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盲僧古玄 文 / 涅觴冷月
「經書留下，戰矛留下，你可以安全離開。」北面那人數眾多的修者聯盟發出聲了。
龍角男子和神翼男子帶領的人馬也無形之中前進一段路程。棄古夾帶無限腐朽死亡氣息至東面席捲而來。
孤無天對著葉絕塵聳了聳肩有點遺憾的說道：「絕塵，我們就算了，這個傳承已經綁定了，我們注定無緣了。不如就賣黎天這貨一個面子結個善緣也好。」葉絕塵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黎天看著葉絕塵還有孤無天慢慢遠離人群，知道兩人已經無意師尊的遺跡，對著兩人稍稍示意一下。緊接著眼中帶著危險的光芒掃視了一下剩下的眾人。
火閻王背對著黎天守護這龍角男子和神翼男子結盟的南面，藍若琳則皺著秀氣的眉頭，有點不情願的看著那個散發著無限死亡氣息的棄古。
「我只說一遍，經書和戰矛我有無法抗拒的原因一定要守護。如果有人想要搶奪，我黎天誓必與之為敵，只要我黎天存在一天我必會與之不共戴天。」黎天堅定浩然的聲音響徹整個墳塚內。
「天下靈寶有能者居之。豈是你一人可以貪得。」北方聯盟的一個修者叫囂道。
「是啊，快快交出來。我們一定會妥善安排這些遺寶的。」一個尖嘴猴腮的修者『大義凜然』的說道。
黎天臉若冰霜，身上的肉身聖光浮現出來，一股驚天的氣勢瀰漫開來。既然已經答應虛譽，替他走到路的盡頭，黎天就覺得自己有義務守護他的遺寶，而此時竟然與如此無德之人，想要搶奪師尊的傳承黎天要立威！
肉身聖光劃過一道耀眼的光跡，黎天以肉眼幾乎看不到的速度碾壓而去，一道血光濺起，一陣骨頭裂開的聲音響起。那兩個叫囂的修者頓時癱倒在地。
黎天的身影有重新顯現在原來的地方，此時人群之中立即轟動，黎天沒有殺了那兩人，只是挫骨斷筋，讓兩人暫時沒有戰力而已。但是黎天這一手無意讓叫囂，心懷不軌的修者不得不心中暗暗算計，似乎真的可以虎口拔牙。
但是這十二上永遠有那麼一些人總是心存僥倖，妄想著一些不切實際的事。
「哼，隨隨便便就傷人，真的是不講道理，沒把我們這些修者放在眼裡。他只有三個人，我們人數眾多，一定會將其打敗的。」人群之中有人煽風點火。
利益永遠是具有魔力的，剛剛冷卻的修者們，頓時又變得頭腦發熱，「是啊，我們這麼多人，怎麼會怕他們三個。想當年」
於是各個修者拿出靈器寶物，朝著黎天三人發動攻擊，一時間霞光漫天，靈力齊聚，符文大作，將黎天三人徹底掩蓋其中。而且一個個符篆飛起，咒語響徹，此地變得異常閃耀。
神翼男子，龍角男子嘴角帶著一絲寒意的看著一切，他們不覺得僅僅憑借一些小雞小貓就可以將黎天打敗，但還是卻可以消耗黎天的有生力量，這也是一個不錯的對策。棄古那雙沒有眼白的黑幽幽的眼睛冷冷的看著這一切，渾身瀰漫的死亡氣息似乎被催化的更加濃郁。
虛空之上的幾位也只是淡然的看著一切，這是只是飯前的開胃小菜，一切還未開始
那漫天的靈器，和無盡的符篆，將黎天掩蓋，黎天護體的聖光瞬間變得極度的濃郁，肉身之中似乎有神魔頌歌，聖光之中大作的佛陀漸漸的變的愈發清晰，似乎可以聽到一陣梵語傳出。
黎天肉身聖光大熾，將無數的靈器包裹，然後將之化作齏粉，飄散開來，漫天的符篆也被熾烈的聖光包裹，然後瞬間燃燒起來，僅僅只是一瞬間，那漫天的威脅存在，就消失不見。
龍角男子眼角一陣跳動，深深的看了黎天一眼。神翼男子眉頭緊皺，有點心虛的看了龍角男子一眼，稍稍有所安慰。
棄古倒是饒有深意的點了點頭，嘴角浮現一道意味深長的幅度。遠在外圍的孤無天看著黎天，有點氣惱的說道：「這小子怎麼這麼快就掌握肉身異象了，我還以為他這個蠢蛋一定要求我才會掌握肉身異象的。」
葉絕塵淺淺一笑，看著氣急敗壞的孤無天：「無天你也要收斂一下了，這世間的奇人異才無數，天賦高強之人無數，我們不要小瞧世間的修者。就單單以我來說吧，我只是一介凡胎，但是我卻能修煉葉家幾千年都無人可以修煉的《七絕劍》這就說明了一點。天賦決定起點的高低，但是努力勤奮則是決定未來成就多少的比照。」
黎天星眸冷凜，此時已然有點火氣。「好，既然你們選擇如此，我尊重你們的選擇，接下來就讓我選擇你們的生死吧！」
《無虛道》萬物皆無！
虛空頓時變的隱約，時間似乎變得緩慢，那虛無幻化之中似乎有漫天神魔歌挽，一幅幅景象又顯現出來——血海翻湧，天降黃泉，無數白森森的骨頭堆積成山，無數的屍體堆積成峰，無數的腐爛的血肉堆積成巒。
這些山，這些峰，這些脈，幾乎橫貫天穹。那斷頭的神在無聲的哭泣，那殘缺肢體的仙在指控的流淚，那原本曼妙絕艷的仙子橫屍荒野，那亂古的魔頭不滅魔軀便是碎口。無數神魔有無喪失一般，行屍走肉的在破碎黑暗的天穹下漫行，地面無數深淵斷層，天穹已經破裂，恐怖的時空洪流貫穿進來。沒有一絲的生機，沒有一絲光芒，沒有一絲靈動存在
黎天莫名的心中一股悲憤，一股幾乎讓黎天想要割腕自絕的悲愴，席捲感官。黎天眼中便是淚水，眼中儘是一股悲絕之色，讓人望之欲絕。
這是黎天得到《無虛道》後最為奇異的一次，那異象竟然影響自己的心境，黎天竟然有種深深的絕望之情。
無虛無虛，究竟蘊含什麼大秘啊？
黎天聯想冥尊的話，有種莫名的感覺，無虛道展現的異象，一定和冥尊所說的那件秘辛存在一種關聯，荒古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一個個紀元究竟是怎麼結束的，強大笑傲古今的太古怎麼結束的毫無痕跡。
在場的修者們都沉浸在那悲憤之中，似乎那場慘劇的悲劇是自己一樣。
此時在墳塚原來的棺槨出緩緩的駛來一個蘆葦編製的烏篷船，一盞古燃燈，燭光悠悠，但還是卻沒有一個人看到，黎天在其十分近的距離都沒有發覺一絲半縷。但是很快一個完全隱沒在魔焰之中的身影擋在烏篷船和黎天之間。
「炎帝不可啊，如此而為之，天地秩序道則將逆亂，宇宙乾坤序法顛覆。炎帝你可曾記得蠻荒時，天柱折，北辰往，九州裂，四海洩，天不能覆蓋大地，地不能承載萬物，天火焚世，洪流湮沒，凶獸禍害蒼生，惡鬼逆亂世道。無數黎民蒼生，無數生靈祥瑞，全都殞命葬身。生靈塗炭，萬物不存啊。」
古燃燈的燭火變得十分暗淡，僧人的聲音也變得十分低沉，帶著一絲恐懼和大悲。
「和尚你杞人憂天了，僅僅一個傳承之事怎麼會牽扯天道變換。黎天小子也只是一個凡人罷了。」炎帝眉頭微微一皺，解釋道。
和尚眼中一絲絲幽光閃爍，但是十分奇異的是——這雙眼中竟然沒有眼珠！僧者雙眼竟然是空的！
僧者那雙空無的雙眼深深的看著炎帝，似乎著的有一雙眼睛看著炎帝，炎帝頓時間覺得心中一陣不安，他想到一個傳言，一個關於一個盲眼僧人的傳說。
「你是盲僧古玄？」
盲眼僧人眼中一絲奇異的光芒閃過，臉上帶著淡淡緬懷，但是很快嘴角浮現一抹自嘲：「盲僧？呵呵，名字只是喲個稱謂而已，貧僧已經忘了。貧僧法號古玄。」
冥尊頓時極度的震驚，眼中光芒大熾，身上的魔焰沖天而起，一時間這片天地的秩序法鏈竟然崩斷。虛空一陣晃蕩。
黎天突然看向自己身後，此時黎天真的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波動，而且似乎有股十分熟悉的氣息，但是黎天靈覺運轉到極致都未曾發現一鱗半爪。孤無天此時臉色變的十分嚴峻，一個不可置信的神色看著黎天身側的地方，孤無天十分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無量心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炎帝也法案現自己反應太大，差點顯現出痕跡。盲僧古玄，想不到啊，糾纏自己幾世的和尚竟然是他，不過也正是如此這個僧者才有那個能力和自己旋斗千萬載。盲僧古玄，一個奇僧，自毀雙目，源於一次論道中的慧悟。
古玄荒古年間的佛門的一個礦石奇才，僅僅憑借是在歲月就修列大成佛法，天資絕碩，稱傲數代天驕。而在其風華絕越之時，大陸的一次論道會開啟，這是大陸頂級大能才能與會的，古玄雖然資質絕代，但是還未成長起來來，但是作為未來大陸的主宰性人物，古玄被特邀參加。
但是這時因為如此，古玄卻因之錯葬禪根。
無數禪家佛修釋者齊聚一堂，論禪講道，古玄作為唯一一個後輩自是被所有人關注。但是正是在這樣的一個無比浩大的舞台，古玄卻為之厄圓。
一個被當世世界最為鄙夷唾棄的惡僧，被稱為魔僧的一代傳奇佛修，當著所有佛修禪家給古玄出了三個問題。——
當魔僧將三個問題說出來後，竟然字字成金，所有的話都化作佛家奧義顯現在虛空中。
傳說當時霞光漫天，瑞雲密佈，紫氣東來，佛光四溢，仙光瀲灩，無數大道之蓮天際墜落，無數仙雨漂浮。虛空之中降下釋家真言，無數佛經誦詠，有佛陀現身。這是一個禪修世界最震驚的聖像。
有人傳言看到有佛陀金剛為魔僧加身袈裟，有羅漢菩薩賜其法杖缽盂，佛祖奉上木魚。
魔僧舉佛家至理飛身，但是很奇怪的是魔僧拒絕成佛，只是要古玄那雙眼。
「佛說一切皆是虛幻，那麼你這一雙眼即是錯誤的根源。我幫你收藏，等到一天你堪透一切虛幻我還你一雙佛眼。」
當然這一切皆是傳說，記載在各個野史典籍上，但是不為佛門證實，曾有大能對這場禪論會十分好奇，綁劫一個得到的高僧所問此事，百般逼問只有一句話——「不可說，不可說，一說即是錯」
於是結果永遠不為人知，只是當世的禪修在那一次的禪論會上徹底翻天覆地的變化，禪修幾乎在那一場論道會之後徹底泯滅，至此禪修就從三千州徹底隱沒，僅僅在西極還略微有所傳道。
這是一個未解之謎，是號稱禪修史上最為神秘的一個迷局。至那以後佛家洗正魔僧之名，佛陀為其更名——天藏。而且佛門典籍記載魔僧帶著一雙眼睛離去。
那一世後，世間出現一個盲僧，憑空出現佛法修列，釋意真言高深。超越當時所有的禪修，而且伴生佛相，無數佛家奧義真言加身，佛果天成。按照禪修境界已然達到禪天最高境界，可以飛昇成佛。但是其依舊入世，在紅塵凡間苦渡。
無數因緣造化加身，在荒古年間號稱最神秘的存在，無數次天際浩劫，幾乎葬送荒古，但是盲僧現世，憑借一己之力解救蒼生。無數次天罰天譴加諸黎民，盲僧苦度眾生，解救萬千凡人。
荒古年間無神無仙無佛無聖，無皇無帝無尊無王。於是乎盲僧成為當時黎民蒼生唯一的信仰。
而荒古的結束和盲僧的消失一世一個萬古迷局，是至今巔峰存在都追尋的秘迷。
炎帝活過無數歲月至是聽過盲僧的傳說，只是他想不到，他一直探尋的存在竟然一直就在自己的眼前，而且糾纏自己幾世。炎帝是蠻荒以來長生的存在，道法乾坤造化達到無法想像的地步，想不到荒古的後輩竟然可以糾纏自己幾世。炎帝不由的感歎！
「高僧，本尊失敬了。但是你說的究竟是怎麼一會是，黎天小兒怎麼就能牽動乾坤的變化，甚至跟蠻荒那次浩劫牽扯到一起了。」冥尊現在顯然已經變得十分恭謹。這是對盲僧的一種極大的肯定。
「炎帝，我還是叫你炎帝吧。我沒有眼，所以世間的虛妄都蒙蔽不了我，炎帝你忽略了，黎天特殊的存在。你一直以為他只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後人，在這個已經陷入落寞的時代的一個比較特殊的後人。於是你沒有堪透黎天的本真。」盲僧古玄那雙彷彿具有魔力的空無的嚴寬，閃爍著一絲奇異的運則。
炎帝心下一驚，心中依然發現自己的疏忽，他真的如盲僧所言雖然對黎天談不上疏遠，但是一直也美譽吧這個落寞的後武時代的一個弱小的修者放在心裡。
此時炎帝倒是不由的死死盯著黎天。炎帝那雙似乎歷經萬古歲月，無數大星隕墜，日月幻滅，神魔亂古，洪荒倒轉，乾坤逆亂一切都似乎只是一次轉眸間。好可怕的一雙眼。
那雙眼睛貫穿歲月，看透萬般虛幻，一股股莫名的天地法則此時顯現，宇宙至理浮現輪廓。黎天頓時之間被定住當場，黎天覺得自己猶如在萬千歲月之中流轉，在無數大千世界歷經，一幅幅場景顯現，無數個畫面彰顯，黎天的前世今生似乎一下子回放於此。但是突然一股禁忌氣運浮現，打斷一切天機，炎帝的萬千道則一瞬間奔潰泯滅。
炎帝頓時身形一陣晃動，臉色變得有點蒼白。眼中帶著不可置信的色彩盯著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