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局長的瀟灑 文 / 胡侃狂人
看來趙福坤是真想喝了，他有些尷尬地說：「我這裡只有點鹵香干，我再去炒幾個菜回來。」
崔鍵搓搓手，感覺有點怠慢，如果是自己與侯奎，那也沒什麼，可趙福坤畢竟是縣局的副局長，而且今天有陳書記親自接待，可見趙福坤在鎮裡領導中的重要。可也是，人家的姐夫可是苗大可，掌握著這些領導的命運。
忽然，既然是縣委領導，那不是也掌握著自己的命運嗎？雖然他現在這個小秘書，還輪不到有縣委書記來考察他的業績，但他總不能就這樣總當一個小秘書的吧？
這個趙福坤也許對自己的未來還真是發揮著重要作用。
崔鍵馬上顯示出十分的熱情。一個連陳維新都要當做座上賓的人，現在居然來到他的寢室，他怎麼能這樣的怠慢？
「沒事，老白干就鹵香干，蠻好來，來，坐下喝酒。」
「那怎麼行？我住的地方雖然簡陋，但咱們喝起酒來可不能馬虎，你們說是不是？」
侯奎滿意地說：「那這樣，崔秘書，我給下面的飯店打個電話，讓他們送幾個菜上來。
崔鍵說：「讓他們送上來幾個下酒的小菜就行。」
趙福坤說：「對，這樣最好。
中午的情形他也看到了，一大半菜都沒動，而且個個昂貴。雖然他們不用心疼那東西，都是公家買單，但現在可是到了私人的場所，跟中午可是大大的不同。
「好，我現在就打電話。」
打了電話，樓下的飯店送上來幾個小菜，崔鍵擺好的吃的喝的，就說：
「趙局長，歡迎光臨寒舍，你還是第一個到我寢室來的領導，小弟十分的榮幸，我就先干了。」
崔鍵一口喝了一大茶缸子，趙福坤滿意地說：「我就喜歡崔秘書的性格。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可喝酒真是漢氣，這樣的人幹什麼都會是個爽快的啊。」
侯奎說：「趙局長這話說的不錯。不然能受到陳書記的賞識嗎？」
侯奎這樣說，崔鍵也跟著一笑，也許從今天開始，就會受到陳書記的賞識吧。他知道陳維新一定有求於趙福坤的，不然一個鎮委書記，決不能向縣裡的一個公安局的副局長這樣謙卑。
「小崔，我們以後就是個忘年交。這杯酒我喝了。」
崔鍵馬上說：「既然我們做個忘年交，那我哪有不跟著喝之理？這個我陪著局長……」
「哎，在這裡就別叫什麼局長局長的，叫我大哥好了。」
「那大哥，小弟陪著大哥喝一個。」
兩個人一起幹了一個。侯奎看到兩個人都拜起了把子，就笑著說：「那趙局，我們大肚川可跟過去不一樣了，崔秘書是你的老弟，有你這個當大哥的，可要對我們多關照啊。」
「那是沒問題的有我在，在縣裡這一塊你還有什麼可怕的？就連蔣局長都讓我……啊，我喝多了。」
蔣中高是縣公安局的一把，這個蔣中高自然是不想跟縣委書記的小舅子鬧的不愉快。
「哈哈，你們又喝上了。」
門外響起了陳維新說話聲，這讓崔鍵一驚。陳書記來了，他馬上跑出去迎接：「陳書記，真是不好意思。」
陳維新走了過來，說：「我到處找趙局長，也沒找到他，一想你下午在寢室休息，沒準趙局長就來這裡了。果然是這樣。」
陳維新走了進來，趙福坤笑著說：「我跟馬老弟可是有緣啊。以後你可要多關照我這個老弟啊。」
陳維新說：「這個你就放心，小崔是我們這裡不可多得的人才，這幾天我們就研究他的轉正問題。」
侯奎笑著說：「崔秘書，還呆什麼，趕緊給書記倒酒啊？」
崔鍵也說：「只是我這裡太寒酸了些。」
陳維新說：「這有什麼，來，給我倒酒。」
幾個人喝到很晚，趙福坤這下可是喝好了，說話也就什麼也不在乎，就說：「我姐夫當初追我姐的時候，都是我暗中給他們偷偷的送信，我媽不同意，我就做我媽的工作。我就說，我這個未來的姐夫，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雖然個子矮一點，但那都是精華。哈哈，怎麼樣，是我看對人了吧？不然我這個只當過連長就轉業的人，怎麼能當上公安局的副局長？陳書記，你放心，你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今天……今天是真高興啊。」
陳維新也就不見外的說：「今天大家都是好哥們，咱們哪說哪了，趙局長，我在大肚川干了快到十年，怎麼著也該上一格了，我們當初的那幾個一起提拔的人，有的當了副縣長，有的當了縣委辦公室主任，有的到大局當一把，就是我還在這裡混啊。」
趙福坤說：「我會給你反映上去的。我不是說了，明年換屆，就看今年是不是有好的位置給你安排了。」
陳維新說：「那可要托你美言幾句了？」
趙福坤站了起來：「酒就不喝了，走，身上發熱了。找個地方洗個澡。」
陳維新馬上說：「候所長，小崔秘書，你們倆好好的陪著趙局，找個好點的洗浴。」
侯奎說：「我們鎮上還沒什麼高檔的洗浴。」
陳維新說：「這就要你們想辦法了吧？還要我怎麼說？」
當一把手的這樣說，下面的人自然是明白的。侯奎就對趙福坤說：「這喝了一天的酒，真該去好好的泡個澡。這樣，我叫派出所的小楊開車，我們去縣裡的五合樓怎麼樣？」
一聽是五合樓，趙福坤就笑了。他自然是知道五合樓是個什麼樣的去處。五合樓是用的智取威虎山裡的名字，而雪原的故事就發生在這裡。五合樓是取自易經天干五合之意，但這裡的合，多半是男人和女人之合，也是本縣第一家把女人引進到浴池中為男人服務的場所。
現在的人誰都想嘗個新鮮，趙福坤早就想去那樣的地方，但一一來自己不敢去，二來他想找個給他買單的人，十分的可靠。陳維新不用說，他是有求於自己，這樣侯奎就不敢怠慢的。
崔鍵不知道五合樓是什麼地方，但他也知道那是個不一般的地方。
侯奎打電話讓那個叫小楊的開著車向縣城駛去。崔鍵坐在後面。這是他到鎮裡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娛樂活動，而且還是陪著趙福坤去洗澡。他想，這喝了半天的酒，現在要去洗澡，這局長當的真是瀟灑，而自己這個秘書，只能天天熬字，弄的慘兮兮的。
到了縣裡的五合樓。還真是讓他們開了眼界。他們過去都是到大堂子裡洗澡，雖然說都是洗澡，但現在的場所和過去的比較，真是天地之差。
這洗澡也能分出三六九等的。那皇上的洗澡自然是仙境一般，還有無數的美女陪同。這就是至高無上的權力。而現在他們一進來，就看到十幾個漂亮小姐向他們笑嘻嘻地走過來。崔鍵想，自己這個當秘書的決不能做出出格的事兒。就是小姐真讓他幹，他也絕不能真的幹，他要做出自己正人君子的樣子。
倒是侯奎小聲說：「我們倆就洗個澡吧，趙福坤自己高興就好。」
崔鍵點點頭說：「那是，這事我們科不能幹。」
找個漂亮的女孩陪浴。趙福坤出來時一看就知道下面的東西得到了滿足，一副十分舒暢的樣子。臨分手時趙福坤說：「老弟，在縣城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我。你老弟的事就是我的事，跟你哥就別見外啊。」
在縣城有趙福坤這樣的大哥，崔鍵自然是無比的滿意，就說：「大哥，你說這話，我可就真的知足了。好。有什麼事兒我會麻煩你的。」
趙福坤誇大地說：「這縣城就是咱家的，什麼事兒都能擺平。」
鬧騰到了半夜，崔鍵早就有了睏意，趙福坤總算說可以結束了。從縣城回到大肚川。崔鍵回到寢室倒頭就睡，連衣服都沒脫。第二天上班都晚了幾分鐘。
於靜波正在自己的座位上喝茶。昨天崔鍵被侯奎叫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隱約聽說昨天陳維新親自要崔鍵參加一場重要的陪酒，那就是趙福坤到鎮裡來，昨天也只有趙福坤到鎮裡來了。趙福坤級別雖然不高，但他的身份特殊，這就讓陳維新非常看重，但昨天居然沒讓她參加。她也就有了幾分的嫉妒。
看到崔鍵進來，於靜波問：「昨天是趙副局長來了嗎？」
崔鍵拿過於靜波的茶杯喝了一口說：「別提了。這趙副局長是真能喝。也就是我，我看沒幾個人能受得了他那樣逼酒的。」
於靜波說：「他能喝我知道，你還敢跟他喝？」
崔鍵坐下說：「我怎麼敢跟他照量？可陳書記安排的，我也沒辦法。」
崔鍵這樣說，是有意抬高了自己。於靜波心裡也有些酸溜溜的，說：「你現在受到書記重視了。」
崔鍵說：「我無非就是個小秘書，書記還能怎麼重視？我不還是你下面的人？」
崔鍵這樣一說，也就不再說什麼，對著崔鍵小聲說：「咱倆在一起的時候，可都是你在上面的啊。」
崔鍵剛要伸手捏於靜波的臉，於靜波馬上就躲開，得意地一笑說：「哪天我可要在上面。」
這時陳芸走進來，對崔鍵說：「主任讓你通知八點半開班子會。」
陳芸看了崔鍵一眼，又說：「今天的會有個內容可是跟你有關。」
崔鍵看著陳芸：「開班子會怎麼能跟我有關？」
陳芸晃了一下腦袋說：「那你就等著好事吧。昨天的酒可是沒白喝啊。」
崔鍵忽然想到昨天陳維新要給自己轉正的事兒。可不能就這樣快吧。可是還有什麼事兒跟自己有關？他現在最大的喜事就是轉正，他不轉正就什麼也談不上。
通知完與會的幾個人，崔鍵先來到小會議室，陳芸早看把茶水什麼的準備好，要出去的時候，又走到崔鍵的身邊小聲說：「謝謝你啊，那個東西戴上真是舒服，還是貴的東西好啊。」
崔鍵明白是昨天他給陳芸買的那條乳罩。他想的卻不是這個：「你聽誰說的有關於我的內容？」
陳芸笑吟吟地看著崔鍵：「這你就別管了。你今天就等著請客吧。」說著就走了出去。
第一個進來的是鎮長袁立。按理說崔鍵的上級是鎮長，但崔鍵轉正的事兒，讓陳維新搶了先，就讓袁立覺得有幾分不是滋味。他本想壓制一下，如果自己不同意，陳維新也不會因為一個小秘書跟自己過不去。
但他突然發現，這個崔鍵還真不是個一般的書生，一個是在幾天之內，陳芸這個小丫頭就替他當擋箭牌，於靜波這個騷蛋也說了他的好話，就連陳維新這個當一把手的，都把崔鍵的事當成一個主要內容開會定下來，而安排一個正式的幹部編製，一年之內也不會有那麼兩次。
更讓他感到驚奇的是，他聽說昨天他居然把趙福坤拿下，兩個人還拜了把子，趙福坤服氣的人可不多。這個當兵出身的人，又是個公安的，看人很是簡單，那就是看你夠不夠交，趙福坤能看上崔鍵，而崔鍵又是個寫材料的，那就是說明崔鍵不單是寫材料的，還能把趙福坤這樣的粗漢鎮住。
這官場上喝酒就能鎮住人啊。
崔鍵看到鎮長走了進來，剛要打招呼，袁立的臉上從未露出這樣的笑，說道；「小崔，這幾天你幹的還是不錯的。對你工作上的事，我可能是嚴格一些，但正因為嚴格，我才看好你。好好幹，轉正後更要擔擔子啊。別看是鎮裡的秘書，也是我們鎮的一個窗口啊。」
崔鍵聽袁立的意思，今天的會也是跟自己有關，袁立這是明顯在討好自己，但他不能流露出什麼，就謙卑地說：「鎮長，你就應該嚴格對待我。發現什麼問題，就儘管批評。」
會議的頭兩個議題，是鎮裡精神文明建設和計劃生育。最後一個議題就是崔鍵轉正。開黨委會，崔鍵負責會議記錄，但在討論自己的轉正問題時，他怎麼可能不重視？
陳維新在會上大力讚揚了崔鍵工作踏實，能力過人，又是中專畢業，到鎮政府後，任勞任怨，完全應該提前給他轉正。
會議開了不到一個小時。會後，鎮裡的組織委員梅大明正式通知了崔鍵，同時還有一張任命書，正式任命崔鍵為大肚川鎮政府秘書，人事關係鎮上已經全部辦好，現在只需要將工資工作轉到財政。這樣，崔鍵就正式成為鎮政府的一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