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雙重間諜 文 / 穆飄渺
「新面孔啊，記住了，我叫月古，負責你們的魔法理論課，下課的時候跟我走一趟。」灰衣老師聲音有些漫不經心的低沉，顧辰卻在那雙灰色的眼睛中看到了某些熟悉的東西。
他站起來，朝月古鞠躬，恭敬地自我介紹:「我叫顧辰，是今年的新生，還請老師多多關照。」
月古擺擺手，示意他坐下，走到窗戶邊上，把窗簾拉上，講台頓時昏暗了許多。
「我沒說過我的課不許拉開窗簾嗎？今天是誰負責的？」
顧星一驚，連忙站起來道歉:「對不起，我給忘了……」
顧辰微瞇著眼睛，與月古對視:「對不起，因為我今天讓顧星同學給我講上課時的注意事項來著。」
月古懶散地笑了:「既然這樣，那就算了，下不為例好了，不過以後這件事就由顧辰同學來負責好了，如果某一天你沒有來的話，我可是會很困擾的。」
顧辰點頭拉著顧星坐下，一定是長老院的人了，不過沒什麼要坦白自己的身份呢？暗中監視不是最好的麼？
兩人在同學們各種複雜地目光中坐下後，月古就開始上課了，講得都是魔法的基礎運用，雖然看起來情緒不高，課卻講得非常好，顧辰研究了很長時間的東西在他這裡幾句話就有了答案。
一開始上課，顧星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非常認真地做筆記，儘管如此，卻還是迷迷糊糊的落下許多。
顧辰有些心疼地看著她努力的樣子，默默的拿出來本子，將更加詳細的東西記下來，並加以自己的理解註釋，希望能多多少少在不引起注意的情況下幫她一些。
那封印不僅封印了顧星的血脈力量，還將她完完全全地變成了一個普通人類，即便擁有著超等的天賦，卻依舊比不過擁有血脈力量的天才。
一節課很快就過去，不知不覺間就到了中午，同學們很快各找各的夥伴，說說笑笑離去，連雲看了兩人一眼獨自離開。
顧星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微笑著和顧辰說話:「月古老師看起來冷漠，可實際上是個不錯的人呢，和你一樣，就是不知道他找你有什麼事，不過只要誠實地介紹自己就沒事吧！」
顧辰心裡本來的各種猜測頓時消失，只覺得和顧星在一起是一種美妙的享受，這個女孩子總是在安慰別人。
只是，偶爾也軟弱一下，讓我也好安慰你一下啊……
顧辰隨手把自己的筆記本扔給顧星，轉身離開:「我寫字比較快，記性也還可以，你回去慢慢看吧，我先走了。」
顧星一愣，翻開顧辰的筆記本，上面字跡乾淨整齊，密密麻麻有五六頁，再抬頭卻已經不見了他的身影，心裡頓時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他心思細膩，對她和別人不同，那種冷漠或許和她的微笑一樣，是一種對自己的安慰，這樣的一個人，即便知道他對自己有意思，卻無法討厭起來。
他和別人是不同的……
正午的陽光非常強烈，月古站在在教室外面圓柱的陰影下回答著幾個同學的問題，見他出來了也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餘的表情動作，顧辰也就安靜地站在一邊。
很多女生似乎都鼓起了勇氣，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樣向他走來，可每次走到一半便自己放棄。
這個人之所以吸引人，除了那近乎完美的外表，便是那孤單冷漠的氣質，若是破壞了這些，就好像是一種罪過，她們只能遠遠地看著，並且對被他拉過手的顧星各種羨慕嫉妒恨。
月古完美地回答完問題，看了一眼顧辰，轉身就走，顧辰也只好沉默跟上。
兩人就這麼一言不發地在陰影中穿梭，穿過教室外的樹林，在另一座兩層樓的建築前停下。
「你不討厭陽光？」月古將手伸出陰影，被日光照得慘白。
顧辰撇撇嘴，看著前面背對著他的男人說道:「我連血都不喝，怕什麼陽光。」
更何況，純血即便沒有覺醒，也不會對陽光有什麼不良感覺。
「你是人類麼？」月古向前走去，步入陽光之中，整個人身上散發出晶瑩的光點，然後又迅速沒入教師樓的陰影中。
顧辰隨意地走在陽光中，說道:「母親是人類，父親是夜族，我似乎除了父親的瞳色什麼都沒有遺傳到。」
顧辰跟著沉默的月古來到二樓，一路上將走廊裡所有的窗簾都拉上，世界重回黑暗，進入月古的房間更是這樣。
黑色的窗簾將所有的光隔絕，關上門之後，便是絕對的黑，一般人根本無法適應這種黑暗。
房間裡的佈置非常簡單，一張床，一個書櫃一章書桌，一個巨大的沙發，除此之外便沒有別的東西。
月古灰色的眸子裡泛著一絲紅光，在黑暗中看著顧辰的臉。
顧辰的眸子沒有任何異常，黑暗侵佔他他的全部，除了月古的紅色在他眼裡的映像。
「你當自己是什麼？」月古坐在沙發上，單手支著腦袋，注意著顧辰的表情。
顧辰露出一絲苦笑:「我怎麼知道？夜族讓我作為人類來這裡，有沒有剝奪我夜族的身份，人類還是夜族對我來說都是無所謂的吧？」
月古露出一絲冷笑，輕輕對顧辰說道:「你失落什麼，我被皇族月族，夜族長老院同時命令在這裡以人類的身份收集情報，你說，我又是什麼東西？」
「你是受長老院的命令來給我傳達信息的吧？」顧辰收起了苦笑，在這種人面前，低級的迷惑是不起作用的，他盯著黑暗中的兩點紅芒說道:「你這樣告訴我你的身份又有什麼目的？」
「告訴你，一是因為我們同樣是間諜，作為夜之一族的人拋棄高傲做這種事情，感覺同病相憐，二則是，我也有一半的血液來自於顧家，長老院用顧家威脅你來這裡感覺很不爽。」月古聲音懶懶散散，卻又有著莫名其妙的高貴氣息。
「說說長老院的消息吧，我只對長老院負責，沒空和你聊什麼悲慘的境遇問題。」顧辰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直入主題，不順著月古的意思走。
他們這種人，知道的少了不行，知道的多了也沒好處，月古作為一個雙重間諜，對於顧辰來這裡臥底這件事還不知道會怎麼跟月族報告。
這裡畢竟是月族的地盤。
「據我收到的消息來看，你十五歲之前一直在家，沒有經過任何訓練，要我訓練你一下，好做一個成功的間諜，不過我發現錯了。」月古笑道:「你很聰明，省去了我不少麻煩，那麼我就直接跟你說了。」
「我給你最好的修煉資源，頂級的人類皇族專用功法，在長老院和月族幫你打掩護，並且，如果你喜歡顧星的話，我同樣幫她排除隱藏危險，不過這一切的一切都有一個前提。」
「什麼前提？」
顧辰本不想再待下去，可是月古提到了顧星，這讓他不得不留在這裡。
「想辦法，在龍族做你現在正在做的事情，給我把龍族的煉體之法找來。」
「三大皇族，你想做什麼？」
顧辰彷彿看到了更深的黑暗正在孕育著什麼，偏偏他隱藏得如此之好，讓人覺得那只是一種虛弱的反抗。
「只是不願意被他們指手畫腳，而我又沒什麼天賦，僅此而已。」月古抬起手，紅色的眸子裡某種力量被點燃，指尖輕點。
「轟！」
門碎了，光從門口溜進來，蜷縮著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