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22章 驚駭群雄 文 / 無心塗鴉
疤臉漢子貫通一聲你不如去搶啊,場上氣氛頓的變得異常緊張,這邊的熊大更是囂張,一把就將跨刀取了出來,刀尖直指豫州十三鷹。
「和氣生財,和氣生財,你們不看我的面子,也得看下橋家的面子吧,在橋府門前動刀動槍的,那可太衝動了點。」
張承天一把將熊大的刀柄拿下,笑呵呵的在石磚上走來走去,眼睛卻是一寒,冷冷的盯著對面的十三鷹諸人,緩緩道:「我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不知道說那些大話,我只知道,今兒是你們豫州十三鷹先惹我在先,是你們先讓江南武林同道不快,既然是我們在理,就得找回這個場子。靠人多也不是什麼丟面子的事情,你們一向如此,若是以一個單挑十幾二十個,也未嘗不可,只怕你們沒這個能耐。」
緊接著他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又道:「許多江南好漢肯用三十兩銀子買冊子,那是冊子上有一種榮耀。你們買冊子我只收十兩,那是我瞧你們十三鷹值得這個價格,那也就僅僅十兩而已。別以為我開口嚇唬你們,我是做生意的,向來信譽很好,說到做到。」
說罷,張承天右腳在地板重重一蹬,「卡嚓」一聲,一塊青雲石磚馬上碎裂,整個地面凹下一大塊。
張承天故伎重演,憑借二脈貫通能將力量集聚一點,一下子就將石磚踩碎,可此時他心裡卻暗罵:「媽的,太疼了,下次再不能做這種出風頭的事了。」
還好他以前經常鍛煉,身體骨骼也強壯,這一下只讓他腿部劇痛,並沒有損傷到腳肌。
人群一陣嗶然,這力道,也太強悍了吧,一腳下去,青雲石板竟然碎裂!如果石磚放在兩個凸起的地方,練過硬功的人用力往磚中間猛擊,也可能有人一擊石斷,但張承天所踩碎的青雲石板,卻是鑲嵌在地上。
他們卻不知,張承天剛才在那裡來回走動,已探到有塊石板下面是空的,他一腳下去,力量又奇大,因此石磚受重力碎裂,這也是取巧而已。
在場圍觀的武師見到張承天發威,喝采聲四起,再想起他剛才數落十三鷹只會仗著人多才闖下聲名,每人的名頭在買冊子時只值十兩價格,不由自主給自己臉上貼上一層光彩,自付聲名也蓋過了這些江北武林人士,心情更是興奮異常,這勁頭比吃了催*情*藥還來得猛烈。
十三鷹眾人見到張承天所露實力,再想起他前面展現過的速度,心底都微微一寒,有幾人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似乎想起了十分可怕的事情。
要是他憑借速度,再加上這力量往人腦瓜子一擊,那還不得如青雲石板一樣「噗哧」聲腦漿四射?
甘維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裡冒起陣陣寒意,僥倖和此人是在城中衝突,還有這裡是橋府廣場,如果是在野外,只怕自己和這些兄弟早已屍橫荒地了。江湖,就是這麼殘酷,實力比別人弱,就得乖乖夾著尾巴做人。
他將兄弟們聚齊,忙亂了一陣,低聲商討著什麼。
張承天也不管他們,反正十三鷹已被江南武師們圍住,沒說放人他們是走不了的。況且他也得到了消息,橋府見到這裡聚集了這麼多人,生怕出什麼問題,已經派人過來維持秩序了。
十三鷹倒很光棍,商量了一會後,馬上掏出銀子遞給張承天,然後對著江南眾好漢們道歉一番轉身就走,就連橋府登記處也不去了,直接離開了廣場。
張承天拿著十三鷹剛給的碎銀,詫異的抬起頭,望著眾鷹離去的背影,臉上光彩仍舊,突然牽起嘴角,眼睛彎彎的,可是再也沒有剛才那副瀟灑自如、吊兒郎當的模樣。
「熊大俠,這十三鷹在豫州的聲名如何?」張承天詢問旁邊的熊大。
「給我的印象是目空一切,囂張跋扈,橫行霸道,兇猛毒辣,但我和他們以前接觸過一段時間,眾鷹都極講義氣,能為其它同伴奮不顧身,我」熊大欲言又止,神情變得古怪無比。
「好了,看來是猛龍不過江,這十三鷹應該是有兩把刷子。」張承天見他不願多說,罷了罷手,神情顯出凜冽之色,轉身對剛才站出來的群雄道:「我張九兒,多謝各位的援手,今日難得遇上眾多江南豪傑,今晚在城東醉仙居設宴,敬請大家光臨!」
這幫江湖人是什麼眼色,見張承天竟然邀約他們赴宴,心道是結交這位厲害人物的好機會,紛紛上前見禮,互通姓名恭維一番。
張承天當然笑嘻嘻地與他們應付著,笑容綻放,眼神溢彩,可他心裡想些什麼,只有鬼和他自己才知道了。
正當張承天與江南群豪談笑之間,廣場的一側,一個身著白色衣裳秀才模樣的中年人將扇子收起,走到牆角偏僻處,彎腰低頭,對著陰暗處恭敬道:「大小姐,查出來了,此人名叫張九兒,也是參加此次選拔的人之一,不過」
「不過什麼?」
陰影處傳來一個女聲,若是張承天在此,必定認得這聲音就是早上轎內女子之一——橋大小姐!
中年文士趕忙道:「此人共報了雜役和院衛兩項,而且是第一個報名的。」
「哦,第一個報名?還報了兩項?」橋大小姐詫異道:「查出來是誰幫他報名了嗎?」
「張伯祖。」
黑暗處沉默了一會兒,橋大小姐靜靜道:「通知下去,無論他參加哪項,全免考核通過,最好使點小計讓他去做個雜役。」
中年文士一愣,但馬上反應過來:「呶。」
待中年文士走後,又響起了橋大小姐悅耳動聽的聲音:「春雨,我們回去。」
「大小姐,此事要不要稟知老爺?」
「不要讓爹爹知道,我倒要看看這大鬧了祖母靈堂的笑臉胖子差人來又玩什麼花樣?還有此人竟然借我的名聲發財,騙倒了這幫莽夫,嘻嘻,有點意思,不過,既然讓我發現了,這麼輕易就放過你可不像我橋婉的風格了。」橋大小姐難得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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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街上的燈光忽明忽暗,刺骨的冷風吹得使人泛寒,一行十數人都帶點微醺,腳步踉踉蹌蹌,心情卻是異常興奮,一路談笑走在城東的街道上。
「今晚真他*媽高興呀。」張承天喊道。這小子此時身穿寶藍色錦袍,掛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柔嫩帥氣的臉龐乏起暈紅,微微笑意閃現自得神情,一副吊耳啷當痞子模樣走在首位。
吳胖子跟在他旁邊一步手舉燈籠引路,滿面春風,自是得意,今晚他將少東家吩咐去操辦宴席做的妥妥帖帖,受到了表揚,心裡高興得緊。
他時而轉頭望向正扶著王老頭走路的王昭,心道這姑娘甚得少東家看重,難說以後就是少夫人,以後對她可得多點巴結才行。
王昭是今晚唯一未喝酒的人,身著下午剛買的黃色綢緞冬裝碎花裙,腳上蹬著一雙淡紅小蠻靴子,這一身派頭,是張承天執意要她換上的,而說出的話不容她有所辯解,因為從今天開始,她就是身揣數千金的大掌櫃了。
今天下午張承天離開廣場後,馬上返回王家安置銀子,將銀兩全部換成銀票後,自己只留下數百兩,其餘全部都交給了王貴,而王老頭自然死活不收,最終交到了王昭手中。
晚上率眾趕往醉仙居宴請數十位江南豪傑,大家交談甚歡,酒醉而歸,而江湖武師們都對張承天感激不盡,也各自散去。
王昭一邊扶著王老頭,而心卻飛到前面那自認為很陽光的人身上去了。
張大哥儀表堂堂,又有才華,說得話又這麼惹人喜歡,只是有點點貧,這次他將銀子都給了我,還說要辦什麼報紙、對,叫人民日報,說主要就是以刊載新聞和時事評論為主定期向大眾發行的印刷物。其實還不就是一些小道消息?真有想法,只不知這新事情能不能成功,按照他做的橋大小姐秘錄這件成功生意,這次料想也一定能行。
王昭望著張承天,芳心蕩漾,遐想綿綿,而前面幾人,卻在此時停止了前進。
十三個大漢一字排開,站在了街道中間,全部一身黑衣,頭戴斗笠,腰胯寶刀,兩人間隔的位置就連一隻耗子都擠不過去。
「是不是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呀?」張承天晃了晃頭,讓微醉的頭腦清醒一點,越眾而出,以平靜的語調緩緩道。
「不敢。」
張承天一愣,睜眼詫異道:「你們豫州十三鷹,有什麼不敢的,現在可已經擋住我們的道了。」
「這是誤會。」甘維探前一步,單漆跪地,雙手抱拳道:「主公,我們十三鷹決定以後跟隨你。」
隨著甘維的動作,後面眾人也同樣行跪禮齊聲喊道:「我們願誓死跟隨主公。」
「這」饒是張承天頭腦靈敏,一時間也驚呆了,他扭頭看向後面,卻見吳胖子剛才舉著燈籠的手不住顫抖,王老頭醉眼迷離,仍露出駭意,王昭正眼睜睜地看著他,滿臉的信任神色,而孿生兄弟和他們那幫兔崽子們正滿臉興奮,一副不知死活的樣子。他轉回身凝視甘維道:「諸位先起來說話。」
「主公不答應,我們絕不起來。」十三鷹異口同聲道。
「各位壯士,這是何故,我只做些生意,並不是江湖人,可帶不了你們。」張承天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