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寂靜的夜 文 / 夏系

    坐了兩個小時的飛機，還淋了雨，儘管喝了熱熱的薑湯，吃了好吃的蘋果，洗了暖暖的澡，還附送喬夏溫柔照顧。林諾還是在晚上沒有醒來，要求喬夏做她喜歡的魚香肉絲。

    晚上，遠處傳來嘈雜的聲音，車輛川流不息，霓虹燈閃爍著，人來人往，不同的音樂穿插在這夜晚。與夜市不同是夜空，城市的夜空是寂寞的，喬夏經常佇立在落地窗前，看著遠處喧鬧的夜市和安靜的夜空相交的那條線，彩虹色的燈光和沉寂的漆黑形莫名的和諧默契，相交相融。

    喬夏右手捻滅了煙，左手輕握拳到嘴邊，咳了幾聲。自己果然還是受不了煙味，以後難道要抽女士煙？

    看著自己手中的半支煙，笑了。自己不是常被編輯社的腐女們調戲是小受麼。

    自我嘲諷了會，就回客廳把那半隻煙扔進垃圾桶。關上了燈，到臥室拿好了四角睡褲，進了浴室。

    水聲響起，昏黃的燈被水霧籠罩，化成門上的幾條水跡。

    喬夏曲著腿，自然微彎背脊，整個身子都差不多都沒入水中，水在他的鎖骨處微微起伏，他一抬手就關上了水，舒服的在水裡泡著，吐出一聲舒服的歎息。

    懶懶的睜開雙眼，看著自己的手在水中，手指冒出水面，五指隨他的想法心意在水面時沉時浮，像是水上芭蕾一樣，在水蒸汽中，更像是仙境中的精靈。

    仙境中的精靈……誰家精靈長成這樣，能嫁的出去嗎？

    喬夏感覺自己沒有泡在水裡很久，但是起了皺的手指已經表示他待的太久了，兩指相互摩擦，很粗糙很不舒服。

    喬夏從浴缸中站了起來，發出「嘩啦」的水聲，然後就是水從他身上滴入浴缸那池水中的水聲。

    跨出浴缸，赤腳在特意鋪了塑料墊的浴室的地上走到掛著浴巾的地方，旁邊是一面相當大的鏡子，比喬夏都還要高一些。

    喬夏家的浴室不算是寬大，但裝修很好，看起來很寬。這全拜喬夏以前泡吧後救了一個差點在巷子被菊花殘了的男人，至少他看見的時候，感覺是這樣的。他救了之後，才知道其實是雙方願意了的，而且，他救的人不是被菊花殘的小受，而是殘菊花的小攻，惹麻煩了。於是「麻煩」借住了一晚客房，在浴室滑倒，很不客氣的幫他免費重裝了浴室。

    他有了一個好浴室，也有了一個纏人的「麻煩跟屁蟲」。

    喬夏擦乾了自己的身體，抬頭看著鏡中青年略有輪廓的肌肉，修長乾淨的腿，還有那張讓人無法拒絕的臉，一張只能用清秀來形容的臉。

    「那人的興趣愛好真奇怪，過段時間幾天就好了。還是做朋友合適。」喬夏摸摸自己微笑著的臉，那人去出差了，找到有趣的新歡後，自己大概就解脫了，好好的工作了。

    「林諾的衣服還是個難題，明天要去和領導請個假才好。」喬夏慢條斯理的穿好內褲、那條滿是塗鴉的四角褲衩，往滴水的頭髮上搭了一張毛巾。

    門「卡嗒」打開了。

    喬夏拿了沙發上折好了的小被子，把客廳裡的躺椅搬到落地窗前，把被子扔在上面，自己搓揉著濕濕的髮絲，指尖時不時的穿過微冷的髮絲之間。

    他無神的看著夜市，想到了在孤兒院的渴望、在很久之前的夏季被喬良杉領養，那男人很好，他的爸爸。

    「喬良杉，我不想叫你爸爸。」他小時候對喬良杉說的第一句話，因為，喬良杉像是哥哥。

    越是寂寞，越是喜歡回憶往事和亂想。

    「爸爸，我現在很好，有了個讓我頭疼的妹妹，你應該也很喜歡。我還沒有女朋友，你知道的，我很害羞，從小就沉默寡言，不過現在好多了，但女朋友大多都需要良好的經濟基礎才有，你說過的，不以結婚為目的的交往就是耍流氓，所以，我還沒有女朋友，不過快了吧。還有，喬良杉，我想你了」喬夏歎息，又絮絮叨叨一大堆，「其實我早發現你領養我的原因，就算我喜歡上了男人，你也只是歎息吧，還是會支持我的。爸爸，很高興我姓喬，是你愛的女人的孩子。」

    說了一大堆，喬夏滿意的舒了一口氣，把擦頭髮濕了的帕子隨意甩到沙發上。舒服的躺在躺椅上，看著外面。

    自己有多久沒在家，在外面的熱鬧中呆了多久，他也不知道，只是今天晚上分外的寂寞一樣，想到了許久沒有想到的喬良杉的笑，想到那個有些無賴的男人的玩笑。

    這是好事吧。林諾也睡熟了，多虧她，這個寂靜空虛，想念的夜晚。他似乎回到了過去，喬良杉在的時候，他做完作業在床上休息，喬良杉還在他的書房做備課，折騰幾天後的講座演講稿。

    那時的夜晚也很黑，他就那樣心境平靜的看著小小的窗口，看著外面的漆黑，沒有所謂的找樂子，沒有勁爆的dj，沒有搖擺的舞姿，沒有扭腰的女郎，和曖昧的呻吟。只有滿足的安寧和溫暖，今夜也是同以前是一樣的。

    「一夜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