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哨兵之殤 文 / 淪陷情緣
瓦羅蘭年歷459年六月十九日,德瑪西亞邊疆。
天剛濛濛亮,明朗的陽光便已經迫不及待的要給眾生帶來光明,一名身上有著翅膀的怪物站在一座城堡之上,密切注視著對面的一舉一動,眉頭緊鎖,似乎心裡有什麼放不下的事情一般,就站在哪裡一動不動,嘴裡時不時的吐出幾句話,但是聲音過於微弱,讓人聽不清楚。
德瑪西亞的邊境城牆雖然沒有都城的那般華麗龐大,但是飽受戰場的熏陶,使這座邊境城牆多了幾份滄桑感。城牆極為寬大,全部是用青灰磚對壘而成,頗有長城的風範,而正就是這座古老、寬厚的城牆,擋住了德瑪西亞立國以來無數外敵。
「報……急報。」一名身著青銅色戰甲的將士跑到那個怪物之前,單膝下跪,雙手抱拳,急沖沖的說道。
「有何要事,快快說來。」那怪物一邊說著一邊還將青銅盔甲戰士扶起,這怪物雖然表情異常恐怖,但是對人極為親切,那將士也不做作,順勢起身。
「大人,屬下已經打探清楚,那諾克薩斯先鋒官將領就是亡靈勇士﹎﹎塞恩,加裡奧大人,我們此刻應該怎麼辦?」
那青銅將領神色不安,正是因為打探清楚,這先鋒官就是大名鼎鼎的亡靈勇士。
而那怪物自然便是最近從戰爭學院趕來相助德瑪西亞的哨兵之殤,加裡奧。
其實加裡奧最初並沒有人的思想和感情,因為他是被人創造出來的:
德瑪西亞有著一位神奇的工匠,名叫杜朗,他是專門創造,『人造生物』,所以,他無愧神奇二字。杜朗為了怕受到諾克薩斯的侵襲,於是便製造出了一個守衛,而這名守衛,則就是哨兵之殤。
至於青銅將領為何叫哨兵之殤稱呼為大人,是因為哨兵之殤在沒有加如戰爭學院之前,幫助蓋倫打了不少勝仗,乃是蓋倫屬下的一名虎狼之將。因此,青銅將領稱呼哨兵之殤為『大人』,並不未過。
那個時候,哨兵之殤的大名一時無二,人人都在傳頌這百戰虎將。
「報,急報急報。」又是一陣急切的聲音響徹在哨兵之殤的耳中,此刻哨兵之殤表情嚴肅,但是內心卻顯得焦躁不安……
「速速說來。」哨兵之殤也是領兵打過仗的主,知道此刻廢話不容多說,這才是該有的大將之風,明明知曉敵軍領將乃是亡靈勇士塞恩的時候,仍然不透露出膽怯之色。
帥中之將仍是如此,手下之兵且有懦弱之輩?
「亡靈勇士突然集結三萬人馬在北城叫陣,聲勢浩大,還請加裡奧大人定奪。」來將不卑不亢的向加裡奧說道,心中竟無怯戰之意,有的,只是濃濃的殺伐果斷之聲。
加裡奧欣賞般的向來將點了點頭,隨即說道:「哼,亡靈勇士太過自大,僅憑這三萬人馬就想前來與我軍交戰?眾將領,隨我去北城迎敵,將來犯大軍,殺個雞犬不留,此戰關乎我軍將士士氣,不容有失。」
加裡奧冷哼之音響徹眾將領耳旁,頓時軍心大震,對於這些久違戰場的人來說,加裡奧的回答剛好不過,此刻人人都緊握手中兵器,一心只想著殺敵,於是眾將齊聲高喊:「遵命。」
氣勢之強,足以用震懾人心四字了明。
雖然只有二字,但是心中所想,昭然若揭,這便是德瑪西亞的將士,不畏戰爭,不畏生死的將士!
「好,眾將隨我前來。」加裡奧說罷,便頭也不回的徒步走向北城。
大有風瀟瀟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還的氣概。
……
德瑪西亞皇宮,議事大廳。
整座大廳內充滿了壓抑的味道。
「蓋倫,你是無畏先鋒軍團的統領,我想看看你心裡有何想法?」一陣威嚴的聲音響徹大廳內,震懾著眾人心房。
說話的人就是德瑪西亞的皇帝,嘉文三世,此刻嘉文三世不再是那個一臉和藹之象的嘉文三世,而是表情嚴肅,一言一行,皆充滿著上位者的氣息。
嘉文三世坐於議事大廳正前方,密切注視著坐在左側的蓋倫。
此刻議事大廳內僅僅只有六人人,蓋倫、劍聖、趙信、以及嘉文父子和通過傳送陣來到德瑪西亞的流浪法師瑞茲,由於張凡亞索等人僅僅是劍聖的小輩,所以無權坐在這裡同嘉文三世共同商議國家大事,這個所謂的大事就是如何抵禦諾克薩斯的大軍。
「此刻戰爭一觸即發,不容急緩,蓋倫的意思很明瞭,就是應該立刻出兵,痛擊諾克薩斯。」蓋倫侃侃而談道。
因為蓋倫是無畏先鋒軍團的統領,在德瑪西亞也是屬於位高權重,所以自然而然能夠坐在這裡商討此事。
而且蓋倫還有很大的發言權,畢竟,人家可是一個家喻戶曉的大軍團統領啊!
「沒錯,在下也同意蓋倫閣下所說,應當即可發兵,我艾歐尼亞則負責牽制住祖安一方,再加上到時候各方英豪的鼎力相助,我想,此戰我們勝算極大。」無極劍聖也急忙附和道。
因為諾克薩斯畢竟是一方超級大國,論底蘊要高於德瑪西亞,畢竟在諾克薩斯成名,揚威與瓦羅蘭大陸的時候,德瑪西亞還只是一方小國,根本對諾克薩斯起不到什麼威脅!
嘉文三世眉宇緊鎖,突然站起身來,對著在場眾人豪氣萬千的說道:「哼,事情總要有人來做,諾克薩斯一心想要稱霸瓦羅蘭,我德瑪西亞甘願當第一個馬前卒,阻擋諾克薩斯的大軍進攻,既然諸位也說事不宜遲,那好,三日之後,集結大軍,趕往邊疆,德瑪西亞誓死也不會讓諾克薩斯的野心繼續膨脹下去!」
張凡沒有看錯,這嘉文三世殺伐果斷,不像前世的一些懦弱皇帝,當即就拍案立本,將此事定下。
不過嘉文三世的口氣是那樣攝人心魄,就猶如被殺機籠罩,讓人不經意見打了個寒顫。
劍聖瑞茲眾人皆大歡喜,就連站在嘉文三世旁邊一言未發的趙信,也流露出一絲微笑。
隨後眾人又商量了一些關於戰事的計策,到了傍晚左右,眾人這方才深知天色不早,便逐漸離去。
「哈哈,張凡,你這小子日夜如此勤奮練劍,也不怕把身體給累垮。」
正在內院練劍的張凡,突然耳邊響起一種聲音,放下手中重劍,看向聲音來源之處,頓時驚呆在哪裡,有忽而熱淚盈眶。
隨後將重劍立於地面,雙腿『碰』的一聲跪倒在地面,連向來者磕了三個響頭,那來者便就是流浪法師瑞茲,站在一旁的還有無極劍聖易大師。
「你這孩子,怎麼一見了我就下跪,快快起來。」瑞茲見張凡突然向自己下跪,著實嚇了一跳,又看到張凡熱淚盈眶,心中悲感交加,又好生安慰於張凡,並將張凡扶起。
「恩公,雪山一別,至今也有數個年頭,張凡無時無刻不再想念恩公,當年若無恩公,我與我妹妹恐怕今生也難保父母血海深仇,情恩公再受張凡一拜。」張凡性格豪爽,有時辦事還獨具一格,此番見恩公前來看望自己,心裡一激動,便再向瑞茲扣下。
張凡剛想跪下,又被瑞茲阻攔,說道:「你今日能說出這番話來,則就證明我當年沒有救錯你,好孩子,來,我們到屋裡仔細詳談。」
打死張凡也不會相信,自己在德瑪西亞能夠看見自己的恩公:瑞茲!
此刻張凡的心裡在激動之餘,還有些許悲傷,失望之意!
明事者,定當懂得,張凡激動,因為看見恩公;張凡悲傷,自己父母慘遭毒手被殺,怎能不悲;自己失望,則就是沒有看到自己的妹妹,張雪兒。
張凡這個當大哥的,本就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的妹妹,此刻又相隔幾年未見,這番瑞茲前來,又沒有看到自己的妹妹,怎麼能不失望?
張凡聽到瑞茲的話後,也不敢做作,生怕恩公生氣,便一起隨無極劍聖,瑞茲一同進入張凡的屋內。
走進張凡的屋內,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只是有張正方形的桌子,瑞茲劍聖都是張凡長輩,所以便就圍繞在桌子旁坐下。
「恩公請坐,恩公,不知道我妹妹現在過得如何?」對於張凡來說,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也便只有數年未曾見過的張雪兒了。
此番瑞茲前來,張凡焉有不問之理?
「好孩子,你妹妹現在正身處戰爭學院,時常想念於你,這番我前來,不知你也身在德瑪西亞,要不是我見了你師傅,向你師傅易詢問你的事情,我今晚恐怕還見不到你啊!」瑞茲今晚見到張凡也是頗為高興,似乎有聊不盡,說不完的話題。
……
德瑪西亞邊境。
「大人,亡靈勇士這番只帶三萬人馬前來,恐怕只是想一探我軍虛實,恐怕不日真正的生死存亡之戰就要展開了。」
青銅盔甲將領渾身血跡斑斑,似乎是剛從地獄裡出來的一樣。
只見這青銅盔甲將領身上,一道道清晰可見的刀痕更是震懾人心,鮮血滴滴不停的流淌在地面,但是這青銅將領絲毫沒有因刀傷帶來的疼痛而大喊大叫。
加裡奧此刻也好不到哪去,渾身上下全是血,不過區別則在於,他身上的血是別人的罷了。
加裡奧站在城頭,看著城外集屍如山的地面,每個人的鮮血交叉在一起,有的人甚是好像生前被五馬分屍,更有的人身體被人砍開兩半,鮮血的味道充斥著整個德瑪西亞的邊關,讓人問到這種味道之後,直叫人作嘔。
「你也受了不小的傷,趕快回去包紮一下休息吧。」加裡奧只是對這青銅將領說了句,但那青銅將領深感五內,便不再多言,下去休息。
加裡奧雙眼佈滿血絲,看著北城外亡靈勇士塞恩居住的地方喃喃自語說道:「我討厭戰爭,但是我不得不為創造出我的人報仇雪恨,我討厭諾克薩斯,因為是他們讓我獲得了哨兵之殤這個悲痛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