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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突變 文 / 白楓葉

    凌力拍拍他的肩膀想讓他不要著急卻說不出口,如果結婚的是自己,能不著急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石壁上的燈依舊亮著。余葉辰眼裡已染上些瘋狂,一拳打在石壁上鮮血順著石壁流下。

    凌司拉住他:「你這是作什麼,你……」當他看到余葉辰眼裡瘋狂中帶著絕望時,什麼也說不出口。

    「外公,我負他良多,沒有我你讓他如何面對一個人的婚禮。」余葉辰如失了所有力氣跌坐在地上,「為了救展飛我有意的接近他,他最後還是幫我救了展飛。他不想讓我作殺手,他說他會讓我成為淨國最有錢的人,他說要讓石流城的人都記得我的名字,讓他們怕我,敬我,更離不開我。他為我賭上了曾家和唯香。他為了幫我在那麼多江湖人面前承認我抱過他。我們可以結婚了,婚禮上我卻只留他一個人。」

    凌司和凌力開始並不同意余葉辰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只是因為對他娘的愧疚不願反對。現在聽他說出這些,兩人心裡都很難受,他們聽得出,那個叫曾夕的人真的很愛余葉辰。

    凌司拍拍余葉辰的肩:「總會找到出路的,早一點找到早一點出去,告訴他你愛他,他會原諒你的。」

    余葉辰點點頭又開始一寸寸找。

    夕園到處掛著紅燈籠,貼著大紅的喜字。

    前院裡熱熱鬧鬧的江湖人小聲的議論著:「剛剛那是唯香的幾個頭牌吧,紅舞、吟霜、無痕、晴煙都來了。」

    「這曾家還真是不簡單。」

    「上次在林劍莊,有人說那個用手接劍的就是失蹤四十來年的神醫世詠。」

    「真的嗎?說說怎麼回事。」

    「就是……」

    和前院喜慶不同,林央和默樓眾人正急得團團轉,余葉辰的喜服還放在床上,可屋裡空無一人。沒有打鬥痕跡說明是他自願出去的,林央感覺自己掉到了冰庫裡。什麼事情能讓余葉辰在結婚前晚心甘情願出去?

    默樓的人已暗中分開去找,他只能在心裡祈禱不要出事才好。

    曾家父母忙著招呼賓客,世詠在房裡陪著曾夕,這時小竹子來傳:「少爺,有個自稱是余少爺爹的人來了。」

    曾夕驚喜的拉著世詠往外走,他知道余葉辰是希望他來的。曾家夫婦已將人請到了大廳,曾夕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錦衣黑髮丰神俊朗的中年人。

    曾夕來到他面前,卻不知道應該叫什麼,只能傻愣愣的站著。

    來人從懷裡取出一個手鐲,拉著曾夕的手為他戴上。「我叫余狼是余葉辰的爹,這個手鐲是當年他娘的,現在送給你希望你能喜歡。當然你能叫我一聲『爹』是最好的了。」最後一句中帶著淡淡期盼。

    曾夕握著手上的鐲子,有些害羞又有些甜蜜的叫了一聲:「爹。」大廳裡一片哄笑聲。

    曾家夫婦連忙將余狼請到上坐,「親家,快請坐。」又吩咐人去請余葉辰來。

    這時林央跑過來和世詠耳語了幾句,世詠眼神暗了暗什麼也沒說的離開了大廳。

    曾夕突然覺得有些心慌,他現在如此的渴望見到余葉辰。

    大廳裡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壓抑。

    管家來報:「老爺,夫人吉時快到了。」

    曾海已經有些不高興,「去請余少爺的人怎麼還不來?」曾夫人拉了拉他的衣袖讓他稍安勿躁。

    又過了一柱香時間,曾海已經壓不住心中的怒火,一甩衣袖大步向余葉辰所住的院子走去。眾人因為好奇也都跟了去,只留下曾夕一人站在大廳裡看著火紅的『喜』字,心裡是從沒有過的害怕。

    外面的賓客已經議論紛紛,晴煙來到曾夕身邊將一張紙條交給他,「這是剛剛外面一個小乞丐讓我交給你的。」

    曾夕急切的找開紙條,上面只有短短的七個字:他去找林展飛了。

    曾夕閉上眼睛仰起頭,逼回想要流出的眼淚,「我不信。」

    這時紅舞、無痕、吟霜也都來了,卻都不知應該說些什麼。

    曾海站在余葉辰的屋裡,看著床上的喜服,默樓的人跪在上。

    世詠進來讓曾海去讓賓客先開宴,這裡他來處理。

    曾海雖然氣憤也只能先如此,他相信世詠處理那些事比自己利害。

    除了找人還沒有回來的默樓人,其餘幾人的全跪在地上。世詠圍著他們轉了一圈,他們能感覺到世詠每走一步,空氣的溫度就下降一點,冰冷的聲音如來自地獄:「說怎麼回事。」

    其中一人顫抖的回答,「昨天晚上,樓主讓我們全去休息,他說他想一個人靜一靜。」話剛落,世詠長袖一揮一掌拍出,幾人那敢躲閃,都被掌風掃出二米多遠滾作一團,卻又不敢出聲,爬起來重新跪好。

    世詠還想出手這時林央跪下攔住他,「師傅,放過他們吧,這事不能怪他們。房裡沒有打鬥,葉辰是自願走的。」

    這些世詠何常不知道,但他就是氣,全江湖的人都知道曾家今天辦喜事,現在喜事的另一主角卻不見了,讓曾夕以後如何見人。

    「師傅我們先去看小狐狸吧。」

    大廳裡,曾夕靜靜地站在中央,也不管別人說什麼,好像全身有一層無形的屏障將世人隔開,在他的世界只有他一個人,站在人群中間卻依舊孤獨。

    世詠進來時就是看到這樣的曾夕,頓時心痛得想將余葉辰碎屍萬段。

    將曾夕摟在懷裡,「去休息吧,找到人了我們告訴你。」

    曾夕依舊不言不語,靜靜的站著。這時天空開始下雪,今年的第一場雪。片片雪花撒在大紅的燈籠上;撒在紅綢上;撒在大門外貼好的喜字上,冰涼、淒美。

    賓客們吃完了飯卻沒人願意離去,不管是出於何總原因,他們都想知道余葉辰還會不會出現。

    大廳裡曾海扶著哭紅雙眼的曾母,余狼相信余葉辰一定是因為有事才會來不了,但現在誰會管是什麼原因。

    陸和偷偷的摸著眼淚,來到曾夕身邊,「夕哥哥,別等了,回去休息吧。」曾夕只看了她一眼還是什麼都沒說。

    紅舞、晴煙、無痕、吟霜齊齊的跪了下來,門外唯香的所有人也都跪了下來,默樓眾人在默一的帶領下也跪在了大廳外面。

    曾夕聽到他們跪地的聲音只動了動眼皮,依舊不言不語的站著,好像一定要等到那個人出現。

    大廳裡人群中,那抹紅影如一棵懸崖上的大樹,挺直著腰那麼堅強又如此脆弱,只要砍下懸崖邊的泥土他就會萬劫不復。

    雪越下越大,冷的不只是天氣,還有眾人的心。風吹著紅綢嘩嘩作響,如一人在輕吟著離傷的情歌。

    夕園,從沒有過的安靜,大廳裡沒有人在說話,沒有人去勸說那抹孤傲的紅影,因為誰都知道沒有用。

    賓客們也被大廳中那紅影所散發出的孤傲、堅決所震撼。都以為他會悲傷,卻沒見他落下一滴眼淚。都以為他會絕望,而他站在中央依舊挺立不倒。

    也許開始很多人是為了熱鬧,為了看笑話才來的,此時卻沒有人在笑得出來。

    曾夕為余葉辰負出了多少,很多江湖人是知道。如此癡情,如此堅強的人,能得到他的愛,那怕是男人又如何。

    天黑了,紅的蠟、白的雪,唯香和默樓的人跪在雪地裡已濕了衣裳成了雪人,卻沒有人動一下。

    腹裡傳來一陣陣痛疼,曾夕才想起自己一整天沒有吃東西,小寶寶在抗議。輕輕的撫摸著腹部,在心底默默的祈禱:寶寶要聽話,別鬧,我們要等你爹爹回來。

    一個微小的動作,別人也許不明白,但曾家夫婦和世詠卻是明白的。

    曾母剛要說什麼卻被曾父拉住,示意他看世詠。世詠已經在為曾夕診脈,他知道曾夕堅持不了多久了。心疼他,但更多是的氣他,「那個人就值得你如此嗎?你是不想要命了吧,你看一下你的父母,看一下外面跪著的眾人,你不要命,他們有什麼錯要陪著你。」見曾夕的表情有些鬆動,世詠再接再厲接著說:「當初你是怎麼和我說的,你說會給他們一個家,讓他們不在受傷害,那現在呢,傷害他們的是誰。在你心中就只有一個余葉辰嗎?你不想要命了,你是想要你爹娘的命,要我的命。」說到最後世詠的聲音裡都帶了濃濃的鼻音。曾家夫婦更是泣不成聲。

    曾夕看看爹娘,又轉身看著跪在雪地裡的眾人,因為站得太久,腳麻了險些摔倒。世詠眼疾手快的將他扶住。

    腹部痛得越來越利害,倒在世詠的懷裡,曾夕淡淡地淒美一笑,一滴眼淚劃下眼角暈了過去。

    鬆開的手掌中一張帶血的紙打飄了下來,有人撿在手上。

    在失去意識前曾夕想的是:辰,我在也不會為你流淚。

    大廳頓時亂作一團,世詠將曾夕抱起丟下句:「不准認何人跟來,」就運起輕功將曾夕抱回房間。

    眾人想要跟上卻見唯香、默樓眾人已經攔住了去路。眾人見曾家夫婦都沒有在追也不敢硬闖。

    施針餵藥一氣呵成,見曾夕皺著的眉鬆了些才鬆了口氣。一柱香後世詠出來讓曾家夫婦去看曾夕,並吩咐廚房做點清淡的粥。

    曾海讓管家退了禮品,讓眾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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