這個曾夕出生後,曾老爺專門為其健的園子,種上了各種奇花異草,讓園子裡四季都有花香。

    曾夕娘遠遠的看著幾日內失去笑容的兒子,卻無法上前,曾家現在這樣最痛苦的就是他,她沒有問院裡的護院,和外面保護他們的黑衣人是什麼人,從那裡來。她從來就知道兒子並不簡單,何況還有那個守護曾家幾十年的人。

    雖然曾海並沒對她提起過,可她怎會一點都不知道,她只要做一個好娘親,默默的站在他背後,相信他,讓他想家時有一個溫暖的懷抱。

    不知道何時,曾老爺來到妻子身邊,輕輕的一聲音歎息,擁著她離開。

    涼停裡,曾夕這樣一坐就是一天,琴放在面前,卻沒有撥動的心情,桌上的點心也沒動過。小竹子遠遠的站著,偷偷摸淚,曾夕見了只能苦笑,自己就算是傷心也沒有那個權力,因為會引響太多人。自己已經讓曾家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又如何能讓他們在擔心呢。

    月上樹梢,月光照在水池裡,披在草地上,撒在花園裡,完全感覺不到外面的蕭殺。

    曾夕好像想通了什麼,一臉輕鬆的走出了涼停,踹了一腳因狂喜而呆住的小竹子笑,「少爺我餓了。」

    反應過來的小竹子大叫的跑到前面,「老爺,夫人,少爺餓了,少爺餓了。」

    來到大堂,看見滿桌的飯菜都快冷了,卻絲毫未動,爹娘也是滿眼掩蓋不住的興喜。

    曾夕在心裡默默的說了聲:「爹、娘,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曾夕娘吩咐著讓人把飯菜熱一下,卻被曾夕攔住,「娘,不用熱了,我餓了,就這樣吃吧。」

    這時曾夕娘那還有不答應的,一邊為他夾菜一邊讓他多吃點。曾老爺也只是笑罵了句:「不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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