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7章 帝少,我們來打賭吧 文 / 金元寶
保鏢們手槍上膛的聲音,清晰響亮。
十幾隻黑黝黝的槍口,已經齊齊對準了悠然靠著車的男人。
只要薄輕狂淡淡一句話,無數子彈將穿透男人,身體與車,將會千瘡百孔,血腥味染紅別墅。
冷風吹過,薄輕狂幾乎要脫口而出的狠話,讓婚禮禮物給挑釁到極度暴走的狀態,被殘存的最後一點理智與對她的愛,所克制住。
「呵……」
火藥味僵硬了片刻後,薄輕狂突然輕笑。
「呵呵……哈哈哈……」
低低的笑聲,在璀璨的星空下逐漸變得清澈響亮,令人髮指。
帝少梵不語,仍是超然的表情,彷彿根本看不到眼前十幾隻寒森森對準他,隨時會要他命的槍口。
「哈哈……哈哈哈……」薄輕狂幾乎要笑到喘不過起來。
好一會兒,他才停止了笑聲。
「帝少梵,我以為我足夠瞭解你,可是我錯了。」
月色為薄輕狂的臉上鍍上一層好看的珍珠色澤,美艷暴力。
「好險,剛才差一點就中了你的計。」
薄輕狂笑自己竟然愚蠢到被用激將法!
低下頭,薄輕狂讓自己努力直視手中的結婚禮物——
小盒子內,安然躺著一張照片。
冷憶幸福的睡顏,白皙肌膚上的甜蜜吻痕,與帝少梵蜻蜓點水般的輕吻。
他不僅得到了她的心,也得到了她的人。
從這張照片中,薄輕狂不難看出冷憶唇角勾起的幸福弧度。
這種幸福表情,是他從未見過。
只有帝少梵見過!
「帝少梵,你究竟狠毒到什麼程度了?」
「狠毒嗎?我?」
帝少梵薄唇輕勾,不言而喻的優雅凶悍。
「用這張照片來急怒我殺了你,如果我剛才殺了你的話,下一秒,冷憶就會成為全世界男人的免費a-v女郎,對麼?」
薄輕狂眼底掠過一抹不甘的憤怒!
帝少梵聳肩,默認。
「你他媽口口聲聲說愛她!愛她愛到全世界男人都可以看她的身體嗎!連愛你的女人都這麼卑鄙的利用,你他媽還是不是個男人!」
「不過是個女人的身體罷了,有什麼不能看的?」
「帝少梵,她是冷憶!」
「怎麼,連薄家名譽都不在乎的你,還在乎薄家少奶奶會成為花邊新聞?」
「帝少梵,你行……冷憶真他媽瞎了眼,居然愛上你這麼狠毒的男人!」
薄輕狂的反應在帝少梵意料之內,只要和冷憶有關,他絕對是最先失去理智的那個。
外表優雅,骨子裡卻有著極強佔有欲的薄輕狂,帝少梵十分理解他這種心情。
用這個來作為威脅,反而是一種有力的攻擊手段。
卑鄙?
帝少梵才不會管什麼卑鄙不卑鄙的手段,他認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勝利的結果。
無論,過程中有多卑鄙罪惡,他都不在乎。
反正——
他已經做了這個世界上最卑鄙的事情。
「薄輕狂,我們來賭一次。」
片刻之後,帝少梵的視線終於從美麗的夜空轉移回到薄輕狂身上。
「看看最終冷憶到底會選擇誰,如果我輸了,那我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如果我贏了,你要給和冷憶當證婚人。」
薄輕狂唇角勾出一絲應戰的有趣弧度。
「賭注是什麼?」
「我們倆的命。」
反正,冷憶選擇其中任何一個,對方都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念頭。
與其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薄輕狂,不如一次性賭注下,一了百了,一乾二淨,一次解決!
「賭注我很感興趣,可你不覺得這個賭有些不公平嗎?」
現在冷憶喜歡的人是帝少梵,他握有絕大部分希望的優勢。
薄輕狂不是個笨蛋,帝少梵就算之身前來,但想殺了對方的心情,兩個人無二。
「要麼,你現在殺了我;要麼,接受跟我賭。」
「帝少梵,我會讓你死的心服口服!」
「彼此彼此。」
說完,帝少梵掃了一眼端槍端累了的保鏢,淡漠的一笑,轉身鑽進車裡,長揚而去。
漂亮的紅色尾燈在黑夜的公路上,劃出一雙漂亮的弧線。
看著消失了的汽車,薄輕狂再次攥緊了手裡的照片。
我會贏,帝少梵,這一次,你必死無疑!
但,就這麼直接接受對方的賭注,實在不是明智之舉,尤其對方是帝少梵。
「少爺,還是沒有找到冷軍醫。」
在男人們冰火較量的功夫間,其餘保鏢們再次搜遍了別收周圍。
「但是,我們發現了這個東西。」
管家將一枚徽章遞交給薄輕狂。
是一枚銀色雙鷹翅膀交叉的徽章,上面有劃痕,顯然是被從衣服上刮下來的。
當薄輕狂看到這枚不陌生的銀鷹雙翼標誌時,他略微頓了幾秒鐘。
桃花美眸中焦灼不安的怒火漸漸隱去,覆著上令人猜不透的複雜神色。
冷憶,這一次,我不會再放你走,賭上我的性命,也要把你留在身邊!
……
當冷憶慢慢睜開眼睛的時候,首先映入視線內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四周是淡淡的藥水味道。
這是醫院?
冷憶動了動身子,手背處有微微鑽心的痛,她側著低下頭看去,一根軟管針紮在手背上,吊瓶打著點滴液,冰冰涼涼的緩緩注入體內。
生理鹽水?
她今天似乎的確沒怎麼好好吃個飯,原本,是想等晚上紀念領證和帝少梵一起浪漫晚餐。但,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腦袋還有麻醉藥效之後的微微刺痛感,讓她想起下午的事情。
從薄輕狂房間逃出去後,她跌跌撞撞的在樹林間,不知道跑了多久,麻醉被身體內活躍的血管發揮出更大的效力。
就在她幾乎快要支撐不住絕望的時候,眼前突然閃現過幾個黑影。
再之後,視線就一片黑暗,甚至,她聽不到靠近的人在說些什麼。
現在幾點了?
冷憶忽然想到時間,猛然從床上坐起來,動作牽扯到手背,刺痛的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冷憶低下頭,利索的把點滴液拔掉,血點從白皙手背內很快湧出,她用棉簽壓住傷口止血。
「你醒了。」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走進來的男子身材極高,面容清秀。即使沒有凜冽之意,但也令人不容忽視存在的那一種人。
「你是誰?」冷憶下意識驚覺的看著他。
「莫離。」男子開口,聲線不淺不淡,彷彿不帶雜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