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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轉眼經年,白月兒一舞飄雲 文 / 獨釣飲雪

    墨瀟鴻聽聞眾師兄弟的慘狀後,默默思考半晌,爾後在自己院子裡擺了個桌子,再在桌子上擺了兩罈酒,這酒卻不是凡酒,有個名堂,叫歲寒酒。

    松濤峰上元氣充足,天長日久,不免有些得了些機緣的靈物開了竅,明瞭修行之法,歷代峰主憫其修行不易,只要不逞兇作惡,便不曾將這些小東西驅走。卻說松濤峰半山腰上便有一松樹,一寒梅,一斑竹修得了人身,自號歲寒三友,除卻修行,平日裡常做些飲酒賦詩的雅事,他們采本體所結的松子梅花,以這峰上的清泉釀造,所得之酒裨益修為,酒香醇厚,酒韻綿長幽遠,是不可多得之佳釀,劉雲這憊懶閒漢與那幾個傢伙廝混久了,他又愛酒,厚著臉皮明偷暗搶討要了十壇,差不多是那歲寒三友存貨的三分之一,墨瀟鴻這兩罈酒便是劉雲所贈。

    當天夜裡,墨瀟鴻安穩打坐,並未發現絲毫異處。第二日他悠然起床,在窗前舒爽的伸了個懶腰,再踱著方步慢慢開了門,假裝吃驚的看向院內醉倒正乎乎大睡的女子,假裝急切的扶起女子,送到雲紫住處。

    雲紫盯著墨瀟鴻一陣是笑非笑,也不說破,倒是墨瀟鴻一陣汗顏,勉強笑笑,便落荒而逃。

    以白月兒什麼新鮮都想嘗上一嘗的性子,看到桌上兩罈酒,必然就先起了三分好奇,再聞到空氣中漂浮的酒香,必然便以把持不住,等到她嘗上一口之後,再要她放的下來,那便相當於要她從此不再捉弄她這群驚弓之鳥的師兄了,難度之大,直追鳳姐追上劉德華。

    自此,眾人總算免去無妄之災,蓋因白月兒對將她騙醉的墨瀟鴻恨上了,時不時去折騰一下墨瀟鴻,但以墨瀟鴻的才智,到得最後,真就不知是誰折騰誰了。

    劉雲的生活恢復平靜,他的獸欄修好,抓了野雞野兔放入其中。他的廚藝不錯,本來前世他們野外訓練也時時需要自制食物,有時甚至生吃,如今材料俱全,雖不能說是色香味俱佳,但好歹能讓這一群在山間只能吃些野果的傢伙滿足。

    他看著白月兒鼻子略微皺起,唇角流露出的幸福吃樣,心裡就一陣滿足。

    他總喜歡看峰後的那道身影,隨著雲氣湧動輕輕翻捲,流蘇被山風吹到耳跡,像一朵飄遊的雲。

    她站在崖邊,雲氣蔓延沸騰,她的身影如真似幻,連天的松枝隨風蕩起,一圈圈波浪,向遠處,向遠處湧去。

    清晨的陽光折射,露珠泛起金色的光,她如站在彩虹之巔。風搖松針一片嘩啦聲敲打。隨著年紀漸長,她已不如以往愛玩愛鬧,嫻靜許多。

    他躺在巨石上,靜靜看著她。一旁微笑而立的墨瀟鴻同樣靜靜看著她。

    墨瀟鴻微笑著,說:月兒師姐,你如此觀雲霧變幻已許多年年,這飄雲舞也該大成了吧。

    白月兒皺了皺眉,歎口氣說:大成,談何容易呀……她的聲音漸低,不知在想著什麼。

    過了一會她抬頭:師弟,我舞一段,你看比前些日子是否好些?

    墨瀟鴻臉上笑容不由自主盛了些,道:師姐舞的一定好看。

    她輕舞,白色綢帶飄飛若夢,滿頭青絲隨風飄揚,若廣寒仙子。

    墨瀟鴻輕輕念:

    蘭之漪漪,揚揚其香。

    眾香拱之,悠悠其芳。

    不採而佩,於蘭何傷。

    ……

    劉雲輕輕摸了摸腰間長笛,剛拿出,又悄悄放下。

    她停下,巧笑嫣然,說:可好?

    墨瀟鴻恍惚了一會,紅著臉連聲說:好,好,好。師姐不論跳什麼都是好看的。

    她將臉一板,說:好什麼好,我看一點也不好。

    墨瀟鴻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只是臉色更紅。

    劉雲摸出腰間長笛,輕輕吹起來。

    她看到墨瀟鴻窘著的臉,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自雲紫帶著白月兒來這松濤峰那次已有**年,從那以後,她便時常來這裡,或許是她在蒼青峰待得膩煩了,或許是松濤峰還有個墨瀟鴻還未被她捉弄到,她不死心。開始,她修為尚低,不能飛行,待她進入引氣入體中十二重天後,她駕著自己的雲梭來得更勤了。眾位師兄只要一聽她來,便紛紛閉關,雖則白月兒這幾年很少折騰他們,但架不住她突然的靈感來襲,蕭天只道眾弟子終於洗心革面,內心歡喜,還時常誇讚他們,眾弟子有苦自知,苦笑不已。只有不知死字怎麼寫的劉雲和壓根兒不怕折騰的墨瀟鴻依然如常。

    這日,白月兒剛回蒼青峰,眾位師兄有劉雲通風報信,消息靈通的很,紛紛出關,準備好好放鬆一

    這日,白月兒剛回蒼青峰,眾位師兄有劉雲通風報信,消息靈通的很,紛紛出關,準備好好放鬆一下。取了埋藏多年的美酒,又有二師兄朱潛大顯神通弄來一頭野豬,五人各自忙碌,一頓大餐看著要完成,便聞得蕭天的召集令,眾人扼腕歎息,紛紛往大殿趕去。

    未進殿門,便聞得一陣哭嚎,聲音淒切已極,劉雲頓生惻隱之心,眾師兄眉宇間也籠上了一抹陰影。

    大殿上一樵夫打扮的中年男子與一臉孔粗糙明顯長期操勞的青年坐在殿上。蕭天便站在他們旁邊,與他們說著些什麼。青年左臂已折,用幾節枯木就著青籐綁住以穩定傷患。

    兩人衣衫凌亂,身上多處擦傷,山上多灌木,卻是急切趕路間被劃傷。

    兩人神色恐懼淒切,看到眾人進殿,起身便拜,大呼:仙人救命!仙人救命啊!卻是心慌意亂之下,連這裡誰是老的誰是小的都分不清了,失了禮數,蕭天也不以為忤,停了言說,看向幾個弟子。

    眾人急忙將兩人扶起,偷偷看了蕭天一眼,見蕭天並未生氣,便詢問兩人何事,兩人胡亂說了半晌也是顛三倒四,眼眸裡的驚恐表露無餘。

    重複詢問幾遍之後,眾人方才明白。這流雲仙宗山門山角下有一小村,民眾安居樂業,世代耕種打獵為業,幸福安康,不料前些日子有獵戶進山打獵幾日未歸,初時大傢伙還不以為意,以為獵戶進山深了些,過幾日自然便回來了,可這時間一久,大伙便有些擔憂了,這般小村小落的,就那二三十戶人家,誰不認識誰?更由於世代通婚,哪家哪戶不是沾親帶故的?村長便召集了十幾青壯,進山搜尋那失蹤之人,山林淺處還不覺著,可這越到深處便越是詭異,走獸不行,飛鳥絕跡,寂靜的反常。按理說這林子越到深處野獸便越多,大伙紛紛恐慌起來,尋了半晌,活物見不著半個,不由起了回村的心思,只是同村之人失蹤,他們淳樸,不好開口,索性咬著牙一直到了傍晚,村名們聚在一起,生火的生火,各自取了家中備的乾糧胡亂吃了,依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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