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道身世天聖知命 文 / 戀雨

    灶山，這個有著龍天聖美好回憶的地方，曾經和無求在山上一同習武，一同鑽研武學，一同遊玩，山的每個角落都曾有過他們的身影，四年！將近四年龍天聖沒有回到過此地，同樣也是四年，龍天聖在此呆過四年，兩個四年的時間如此之快，變化如此之大。天門，四年前江湖名聲最大的幫派，雖然當時無慾沒有選任武林至尊，但江湖各派無不以無慾為首，天門武學有多少人覬覦著，可無慾卻只收了三個內門弟子。四年來的江湖血雨腥風因誰二造成，天下人有目共睹。三年前，龍天聖入魔，五十年無風雨的武林因他掀起狂潮，三年後，無求重返中原，血奪武林至尊之位，操控武林各大派，關押了各大派掌門，幾乎覆滅了整個武林，多少人因他而亡，無求毫不疑問的被披上了嗜血魔王的稱號。飛子雲，天門大弟子，飛龍莊少莊主，弒父奪位，震驚武林，天門三大弟子，兩個重蹈龍天聖的魔路，而龍天聖卻又背負了拯救武林的重任，這是一種天意嗎？還是在戲弄這三個尚未經世的少年。

    龍天聖身上的傷越來越重，易筋經已經無多大的效用了，長途的奔波，龍天聖已經面無血色，可已經上了灶山，天門已經不遠，龍天聖已經按耐不住見師傅的情緒，強拖著傷重的身體慢慢的前行著，上灶山的錄越走越陡，龍天聖第一次覺得上天門的錄竟是這樣的難，一口鮮血噴出，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但龍天聖卻始終沒有停下的意思。

    「師傅！當年徒兒犯下大錯，現在無求重走我的錯路，我不想失去一個好兄弟，更不想失去師傅，你們倆是我最親的人，我我一定要…要救你」龍天聖口中不斷碎碎的念著，瞳孔開始忽大忽小，只覺得眼前一片黑壓壓的，頭也天旋地轉著，踉蹌的走了幾步，摔倒在地，竟滾下了山坡。龍天聖只覺一陣劇痛，便不省人事了。

    沒想到這一倒，竟救了龍天聖一命，但真正救他的確是明淵三年前為消除龍天聖魔性而教他的清心訣，清心訣本身就是在修煉者血流不暢時，自動發揮效用的，推動血液循環，只是恢復的速度很慢而已，本來光靠清心訣是救不了龍天聖的，但這世界偏偏有著太多太多的巧合，易筋經讓清心訣恢復血液的速度增加了十倍，加上引進經本身固本培元的特性，使得龍天聖的真氣匯聚不散，更加大了清心訣的效用。一時間龍天生全身血液加速循環衝破各處淤血之處，傷勢漸漸得到好轉。

    雖說無求從西域回到中原之後變得冷血無情，但是對於自己的父親無慾，他只是不想讓他成為自己的阻礙，軟禁在天門即使防止無慾阻礙自己前進的道路也是保護自己的父親不被飛子雲傷害，天門十八騎中武功造詣最好的四個被派遣守衛在這裡，而無慾則關在天門的氣峰中。此時的無慾被無求下了一種能使內力盡失的毒藥，但這種毒藥卻只是消散內力對身體卻沒有其他的傷害，無慾端坐在氣峰中央，仰望著天空，他可能永遠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自己的兒子囚禁在天門之中。

    「求兒！何時你才能明白為父的苦心啊…」無慾暗自神傷道。可是此時的無求哪裡能夠聽到無慾的聲音呢。

    天門武學是當今天下最厲害的武功，天極劍亦是天下獨一無二的神兵，只要你潛心修煉，終有一天你也會是天下第一，為何一定要學《御魔天罡》呢？《御魔天罡》不是任何人都能學的，你的血液裡沒有流淌著御魔人的血，它並不是你所能接觸的武學，為什麼就不聽為父的解釋呢？天聖墮入魔道已然身死，難道這不是你最好的借鑒嗎?為何還要重走天聖的路呢？無求啊…無求…！希望你能夠醒悟過來。

    無慾閉目深思著，不敢再運用內力，每次一運氣，就像是被千萬隻螞蟻咬的感覺，無慾知道自己已經無法脫離這裡了。無求的路只能是自己走了，任何人都阻擋不了他了。歎息著搖了搖頭，口中輕念叨：「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

    周圍的草叢輕輕的動了一下，無慾定了定神，冷笑道：「何必躲躲藏藏，想殺老夫還需如此嗎？」

    草叢中的人愣了一下神，終究探出了頭，原來竟是龍天聖，此時的他已經恢復了七八成的功力，內傷也逐漸恢復，躲過了天山四騎，龍天聖找遍了各處地方，終於在氣峰看到了無慾。龍天聖兩眼迷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呆呆的站在了原地，步子往前竟是這麼的艱難。

    「怎麼?想殺老夫還要猶豫嗎？老夫現在也只是一個廢人而已，來吧！」無慾怒喝著轉身，一轉身頓時愣在了那裡，眼前的哪裡是什麼殺手，那是自己一手培養最愛的徒弟，也是因自己墮入魔道的徒弟，可是…他不是在三年前就…難道….

    「師傅！」龍天聖淚水奪眶而出，雙膝跪在無慾面前，重重的磕了個響頭，「您受苦了！」

    「天聖！是你！真的是你」無慾手足無措的往前跑去，抱住龍天聖的雙臂，將他扶起。「你沒有死…」

    「是的師傅，徒兒沒死，徒兒現在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了」龍天聖哭笑道。

    「哈哈哈…天不絕天門…天不絕天門吶…」無慾大笑著抱著龍天聖，「快…快…跟為師說一下，當日ni跳崖之後有何奇遇…」

    龍天聖哪敢怠慢，於是和無慾兩人端坐在地上，龍天聖開始講述自己墮入崖後被明淵所救的情形。當講到龍天聖與天魔劍合二而一的時候，無慾的神色立刻就變了，人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師傅…師傅…」龍天聖推了推失神的無慾。

    「啊…」無慾回過神來，才發現了自己的失態，忙說道：「剛剛說到哪裡了？」

    龍天聖頓覺奇怪，當日崖上的字是師傅刻的，明淵說字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自己拿走天魔劍，那麼就是說師傅知道自己並沒有死，但是現在師傅卻…

    無慾見龍天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歎了一口氣，說道：「當日我將天魔劍留在了陽首山，你知道是為何嗎？」

    不等龍天聖作答，無慾繼續道：「我知道槍王明淵在谷底」

    龍天聖的兩眼頓時瞪大，吃了一驚，根本無法相信。

    「你知道槍王明淵為什麼會甘願呆在那毫無生機的深遠谷底嗎？」

    「是因為獨行俠」

    「不錯…但你知道為什麼嗎？」無慾反問道。

    「這…」

    「你又知道獨行俠是何人嗎」無慾冷冷的說到，「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他是你的師祖，也就是我的師傅，同時他還是你的爺爺!」

    「什麼…！」龍天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也許是天意吧！」無慾撫摸著龍天聖的頭，繼續道：「當年你離家出走，你知道王野風為何會如此仇恨你嗎？」

    龍天聖搖了搖頭，正欲說，無慾又道：「因為他看見了你額頭上的閃電印記，你出生就注定不是平凡的人。」

    「相信明淵與你講過五十年前縱橫江湖的風雲教吧！」無慾看著龍天聖的眼睛，眼神似乎能夠穿透龍天聖的心，不等龍田僧回答，無慾繼續道：「而你就是風雲教雷電堂的宗室，你的爺爺，也就是我的師傅獨行俠當年則是雷電堂的堂主，風雲教馳騁武林數十年，殺了多少江湖義士，師傅當年再也看不下去，解散了雷電堂，離開了風雲教，欲為武林正義申道，卻為武林人士所棄，風雲教不斷追殺，師傅最後走出了一條獨行俠的道路，也成就了獨行俠的名聲，而雷電堂的後人卻為武林正道與風雲教視為仇敵，神鐵莊當年就是敗落在雷電堂手下，所以王野風才會…」

    「那師傅…我豈不是成了正不正、邪不邪的江湖之人」龍天聖心情頓時低落谷底。

    「不…你不是…你知道你的欲指到底是什麼嗎？」

    「欲指？」龍天聖這才想起欲指已經為無求所奪。

    「它就是代表著風雲教教主身份的風雲戒，而你就是沒落的風雲教教主」

    「戒指是我父親傳給我的，也就是說當年獨行俠，也就是我爺爺本來是要當風雲教教主的，可是…為什麼…」龍天聖想不明白，既然獨行俠要伸張武林正義，而他又即將登上教主之位，為何不等登上教主之位之後，將風雲教引入正途呢，而…

    「為師之道你又很多的疑問，可是那並不是你現在所能理解的，你所需知道的就是明白你自己的身份和你所擔負的使命，風雲教的傳人，天魔劍的主人，你是正邪的化身，天聖！你要明白，你的命是不屬於你自己的…你是為了繼承獨行俠的遺志所生存的」

    「師傅！我…」

    「為師知道有許多地方你還不是很明白，當年師傅收你做徒弟就是看到了你額頭上的閃電印記，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的命是什麼樣，以後的道路會是什麼樣，三年前為師也想改變你的命運，可是天意弄人，風雲戒始終會激發你的魔性，今日ni還能站在為師的面前…天意如此…為師今日就要教你最後一次武功」

    「武功…師傅…」

    「不必驚訝…這本來就是你爺爺自創的武學,它始終是你的!」

    「師傅說的可是《御魔天罡》！」

    「不錯！為師授你的最後一項武學正是《御魔天罡》，從今日開始你就是真正的獨行俠的傳人了，而師傅始終只是為了獨行俠的遺志所鋪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