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藍色妖姬 文 / 洛江周伯通
「哎呀，我忘了吃藥了！伯通，要是懷上了，那可怎麼辦呢？」君如突然驚慌失措地叫起來。
「這……」我覺得她顯然是故意的，她本來就是一個老謀深算的女人，不會遺忘如此重要的細節。
「家裡還沒同意我們的婚事的，要是真的有了，老爸會罵死我！他可是一個很傳統的人。」君如顯得很難過，好像犯了一件天大的錯誤。
「這有什麼？我們其實早就……」
「那可不一樣！唉，都怪你，總是惹出一些事來讓我分心。」她的目光充滿幽怨，眼裡有淚在閃動。
我越來越懷疑我的內心是否有真實，除了那些花花綠綠的鈔票。
「嗨，你把我這當成酒店了，醒醒，你這傢伙白日也能做夢呢。」玉兒回來了，我大概是累了，一有閒暇，那些女人總是鑽進我的思緒，我越來越懷疑我是否得了憂鬱症，因為在與那些女人激情之後，我的內心總是有越來越深的焦慮，有時甚至感到恐懼。我還夢見過她們拿著刀子把我切割，在我痛苦的呻吟中哈哈大笑：「這樣我們就都有了，每人一份，很公平！哦，記住要稱過哦，每一份都要那麼多，不許相差一克！」因此，盜汗也成了我睡眠經常要面對的內容。
「不好意思，你這給我安全感，所以……」我尷尬的笑笑，「回來了，玉兒。」
「我很喜歡，這藍色妖姬最高雅。只是……很貴吧？」她發現了那束花，「確實很美！」
「玉兒，我該回a市了，今天下午四點的飛機。」
「伯通。」
「嗯。」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能來看我，我很感動。可是伯通，我們不會有結果的。」
「玉兒，為什麼？」
「伯通，你難道沒發現，陳君如現在把我當成仇人，你沒有問問自己為什麼嗎？」
「玉兒，我們的事，她管得著嗎？」
「呵呵，好像管不著。可是……她可以給你的，我給不了。」
「玉兒，你還是不肯相信我。為了你，我可以什麼都不要。」
「伯通，你是一個聰明人，你完全可以預見要是你跟了我，結果會怎樣。你捨得放棄現在的一切？金錢和地位。」
「玉兒，相信我，為了你，我可以的。」她妙曼的身姿讓我的身子和頭腦一起發熱。
「唉，你需要冷靜，首先要搞清楚你要的是什麼樣的生活，你現在頭腦發熱，是因為我的年輕和美貌。要知道，再美麗的容貌總有衰老的那一天。回去吧，陳小姐可以給你的不單單是容顏。」
「玉兒，我不喜歡她，你是知道的，她完全無法跟你相比，她霸道、跋扈，自以為是，我……需要真正的溫柔的愛情。玉兒，我跟她不合適，你為何還要把我往她的懷裡推？玉兒，你難道忍心看見我一輩子痛苦嗎？」除了鈔票，我發現不了君如的優點，她的自負讓我感到越來越受不了。
「伯通，難道還要我點破嗎？其實，陳小姐早就把你當做她的人了，在公司裡已是公開的秘密，大家都在暗地裡叫你二老闆。」玉兒苦笑道。
「有這回事？玉兒，你別聽他們瞎嚷嚷，那幫人歷來喜歡聽風就是雨。我是當事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又何必當真？」
「無風不起浪。其實也不怪你，陳家家財萬貫，更何況陳小姐可是在海外留學過的，有學識，又氣質高雅……」
「玉兒，求求你，別說了。我走我走還不行嗎？」沒有設想的感動，那束藍色妖姬很安靜，那藍色的花朵兒像藍色的天空一樣遙遠……
「我送你去機場，伯通，你的心思我知道，真的。伯通，別怨我！」她的聲音幾許幽怨，有幾顆淚滴落……
我一直想不明白，純潔的玉兒怎麼就變得那麼快？那種我期待的激動以及分別時的依依不捨在我的心頭如紫色的煙霧繞來繞去……但總是無法看清的渺渺輕煙。我的最為純潔的愛，玉兒，你是應該知道的，可是，這樣表情麻木的別離，總是讓人意外。
我越來越懷疑自己周旋於女人之間的能力，抑或是有人在搗鬼，難道又是李玉書？在我的印象中，這小子總是喜歡和我作對。大概是在君如那他得不到好處，很不甘心，開始攪和玉兒和我的事。他大概是告訴了玉兒關於君如和我的事了。他們畢竟是親姐弟，弟弟的話姐姐當然得相信。我很想問問玉兒是不是李玉書在離間我們。
去機場的路上，我終於忍不住了，「玉兒，我想問你一件事。」
「問吧。」玉兒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讓我失望，我們要分別了，她竟然顯得無動於衷。我曾設想她會對我有些不捨的，特別是看到我送給她的藍色妖姬之後，然而，我看不到，哪怕一聲稍微變調的謝謝。當初我來到廣州帶來那筆我用身體換來的市輪胎公司那筆資金的時候，玉兒是多麼的雀躍啊！唉，難道玉兒也被商海染成充滿銅臭的勢利的女人了？那束藍色妖姬總是比不上八百萬塊的鈔票的。
「玉書這麼久來看過你嗎？」
「呵呵，你說他啊，那小子電話都懶得給我打，大概很忙吧。」
「嗯，最近他確實忙些，成天要跟著陳君如跑上跑下，真難為他的。」我曬笑道。
「哦，我告訴過他的，千萬不要跟那女人靠得太近，他太嫩，是不知道厲害的。對不起，我忘了，陳小姐對你很好的，大概是個心眼不壞的女人。只是，玉書他單純些，只怕會壞陳小姐的事。」
「玉兒，你是不是聽到什麼了？好像你對陳君如有看法。」
「是她對我有看法。唉，不怪她，是女人都會這樣的。」
「到底怎麼回事呢？玉兒你告訴我好嗎？」我越來越覺得玉兒對我的冷淡跟君如是有關係的。
「你自己應該很清楚。」玉兒的笑怪怪的。
「我清楚什麼？你能不能說得明白一些？」
「哼，你就裝吧！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男人的，該不會自己做的事栽在別人身上吧？」
「玉兒，求求你說清楚一些，你這雲裡霧裡的一說，我還真給你搞糊塗了呢。」
「實話告訴你吧，陳君如昨晚上打電話給我了。」她的笑越來越苦澀。
我實在是想不到君如還會來這手的，雖說她有時候顯得有點霸道，但我總覺得她平常很沉穩，像一個優雅的貴婦。她怎麼可以如此？我知道她一直是對玉兒很提防的，從玉兒調到我的辦公室當秘書開始。可是我這次來廣州是公司派來視察廣州公司的業務情況，她是知道的。要是不放心她是應該打電話給我的。我想起來了，她昨晚是打過電話給我的，當時我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凌晨我才發現手機沒電，充電後手機秘書提醒業務讓我發現了她曾給我打過電話，我回撥告訴她正在賓館休息。當時她似乎很疲憊，哦哦了幾下，就掛了，還說會到機場迎接我的。
「呵呵，一定想知道她說了什麼吧？」她把車子停在道旁，眼睛盯著我，彷彿在透視我腸子裡的結石。
「她說了什麼？」我知道我無論如何掩飾，還是有些慌亂，特別是面對她熾熱的眼神。
「她一開口就問，伯通呢？在你旁邊嗎？我想跟他說說話。我很震驚，甚至有些措手不及，她的問話太出人意料了！我告訴她你不在我那裡，她說不信，非要我叫你接電話。還罵我是狐狸精，勾走她的伯通。」玉兒瞟了我一眼，眼裡充滿怨憤。
「玉兒，陳君如真是這麼說的？」我感到了事情的嚴重，看來君如是越來越看緊我了，自從利竹強烈要求離開我後，我就覺得有問題，也許利竹也是接到過她的電話的。她開始相信李玉書的情報，這對我無疑是一個壞消息。
「我有必要編這種無聊的故事嗎？」玉兒顯得有幾分激動，「想不到你還真會偽裝！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你還敢在外面假裝純潔。我算看清你了！」
「什麼你說什麼？誰把她的肚子搞大了？污蔑，完全是污蔑！」
「難道說她跟別人搞大肚子賴到你頭上？」玉兒呼吸越來越急。
「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我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我覺得底氣不足，上次君如不吃避孕藥，看來她是早就預謀好的。嗚嗚，我中計了！
「好你個周伯通，這種話虧你也講得出！是的，我對陳君如是沒有好感，但是在這件事情上我絕對相信她的話，她完全沒有必要編出這樣的故事來。她在電話裡哭了，很傷心，她說她很愛你，可以為你放棄一切。她求我不要理會你，求我成全她，她不能沒有你。她還說不管你怎麼想，那孩子她一定要生下來。唉，可憐一個大小姐，為了你竟如此下作……我不知道是該佩服你呢還是應該鄙視你！」玉兒把頭扭向車窗外，有淚自她的臉頰流下來……
「玉兒，你就那麼相信她的話？在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我希望你能冷靜！玉兒，你知道我對你絕對是真心的，老天可以作證！我在我們a市除了給你買有那一室一廳的房子之外，我還有三室二廳的房子，而且我還打算再賺夠錢，我們，我們可以離開a市，另求發展。陳君如家有錢，但我不在乎，我們現在就有錢……」
「你有錢？大概是陳君如給的吧？據說陳小姐可大方了，只要她高興，一出手就是萬兒八千的，對你就更不用說了，大概每次都會給你三萬五萬吧？哼，誰稀罕你那賣身錢！」玉兒越說越生氣，就差朝我臉上吐唾沫了。
我感到了從未有過恥辱，真的！「賣身錢」三個字是我一直忌諱的字眼。儘管我常常懷疑自己跟君如的關係本身就像買賣，但實際上我想我應該不是賣身的，因為君如對我確實是很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