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5章 當槍匹馬 文 / 閻君
雖然已經有過好幾次這樣的經歷，依然止不住擔憂，吩咐一句就匆匆往海邊奔去。
以鄧憶的速度，奔跑起來十幾公里也不過十來分鐘而已。可是才跑到半路，就遇到兩個倉惶逃竄的逍遙村士卒。
「到底怎麼回事？難道被發現了嗎？」鄧憶攔下他們問道。
「我們被發…發現了！他們在追趕一隻鹿子正好碰到了躲藏在旁邊的兄弟。他…他已經被海盜殺死了！還有幾位逃跑不及時的兄弟也被發現了，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了！他們正在往這邊搜尋呢！大人，快跑吧！不然就來不及了！」一位士卒驚慌失措的說道，並想拽著鄧憶一起逃走。
「你們先走，我過去看看。」鄧憶甩開士卒的手說道，此時他反而出奇的冷靜。很多人在臨事之前會非常緊張急躁，可一旦事情真的發生了，到了必須面對的時候，反而會變得異常沉著冷靜。鄧憶現在正是這種情況。
至於這兩個士卒，他們早已嚇破了膽，留下也毫無用處。
鄧憶握緊了手中的長劍，丟下那兩位士卒，再次逆流而上，迎著海盜而去。兩位士卒見村長如此勇敢無畏，心中頓生羞愧之感，略一猶豫，便小心翼翼的跟在了村長的身後。
再次前行了不到一里路，鄧憶就聽到了海盜搜尋的呼喝聲。
「小的們，快找，仔細找。這島上八成有人新建了村寨。女人、金銀財寶、糧食都在等著我們！哈哈哈！」
「喔哦、喔哦！哈哈哈！」海盜們一邊揮舞著手中的長刀劈開攔路的樹枝灌木，一邊興奮的呼喝著，似乎前面正有無數女人、財富在向他們招手。
「看，有人！」一位海盜發現了鄧憶，高聲呼喊著同伴。不假思索的揮刀向他脖頸砍來，沒有猶豫和憐憫，滿臉只有殺戮的興奮和快感。可惜，這一次他尋錯了目標，結果注定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慢，這是鄧憶唯一的感覺。慢到可以清晰無比的捕捉到長刀劃過的軌跡，慢到可以輕鬆閃躲開來。但是鄧憶沒有選擇純粹的躲閃，只見他側身，出劍。一顆碩大的人頭飛昇而起，緊隨其後的是噴湧的鮮血，濺了他一身。
沒有第一次殺人的恐慌和不適，有的只是溢滿胸腔的自信，海盜亦不過如此，我有何懼之！
「殺！」
驚天一聲吼，鄧憶飛身而起，出劍，「撲哧」，韓子毅精心打造的長劍輕鬆將一個海盜穿心而過，拔劍，「咻」，長劍反身劃破一個海盜的喉嚨。
「殺！」
一個疑似海盜頭目的壯漢怒吼起來，領著周邊所有海盜一擁而上。瞬間損了三個手下讓他暴怒異常，誓將此人大切八塊。
面對蜂擁而來的海盜，鄧憶無所畏懼。亦有萬軍叢中去上將首級的氣概，所謂擒賊先擒王，勢必要將此獠先斬於劍下。
雖然使的是基礎劍法，但在鄧憶手中卻顯大氣磅礡之勢。翻手間便斬殺了幾個擋在前面的海盜，直逼那個疑似頭目的海盜。
瞬間連斬數人，鄧憶表現得凶狠異常，可那海盜壯漢卻目露凶光、不為所動，揮刀以力劈華山之勢直取鄧憶頭顱，似要將其劈成兩半才肯罷休。
鄧憶向左側身閃避，並揮劍隔開海盜的大刀，同時側身欺近，以左肩猛撞過去，不僅攻勢凌厲還順勢躲開了其他海盜的攻擊。海盜壯漢慌亂中往後退卻，收刀回防已是不及，只能橫臂胸前以作防護。奈何鄧憶這一撞力道大得驚人，海盜壯漢完全受之不住，整個人都被撞得往後飛去。鄧憶得勢不饒人，趁其身體僵持的瞬間，揮劍掃向其腹部，將其開膛破肚。在電光火石之間，只用了三招便收取了其性命。
這便是貫通任督二脈的神奇之一，敏銳的感知、驚人的反應速度以及無與倫比的回氣速度，讓敵人全無招架之力，取敵首級於瞬息之間。
此刻的鄧憶自信、亢奮、專注、無畏！眼前一片坦途，無所能擋。經過「換血篇」淬煉過的強大心臟，將沸騰的血液送入全身每一個細胞。戰吧！戰！從未有過如此渴望戰鬥的時刻，縱有萬千敵人又何妨，唯一戰爾！
海盜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他們凶殘、弒殺，豈會因為死幾個人就退縮。越來越多的海盜匯聚過來，將鄧憶圍了個水洩不通。
「殺！殺！殺！」
狹路相逢勇者勝，鄧憶手中的長劍舞得虎虎生風。左衝右突間將一個個擋在前方的海盜斬於劍下，一時間殺得海盜人仰馬翻。
鄧憶並非是無腦衝撞，他且戰且進，將戰場慢慢向海邊轉移，避免有零散海盜衝進村莊殘殺村民。驚天的喊殺聲將附近的海盜全都吸引了過來，這正是鄧憶所樂意見到的，雖然這讓他壓力倍增。
激烈的戰鬥依然在持續，轉眼鄧憶便向前方衝出了一公里多遠。一路屍橫遍野，鮮血染紅了大地。開始還會有不少屍身不全的海盜，缺胳膊少腿的、被斬下頭顱的、被開膛破肚的都有，甚至有少數被一斬兩截，可謂死得淒慘至極。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這樣的情況越來越少。卻是鄧憶的劍法在這巨大的壓力下，飛速的突破著。慢慢每一劍都不再多餘消耗哪怕一絲力量，每一劍使得都是那麼的恰到好處。取其要害，斃其於一招之間。
鄧憶已經記不清自己斬殺了多少海盜，只感覺這些海盜殺之不及、滅之不絕，此時四周依然圍滿了凶神惡煞的海盜。敵人太多以至於無法完全顧及周全，身上的傷口在一點點增加。不過都是些皮外小傷，在無可奈何之下只能選擇避重就輕。雖然每一次被海盜的大刀劃破皮膚和血肉，都會帶來劇烈的疼痛，卻絲毫不能影響鄧憶的戰鬥意志，手中的劍還是那般穩健狠辣。
轉眼鄧憶再次往海邊突進了近兩公里，雖然四周海盜依然不見減少，可他明顯感覺到壓力在減輕。一路轉戰，鄧憶的凶悍強大已是讓這些海盜開始感到害怕了。無論他們有多麼凶殘毒辣，可終究還是人，只要是人都會有畏縮恐懼的時候，能真正做到無畏生死的人實在太少太少，最少這些海盜沒有如此膽氣。只要將他們那股凶狠氣焰打壓下去，他們就變得如老鼠一般怯弱膽小。
「呔！小輩莫要猖狂！敢殺我手下兒郎，今日非將你扒皮抽筋不可！」
正在周圍海盜氣勢漸弱之際，不遠處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喝。轉眼間四周海盜居然紛紛退散開去，只是依然保持著對鄧憶的合圍之勢。
鄧憶只覺一股凶狠的氣勢迎面撲來，不敢大意，收緊心神，全力戒備著，料想來敵當真不弱，很可能是這伙海盜的真正頭目。
其實海盜頭目早已到來，只是見到鄧憶武功非凡，且凶悍異常，自覺沒有必勝的把握，一時不敢上前與鄧憶交手。希望借助手下羅羅消耗鄧憶的精氣神，待其勢弱之時再上前與其廝殺，到時便能輕易讓其做了自己的刀下亡魂。
此時鄧憶已是渾身浴血，身上的粗布衣裳已經被刀劍劃破的支離破碎，全身上下早已傷痕纍纍，看上去好不淒慘，已是強弩之末的跡象。
剛才連番苦戰，海盜死傷已是兩百有餘，其餘倖存的海盜氣勢已弱，都是心有餘悸，開始畏縮不前。海盜頭目覺得該是自己上場收拾殘局的時候了，斬了這只強大的卻已強弩之末的困獸，在眾海盜中豈不更樹自身威嚴？因此他才怒喝一聲，飛身向鄧憶直撲過去。
面對海盜頭目那勢若奔雷的一刀，鄧憶絲毫沒有躲閃之意。雙手握劍，提取全身之力，猛然劈斬過去。「砰」的一聲巨響，刀劍相交，一股巨力從刀劍間湧出，兩人皆是把持不住自己身形，往後退去。
兩人之間的差距也是瞬間分得明明白白，鄧憶只後退了一步，而海盜頭目卻後退了三步。
如此結果嚇得海盜頭目心驚肉跳，完全顧不上自己麻木的虎口，抽身便想退去，躲入海盜群中。可惜鄧憶豈能如此輕易放過他，右腳一跺地面，便止住了後退之勢。以劍做刀使，以力劈華山之勢直取海盜中門。
海盜頭目無奈提刀上挑，格擋開鄧憶的長劍。鄧憶仗著自己回氣快速，在長劍抬起的瞬間便止住上揚之勢，在方寸之間再次劈了下去。
此刻的海盜頭目已經被嚇得心膽俱裂。實在無法理解此人為何能有如此悠長的氣力，換做他人，不說早已氣力耗盡，單是那滿身傷痕，就已經因流血過多而身亡。
可惜他已經無力再思索更多，唯有一邊竭力後退，一邊勉強提刀格擋。「砰」，海盜頭目再次艱難擋住了鄧憶的長劍。但是他卻提不起絲毫欣喜之感，因為鄧憶的攻勢未有絲毫停頓，第三次劈斬緊隨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