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成功了 文 / 趙墨軒

    再看雲霆這處。

    他率領大軍已經進入了金吉利平原範圍，距離牙龍的大營已經不足二十里，左右路大軍也已經按照雲霆的他們制定的戰術順利的包圍了牙龍大軍的左右兩路。

    此時肖雲霆騎在戰馬之上，向著身後的士兵招了招手，示意大軍停止前進。

    雲霆翻身下馬，將頭盔摘下，抱在懷中。然後站在平原上向著牙龍的大營方向眺望。

    過了半晌。雲霆走到自己戰馬邊上，向著軍說道：「駐紮大營；所有將軍等營寨建完，都來我的大帳用飯，商議軍情。」

    「是。」眾人答道。「傳命全軍拉起十里橫向戰線。左右兩端與其餘兩路大軍成相互呼應之勢。」雲霆又說道。

    「遵大將軍命！」

    「去做吧。」

    一個時辰之後，全部兵馬已經拉開了戰線，所有軍營攻勢都已經建造完成，並且伙頭營也已經開始埋鍋造飯了。

    中軍大帳中，肖雲霆，東方雄與十幾位將軍圍著沙盤在討論著。

    「老侯爺，明天你帶著你的一萬兵馬，跟在我的主力之後，讓你的士兵帶著火弩強弓，到時候以箭雨掩護我的騎兵。」雲霆用手在沙盤上比劃著，佈置道。

    「王爺放心。」東方雄堅定的回答。

    雲霆點頭，之後正聲說道：「其餘眾將，按照計劃行事，明天卯時初刻，與東方泰，韓平方，合攻牙龍大營。」說著，雲霆用手將沙盤上牙龍兵營之地，一把拍碎。

    「遵大將軍命！」眾人齊聲回答。

    第二日卯時初刻。三路大軍，如期出發，成三面合圍之勢，將牙龍困於其中。

    肖雲霆，手提儀刀，一身繡龍暗甲，披著黑色的金紋戰袍，身後兵馬，整齊列陣，嚴陣以待；牙龍這邊，也是全軍拉開陣勢，準備開戰。

    牙龍騎著一匹披著鐵甲的高頭大馬，自己穿著一身內鎧外鏈子的奇形戰甲，手裡提著一條狼牙殳（注1），頭上戴著由牛頭骨做的頭盔。配合著他膀大腰圓的身形，顯得極其威武，一看，便是一驍勇之將。

    牙龍將戰馬一夾，向前走了兩步，將手中兵器一揚，衝著雲霆喊道：「小崽子，你上次和那個老匹夫偷襲了爺爺的大營，你爺爺我還沒出找你，你就自己送上門來了？啊？崽子啊崽子。你是不是家裡人死絕了，自己也活夠了啊？那好，來來來，讓你爺爺砸碎你的頭，送你去見你的家人吧。哈哈哈。」

    聽到牙龍的叫罵，雲霆心中發怒，催馬向前，衝著牙龍大聲喝道：「你這賊子。本王不予你做口舌之爭，快快引頸待戮。」

    說完這句，雲霆對著身邊的傳令官道：「準備火號。」傳令官下去傳命，這時，東方雄催馬來到雲霆身邊到：「誠王殿下，我看這牙龍的軍隊怎麼有些怪異，你看他身後的甲士，怎麼顯得有些呆滯，一動不動恐怕有詐啊。」

    「老侯爺多慮了。按照計劃行事，不要多言了。」雲霆直接的反駁。

    「殿下，我看不是那麼簡單，我怕這是牙龍的圈套，老臣建議，咱們應該暫時退軍，從長計議，然後擇日再戰！」東方雄有些不甘的道。

    肖雲霆面露不悅之色聲音微沉：「老侯爺也是帶了一輩子兵，打了一輩子仗了，這軍中最重軍令，要是朝令夕改，害怕敵人圈套，就能讓大軍退兵擇日再戰？糊塗！不要再說了。」東方雄歎了口氣，離開了。

    肖雲霆喝退了東方雄。緊接著大聲道：「弩箭點火，擂鼓！！！全軍備戰！」

    咚……咚……咚咚……

    戰鼓聲響起，這鼓聲既是鼓舞士氣，又是向韓平方，東方泰他們傳遞信號。

    鼓響一通。

    雲霆大喝：「全軍準備！」

    陣列最前面的盾甲士，每隔三米，就將已經列好的盾牆讓開一處一米寬的缺口。這缺口是為騎兵開出的通道；後面的長槍兵，銅戈兵與狼筅（注2）軍士，也已經組成了一個個方陣，狼牙銑在最前，戈兵在兩翼，長槍兵在方陣的最中間。輕重騎兵，也已經向著通道處成楔型陣勢移動。

    咚……咚……咚。咚咚……

    第二通戰鼓響起，雲霆接著喝道：「八牛弩上弦！刀車跟進。全軍準備進攻！！！」

    在軍陣最後方的床弩兵，將粗大的箭矢放到床弩上，然後由三個人合力攪動著絞鉉輪，準備著床弩的事宜。

    咚……咚……咚……咚咚，

    第三通戰鼓擂起，雲霆將儀刀高舉，勒緊了馬韁，面色嚴肅，略顯緊張。他的頭上流出了汗水。高聲喊道：「準備！！！」

    其實這個時刻，不光是雲霆緊張，所有的軍士們，都很緊張，既是他們是百戰餘生的勇士，在擂鼓的這個時刻，都是很緊張的，因為廝殺，與死亡並不可怕，既然在戰場上，就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但是等待的過程，確實真的很折磨人。

    牙龍那邊。牙龍本人背對著軍士們喊道；「勇士們，建功立業，就在今朝，咱們只需要與他們堅持過一個時辰，到那時，就是他們死期，勇士們，準備！！！！」

    「喝！喝！（he四聲）」牙龍身後的士兵們齊齊喝道。

    雲霆這邊，他與將士們都在緊張中等待著，這時，鼓聲突然停了。肖雲霆爆喝喊道：「號箭放！！！弓弩齊發，全軍出擊，剿滅牙龍！！！駕！殺！！！！殺！！」話音剛落。

    雲霆一馬當先，長刀側舉，向著牙龍衝去，雲霆身後的騎兵，步卒也都跟著他向著牙龍衝去。

    同時在陣列的最後方，一隻帶著滾滾黑煙的響箭竄上了天際，床弩上的巨大箭矢也都在響箭之後，齊齊發射，形成了對著牙龍大軍後方恐怖的箭雨；牙龍看到雲霆率領著兵馬向著自己殺來，也是爆喝一身殺。便千里絕塵般的向著雲霆的兵馬殺去。

    但是有趣的是，牙龍身後跟隨他的兵馬卻不足陣列的一半，但是這一景象，雲霆已經不可能發現了；與此同時東方泰，與韓平方的軍馬也在看到響箭之際從左右兩路向著牙龍的隊伍殺來。

    雲霆一騎當先，揮舞著儀刀，一個向他衝來的騎兵被他的長刀砍做了兩截，腸子內臟順著還騎在馬背上的下半身流淌著，雲霆不做絲毫猶豫，又向著另外兩個騎兵殺去。剛剛的那匹帶著半截身子的戰馬也被跟著雲霆衝上來的騎兵們，戳死了。

    牙龍一條狼牙殳在馬上翻飛，好像一條長蛇，凡是被這殳擊中的，不是滾落馬下，就是直接滿口噴血，癱軟的趴在戰馬的背上，無論是哪一種，都是已經不可活著的了，就算沒死在牙龍的殳下，也會被後面的人殺死，或被戰馬亂蹄踏死。

    雙方大軍已經正面交鋒，金吉利平原的戰場上叫罵慘叫聲不絕於耳，兩方兵甲，都在奮力的拚殺著，殘肢斷臂，內臟人頭，滿地都是。

    有的甲士兵器掉落了，就拿起自己的頭盔於敵人拚殺，或是什麼也不拿，直接赤手空拳的搏殺，這時的他們已經忘記了剛才等待時的焦慮與緊張不安，上了戰場，他們便成了一隻隻嗜血的野狼。人性，良知，他們都以忘記。只知道殺敵拚命。

    兩軍交鋒，要是不能像這樣浴血拚殺，那麼等待他們的結果只有死亡，要是不要命的決一死戰，還會存在一線生機。

    再說，東方泰於韓平方，這二人所率領的騎兵從戰場的左右兩邊向著牙龍這邊的後方快速移動，待到合圍之勢完成，便都加入了戰局。

    這時一個騎兵從亂軍中找到了正在殺敵的牙龍，像鰻魚一樣，順著一條條小的縫隙，滑到了牙龍身邊，這時牙龍剛剛一殳打死了一個想要從側面偷襲他的甲士，那個騎兵對著牙龍喊道：「他們來了！！咱們被包圍了。」聽到這話，牙龍不驚返笑，到：「放令箭！」說這話的功夫，牙龍又是打死了一個正準備刺向那騎兵的長矛手。

    那騎兵看到這一幕，感激的看了牙龍一眼，然後就將後背上的大弩取了下來，安上一支響箭，射向天際，那響箭飛上天空的瞬間，竟然冒出了滾滾黑煙，與剛才雲霆的信件，相差無幾。

    看見那支箭矢飛上了天，牙龍大叫：「挺住，全軍收縮！！！快！！！！」。

    戰場上本來是聽不清牙龍的喊聲的，但是因為牙龍軍中有的將士已經看見了那支箭矢，有的將士就在牙龍附近，所以一傳十十傳百的，基本上能傳到所有士兵耳中，就算有傳不到的。看見身邊的戰友聚集收縮，也能明白自己應該怎麼做。

    東方泰和韓平方的加入，讓雲霆的軍隊有了明顯的，壓倒性的優勢。再加上牙龍軍士的快速聚集收縮，滿身血污的雲霆看在眼裡，心中大喜，因為自己的戰術成功了！衝著周圍的士兵道：「快，傳命下去，趕緊收縮軍隊，整軍列陣，將牙龍的賊軍，圍殺於此；你們跟著我，快！駕，駕！！！」

    雲霆對牙龍的合圍，非常成功，他的大軍已經成為一個真正的圍圈，將牙龍的軍隊，困在了其中。但是雲霆卻沒有發現，被他成功圍住的敵人，根本不足敵方人數的一半。同時他也沒有注意到，牙龍好像是有意的讓他將自己包圍……看著敵人在自己的包圍圈裡，坐著困獸之鬥，雲霆的心裡簡直激動的不行，想著自己將牙龍頭顱斬下的樣子。但是他卻不知道，真正的危險，和真正的戰鬥，才剛剛拉開帷幕。

    注1：殳出現在春秋晚期，一種兼有砸擊和刺殺兩種功能的有刃銅殳。在3米多長的八稜形積竹柄頂端，裝有一個青銅殳頭，殳頭刃部一般呈三稜矛狀、鋒利異常，可以刺殺；也是西周時期的一種兵器。

    ? 注2：狼筅戚繼光對付倭寇給戚家軍所配備的武器之一，粗有二尺，長有一丈五六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