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章 救人 文 / 白楓葉
默一給曾海遞拜帖回來有些不解,「主子,為什麼不直接去?」
能聽到默一問出口余葉辰雖然有些驚訝卻是很開心的.「因為我們這次來的身份是商人,就應該安商場的規則來.」默一是懂非懂卻沒有在問.
曾海帶著老管家來到余葉辰訂好的酒樓,余葉辰和默一已經等在那裡,見到曾海余葉辰連忙起身相迎,「曾老闆」一個稱呼代表著一個身份.
曾海能看出余葉辰變化很大,現在的他如一頭睡著的獵豹,看上去溫柔無害,卻隨時能給人致命一擊。成長是須要代價的,曾海忍不住想他的成長代價是什麼?是自己的孩子嗎?可剛剛一聲:曾老闆,讓他明白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默樓的樓主,是石流城最大的老闆.這次談的也只會是公事.
「余老闆」
余葉辰心裡並沒有表面那麼平靜,面對曾海他怎麼也不能把他只當作一個商人,一個合作對象,他是曾夕的父親.
坐下後兩人相對無言,氣氛是從沒有過沉悶,最後還是余葉辰打破了沉默,「曾老闆這次請你來是想和你談石流城的米娘.」
「石流城的米娘不是一直都是我們在送嗎?你放心斷不了.」
余葉辰有些尷尬,曾海話裡的嘲諷他不是沒有聽出,石流城的米糧一直是曾海讓人送去的,而且是無償的,因為什麼當然不言而喻。
「曾老闆我希望從今後石流城的米糧都交給你負責,當然我會安市場價收購,因為我現在拿不出那麼多現銀,所以想把一些鋪子折給你.」
曾海有些吃驚,也有些不解,「你知道的就算你什麼也不給,我也不會讓石流城斷了糧,為何還要這麼做.而且據我所知想要你鋪子的人很多,而你卻一間也沒賣.」
其實曾海心裡清楚余葉辰這麼作是因為誰,只是曾海認為沒有這個必要,曾家不缺錢而且沒有什麼能比曾夕重要.余葉辰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也想為曾夕做些什麼,「伯父,如果我連石流城的米糧都不能保證,又如何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商人,又怎麼值得小夕賠上了唯香.而且我只能相信你,我也想和小夕多一些聯繫.」最後一句說得很輕,可屋裡的幾人還是聽得清清楚楚,都忍心不住在心底歎息.
當余葉辰叫伯父時曾海就心軟了,結婚時發生的事並不能全怪他,雖然他不知道,但他依然是曾夕肚子裡孩子的另一個父親,曾家人的癡情曾海看得比誰都清楚,如果他真的愛曾夕他很想幫幫他們,他是個父親,只想自己的孩子幸福,可他明白能給曾夕幸福的只有眼前的人.說話語氣也放輕了很多.
「好,我們就安市場價.」
余葉辰將早就理好的合約拿出來,雙方簽好字後曾海離去前語重心長的說了句:「去吧小夕找回來吧.」
對於余葉辰來說這次最大的收穫是得到曾海的原涼.
出了陽西城,余葉辰放慢了馬的速度,因為他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習武人的警覺讓他警惕的留意著四周,默一也握緊了腰間的佩劍.他們本不應多管閒事,但余葉辰還是下馬聞著血腥味一路向路邊小路找去.血腥味越來越濃,一個暗青色勁服的人倒在路邊,心口處的血將地上的草染紅了一大片,余葉辰探了探此人已沒有了呼吸卻還帶著餘溫,想必剛死不久.而地上的腳印又多又亂,順著血跡腳印一路走去,又發現在好幾具屍體,屍體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終於在一棵樹邊發現了一男一女,女子雖然狼狽卻並沒有受傷,顯然男子將她保護得很好.而男子自己卻體力透支,鮮血將他籃色的衣服染得更深,見到他們警惕的將女子拉到身後,想要站起來,可試了幾次都跌在了地上,見余葉辰和默一越走越近眼裡是深深的憤恨、不甘、絕望。
女子扶著男子雖然流著淚,奇怪的是她的眼裡並沒有害怕.
余葉辰知道他們一定是誤會了,在二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我不是來殺你們的,只是路過聞到有血腥味.」
男子鬆了口氣,雖然還是有些警惕,但想想現在他們想殺自己跟本就不會說慌,也就放心的讓自己靠在了樹上.
余葉辰為男子上好藥,並吩咐默一去找輛馬車.
「謝謝,為何救我?」
「遇到了,想救所以救.」
因為有了馬車,余葉辰就不能走得太快,還好他們並不急著趕路.
余葉辰並不是個心善愛管閒事的人,今天為什麼會救他們,還把他們帶在身邊,自己都想不明白是為了什麼,是國為在看到男子身受重傷卻還是將身邊的女子保護得很好時,那一瞬間的感動.
到了客棧男子和女子換了衣服看上去精神了很多.默一在心裡暗想,是不是因為主子自己是美人所以遇到了男女大多男俊女俏.不過這些他也只敢在心裡想想.
落坐後男子以茶代酒,「在下季立陽多謝公子相救,還沒請教公子大名.」
「季公子不必在意,在下余葉辰.」
季立陽的目光閃了閃又恢復了平靜,「余兄.」
這時打探消息的默一回來對著余葉辰耳語了幾句,又靜靜的站在了余葉辰身後.季立陽挑起窗簾的一角,看到樓下幾個躲閃的人影,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諷,放下簾子略帶遺憾的說:「看來不能和余公子同行了.」
余葉辰當然知道他看到了什麼,「你現在有傷打不過他們,而且我相信你也不想你身邊的姑娘受傷.」
季立陽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事實,笑得有點苦澀,「萍水相逢怎麼能在連累余兄.」
「如果你要去送死,那我還不如不救,既然救了就會救到底.」
在說推遲的話只會顯得嬌情,季立陽豪爽一笑,「余兄,多謝.」女子也對著余葉辰感激一笑.
余葉辰對著默一吩咐:「去按排一下.」
「是」默一應聲退下.
「余兄難道就不想問為什麼嗎?不怕救的人反而害了你.」
余葉辰淡淡一笑,「我相信我的眼睛.」就像第一次見到少年時就相信他,明白他的善良。不知不覺就走了神,眼神和笑都變得溫柔了.季立陽和女子相視一笑,他們明白這種溫柔,那是思念的表情.
默一很快就回來了,「主子,都安排好了。」
「好。」「季兄我們走吧,在客棧要是傷及無辜總是不好。」
「余兄說得是。」兩人相似一笑。
馬車一路不快不慢的前行,很快就出了城,一路上總有幾個人影緊跟其後。
「季兄石流城新的酒釀出來了,雖沒有陣釀列卻別有一種滋味,季兄可願隨我一起去品嚐一下。」
「余兄相請,求之不得,怎會不願意同,只是有人不想讓我去品余兄新出的酒釀。」
余葉辰哈哈一笑,也不管將他們圍住的十多人,「放心,我余葉辰想請的朋友沒有請不到的,更沒有人敢攔,也攔不住。」
圍著他們的十多人眼裡有了一些竊意卻並沒退縮。
余葉辰優雅的下馬,不像是去打架殺人,更像是去喝茶。抽出腰間軟劍嘴角勾起笑意,眼裡卻全是冰冷的殺意。默一也下馬站到一邊護著馬車卻並不打算動手。
這是一場圍功,可誰都看得出被圍功的余葉辰雖然受了傷卻打得很開心,默一一直沉默的看著,就算看到余葉辰受了傷他也沒有出手。
季立陽不解。「為何不出手。」
默一眼裡閃過一絲心疼,快得沒有人發現,「主子需要一場撕殺。」
看著在和最後幾人撕殺的余葉辰,眼神冷冽中帶著淡淡的瘋狂,雖受了傷卻越打越快,突然有點明白默一的意思,余葉辰需要發洩,而送上門的撕殺他怎麼會放過,他本就不是善良的人。
當最後一個人倒下時,余葉辰閉了眼站在一地的屍體中,任鮮血順著劍尖滴下消失在泥土裡,在欠睜開眼時,眼裡一片清明,又是一位偏偏佳公子,要不是那一身血衣誰都不會相信他就是剛剛猶如修羅的人。
一個黑衣人閃了出來,將一套乾淨的紫衣呈了上來,余葉辰解開染血的外衣丟給來人,默一上前細心的為余葉辰上好藥,空氣裡多了淡淡的清香,那是余葉辰身上傷藥的味道。為余葉辰穿好衣服來人又消失不見。
發生的這一切季立陽只是沉默的看著,並沒有多問一句,就如余葉辰不問他為何會被追殺,是被何人所追殺一樣。
只是最後看到憑空出現的黑衣人將地上的屍體掩埋時,露出驚訝,默一好像明白他心裡在想什麼,「曾少爺說過不管一人生前有多大的罪,死後都應入土為安。」
季立陽沒有在問,他知道他們口中的曾少爺是誰,在淨國很少有人不知道余葉辰和曾夕的事,男男相戀本就少,何況他們一個是江湖樓主,一個是大家少爺,後來又知道了曾夕是唯香的老闆,還有那一場沒完成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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