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道心論道 文 / 涅觴冷月
魅清依臉色劇變，嬌軀一震，嘴唇微張，似述卻未言。
黎天也注意到魅清依的異樣，一個妖界的巨擘，當著自己的面說這樣話，肯定有所指。雖然黎天目前還不知道魅清依絕魅妖體的事，以及這樣一種逆天的體質對於別人的影響。
懷璧為罪！這是自古就存在的定律，魅族要是沒有能力守護自己的絕魅妖體，就必須有所選擇。
重明目視這妖尚的離去，臉色的表情也是耐人尋味，顯得很膠著，但是從眼底閃現一絲恨意，那一絲膠著也在瞬間消失。
妖尚的一次現身就帶來如此非凡深重的影響，可以想像這樣一個妖修界巨擘，和天魔山脈妖修的掌舵者，究竟有多大的影響力。
重明從袖裡乾坤之中拿出一件莫名的物體，被黑布牢牢包裹，甚至看不到這件物體的形狀。
「給，臭小子拿好。」重明一甩這件黑布包裹的物體徑直飛到黎天懷中。
黎天驚異，但是還是隨意接下這件不知根底的物體。
重明私下字偷偷瞄著黎天，眼見黎天接下此物之後竟然跟沒有什麼興趣似得只是將這件東西隨意拿在手邊，還在於魅清依調笑著。
重明頓時氣急，狠狠地給了黎天一個爆栗：「哼！好你個小子，色胚。氣煞老夫也。」
黎天有些莫名的看著重明吹鬍子瞪眼，在發脾氣，有點無辜的張大眼睛，好像自己根本就沒有做錯什麼啊。
難道俺如此單純的跟個女孩子說說話都不行嗎？男孩子生下來就是為了傳宗接代而不斷的努力的，這可是關乎種族傳承，生命延續，血脈流淌的嚴肅命題。
而且你知道我們男孩子有多麼可憐嗎？不但在追女孩子這條路上跌倒了自個兒爬起來，甚至自己都忘記了到底跌了多少跟頭，而且隨時都被一些不瞭解俺們肩負如此重任的人，總是辱罵俺們色胚，色鬼，餓狼！
哼！男人不色這還是男人嘛。男人不色，你丫的到底哪個石頭縫蹦出來的！
「前輩，俺雖然蠻好說話。但是要是將俺逼急了，俺發起火來可是連自己都害怕的哦。我我我可是練過的哦！」黎天『惡狠狠』的威脅道。
重明哪管這麼多直接一巴掌甩飛，哼，就你個而且還不忘了懸空給黎天那碩大的肥臀來了一腳。
魅清依目瞪口呆，這這這個如此卑鄙無恥的，耍陰手的人，就是那個曾經叱吒風雲，那個天魔山脈真正的無冕之王，一個幾乎癲狂之中單騎殺上妖尊殿的重明妖尊？
魅清依終於有一種瞎了二十四k鈦合金狗眼的趕腳。
黎天就在慘叫聲中投身於大地母親的懷抱之中，而那件被黑布籠罩的那件物體終於在這周折之中徹底顯露——
頓時霞光四濺，靈霧繚繞，在這件物體自身沖騰而出一陣濃郁的靈光在虛空之中呈現出一幅異象——
日出東方，東漸西染，紫氣東來，氣韻氤氳，有萬千仙鶴成之字呈祥與紫霞之下，而其下則是無邊浩瀚的海面，深藍海水在旭日普照下金輝熠熠，一切皆是光輝普度。
這是一幅祥日出海圖，大顯祥和之象。
當一切異象消散，黎天和魅清依終於看清楚這件原本被黑布包裹的物體的形狀——
竟然與那三千浮屠錄一樣，也是卷軸狀，但是存在細微的差異，就是三千浮屠錄打開之後即是一書法，而每一字之間，甚至每一筆之間都是有道則書寫，名副其實的道書，道字。
而這一幅祥和日出海圖則是一幅畫卷，畫卷之上寫照自是與異象無二。
但是這似乎存在某些關聯甚至可以說同宗的兩副卷軸竟然出現天大的差異。
三千浮屠錄開啟之時未曾有任何異象，沒有一絲鋒芒洩露，黎天當初之時擋住是天地之器的不凡而已。
但是就單單之時打開這一幅祥日出海圖且沒有得到重明的承認，黎天就已經知道這是一件天地之器。
因為黎天靈慧早明，對於這兩件器物察覺發現兩者在虛空之中引起的天地秩序規制反應絲毫不弱，自是品階一樣。
「前輩，這是」
重明再一次深深的一哼，「你小子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是什麼你自己清楚。不要惹老夫再一頓胖揍。」
黎天深深吸了一口氣，猜測是一回事得到重明的肯定，黎天還是被鎮住了，天地之器啊！
天地之器取天地之名，定時難能可貴，世間難得顯現一二。但是據這麼短短世間之內，黎天就見到兩個，而且似乎看重明的意像似乎這件祥日出海圖也送給自己？！
黎天在想了想自己身上還有一件古靈境，雖然曾經是哪位驚艷無數歲月的太古聖子黎隨意的法器，但是因為器魂自隕導致降階，但是依舊是一件天地之器。
這樣自己手上不是就有兩件天地之器了？
如此逆天機遇黎天自己也是驚羨不已。
「前輩，俺們誰跟誰哪裡用得上什麼禮物不禮物的。但是這件東西真他麼的賊重，而您老這把老骨頭的，晚輩就受累替你背著了，唉，誰叫俺是一個尊老愛幼的三好少年呢！」
重明頓時覺得自己胸口之中似乎堵到，有一口氣始終下不去，重明覺得自己要是不把這口氣出了，自己就徹底嚥氣了，而出氣肯定得找個出氣筒。
重明越發覺得黎天這張臉是那麼的不順眼，就差寫兩字兒——欠揍！
黎天突然覺得有點不安，剛剛那個教訓油然在耳，於是黎天立即跳開，躲在魅清依嬌軀之後。
「我告訴你哦，你別過來！我發起火了，我自己都害怕哦！」
黎天這個死不要臉的，一個大男人竟然躲在一個弱女子身後，而且還日此無恥卑鄙的耀武揚威！
「好你個臭小子，竟然躲在躲在女人背後！而且你還說我重明是你義父！我重明可跌不起這個臉！快快快，快給老子出來，今天俺呸！老子！老子今天真的要替你爹教訓教訓你！」重明氣急，因為這小子當著妖尚的面說自己是其義父。
當時重明可真的十分感動。因為重明家族整整數萬人口，一個大族人家竟然在一夜之間被屠戮乾淨，之剩下重明一個人孤苦於世。
而且那位重明的紅顏似乎就是在重明手上喪生的，重明也因此終身未娶，而重明雖然表現的十分強勢，但是內心之中那份孤寂形單影隻的淒涼誰與其共知。
而黎天竟然當著妖尚——這個自己最痛恨的人面前承認自己為義父，這樣不是在承認重明後繼有人。
於是重明才會特意將這件與《三千浮屠錄》存在關聯的畫卷給黎天，其實重明也是爭口氣，既然你妖尚想要認黎天為義子，但是黎天拒絕了，而黎天反過來承認是我重明的義子。
你給了他一天地之器，神位義父的怎麼能不有所表示！
但是想不到這貨竟然這樣不要臉，而且還暗罵老夫老骨頭沒用，一件背負法器的力氣都沒有！真實欠揍！
「哈哈哈，我就不出來，你打我啊！」黎天嬉皮笑臉，做鬼臉有扭屁股的躲在魅清依身後，絲毫沒有一個男子漢的羞恥心。
「砰！」一聲巨響，黎天應聲倒地。
而這歷史性的一擊不是重明老前輩發出的，竟是魅清依這個絕色美女秀全一揮，而已。
魅清依摸著自己的秀拳，想不到這個長得細皮嫩肉的臭小子竟然臉皮這麼硬，怪不得這麼不要臉，臉皮厚得這種程度實在駭人。
魅清依實在是對黎天的無恥忍無可忍了，這貨竟然這樣沒有節操的躲在自己這個若女子身後，這不就是暗暗罵自己女漢子，身軀比男人還寬闊？哼，該打。
女人心海底針，男人永遠猜不透女人這種動物腦袋之中究竟在嘀咕邪什麼，為什麼就能整出一些有的沒的。
重明也是一怔，想不到魅清依這弱弱的女孩竟然如此強悍，「額這個這個——打得好！」
魅清依臉色頓時通紅，有點羞赧道：「不好意思，搶了你的菜。」
當黎天在半刻中之後十分悲催的爬起來，摸著自己明顯腫了一大圈的熊貓眼欲哭無淚，看來這人要是長得帥啊，不僅是男人羨慕，就連女人也嫉妒啊。
「好了不再鬧了。該做正事了。黎天，雖然十分慶幸妖尚都未曾識破我們的馬腳。這是最大的喜訊，但是這只是意味著我們邁出了第一步，我們之後的路還很長遠，未來的凶險難以言語。
但是券怎麼說，能夠打響第一槍也算是開門紅！
而且最讓老夫欣慰的就是你小子雖然玩世不恭的，一點都不靠譜的皮猴兒似得。但是竟然在跟妖尚交鋒之時不落絲毫。
真的是意外至極啊。
而且黎天我們現在迎來了你未來的第一位幫手，也是老夫認為最重要頂尖的幫手——清依姑娘。
雖然你現在還不知道清依對於你重要性，但是日後終有一天你會為之瘋狂的。」重明收回那份玩鬧之心。
黎天暗自嘀咕——哼，還幫手！步不在背後給悶棍就好的，剛剛那一拳俺可是記憶猶新呢。
重明一瞥黎天知道這小子現在在想什麼，卻沒有理會，因為直到那一天黎天自己會知道絕魅妖體對於黎天競選妖皇之位，甚至是日後自己悟道得道的深遠影響。
「但是黎天妖皇之位並不是簡單的口頭功夫而已，還需要很多。就單單是你小子的實力，老夫實在是頭疼！老夫就是一根手指頭不用都能捏碎你。
唉，這是最讓我不放心的。因為妖皇之位雖然不是完全看重實力，但是實力可是一切的根本，沒有實力就算當選妖皇也沒辦法服眾，那麼就會面臨被妖尊殿廢帝的後果。」重明十分擔憂道。
「前輩你這話說的俺可不高興了，俺就是太年輕了，只要給我時間，讓我有足夠的時間成長起來，我注定超越一切，屹立在大道的巔峰。就算是太古聖子黎我道依舊不在話下！」
「轟隆！」原本晴空萬里無雲的天際突然響徹一道天罰之聲。
黎天也被這突然的雷鳴嚇了一跳。
古來有不世言論降世必有雷罰天譴警世。
看來黎天不經意之間的話竟然驚動了上蒼。
重明也是被黎天的話怔住：「你知道黎我道是誰嗎！你知道黎我道這三個字在太古意味著什麼嗎？你知道黎我道是怎樣徹底抹滅輝煌太古整整一個紀元的天驕嗎？！！」
三句連續問句，字字珠璣，發人深省。直指黎天道心！
黎天第一次見到重明如此認真，就然直接將問題扣問自己的道心，要是自己沒有回答好，亦或者說出違背自己意願的話，自己道心就會受損，從此寸步不前。甚至被道傷徹底抹殺掉。
「英雄不問出處，所欲豈求高低。即是自己所超越的有怎能留心究竟為誰！」黎天竟然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狂論。
重明深深一皺眉頭，說出這樣話的不適瘋子就是狂妄的天才。
但是重明覺得自己未來謀劃既不需要一個狂妄的天才。跟不需要一個瘋子，現在黎天竟然如此肆意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有失自己期望。
「哼，小小螻蟻豈能妄談山川之巨，燕雀怎解天地之遼。處深淵怎能窺盡浩瀚蒼穹！狂妄小子也矣！」重明大怒暗諷道。
「我為兵，則磨刃殺一敵。我為將，則萬骨榮枯千軍殞。我為帥，則破一國城池，葬一國氣運。我為帝，則萬古一帝，舉世無尊！我為神，則神不再神，魔不再魔，神魔共尊！安談小大！」黎天沉心論道。
這是一次危機，一次直接針對黎天道心的危機稍有不慎，黎天道心傷，法身破，自是前途不再。
但同樣的這是一次機遇，是黎天檢驗自己道心，明論道路的一次契機。要是能夠在這一次論道之中得勝，黎天修為雖說不會立即提升。但是自己的心境肯定昇華無垢。這對於自己日後可是巨大的幫助的。
這就是為什麼太古時期很多的論道大會，讓天驕夢齊聚一堂，各自驗證自己的大道，這也是太古輝煌的一個重要的緣由。
「哼，黃口小兒安知神魔！何以為神，何以為魔！神者，天也，主宰蒼生，俯覽之間定是天開地辟。魔者，大凶也。乃萬惡之源也。神魔又其實小子妄談也。」
「水不知己為水，堅石不知其為石。我不知神魔，故我為神魔！」黎天再一次如此瘋狂的論道！
天空之中頓時瀰漫積雲烏黑的不見一絲光彩，但是莫名而來的烏雲卻未曾有一絲的風，這些烏雲不知道從何而來，彷彿直接就蹦生出來一樣，這積雲幾乎直接貼到地面。
而且積雲烏黑之中，帶著一些五彩的霞光掩匿其中甚至有股莫大的聖光隱隱流轉。
當黎天說出那句——我為神魔的話之後。天空立即劈下驚雷，而且直接就是九道。
九代表大道之極，九道雷罰自是有一定寓意，而黎天首當其衝的直接就被這九道顏色不一，粗細不一，甚至氣息都不一的九道天譴之雷擊中。
黎天頓時一怔，但是這九道恐怖的雷罰竟然未曾傷到黎天分毫，只是這九道天譴雷罰化作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黎天體內不斷的流轉未曾消散，形成九股秘力在輪迴。
重明也是一驚，但是依舊沒有放棄扣問黎天道心。
「哼，小子。神魔豈是凡人所為，神魔是信仰，是信念，是一切所依！凡人自是祭台供品爾爾，安敢瀆神！不信神自是，沒有信仰，墮落之舉！」
「一切靈長皆是天生地養，眾生平等。神魔人亦是等若。豈有信與拜？我不信神不代表我沒有信仰。我即神，我信即是我！」黎天依舊瘋狂闡釋。
天際又是雷罰大作，又是九道天譴降下，直接打在黎天天靈蓋上。將黎天紫色長髮都弄得十分散亂。而且這九道天譴之力也是如同之前進入自己體內的雷罰一樣融入體內化作莫名力量在流轉。
但是黎天只是察覺到了一些麻木之外，未曾有任何損傷，黎天驚異之餘，就將全部的心力轉移到道心論道之上，因為這關乎自己未來，關乎自己的道路。
「小子，你若為神，我為你父。神至高無上，屹立千絕。乃是大道之極，玄奧之終。那麼我如何定位！」
黎天不假思索立即回道：「我為神，我之父即是神之父。雞生蛋，蛋之母不為蛋。花結果，果之母為花非果。」
「神父為神否？」
「神之父不為神，亦為神！」
「怎講——」
「神乃至高之極，已是極那來極之極。所以神父不為神。神生於神父，神父為普度眾生，而眾生平等，故神人平等，人即神。神父亦是神！」
「既是眾生平等，神人平等，何來修行！」
黎天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