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章 恩怨 文 / 涅觴冷月
邪異男子緩緩的從胸口處拿出幾片已然破碎的胸甲，這是一種類似護胸鏡的一塊法寶，只是現在全然破碎，附著其上的特殊魔力符文已經失去效果。
但是邪異男子卻沒有絲毫痛惜的神色，顯然，在其心中，不甚重要。
「幹得不錯。」黑衣男子走上前去，拍了拍邪異男子的肩膀，聲音十分低沉，但是仍舊掩蓋不了語氣之中的讚賞之色。
邪異男子嘴角微微上揚，臉上神色也瞬時之間變得十分輕鬆，「千面魔，還是你來的時機恰好，不然我就算是千百塊護胸鏡，也無法抵擋住他的攻勢啊。」
邪異男子眼神瞟了瞟夜天子，似乎還心有餘悸。
顯然剛剛的一切似乎只是邪異男子演的戲，邪異男子輕鬆抵擋住夜天子也只是法寶使然。夜天子明白之此後，眉頭緊鎖，但是意思不快，想不到輕而易舉就被別人騙到了，哈哈，夜天子就你這樣子，談何報仇，說什麼雪恥。
夜天子自嘲道，眼睛也瞬間充血，面部肌肉竟然變得十分扭曲，他狠自己還是這麼的沒有，還是如此幼稚，將來怎麼可以重整夜家！
夜天子眼睛血紅死死地盯著邪異男子，顯然夜天子將這一企業都歸咎到此人身上了，吃一塹長一智，但是還是要讓所有人知道我夜天子不是如此好蒙蔽的，為之者，即死！
在永恆的力量面前一切的計謀算計甚至是神策仙算，都會會做煙灰，飄散！
這是夜天子的老師教給他的，或者說根本不是老師教的，只是老師一次偶爾的感歎罷了，但是夜天子對老師的話，當做警言命律，就算是一個標點都會一一遵照的。
而這個老師，雖然從來就沒有說承認自己是弟子，但是夜天子永遠忘不了，老師救下自己的一幕。當時自己幾乎快要絕望，想到自己夜家的血海深仇即將化作世間長河之中一朵不起眼的小浪花，夜天子當時就算是死也是死不瞑目啊。
一個人絕望之時，每一寸的光芒都會顯得彌足珍貴，患難見真情，雪中送炭永遠高過錦上添花，更何況自己的一身本領都是老師教的。
所以老師對於夜天子來說就是一切，就是再生父母即使老師現在要自己放下一切仇恨，讓自己自刎，夜天子也會二話不說，因為自己欠老師的太多太多了！
黑衣男子去當做根本沒有看到夜天子的神色依舊若無其事的站在邪異男子身邊。
黑衣男子打量邪異男子，只是這目光就像是一個丈夫光企鵝的注視自己床頭的妻子一般，讓人讓人不寒而慄啊。
「不錯，看來當初自己的眼光是不錯的，你十分適合，現在就有如此成就了，我拼盡全力，耗費無數天才地寶也只是到了現在的程度，想不到你只是短短十日就達到這等高度實在讓人驚羨啊。」黑衣男子看著邪異男子不斷感歎道。
「哼！」邪異男子一臉的鄙夷，對黑衣男子的話，顯然不認同。「千面魔，你知道嗎，我現在的一切都說是拜你所賜，我達到了這輩子都不敢想像的層次，甚至將來大道之路上，還會與各州傳奇天驕爭鋒！，但是我能還是十分恨你！」
邪異男子眼中的恨意顯然無法掩蓋！「你給了我新生，但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你毀滅了我！我回不了過去，我不再是賈新淦，甚至連人都不算，哈哈哈，我只是一個怪物而已，一個不應該存在這世間的怪物！千面魔！我感謝你那些你，但是我更恨你！恨你剝奪了，我做人的權利！」
黑衣男子身子一怔，呆滯當場，默默的看著邪異男子——賈新淦。
「但是你放心，千面魔，我不會報復你的。哈哈哈，賈新淦已經死了，我不再是那個懦弱的紈褲子弟了！哈哈哈，將來這三千州將有我的一席之地了。我宣佈，當著你千面魔——我的締造者的面前宣告。我正式更名——血魔！哈哈哈，終有一天這方天地將在我血魔的統治之下！你們這些所謂的天驕奇才都會匍匐在我的腳下！哈哈哈！！！」
賈新淦，不！血魔猖狂的仰天大笑，聲音直擊蒼穹，震碎大片雲霄！回震天地之間。
黑衣男子眉頭緊皺，死死地看著血魔，手指緊緊的攥緊，看著血魔的眼光，眸光流轉，帶著些許殺意，但是這份潛在的殺意掩藏的十分深，癲狂的血魔並沒有發現。
但是夜天子卻發現了，夜天子現在很疑惑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並不是想像之中的那麼好，而且這兩人似乎還存在矛盾！
「血魔，我把這麼重要的神功傳授給你，你不要恩將仇報，再說即使你把這門天功練到極致，也不一定能穩壓我，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你現在不是我的對手，更明白的說，你不是我一合之敵！如果你執意如此，我不介意現在選擇除掉你！以絕後患！」
千面魔眼露寒光，森然說道。
血魔身體一怔，稍稍愣住，隨即身體回暖，蒼白的臉上堆積幾坨似乎自認為很寫意的笑色：「呵呵，我開玩笑的，千面魔，你可是我的大恩人，而且你可是千家名列前茅的繼承人，就是給我幾個狗膽，我也不敢與你為敵啊。是不，哈哈哈，就當我開了一個愚蠢的玩笑吧，哈哈。」
血魔諂媚的笑道，一瞬間邪異的氣質消失殆盡，一股龜公，老鴇，閹臣的模樣油然而生，一句古話不由的浮現在人的腦海裡——狗改不了吃屎。
賈新淦永遠是賈新淦，不管現在得到千面魔的魔功還是以後站在大陸的頂端，永遠改變不了其劣根性！一個人開始是怎樣以後也會怎樣，儘管再怎樣的改變，也不會抹去其骨子裡的天性，就算是在精深掩藏，城府再深的老狐狸，總會有露馬腳的時候。
這就像是一塊石頭，你就算是再怎樣的雕琢，再怎樣的鏤刻，也無法將一塊石頭變作一塊金玉！這還本質上的差別，後天是改變不了的！所以說，世間的一切都是殘忍的，一切都會在先天就注定了的，後天只會略微的修飾先天的一些邊角料，改變不了最終的模塊！
於是乎人們就有理由宣洩自己的懦弱，解釋自己的醜陋，遮掩自己的落後不足。於是落後的永遠落後，醜陋的永遠醜陋，人們只會講這一切不公平的時境歸咎到自己的生事上，去抱怨自己的爸媽，自己的家事！於是乎這一切似乎都是一個循環，孫子怪兒子，兒子怪老子，老子怪老爺子，老爺子呢？只能上墳時跟自己的老子抱怨兒孫不肖！
悲哀乎，不幸耶！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這就是天性使然！
我們又能選擇怎樣的未來？
千面魔深深的哼了一聲沒有將血魔的話放在心裡！
千面魔知道這一切其實歸咎來，還是自己的緣故，是自己誘惑賈新淦選擇這條路的，但是這一切又不只是自己的問題，任何問題都不會只是單方面的，如果只有自己的誘惑，賈新淦沒有貪婪之心也不會選擇接受的。
其實千面魔雖然對賈新淦極度不屑，但是還是不得不驚羨賈新淦的體質啊！
這可是千年難遇的血傀命魄啊，而且幾乎不會顯化在這世間，因為這樣的體質不但十分的罕見而且最中煙的是這樣的體質只會對都難以的功法形成優勢，不然只會默默一生，埋沒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賈新淦是幸運的，而且可以說賈新淦幾乎是上帝親生的，因為他在黃金年齡就被人發現其血傀命魄的體質，而且還得到十分罕見的十分符合其體質的功法。
千面魔也不是伯樂那麼簡單，他之所以將如此珍貴的功法傳授給賈新淦，也不是那麼單純的目的。首先千面魔自己也修煉了這部魔經，效果也有，但是甚微，而且副作用極大，千面魔得不到真髓。所以棄之可惜，食之無味，雞肋也。
「夜天子近日可好？兄弟我可甚是想念啊。」千面魔陰測測的說道。
夜天子微微側過身子，不願面對他：「哼，勞駕你老人家牽掛，我好得很，就算你化作糞土，我還是安好於人世。」
「你！」
「只是想不到啊，堂堂千家順位繼承人，竟然幹些偷雞摸狗的事，真的讓人大跌眼鏡啊。我與你無冤無仇，也不顯多管閒事，但是想不到你的狗爪竟然伸到我小師弟身上，哼！我夜某人就不得不插手了！」
夜天子目光如炬散發著神秘的道運，眸子開合之間，靈氣氤氳，隱隱有種混沌靈光閃耀，十分駭人。
「夜天子，敬你三分的人叫你夜天子，知道你根底的，誰不在心裡唾罵一句，喪家犬！你們夜家不再輝煌三千州，太古夜家已經徹底成為歷史，你又有什麼資本在這裡大吼大叫的！我告訴你姓夜的，我千面魔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傳承世家！」
夜天子全身散發低到冰點的寒氣，猶如九幽深獄的惡魔在世，無比寒烈，一雙眼睛，一雙幾乎不再是人眼的眸子，散發著濃濃的獸性！這是殺氣煞氣凝練到實質的結果，夜天子的眼裡再也不帶有一絲人性，宛如一癲狂的猛獸，一股強烈的氣勢將千面魔緊緊籠罩。
「我殺了你！！！」
連語氣也變得凝結一般，無比寒凜！
千面魔見此也十分謹慎起來。
賈新淦無聲之中退出了戰局，一臉邪異的看著衝突的兩人，嘴角的那絲意蘊，十分難以捉摸。
「黑夜—降臨！」夜天子愈是殺意瘋狂，心中反而愈發的冷靜，因為自己的老師曾說過，殺氣存於天地，而不存於吾心，敵有萬千法，吾心巋然。你動任你動，我心自不動。一切奧法都是建立在一顆純正的本心之上的。
夜天子身上浮現無數隱晦的符文，牽動天地運則，一時間天彷彿被一塊天幕遮蔽，變得暗淡下來，夜天子身上散發一股奇異的運色，夜天子閉上雙眸，仰對黑幕，漸漸的一輪明月竟然從夜天子額頭之處緩緩升起，淡淡乳白色的月華降臨這片天地，靜謐悠然的氣運瀰漫開來，如此虛幻美麗景色，讓人沉迷期間，幾乎要融入其中。
但是美麗的背後永遠伴隨著危機，千面魔冷然的看著這一切，心中對夜天子的那份謹慎，加重很多。想不到夜天子我還是低估他了。
「血幕天成！」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在這方天地瀰漫開來，無比猩紅的血韻將原本月華淨世般的純淨，侵染的無比邪異，那輪乳白色的明月漸漸侵染猩紅的血色，漸漸半輪明月被覆蓋，夜空之中出現一副詭異的畫面，一輪半是潔白半是血色的圓月懸掛天際，半邊是無比的聖潔，猶如聖光照耀，半邊卻邪異無比，猶如地獄的那輪墮落的血月當空。
反差之大，對比鮮明。
夜天子依舊緊閉雙眼，彷彿不知道這一切的變化，嘴中依舊默念晦澀的經文，身上的符文愈加濃密，只是越來越積壓的符文，夜天子身上氣勢反而顯得十分微弱起來。
但是千面魔臉上籠罩的那份警惕，與莊重反而越來越深！
「想不到你竟然達到這地步了！夜天子啊，好讓人羨慕的天賦啊！」
賈新淦卻沒有注意到夜天子身上異樣，他全身心的全部融入到千面魔招式之上，並不是因為千面魔招式更加厲害，或者因為兩人同一陣營的原因，而是——千面魔施展的魔功正是千面魔傳授給他的！
儘管血魔的體質會更加適合這魔功，也注定會將這門功法演化到難以預測的高度，但是血魔現在的境界沒有達到，所以根本無法揣測魔功未來的境況。現在一個很好的機會擺在面前，千面魔施展的招式可以借鑒，這對於以後自己的發展很有幫助。
這也是為什麼即使是大佬也會親臨比武現場，因為就算是境界十分之低的兩個武者對峙，偶爾的靈光閃爍也會給正面臨瓶頸的大能們提示。
這就是後來人們驚羨的頓悟！
這世間的一切都不會是自己想像或者目睹的那麼簡單容易，一切頓悟全都來自於無限的積累，無限的重複，無限的困頓之後才會導致瓶頸，一朝頓悟，只是在自己已經走過無數遍，有時候幾乎一隻腳邁進去了的那個方向在微微的一小步！
只有拼盡全力的努力，才會看著上去毫不費力！
漸漸的場上的形式巨變，那輪被血色侵染一般的血月徹底化作猩紅之色，那股暗淡猩紅的光澤散亂這方天地，將原本潔白神聖的月華徹底替代，那靜謐安逸的氛圍被打破，世間彷彿一瞬間的淪陷，阿鼻地獄降臨！
原本被聖潔的月華籠罩的夜天子此時被猩紅的邪異的光印染，但是夜天子依舊緊閉雙眼，默唸經文，一如先前一般。
在賈新淦的眼裡，夜天子就是一隻待宰羔羊，已經無計可施了，而且就算是境界已經達到一定高度的千面魔也十分的不解，為什麼夜天子的招式施展時間這麼久，而且任何修者都知道，耗時久的招式在戰場上是毫無用武之力。
但是儘管不解，千面魔也不會等待敵手徹底施展，千面魔不是小孩子也不是傳說之中的什麼聖人君子，這是一個十分好的時機，而且看夜天子準備這麼久，這一招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威力可想而知。
「血之凌駕！滅世！」
千面魔招收，天上的那輪血月頓時降臨下來，而且週遭一切都被鎖住，一股奇異的氣機將這方天地湮沒。萬千符文在虛空之中隱隱浮現，一股股血紋在虛空之中構建，再覆壓向夜天子。
此時那輪血月已然凌駕當頭，夜天子臉上那份神聖氣運被血色的光澤籠罩變得有點森然的味道。
賈新淦已經將頭轉向一方，他已經知道結果了，想不到夜天子也只是如此的不堪一擊，賈新淦已經看到魔功未來的威勢，賈羞赧淦仙子阿已經意淫著自己未來的樣子。
血月迎面，萬千血紋封鎖，一切幾乎可以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