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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莫到有時有還無 文 / 心繫天曉得

    兄弟三人按住了那貨以後。我什麼也沒說,跑上前去對著那貨就是一陣狂打猛踹。我一邊打一邊叫道:「叫你敲門!叫你耍老子!傻叉玩意,你還敲啊!你還敲啊!」只聽到被打的傢伙一邊抱著頭,一邊懇求道:「別打了,別打了,我知道錯了!」我不管不顧的繼續狂揍著他。我的情緒也帶動了其他兄弟三人,他們也一邊不管不顧的抓住他,一邊騰出一隻手來,對著他狂揍,田田和龍雨更是嫌揍的不過癮,放開了抓住他的手,改用腳踹。他們一把跳起來猛踹,還一邊大喝:「就算你是鬼,老子今天也要再打死你一次!」

    我打了半天,氣也消了不少,站在一旁任由他們三人發洩。打著打著,我突然想起了什麼。趕忙制止住他們還在繼續的暴行。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們剛才是在用腳踹嗎?」

    田田有些不盡興的問道:「咋了?就准你用腳踹,就不准我們用腳踹?」

    我大驚失色的喊道:「我,操,打錯人了!快住手!你們的腳上沒沾我的血,是不可能踢到鬼的。」

    雖然知道自己錯了,但我還是心存僥倖的問寢室裡的其他同學:「你們能看見我們正在打的這個傢伙嗎?」

    大家異口同聲的回答:「能!」有幾個不和諧的聲音也在這時響起:「你這是什麼意思?想叫我們裝著沒看見?」

    我頓時惱了,麻痺的,又被這傢伙給涮了。我趕忙上前扶起了那個已經被打的倒地不起的同學,連忙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打錯人了啊!」

    他沒回話,連連擺手向後躲去!

    軍哥大惑不解的問道:「龍二,怎麼會錯呢?我們看見的是5人,其他同學看見的是4人。那麼剩下的那個他們看不見的可不就是鬼嘛?這沒錯啊!」

    我不理會他,又指著那個被打的傢伙向眾同學試探性的問道:「你們真的能看見這個全身赤,裸的傢伙?」

    這次同學們沒有正面回答了,有幾個不和諧的聲音又怯怯的傳了過來:「怎麼算赤,裸呢?不是還穿著一條內,褲的嘛!」

    我用一種極其惱怒的眼神看著其他兄弟三人說道:「果真是抓錯人了。我們的方法是沒錯,可是我們忘記了一件事情,我們能看見那個鬼,但其他人是看不見的。當我的手電筒照著那個鬼問其他同學是否看見他的時候。光線直接猶如穿透空氣般的穿透了他,照在了他身後同學的身上。其他同學看到的是鬼身後的人,所以說看見了。這就使得鬼又從我們眼皮子底下溜回到了人群當中。」

    我頓時懊惱不已,目標就鎖定在5人當中的時候。有很多方法可以輕鬆的抓住他,可是為了裝b,我選擇了一種最憨,b,最有漏洞的方法。麻痺的,現在好了,鬼跑到了大多數人中,這就大大的增加了把他揪出來的難度。

    雖然我很惱火,惱火到了近乎崩潰的邊緣,但我還是盡可能的保持平靜的對同學們說道:「你現在自己出來,我保證只是海揍你一頓就算了。若是等下把你揪出來,老子一定把你打的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楞了半晌,我見也沒人站出來,就又對同學們說道:「今天這傢伙把我們攪的雞飛狗跳,不得安寧。這你們也都看到了,不抓住他,我們怕是永無寧日了。以後恐怕是不是個東西都敢跑來攪鬧我們一番。現在我有個方法可以輕易的把他揪出來。不過,有可能會得罪到同學們,怕是會犯了眾怒。但是不管你們再生氣也好,明天再找我們報仇,要打要殺悉聽尊便。不過,今天晚上我希望你們能配合我們。」

    看大家都沒有發表意見,我又接著說:「方法其實很簡單,田田出來挨個的踹你們一腳,踹不到誰,誰就是鬼!」

    這方法最直接,也最有效。如果大家都沒有意見,那就各自站好,等田田過來踹。

    一個突兀的聲音突然響起:「我有意見!」。我尋聲望去,是一個面生的同學。我不溫不火的接口道:「有什麼意見站出來說。」

    誰知那個面生的同學剛站出來。田田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上去,一下就按住了那個出列的同學。

    還不等我有所反應,他就招呼我們說:「快過來,就是他!他就是鬼!」軍軍,龍雨毫不遲疑的跑上前去就打了起來。我也趕忙衝了過去,加入了圍毆的行列。不過,我還是有些疑惑的一邊揍,一邊問道:「你們怎麼知道是他的?」

    田田一邊海揍著那傢伙,一邊對我說:「你剛才說如果沒有意見,就各自站好等我去踹的時候,我沒聽到有人接茬。但是你卻突兀的說了那句你本不該說的話「有意見站出來說!」,那就說明有人接了你的茬兒,只是接了你茬兒的人說了什麼我聽不見,而我聽不見的原因,就是因為他說的是鬼話!那麼就說明接下來的那個站出來的人就是鬼!」

    聽了田田的解釋,我由衷的感慨這個平日裡都是一副沒睡醒模樣的傢伙,心思竟然細膩到了這般地步。

    說也奇怪啊,那傢伙被我們揍的這樣慘,竟然從頭到尾連吭都沒吭一聲。還真是個有骨氣的鬼啊!等我們幾個打的都有些累了,氣也消的差不多了,才緩緩的停下了手。我沒好氣的問:「耍我們一晚上,很爽是吧?說說吧!晚上搞這麼多事情,你想幹什麼?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今天我就把你打的魂飛魄散!」

    那鬼也夠硬氣,他並沒有因為我的恐嚇而有絲毫的動容!反而從容淡定的指著軍哥說道:「這你要問他了,我本來就是想趁他睡覺的時候,給他托夢問問他,為什麼要在我的頭上撒尿,我和他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什麼他要用這種方法來侮辱我。他知不知道活人的尿對死靈會照成多大的傷害?」

    聽了他的話,我都有些羞愧,我為軍哥干的那件齷齪事而感到無比的難堪,我故意岔開話題道:「既然你想要個說法,那今天下午我找你談的時候,你跑什麼啊?」

    那鬼還是不卑不亢的說:「一是因為意外!意外你怎麼可能看到我的。二是因為你身上的戮氣太重,讓我有種不得不跑的衝動。」

    我繼續問道:「既然你想趁他睡著的時候托夢給他,那你整晚一點不消停的敲門是為了什麼?被你這麼打擾,他精神也高度集中,你要等到什麼時候才下的了手啊?」

    那鬼此時也是憤憤不平的指著剛才被我們誤會而打的那個同學說道:「那你該問他了,我也奇怪他為什麼敲了一晚上的門,一點都不消停,要不然我早辦完事了。」

    他的話頓時讓我更加疑惑了,忙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那敲門聲不是你敲的?」

    他面不改色的指著那個被打的同學說道:「第一次是我敲的,後面都是他敲的!」

    我還是有些疑惑的指著軍哥問道:「你找他就找他,為什麼喊龍雨的名字?」

    那鬼還是面無表情的回答:「我哪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我就在下午你們吃飯的時候聽見你們叫過龍雨這個名字,所以就下意識的喊了龍雨這個名字,當時也完全沒考慮過會不會有人聽的見我說話。」

    我還是覺得哪裡不對的問道:「那你在門口嘀嘀咕咕和龍雨說了什麼?」

    那鬼回答道:「其實也沒什麼,我以為他能看見我,就想套個說辭矇混進來而已。可完全沒想到下午他還能看見我,晚上就看不見了。他看不見正好,我進來的更容易些。」

    我不在理會那鬼,轉頭對著剛才被我們打的那個同學問道:「門是你敲的?神神叨叨的敲那麼多次門,你想幹什麼?」

    被打的那個同學有些畏畏縮縮不好意思的說:「我就是看龍雨開門後沒人,白跑一趟挺好玩,想再耍耍,看看有誰會再來開門。當聽到你們幾個以為鬧鬼了,覺得更好玩了,欲罷不能啊!」

    我又好氣又好笑的說:「你玩性真不小啊?你的這頓打挨的也不算冤枉啊。這可真是冪冪之中只有定數啊,你也算是應有此報了。」

    我不再理會那個被打的同學,轉而對那鬼說道:「冤有頭,債有主,軍哥自己做錯了事,你找他討要個說法,這也無可厚非。說說吧!你想怎麼樣?」

    那鬼毫不退縮的說道:「別人也就算了,他先在我頭上撒尿,剛才又狠狠的揍了我一頓。我雖然做了鬼,但是也是有骨氣的。他怎麼打的我,我就要怎麼打回來。不然,就算你今天把我打的魂飛魄散,他也早晚是要招報應的。」

    我不理會那個鬼,而是把鬼說的話,原原本本的轉述給了軍哥,問道:「怎麼著?人家說的也算是在理,如果真因為這事把他打的魂飛魄散,怕是我們幾個真的會招報應,要我看,你就給人家個交代如何?」

    軍軍也算是個硬漢子了,毫不畏懼的說:「一人做事一人當!有錯就要認,挨打我會站穩!你叫他直接來吧!我保證不還手,只要別搞什麼精神攻擊就行!」

    徵求完軍哥的意見,我又轉頭對那個鬼說:「他的話你都聽見了?要不?你把挨的這頓打再揍回去,這事今天就算畫上個句號,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你看可好?」

    那鬼不服氣的問道:「怎麼揍?我又碰不到他?」

    我頓時有種幸災樂禍的喜悅感,說道:「這個容易!」說罷,我就把還在流著血的左手,往那鬼的兩隻手上抹了抹說道:「去吧!用沾了我血的拳頭去打!」說完,我就幸災樂禍的站在一旁,準備看著軍哥吃癟。

    誰知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那鬼噗通一聲的跪在了我的面前,激動不已,滿是期待的哀求著:「大師!啊不!大仙!大神!我求求你,我可以不打他,我什麼都可以不計較,只要你幫我個小小的忙,小小的忙就好!只要您幫了我這個忙,我生生世世都會記得你的大恩大德,下輩子就算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

    我一下就納了悶,挺硬氣的一個鬼啊。挨打挨半天,吭都不吭一聲,這下這是怎麼了。我心中暗暗提防著,心想這事兒肯定不是什麼好辦的事兒啊!於是我小心翼翼的問道:「什麼事情?說出來聽聽看!」

    他痛苦流涕,滿懷感傷的說道:「我身前為了一點小事和我媽媽爭吵,負氣離家出走。誰知道這一走,從此就陰陽兩隔。我好後悔,好後悔臨死之前還和媽媽吵了一架,好後悔沒能最後和她老人家道個別……他一邊說,一邊痛苦流涕。隨後他又哽咽的繼續說道,我媽媽她一直以為我是因為和她吵了一架,心裡想不開,才尋了短見。她一直心存愧疚,認為是她把我害死了。求求您!求求您給她老人家帶個話,說我這兒子不孝,說我不該和她爭吵,說我不恨她,說我好後悔和她吵架,說我愛她,說我錯了,告訴她我不是尋短見的,我是死於意外!」

    聽了他這一系列語無倫次的真情懺悔,我也不得不為之動容,感動的留下了幾滴眼淚。心裡想想自己又何嘗不是呢?經常和為了一點小事兒和父母爭吵,其實我也不是出於真心的,而且每次吵完嘴以後,我都能很快的深深的認識到自己錯了,我也好想和父母道個歉,只是每次都不好意思張口罷了。但是世上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說出那聲對不起的,至少我眼前的這位就沒有。我們的那句隨口都可以說出來,但又不好意思說出來的話。對於他而言卻變成了奢望,是一個可以拿生生世世來換取的奢望。

    我滿眼熱淚的扶起了那個鬼,要了他母親的家庭地址,並承諾話一定帶到後,就把他送出了寢室。眾人看我莫名其妙的流淚都是滿臉疑惑的表情。我娓娓道出了事情的始末!眾人也都是唏噓不已。

    在此我奉勸看過這篇文章的諸位:「每一次的臨行,都要鄭重其事的告別,並說聲我愛你!因為保不齊,那就是你想說而再也無法說出口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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