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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探底 文 / 揚心若塵

    房間裡,納蘭寧熙一點一點的為小環上著藥。她的背,臀被棒子打得青紫一片。納蘭寧熙的手指落在她身上時,每一次都能引發她身體的顫抖。

    「小環,對不起,讓你受苦了。」納蘭寧熙的眼眶通紅,只是努力著不讓淚水落下,但是聲音已有些許變調。

    「小姐……小環受苦不算什麼,只是可惜……我們還是被抓回來了。」小環疼得呲牙咧嘴,卻不忘安慰納蘭寧熙。

    「小環,以後我想辦法送你走吧!找個地方,安穩的住下來,哪怕做個農婦也好。只要平平安安的。」藥油在手裡化開,散發出濃濃的藥香,讓納蘭寧熙的鼻子越發酸楚。

    「小姐呢?你跟我一起走麼?」

    知道小環較真,納蘭寧熙敷衍著:「嗯!要是有機會的話。」

    「小姐為什麼不願意去北疆?我倒覺得北疆還挺有趣的。聽說有高頭大馬,有看不到邊的草原,還有很大很大的湖。吃的頓頓都是肉,喝的都是牛的奶,要是有機會過去,說不定以後都不會餓肚子。」

    納蘭寧熙不由得啞然失笑,手不輕不重的在小環的裸背上彈了一下:「要真那麼好,每年冬天又怎麼會有那麼多遊民出來打穀草,搶糧搶錢搶女人。」

    「這個……我們反正是要去北疆,當然往好的地方想啊!總不能想著去給人倒馬糞,擠牛奶吧!」

    小環還是一貫的樂天派,而納蘭寧熙最喜歡她的也便是這一點。不管在什麼時候,她都能笑得出來。

    「放心,一定不讓你倒馬糞。不過擠牛奶嘛!倒是難說。」納蘭寧熙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小姐你才捨不得讓我去擠牛奶呢。」小環側了側身子,把衣服扯上穿好,「其實王妃身邊還是有好人的。」

    「哦?」納蘭寧熙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抱在手裡暖著指尖。今天一天把她凍壞了,這會感覺頭都是暈呼呼的。

    「好像是王妃身邊的一個嬤嬤吧!看起來有些嚴肅刻薄的樣子,在我等在雪地裡的時候還偷偷給我喝了杯熱湯呢。」

    「什麼?」納蘭寧熙頓了一下,透過茶杯上騰起的熱氣望著小環巴掌大的小臉。或許是因為剛剛上藥時痛疼的原因,小環的臉蒼白裡透出一絲病態的黃褐色,像遲暮的老人,欠缺生氣。

    「就是……」小環正欲回話,卻被推門而入的落荷打斷了,「小姐,這是王妃剛剛命人送過來的參茶,讓您調養好身體,別受了寒。」

    「擱著吧!」納蘭寧熙的反應十分冷淡。

    落荷放下參茶,卻遲疑著沒有走。納蘭寧熙不由有些奇怪,拿眼望著她,看她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便開口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公主,其實……嫁去北疆,也不是那麼難受的一件事。」話說出口之後,落荷有些緊張,抬起眼飛快的瞟了納蘭寧熙一眼,見她並沒有見怪的意思,方才繼續開口說道,「小時候家裡遭了水災,奴婢跟著村子裡的人一起逃難,好多人都死在了路上。沒有吃,沒有穿,沒有藥。奴婢總想這人啊!總得要先活著,只有活著,才有別的想頭了不是?」

    她這是安慰我麼?納蘭寧熙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我明白你的意思,自是不會再做傻事。時辰不早了,你扶了小環下去休息吧!好生照料著。」

    「是……公主。」

    落荷扶了小環下去,納蘭寧熙一人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落荷便發現納蘭寧熙的不對勁。滿臉朝紅,手腳冰涼,嘴巴裡還不時的說著胡話。一會叫娘,一會叫雲姨,一會又不要不要的喊。

    景王妃命人請了太醫為她看過,只說受驚受涼,風寒驟起。開了藥方,讓人煎著日夜按時餵食。

    小環因為身上有傷,被隔離在偏房裡不能過去照料,只能心急得時時打聽。還好納蘭寧熙的身體底子好,不過還好,到晚上的時候,燒便退了下去。只是人多數時候都在暈睡狀態,極少清醒。

    這個時候,納蘭德派去查周渝南和納蘭寧熙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的事也有了回報。

    納蘭德將手裡的信報扔在了案上,揉了揉額角,向負責此事的暗衛頭領何思偉問道:「你是說,這周渝南和大丫頭,並無關聯?」

    「據調查得來的情報看,確實如此。公主之前一直居住在廣積庵,不曾出過門。而周渝南從不曾到過廣積庵,也不曾有其它閒雜人等會去廣積庵同公主通消息,因此在建業南門外相遇的那次,應該是他們的初識。

    公主出行前雖然已有安排,但是怒虎幫那群人心狠手辣,自是臨時變卦,看到她們單身女子,想以黑吃黑。不料遇上了周渝南,所以被削得很慘。據謝頭領說,他當著周渝南的面施放了明火,而且他身上穿的是景王府的侍衛服。周渝南應該是認出來了,所以才會不聲不響的離去。」

    「算他聰明。」納蘭德冷哼了一聲。

    「周渝南倒是真有幾分能耐,據說他私下自參軍,在北韁殺敵之時,以一擋百。不過他所帶的那支小隊在一次對陣中全軍覆沒,他也是因此而獲罪,重新回了建業。」

    納蘭德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手指在桌面敲了幾下之後說道,「繼續關注這件事,另外派人把王妃叫過來。」

    「王爺,來喝杯參茶吧!別累壞了身子。」景王妃來時,還端了碗參茶。

    景王爺接過一喝了幾口,擱在了桌上:「事情怎麼樣了?」

    「都查探過了。她身邊除了一口金針匣子,便再無它物。就連銀子,也是上次我賞給她去天寧寺點長明燈剩下的一點。」

    「哦?金針?」景王爺來了興趣,「她一個內奼女子,要金針做什麼?」

    「那個金針,據說是行醫專用的金針,長短粗細都有定論。據落荷說,她探過口風,熙丫頭說是以前在庵堂故人的遺物,留作念想的。派去廣積庵查訪的人回報,也是說有個名喚雲虹的商家女眷也在廣積庵修過行,同熙丫頭關係親近,說不定是她留下的遺物。」

    「可有別的發現?」

    「熙丫頭的字寫得極好,據說是在庵裡幫著抄經練出來的。至於別的……倒沒看出什麼來。」

    「這丫頭……」景王爺長長的噓了口氣,「小時候倒是個古靈精怪的,現在年紀大了,反倒是沉靜了。我看她倒是個沉穩的,雖是在庵堂長大,但是對那些金錢財銀的倒是冷眼得緊,沒半分小家子氣。」

    「其實……我覺得她倒像王爺。」

    「哦?」景王爺挑了挑眉。景王妃站在了他的身邊,用手理過他的鬢角,「像王爺年輕的時候,性情沉穩,風度翩翩。」

    「這麼說,寧惠那丫頭像你。爽利明朗,又聰慧又伶俐。只不知道哪個傻小子能得了她去。」

    「這事兒……還得慢慢參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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