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誰賴賬了？ 文 / 洛江周伯通
「我賴賬，我賴什麼帳了？」我看到了唐濤的手足無措，心裡暗暗高興。
「有你這樣當男人的嗎？想甩我？想甩我你早說啊！我明白了，你一直就想甩我對吧？今天終於找到理由了是吧？」玉兒表演起來真的太像了，我心裡暗暗喝彩。
「呵呵，玉兒，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怎麼會甩你呢？我怎麼捨得甩你呢？」我變了臉，故意摟著她安慰起來。
「真的？」玉兒的笑臉確實燦爛，那幾分嬌羞的笑容一定可以讓唐濤在心頭猛灌老醋。
「當然是真的。哎呀玉兒，你怎麼可以那樣多心呢？要是想甩你，我今天還會來嗎？乖，別生氣啦，看看，我們這樣子怎麼像話呢？把客人晾在一邊，我們自己幹起仗來。不好，很不好。」我趕緊向唐濤賠罪。
「都怪你！小肚雞腸，一點小東西就跟人爭論不休。你應該學學人家唐主任，多有風度，那才叫男子漢知道嗎？」
「知道知道我知道了，今後我一定加強學習，特別是唐主任那樣的風度。可是，玉兒，有些東西是學不來的，例如唐主任那領導氣質可是與生俱來的！」我刻意拍唐濤的馬屁。
「嗯，這還差不多。」玉兒很滿意似的，依偎在我懷裡。
我們極力秀出恩愛的樣子，讓唐濤感到著如針氈，「我說你們今天請我來，就為了剛才那事？」
「是啊唐主任，我知道您是他大哥，我就是想讓您教育教育他。」玉兒故意在我鼻頭刮了一下，「我說我們的關係應該公開了，他說不公開，公開了不好開展工作，怎麼公開就不好開展工作了？我看他是有二心，所以找理由。他平日裡最敬重的就是您了，我想讓您給我做主。」
「呵呵，見笑了唐主任，您別聽她亂說，我們今天請您來主要是想和您聚聚，這段時間忙，我們好像蠻就不見面了。」我說。其實為了分成的事情，頭天我們還在一起密謀，不過我料定他是不會敢說出來的。
「哦，是這樣，那就感謝你們的美意了！小周啊，男子漢，應該對女孩好一些。」那傢伙還算識趣，和我們碰了幾杯，不久就以要開會為名灰溜溜地走了。
我和玉兒演雙簧氣走唐濤，其實我知道唐濤的內心一定是嫉妒的，而且他可能甚至想好了報復的手段。全靠當時君如要一個勁的把玉兒擠走，不然唐濤那小子一定會想著法兒來為難玉兒的。我知道，那也是我們的關係有裂痕的一個因素之一的，當然，陸羽利用我提供的錄像敲詐他的時候，我們的矛盾更是激烈了。
我陷入了對玉兒的愛情。那次我和她一起代表公司參加廣交會，是事情的發端的，我編造了廉價的謊言，讓她戴上了我給她買的發卡，那個蝴蝶結的發卡，是我第一次有機會撫摸她的頭髮，當我親手為她戴上的時候……
「真的？這麼漂亮的發卡，十八塊人家就會賣給你嗎？這可不是一般的地攤貨哦！」玉兒滿是疑惑的眼神，在我看來依然是姿態萬千的。
「嘿嘿，其實我也是花了功夫講價的，本來108塊的呢！我告訴老闆我只有20塊，但我很喜歡這個發卡。
那老闆是女的，她說20塊是不可能賣出的，她進貨就要68塊呢！她顯然是不願賣給我的。賠錢不符合做生意的原則的。但我告訴她這個發卡對我意義太重大了。我說我女朋友病了，很重！醫生說活不了幾天了。前幾天我就和她來看過這個發卡，她很喜歡。她說她戴上一定很好看，可惜太貴了啊！您知道我們為了給她看病已經一貧如洗了。
那老闆有了同情的臉色。她問我那女孩得的什麼病？我告訴她是血癌，經過多次化療，頭髮其實已經沒有了。但是女孩總是愛美的，她從前有一頭長長黑髮的，而且喜歡戴蝴蝶形狀的發卡。我假意擦擦眼睛，老闆也似乎有眼淚在打轉，她顯然有了更多的同情。
旁邊有一個阿姨也是來買發卡的，她竟被我的故事迷住了，關切的問我『那女孩多大了？』我告訴她只有18歲，雖然她沒有頭髮但她還是喜歡發卡，我想買一個貴些的，我又沒有錢；買太便宜的我又覺得，一個要死的人了，我……我有哽咽的樣子。
她們顯然是被感動了，那阿姨說老闆您就賣給他吧！多可憐的女孩！多好的小伙子啊。那老闆猶疑了一會說，現如今像你這樣多情的男人和大熊貓一樣稀少了！唉……我送給你好了，也好成全你的真情。
我說太感謝您了老闆，您真是難得一見的好人！不過不付錢白拿東西不符合我女朋友的性格的。
好吧，那就20塊賣給你吧！祝你們好運，現在醫學發達，姑娘會好起來的！她一邊擦眼淚一邊把發卡遞給我，我遞給她20塊。
我剛走出幾步，老闆又把我叫住了，哎哎小伙子等一下，我以為她反悔了，誰知她遞給我兩塊錢，好小伙，你把錢全給了我，豈不要走路回去？這兩塊拿去搭公交吧。」那時我很為得意賣弄我的智商，然而還是讓聰明的玉兒看穿了，當我在飛機上坦然承認我撒謊，玉兒終於接受了我買的發卡，知道嗎？我是親手為她戴上的，也是從那時起，玉兒美麗的發卡總是在我的夢裡飄來飄去，同時，還有玉兒的微笑以及她修長的大腿……
嗚嗚，我那一腦袋的智慧竟要埋沒在這四周長滿野草的監獄！老天實在是不公平啊！
當那些蟋蟀執著地唱著歌兒來我的夜色，我的淚在我的眼眶悲哀的舞蹈。
我是很純潔的愛著李玉兒的，關於這點，上天和我的夢兒可以作證……
我無數次想起那夢裡的簫聲以及李玉兒穿著我在廣州為她買的繡著荷花的旗袍，鑒於玉兒是個節儉的女孩，我一直不敢拿出那件我花了三千八百八十八塊買來的旗袍送給她，因為玉兒是一個很自立的女孩，我覺得上天對她實在有失公正，像她這樣的女孩應該如公主一般無憂無慮的，我認為既然有美麗的身軀就應該有優越的家庭，可是她母親長期的生病，父親一個小工人實在是無法給玉兒你好環境的，更何況她那藝術學校畢業留著長髮試圖學習肖邦的弟弟李玉書，在家裡游手好閒……玉兒就像在惡劣的天氣在懸崖上開放的花。
我的心總是被玉兒那惡劣環境中的成長刺痛，特別是玉兒把我有意資助她家的三千塊錢還給我之後。
那件旗袍我一直不敢給她，怕她罵我的奢侈，於是我把它放在我的枕邊，摸著它我就會想起玉兒。因為那件旗袍實在是太過適合玉兒了，那天我是讓她試穿的，她穿上後就像亭亭玉立的仙女……於是我的夢兒總有一個仙女在舞蹈，那就是玉兒，她總是會讓我的夢兒飄來悠揚的簫聲……
我安排李玉書進公司工作，完全為了玉兒。這個討厭的傢伙，他實在是忘恩負義啊！踏進公司後他就暗暗的跟我作對，也只是想取代我在陳君如心中的位置，也不想想，那高傲的陳君如會看上你一個中專生麼？因此他後來被人利用來利用去，其實也是罪有應得的。沒有頭腦你就千萬不要自以為是，小聰明總是會害了自己的啊！我對李玉書也是有小小的責任的，如果不是我，他最多失業，過得苦一些，也不至於後來成為別人手中棋子。不過，也許他會過得好吧，在美麗的天堂。
我力薦玉兒及李玉書擔任公司的中層領導，足以顯示我對她家的幫助，雖然我和林總通過交易的手段達成的。要不是我掌握林總和雨兒的私情，林總會聽我的？當然更重要的是我鞍前馬後把唐家兄弟擺平，給他們賄賂的同時也為林總弄回一些的，儘管林堂也分給我一些，但總是我親自去操作的，我要冒多大的風險啊！其實他給我的回報也太小些了的，不然，我也不至於那麼的小氣，只為玉兒買下一室一廳的房子的。
最為悲哀的是，玉兒我也只是在那個雷雨之夜抱著她睡了一夜，我連她的睡衣都沒有掀開過！我好多次都想，放迷藥把她迷倒。也好讓她完全的投入我的懷抱，但我終究沒有那麼做，我自信她終究會感動，自覺的投入我的懷中的。
如今想來，我的對於玉兒的投入實在也是付出的多，回報的少的啊！記得那次我去廣州分公司看她，我是得以在她的宿舍和她獨坐的，我大膽的拉她入我的懷抱，她也是很溫順的任我摟著的，我感到她細密的汗珠在她的手心的時候，我的就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入她的裙裡……
「伯通，留到那一天再……好嗎？」她用手阻止了我下一個動作，她的口氣很清新的噴到我的臉上。
「玉兒，那一天到底是哪一天？可以是明天嗎？其實我更想就是現在。對我們而言那一天終究要來的，為什麼不可以是現在呢？」我認為她分明是答應了我的求婚的了，她其實早就應該可以答應我的了，特別是在a市的時候我天天給她匿名送花的時候，她就告訴過我她很感動的，儘管當時送花的不止我一個，其中還有唐濤，但玉兒其實一直認為只是我送，這很能說明一切了。那次我們聯手演雙簧氣走唐濤，那似乎更能說明一切了。
「你看，我現在在分公司這裡有一大攤的事呢！再等等好嗎？陳君如一直等著看我的笑話呢！我可不能輸給她，我要證明給她看，也好報答你和林總的知遇之恩啊。」她在我的臉上吻了幾下，便把我推開了，「很晚了，我送你去賓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