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鬼面 文 / 默楊
一覺醒來，歐陽國成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
「啪！」
歐陽國成拿起床櫃上的煙，點了一根，一個漂亮的眼圈冉冉升起，撞在了吊燈上，潰散開來。
「這就是家的感覺啊，嘖嘖。果然比睡在酒店強多了。」歐陽國成悠悠的抽著煙，站了起來，打開了窗戶，一陣嘈雜的叫賣聲，車聲傳了進來。
「這感覺真好，像是小時候生活的胡同。」掐滅了煙頭，歐陽國成嘴角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再次伸了個懶腰，走回了房間。
半個小時左右，穿戴完畢的歐陽國成下了樓，走在喧囂的街上，一臉笑意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此時的他，心中多出一絲幸福感。
忽的街邊一個擺古玩的攤子吸引住了他的眼神，他徑直的走了過去，拿起攤上的一把銹跡斑斑的匕首端詳了起來。
「小伙子，真識貨。這可是百辟匕首，既然如此有緣就便宜賣給你了。你看怎麼樣？小伙子。」攤主是一個留著八字鬍的中年男子，一雙小眼睛透漏著精明。
「噢？百辟匕首？曹丕那把？」歐陽國成驚訝的張著嘴，一雙眼睛直愣愣的盯著手中的匕首。
「我就說小伙子你和這把匕首有緣，果然，小兄弟竟然連鑄造者都知曉。果真有緣者得之啊。」中年男子一本正經的說道，好像這把匕首理所當然就該歸於歐陽國成所有。
「說吧，多少錢？」歐陽國成表現出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在手中不停的把玩著匕首，眼神若有若無的掃過攤主。
「不貴，看這東西既然和小兄弟這麼有緣。收你個友情價，兩萬。怎麼樣？這幾樣可都是三國時期的東西，隨便拿到拍賣行也都是幾百萬。」中年攤主說著低著頭又指了指攤位上的另外幾樣東西。
「行，那就兩萬。可我身上沒帶這麼多現金怎麼辦？」歐陽國成皺皺眉頭，掏了掏兜，「這樣吧，你跟我回家去拿怎麼樣？」說著歐陽國成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攤主。
「這樣好了，你回去拿錢，我在這等著你。畢竟我走了沒人幫我看攤子不是？」中年攤主眼中閃過一絲慌張，連忙推辭說道。
「沒關係，你的東西我全都買了。你開多少錢，我都給你。跟我回去拿錢吧。」歐陽國成笑嘻嘻的看著中年攤主，一咧嘴，漏出一排整齊的大白牙。
「算了，既然小兄弟沒帶錢，說明小兄弟和這把匕首有緣無分。小兄弟還是放手吧。」中年攤主心裡發毛，這個笑容太熟悉了，他已經聽過無數遍了。
「你這人好沒道理。我要買你東西，你開了價，我讓你跟我去拿錢你又不肯，還讓我放手，你特麼在逗我？」歐陽國成一臉憤怒的看著攤主，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手中還拿著那把匕首。
「那行吧，我跟你去拿錢。你別喊了。」中年攤主無奈的妥協道。
眼中卻閃過一絲疑惑，難道自己猜錯了？中年攤主在心中思量著什麼。
「行，那麼走吧。」歐陽國成嘴角微微翹起，然後轉身便向自己家走去，中年男子稍微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歡迎光臨寒舍，大老遠來的，辛苦了吧？」歐陽國成忽然轉過身，一臉玩味的看著中年攤主，戲謔的說道。
「哪有這麼嚴重，這才幾分鐘路程，不辛苦。小兄弟還是趕緊去拿錢吧，我一會還要去接孩子放學。」中年攤主臉部不自然的抖了幾下，催促道。
「別裝了，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你的演技很爛。」歐陽國成收起了笑容，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淡淡的說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中年攤主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如果小兄弟不買的話，我就走了。」
說著，中年攤主就要後退。
「都來了，坐會吧。咱聊聊人生，談談理想。」歐陽國成再次咧開嘴，漏出了那一排大白牙。
「我還要做生意，就不陪小兄弟在這坐坐了。改天有時間一定請小兄弟喝茶。」中年攤主已經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他自己根本沒發現自己話中有多少破綻。
「咿？你這麼客氣幹什麼？我讓你來拿錢買你東西，你這都到地方了又趕著要走，還要請我喝茶。你有病吧？」歐陽國成掏出一支煙點上，抽了一口接著說道，「如果呢，我們交易還算愉快。你這麼客氣的跟我說話，倒也合情合理。唔，還有就是你剛才告訴我你要接孩子放學，這麼現在又要去做生意了？」
歐陽國成面部一寒，緊緊的盯著中年攤主，冷冷的說道，「別裝了，告訴我真相。」
中年攤主看著眼前的歐陽國成，心中一陣莫名的恐懼。夢魘的大名他是知道的，如果夢魘對你笑，說明你要死了。如果夢魘笑都不對你笑了，那麼說你必須要死了。
「我不知道閣下是如何看出來的。」
中年攤主終於妥協，從兜裡掏出一個漂亮的綠色小瓶。打開了蓋子，往手上倒了一些不知名的液體，然後塗抹在臉上。不一會，便變成了一個一臉蒼白的清秀年輕男子。
「唔，原來是鬼面。傳聞，鬼面不管什麼時候臉上總會留下一層面具，我很好奇真實的鬼面是什麼樣的。」歐陽國成彈了下手中的煙灰，看著面前的人饒有興趣的說道。
「現在就是我的本來面目。」
「噢？」歐陽國成挑了挑眉頭，接著說道，「話說你們弒神組跟我沒什麼牽扯吧？上次魅影，這次鬼面，你們想要什麼？」
「原諒我不可以說出來。」鬼面朝歐陽國成鞠了一躬，表示歉意。然後抬起頭直視著歐陽國成，「我知道不是您的對手，請您讓我死的明白一些，您是如何發現的？」
「至始至終，都是你自己的原因。」
歐陽國成抽完了最後一口煙，「或許你是因為對我恐懼，所以在我面前會不斷的露出破綻。你的眼神，你的動作，你的語言，無一不在向我透露著信息，你覺得我會發現麼？」
「不可能，不是這樣的。我已經把地攤商販把握的很好了，怎麼會有破綻？」鬼面一臉不相信的看著歐陽國成，他怎麼也不願意相信是自己漏出了馬腳讓對方發現的。這對鬼面是一種恥辱。
「知道我為什麼玩弄這把匕首麼？」
不待鬼面答話，歐陽國成便自顧自的說道，「這是曾經跟隨我多年的匕首，是我的夥伴，我叫它死神之刃。我用它收割了不知道有多少條生命。在一次行動中我受傷了，而它也不見了。所以，當我一眼看去就發現了我曾經朝夕相伴的夥伴。難道派你來執行任務的人連這都沒告訴你麼？」
歐陽國成拿起桌上的匕首，陷入了回憶。
「該死的，我說你怎麼會上來就抓著這把匕首不放。更加該死的是，他們竟然沒有告訴我這件事。」鬼面一臉憤怒的叫罵道，「更讓人可笑的是，我還在它的主人面前說它是百避匕首。」
鬼面拉扯著自己的頭髮，一臉複雜的表情不停的變換著。
「那麼，現在你可以做一個明白鬼了吧？」歐陽國成戲謔的看著鬼面，匕首在手中變幻出一個又一個刀花。
「等等，你現在不能殺我。」鬼面看著眼前惡魔般笑容的歐陽國成，心裡懊悔不已，他早已經後悔接手這個任務。
「給你十秒鐘，說出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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