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楚王劍宴 文 / 歧路棲廬
心中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是否有一日，面前會出現這樣一道門。而自己透過這道門看到回歸的路，抑或者回歸的路僅僅是偏移這道門一度的角度。
這道任務副本的們，泛著淡淡的漣漪，十分奇特，猶如湖面，但背後卻是另一個地方，難以想像，雖然已經有些不可思議的經歷，但在這道門面前，陳易的心神猶如一團漿糊，思緒如同珠子般從盤子中散亂，一時間思緒難以收回。
就這樣呆呆的凝視著這門，目光沉浸其中，思緒跟著門上的漣漪蕩漾。
過了良久，陳易才從這種出神的狀態恢復。
懷著一種難以言表的心情踏入門內。
一入門內，陳易感覺像是回到了半山上的那座懸崖。那種從高空墜下的感覺，再次襲來。只不過映入眼簾的是無盡的黑暗，再無他物。但是那種墜落感從未消失，時間無從確定，但是它確實在流逝，時間過去了多長？
一天一夜？
一個月？時間的概念正在模糊，無法確定。就在陳易快要崩潰的時候，什麼都沒有了。準確的道這是昏迷，熟悉的感覺。
再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系統的面板，面板上《劍之開鋒》標注已經開始，三秒鐘之後面板自然彈回，只留下一個沙漏，標明著距離任務截止還有三個時辰。
陳易站了起來，打量著四周，入目的是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范金為柱礎。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疊羅衾。殿中寶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覺溫潤，竟是以藍田暖玉鑿成，發現自己似乎身處某間宮殿之中，，陳易感到疑惑和些許驚疑，再看了看自己，發現自己的一聲青衫不是什麼時候換作了一黑色袞服，上繡有北斗七星，日月星辰，看上去異常肅穆。
這是什麼情況？
如果不是那個沙漏陳易差不以為自己在此穿越了。
接下來的事情令陳易難以置信，身體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走到一張銅鑒面前，打量了一會。入目的是一個威嚴中年人的樣子，都戴寶冠，上鑲有珠玉，異常華貴。
緊接著起身向宮殿外走起。
這具身體，不準確的來道陳易大抵上附身與此人，完全沒有主動權，那麼任務該要怎麼完成呢？點開系統任務：《劍之開鋒》阻止楚王自殺
「楚王？」陳易下意識的道了句。
只見這身體停了下來，大吼道：「是誰？」
陳易打量四周這是一段曲折而狹長走廊，走廊外植種有各種花草，從天色來看似乎是早上。陳易四周掃了之後並沒有看到人？不禁納悶，這裡那裡有人。不管了楚王是誰？阻止他自殺，這任務便算完成了。
陳易疑惑之後，突然發現面前這身著黑色袞服，上繡有日月星辰的的中年男人，系統彈出一條提示。
陳易看完系統提示後，方才恍然大悟。
面前四處張望的中年人正是楚王，都戴寶冠，身著黑色袞服。口中怒吼道：「是誰？給本王滾出來！」可四處打量，確認無人之後才疑惑的道了句：「難道是我聽錯了！」
而後繼續走在這曲折迴廊裡。
那楚王其實沒有聽錯，聲音是陳易所發。只不過系統的任務狀態下，陳易類似鬼魂不可見，但聲音卻可以令楚王聽見。且陳易永遠只能在楚王身前的一丈，其餘什麼都幹不了。
唯獨思維活躍，可是任務給出的信息少的可憐，如何完成任務。
陳易亦步亦趨的跟著在楚王身後，半盞後，這條狹長的迴廊終於到了盡頭。
迴廊盡頭處，立有兩侍女，見楚王來後，躬身一禮道：「王，酒宴已經設好，諸位賓客已經入席。」
楚王點點頭，邁步走向遠處氣勢恢宏的宮殿，侍女跟隨其後。
這宮殿有著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面閃耀著溫潤的光芒，遠方似有裊裊霧氣籠罩著不真切的宮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簷上鳳凰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一條筆直的路的盡頭一個巨大的廣場隨著玉石台階緩緩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筆直的柱子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龍紋，與那宮殿上的鳳凰遙遙相對。
陳易看著這宮殿完全被眼前恢宏氣勢所攝，一時之間呆住了。雖道在另個世界的建築有著不遜色與此，但這種古風十足，由不失氣勢的建築讓陳易吃驚不少。
足足走了半晌，穿過廣場，登上玉石台階，來到宮殿。
一入其中，一群人正等著楚王，多為中年人，且身著官服，跪坐與，不待陳易打量四周。陳易明顯感覺到眾人之間的氣氛明顯不對。
陳易仔細打量，卻無法獲悉些什麼。
楚王以來，坐上首席，便言道：「今日開席，乃是寡人獲得一把寶劍，名曰月澤。來人將寶劍帶上，令諸位大人過眼。」言畢
陳易大吃一驚，月澤不是自己的劍，月澤，因恰逢月出大澤時此劍鑄造完畢，故取名月澤。
有一人從殿外，手托一盒入內，遞至楚王面前，楚王掀開盒子，陳易瞪大眼睛看著，似乎是自己的寶劍，不過卻又不像，仔細一看卻是自己的那把月澤，只不過已然開鋒，晦澀劍光不在，劍光通透明朗，一絲螢光流轉劍上，亮銀色的劍柄，劍脊出血槽中隱約兩條血線。
是的陳易確定無疑，正是自己那把月澤。只是這劍怎麼開鋒了？又落入楚王手中，不過一想到這是任務副本，盡皆瞭然。月澤已經開鋒好，那麼只要完成任務便好。
楚王抽出此劍，高舉在手，眼睛盯著寶劍露出癡迷狀，口中不停道：「寡人好劍，劍庫中收藏寶劍近萬把！其中數十把可為傳世瑰寶，此劍可排入第二，僅此於潛龍！」
潛龍劍，楚王論及此劍，酒宴之上大臣無不露出痛心疾首之色，陳易敏銳的觀察到。這潛龍劍是怎麼一回事，叮系統欄彈出提示：「潛龍劍，晉國名劍，大師歐冶子臨終巔峰之作，原持有於晉王手中，楚王好劍派使者尋求，以十座城池換而得之，近乎楚國四分之一領土。」
陳易看完介紹好，看著癡迷之色的楚王，口中深吸口氣，再看了一遍介紹，確認無疑，心道：「如此君王，世上少見。」
「難怪剛才們大臣聽到會露出那副表情。」
這時大臣們表情又有了變化，陳易一看，似乎是進來一人。
楚王也察覺到來人，看了看來人呵斥道：「何人放肆？」
那人一身儒服，聽聞呵斥，對楚王一禮道：「請求王之寬恕，在下亦是好劍之人，聽聞王得一柄稀世寶劍，自知失禮之至，但求一觀寶劍，縱然王殺臣下亦是無悔。」語氣鏘鏘，似是冒著必死之心而來。
楚王大笑，問之左右，此人是誰。左右答曰：「乃王之漆園長吏。」
楚王笑曰：「既是吾之臣下，免汝失禮，允爾觀之，前來。」召喚儒服之人前來觀劍。
儒服者應諾上前，楚王將劍予其觀看，那人仔細看了看面露失望之色道了句：「吾王，此劍爾爾。」楚王大怒問：「不可入目？」
儒服者：「然也！」
楚王壓抑住怒氣問道：「何也？」
儒服者言之鑿鑿道：「吾觀劍，以為劍有三流，上中下，以此劍為末流。」
楚王怒氣頓消道：「願意聽聽你所道的上，中。下三種劍。」
儒服者道：「有天子之劍，有諸侯之劍，有百姓之劍。」
楚王道：「天子之劍怎麼樣？」
儒服者道：「天子之劍，拿燕谿的石城山做劍尖，拿齊國的泰山做劍刃，拿晉國和衛國做劍脊，拿周王畿和宋國做劍環，拿韓國和魏國做劍柄；用中原以外的四境來包紮，用四季來圍裹，用渤海來纏繞，用恆山來做繫帶；靠五行來統馭，靠刑律和德教來論斷；遵循陰陽的變化而進退，遵循春秋的時令而持延，遵循秋冬的到來而運行。這種劍，向前直刺一無阻擋，高高舉起無物在上，按劍向下所向披靡，揮動起來旁若無物，向上割裂浮雲，向下斬斷地紀。這種劍一旦使用，可以匡正諸侯，使天下人全都歸服。這就是天子之劍。」
趙文王聽了茫然若有所失，面色慘白道：「諸侯之劍怎麼樣？」
儒服者道：「諸侯之劍，拿智勇之士做劍尖，拿清廉之士做劍刃，拿賢良之士做劍脊，拿忠誠聖明之士做劍環，拿豪傑之士做劍柄。這種劍，向前直刺也一無阻擋，高高舉起也無物在上，按劍向下也所向披靡，揮動起來也旁若無物；對上傚法於天而順應日月星辰，對下取法於地而順應四時序列，居中則順和民意而安定四方。這種劍一旦使用，就好像雷霆震撼四境之內，沒有不歸服而聽從國君號令的。這就是諸侯之劍。」
楚王似是明白了，面色近無人色道：「百姓之劍又怎麼樣呢？」
儒服者道：「百姓之劍，全都頭髮蓬亂、髻毛突出、帽子低垂，帽纓粗實，衣服緊身，瞪大眼睛而且氣喘語塞。相互在人前爭鬥刺殺，上能斬斷脖頸，下能剖裂肝肺，這就是百姓之劍，跟鬥雞沒有什麼不同，一旦命盡氣絕，對於國事就什麼用處也沒有。如今大王擁有奪取天下的地位卻喜好百姓之劍，我私下認為大王應當鄙薄這種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