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06章 翻臉 文 / 無心塗鴉
張承天將一根枯枝筆直插入火堆,然後向上一挑,火焰燒的更旺,瞥了孫尚翔一眼,張口道:「分化瓦解諸侯,步步蠶食勢力,或者培植奇兵擒賊先擒王,控制對方主將,或者將之刺殺,逐步控制其兵馬。」
孫尚翔思忖了片刻,又問道:「皇帝有兵,那不是有違剛才韜晦等待時機之說?」
張承天不由詫異地望了一眼孫尚翔,很奇怪他為什麼揪著這個問題不放。沉思了一會方回答道:「在內廷暗中培植精忠衛士保護天子,選派心腹到各地操訓勇士,頒發旨意離間各方勢力,派遣暗士安插諸侯之間,待羽翼豐滿,大事可有成。」
孫尚翔眼睛一亮,連聲讚歎叫好:「好一個韜晦藏拙,鋒芒內斂,如今天子若能做到此點,復興社稷有望,張兄高才,果然非同凡響,單憑這些謀論,普天之下,鮮有人與兄台比肩。」
張承天心中好笑,對孫尚翔的馬屁哲學帶點鄙視,奈何這是幾乎所有人脈門所在,這馬屁拍的他渾身舒坦。
只是他深知例舉康熙十幾歲重奪皇權的例子,是現今東漢天子不能等同的。此時漢帝權力名存實亡,只是封疆大吏們手中的工具而已。這一切的由來都要從東漢的政權存在及其制度上找原因,宦官與外戚的爭權、掌權,本就像走馬燈一樣轉來轉去,使得基本政權的存在都成了問題,復興漢室社稷談何容易?
張承天來到這個世界不久,溫飽問題尚未解決,怎麼可能去關心什麼國家社稷大事?他見孫尚翔性子爽朗,同時知道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就要把自己置身入內,無論如何,都要先瞭解情況才能生存下去,要不死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那才叫冤枉,因此兩人各取所需,相談還算甚歡。
只是讓他有點不滿的是,孫尚翔說要換衣再次將他趕出了洞口,氣的他大罵這人妖就是個怪胎。
重回到洞內,但見孫尚翔已經換好原先所穿白色素衣,臨壁盤坐草堆一角運功驅毒療傷,旁邊則放著一個已經整理好的包袱。料想裡面應該就是剛換下來的衣服,張承天見他已經入定,也沒去翻動查看包袱,躺在火堆旁開始酣睡。
第二天時,張承天醒來睜開眼睛,抬頭望見洞頂上掛著幾件衣物,原來絕色人妖昨晚已將換過的衣衫漿洗乾淨,晾曬在一根金色細絲上,其中包括他那件運動型男裝t恤。
他一骨碌從草堆坐起,想起昨天人妖種種怪異舉動,「撲哧」一笑,環視四周,發現孫尚翔已不在洞中,右手不經意間碰到旁邊一物,竟然是一個從沒見過的半紫半紅異果。
張承天知道是孫尚翔所留,毫不客氣就將果子收入懷中,徒步來到了洞外。
昨晚的雪很大,山裡銀裝素裹,白茫茫一片,融雪之時溫度更低,一出洞窟,張承天被迎面寒風吹得打了一個寒顫。
「張兄昨晚贈藥相救,無以為報,那枚紫檀花果,聊懷感激之情。」山崖旁邊,一身素白的孫尚翔轉頭微微頜首微笑道。
「甚好甚好,孫兄今天氣色不錯,看樣子身上的毒已全部清除。」張承天一改昨晚那種當世高人正氣模樣,嬉皮笑臉來到崖邊。
但見崖下上山小路已不可見,滿滿的鋪了一層幾寸積雪,雪花已經凝結成冰,銀光閃閃,滑不溜秋。
孫尚翔招呼完張承天,很快臉上笑容不見,浮現淡淡憂愁神色,然後將目光注視向崖下,下面數丈寬小河因為山上融雪,水漲了數尺有餘,激流正向東方奔馳,滔滔不竭。
「俗話說瑞雪兆豐年,可國家如此,各方勢力只會盤剝百姓,天下萬民哪有好日子過,只盼望當今皇上能重整朝政,勵精圖治,整飭官場,拯救天下蒼生。」孫尚翔感歎一聲,在崖邊踱來踱去,腳下雪球嘩啦幾下滾到下邊也不自知。
張承天冷冷一笑,道:「國泰民安,百姓豐衣足食要取決於一個黃口幼年天子身上,那未免有點異想天開了點。」
張承天熟識歷朝歷代情況,知道一個國家要富強,絕對不是單單一個皇帝英明就可以做到的,還和很多因素相關,他陰差陽錯來到這裡,所謂的皇權思想對他仍無絲毫影響,即使見到皇帝也絕對不會磕頭,骨子裡就是倨傲,因此說起話來也不會顧忌什麼。
事實上,這種話在這個社會,也就只有他這個什麼都無所謂的平頭小子才敢說出來,其他人等,即使有相同想法,也不敢這樣說。
這姓孫的小子顯然是個忠心的保皇黨,他聽到張承天將當今皇上說成黃口小子,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冷哼一聲道:「張兄,事實並非像你所想那麼不堪,當下朝政雖亂,奸黨謀權,可根基仍在,如今天子年幼,也滿懷抱負和雄心壯志,重正朝綱也算是他成長過程的一次機遇,只要他小心應對,韜光晦跡,積蓄力量,重新掌控皇權,也可以還天下百姓一個乾坤盛世。」
這個小子竟然知道在危機中尋找鍛煉的機遇,眼光也算獨到,難道此人會是帝師?但看他年紀卻是不可能,對於爭奪皇權之類的,張承天一笑而過,心想此人真太過於天真。
看到孫尚翔激動神態,確定他對這個幼年皇帝有著絕對的信心,張承天懶得與他爭辯,目光注視著上山的小路,臉上也露出愁容。
他所住的山洞在一座小山的半腰位置,左邊是高達十數丈的懸崖峭壁,右邊就是上山的小路,可此時已經被積雪淹沒,積雪成冰,道路幾乎無跡可尋,倘若人想從這裡下去,只怕會直接滑倒掉入旁邊懸崖。他看到此情景,右手不由得輕拍懷中的紫檀花果,暗幸遇上了孫尚翔,洞裡還有一尾昨晚他準備的數斤重鯉魚,還有這個異果可以充飢,要不然,今天只能挨餓了。
而孫尚翔也滿懷心事在崖邊走來走去,看樣子他想離開此地,無奈道路被冰雪所封,雖然他武藝高強,輕功絕佳,但是要想從這裡下去,也得冒著滑落懸崖的危險。
「張兄,我們如何才能下山,這裡還有別的路徑沒有?」孫尚翔左右查看,滿懷心事道。
看見孫尚翔有點著急的樣子,再想起剛才他一番言語。張承天不知哪根筋搭錯了線這樣回答:「孫兄,民以食為天,民生才是國泰明安最好的佐證,皇帝小兒現在朝堂溫飽不愁,我們先去烤魚吃飽,然後再想下山的辦法可好?」
「你」聽著張承天直呼當今天子為皇帝小兒,這話又似在嘲弄自己,孫公子氣的滿臉通紅,心裡對他的好印象霎時雲煙消散,舉起利劍就想衝過來,躊躇片刻揮起利刃斬在一塊凸起的石塊上。然後左手一指張承天道:「你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出口?」
他憤怒之中連耳根都掙得通紅,言罷還抬腿在地上重重的跺了幾下。
張承天沒想到這麼一記不經意的話,竟然讓孫尚翔憤怒成這樣,再看他幾腳跺下去站立不穩,身子搖搖欲墜,眼看一歪就似要跌落旁邊的懸崖,趕忙上前拉住了他的手,用力向前一扯,而這時腳下一滑,兩人一前一後跌落在地。
「哎呦」一聲慘呼,張承天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頭部和後背直接著地,毫不設防的重擊震得張承天全身散架了一般。與疼痛一起的感覺,是胸前竟有一對軟乎乎的東西擠壓著他,再細細感受,還有一張紅透的臉緊貼著他的頸部,他略一思索就知道了怎麼回事,忍痛脫口而出道:「原來你是個小妞啊。」
被識破身份的孫尚翔羞惱又慌亂不已,張承天就近瞪眼一看,此時貼在他頸部的俏臉已經移開,滿臉嫣紅,耳垂處隱隱露出可見的兩個細細小點。
胸前有一對軟乎乎的東西,再加上耳垂上小孔,毫無疑問,這個孫尚翔公子是貨真價實的西貝貨,難怪長的這麼俊俏,原來真是個國色天香的大姑娘。
這個世界和張承天那個年代不同,二十世紀男人穿耳孔鼻孔戴耳墜鼻環的比比皆是。
可是在這裡,民風淳樸,那樣驚世憾俗的人是絕對沒有的,要不然會被視為妖魔,人人得以誅之。
所以,在這裡,絕對沒有男人敢穿耳孔,即使人妖、在內廷掌控了皇權的宦官也沒這個膽量挑戰公眾的認同點。
張承天心裡暗舒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性取向還是非常正常的。不過這個小妞也頗有膽色,竟然孤身與他在洞窟過了一晚。
「你真無恥,你這個登徒子」孫尚翔羞惱大喊。
張承天一聲小妞,道破了她隱秘的事情,更是她忌憚別人對她這樣的稱呼,孫美人雙手用力一陣亂抓,讓張承天本以受傷的身體重新添上了幾道疤痕。
張承天此時哪還有力氣?他被重摔倒地,身上還壓著一人,沒有立即眩暈過去還算不錯了。只是在倒下之時,他雙腿習慣性上抬,落地之時竟然夾住了孫大美女的**。
兩人糾纏在地上,有多曖昧就多曖昧,稍遜,孫美人終於掙脫站立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