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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孤獨之旅 文 / 蘇成居士

    天色初曉,我已經跳了起來,正準備刷牙洗臉,然後再叫醒小廣。

    手機鈴聲不知時地響起了。

    我拿起手機,心頭一顫,是媽媽。

    我快速地撥動接聽鍵。

    「喂!媽!你起得那麼早啊?」我看看手機5:50,忐忑地問。

    「小木!你今天回家吧!爸爸媽媽都想你了!你哥哥也專程趕回來了!」媽媽語氣溫和。

    「額……」我怔住了,聲音悠長。

    「嗯!那就這樣定了吧!現在你哥哥會去你學校接你的!」媽媽的笑意源源不斷地傳來。

    我宛如受到了一個晴天霹靂。

    「小木!我們快該走了吧!」小廣聲音沙啞著,說。

    「額!我去不了!」我掛下電話,歎了口氣。

    「不是,這昨天說好了的。你怎麼又變卦了?」小廣馬上穿好了衣服,下了床鋪。

    「唉!我也很鬱悶啊!因為我爸爸媽媽非讓我回家。這不,現在我哥哥就在來接我的路上。」我很難受地說著。

    「哦!那好吧!要不然,我給你捎個話吧,就說你家裡有事,不能參加曉菁的生日派對了!」小廣走到我身旁,用手按了按我的肩膀。

    「那,太不好意思了,你幫我多向柳曉筠道道歉!」我苦笑了一下,說。

    「那,我就趕緊去置辦禮物了。曉菁說,我們今天上午還要好好準備呢!」小廣邊梳發,邊擦護膚品。

    「哦!是啊!我們都得動起來嘍!」我也埋下頭,整理著物什。

    「哎!小木!小廣!你們小聲點!哥們我還得睡覺呢!真是受不了你們,比我這個做班長的都忙!」大虎忽地發聲。

    「嘿嘿!還是金傑好!人家要求就比較低,有這樣的女朋友真是人生一大樂事!」大虎嘖嘖說著。

    「咦!美得你!」我和小廣齊聲說道。

    「打住!我可要睡覺了!睡覺真爽,既補元氣又美容,何樂而不為?你們呀,就消耗你們的身體吧!」大虎翻了個身,繼續說著。

    「止住!止住!大虎你小子真囉嗦!」小廣提上提包,臉色凝重,又轉頭衝我說:「嘿嘿!小木!我們都別搭理他!」

    我木木地笑了一下。

    「我要走了!都6:40了!快該領蛋糕了!」小廣驚訝著,說著。

    「嗯!去吧!早點去吧!多幫幫她姊妹兩個。」我輕輕地笑了。

    小廣擰開門,走出了宿舍。

    我的手機又響了。

    我拿著東西也離開了宿舍,快步地。

    「喂!小木!我在學校東門呢!你快過來吧!」熟悉的親切從聽筒那邊傳來。

    「嗯!好的!」我大步流星地走著,點點頭。

    「好!我等你一會,就先掛了!」

    聽筒裡再無了聲息。

    我飛速地奔跑了一陣,停下來,大步向東門邁去。

    見到哥哥時,天已經大亮,7:05。

    「哎!哥!」我向哥哥招招手。

    哥哥輕柔地笑了笑,馬上說:「喏!給你買的便當!還沒吃飯吧!」

    我笑了一下,摸了摸肚子。

    「快上車吃吧!再過一會都涼了!」哥哥打開奧迪車車門,說。

    「嗯!」我接到便當,坐在了副駕駛,把包放在後面的車座上。

    「哎!小木!現在覺得學習有思路吧!」哥哥眼盯著前方,嘴角微微弧了起來。

    「額!還是沒有思路!我現在感到很迷茫!」我嚼完食物,忙應著。

    「哦!這個現象可不好!一般來說,新生來到大學兩個月就會堅定信念、確定目標。」哥哥臉色清和,隱著幾絲笑意。

    「啊?但是呢,我是真的沒目標呀!在高中吧,心中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考上大學,但是一到大學,接觸的東西太多了,一切全亂了!」我眼睛瞥瞥車窗外,又轉過來看看哥哥。

    「哈哈哈!你呀!都接觸什麼了?小傢伙!」哥哥朗朗地笑了起來。

    「嘻嘻!很多很多了!」我也開心地笑了。

    「好吧!那你就慢慢尋找目標!」哥哥依舊笑得會心。

    車子飛速地奔馳著,不到15分鐘就到了爸爸媽媽家。

    爸爸媽媽在單元門外,望著哥哥的車,不由地笑了。

    「小火!小木!你們可算回來了!」媽媽眼角流下了兩行淚。

    「快快!上樓,進屋坐!」爸爸連忙說,並前來幫我和哥哥拎包。

    是呀,已經好久好久沒回家了。

    在童年的記憶裡,爸爸媽媽都是模糊的,媽媽每天都要接診,爸爸的會從未休止。

    爸爸媽媽說,只有掙更多的錢,才可以提高家中的生活水平,才能給我和哥哥一個更光明的未來。

    現在,爸爸媽媽職位是提高了。爸爸是丹楓製藥n市分公司的負責人,媽媽是n市第二人民醫院心臟科副科長。但是他們更加忙碌了。以前雙休日還能見到他們的蹤影,可是如今,就連逢年過節都很少見了。

    自今年高考後,我就沒回家,直接去了哥哥那邊。爸爸媽媽打電話,我也不接。爸爸媽媽當初希望哥哥去南京大學讀本科,哥哥拒絕了。但哥哥後來還是迎合了爸爸媽媽的願望,哥哥在南京大學讀的碩士研究生。今年,爸爸媽媽又對我下手了。

    從正月十五和爸爸媽媽見過的那面起,到現在已經九個多月了。

    媽媽仔細地打量打量著我,說:「小木!你瘦了好多!」

    「嗯!高三很磨人的!」哥哥笑著,答覆著媽媽。

    我則緘默不語。我在家裡就是這樣。媽媽地位最高,爸爸次之,哥哥又次,我是聽眾。

    一家人上了樓,爸爸提著包。

    「小火!最近工作還好嗎?」爸爸滿臉笑意,對哥哥說。

    「嗯!還好吧!公司效益蠻不錯的。」哥哥淡淡一笑,答著。

    「那是當然,瑞達國際是世界五百強,實力使然。」爸爸更加喜笑顏開。

    在七年前,爸爸可不是這樣的。當時,爸爸為哥哥選擇了南方醫科大學n市校區而惱火,只要逮著機會,就先數落哥哥一頓,然後再曉之以理地讓哥哥轉到南京大學醫科。可是,哥哥總以一笑而對。

    哥哥現在由無錫總部調到n市分公司,負責瑞達集團在n市的所有業務,包括餐飲、汽車、機械、建築、電子、娛樂、購物、文具等多個領域。可以說,只要瑞達集團從n市撤出,整個城市就將陷入癱瘓。

    「小火!這是你讀研究生時的老師給你的禮物,祝賀你成為瑞達國際n市分公司經理,他當初在你生日那天帶她女兒去過,你知道的。」爸爸遞給哥哥一個禮品盒,笑得合不住嘴。

    我呆呆地坐在與爸爸相對的沙發上。

    「額!我老師?我沒印象呀!」哥哥靜思了一會兒,微笑著輕聲說道。

    「唉!他就是我們n市副市長,以前給你做過政治報告,他對你印象很深刻的。他都來咱家好幾次了,可惜,你都不在。」爸爸說著,唏羨著。

    所有的光環都集中到哥哥身上。他確實才華卓著。

    「喝吧!小木!」媽媽給我端來一杯牛奶,笑著。

    我的心好溫暖,已經好久沒這種感覺了。

    中午飯後,爸爸又和哥哥談了一陣事業上的事。之後,就午休了。

    晚飯時,大家正吃得熱鬧,媽媽笑了笑,沖哥哥說:「小火!你馬上就要25週歲了,該考慮考慮婚姻的事了!」

    爸爸也附庸著,點點頭。

    哥哥只是笑著,過了一陣,說:「我會留意的!」

    爸爸媽媽都笑了起來,說:「就好!就好!」

    我也呵呵笑了一下。

    爸爸媽媽同年,今年都整整50歲了。

    晚間,我和哥哥同躺在一張床上,聊著些校園趣事。

    小日、小廣他們要打噴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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