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大人VS小孩 文 / 揚心若塵
「如此甚好。」周渝南朝身後的周平使了個眼色，也站了起來解了身上的外袍朝後丟了過去，「只是不知道哈爾貝王子想要怎麼玩？」
樂曲聲早在哈爾貝王子說且慢之時便已停了下來，此刻樂師以及歌伎優伶們見狀，匆匆退下，整個花廳空曠了起來，只剩下兩個彼此對望的男人。
「北疆及不上大齊地大物博，地靈人傑，所以我這名義上的北疆第一勇士，也過來湊個熱鬧，周將軍，你們不介意吧？」哈爾貝面帶興奮，搓著雙手，指節暴響之聲，頓時傳入眾人耳中。
「當然不介意。」周渝南微笑頷首，「哈爾貝王子想怎麼玩？」
「以十對十，你出十個，我出十個。看看我們兩國，哪國的勇士更厲害一些。」哈爾貝從腰帶上摸出了一把彎刀，叭的一聲擱在了旁邊的桌子上：「這把彎刀，是上次摔角大會的武勇士獎勵，倘若大齊贏了我們北疆的勇士，那麼這把彎刀，我便留在這了。」
哈爾貝說完，微挑著下巴斜睨著周渝南。周渝南面不改色的從身後周平的手裡接過一把大弓，在眾人面前展示了一番：「這把弓叫做震天弓，弓身取自長白山高山雪峰上的鐵木，不但韌性強，而且彈性好，承力重。而弓弦則用是採用九年生犛牛的背筋，用一百零三種藥物，經百次捶煉製成。這把震天弓，足以承受百石的臂力，還比普通的弓箭多出五十米的射程。」
周渝南此話一出，全場人的眼光都朝著那弓沾了過去。今天在場的人，不是周渝南所帶的公主護衛除的兵士，便是哈爾貝所帶來的隨行勇士。對這些習武之人來說，知名武器的吸引力，不亞於絕世美女。只是美女只能看，武器卻能助長自己的力量和能力。
周渝南也將弓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回應著哈爾貝的挑釁：「這個便拿來當今天比試的綵頭了。」
「好！很好！很不錯！」哈爾貝拿過了桌上的酒壺，對著嘴巴狠狠的灌了一大口，「痛快，真是痛快。那麼這第一場……」哈爾貝回過頭，指著一個身高九尺，肚大如斗的年輕壯漢說，「魯木兒，你上。」
「是，王子。」魯木兒嗡聲嗡氣的應了，從人群裡擠了出來，站在了花廳中間。
剛剛站在人群裡，眾人只覺得他比身邊的人高出那麼一點，此刻站出來，才驚覺他的壯碩。
一頭粗頭的頭髮，不像大齊人那樣用頭冠或者發巾束起來，而是雜亂的披散在頭上，倒給他原本凶悍的形象又添了幾分勇猛。
「魯木兒是給我餵馬的小倌兒，因他力氣大，前兒才添身邊做了個小護衛。這次來玉照關，隨便也就帶過來了。這第一場……就由他給大家獻個丑了。」
餵馬的小倌兒，就算是輸了，也不掉面子。但是要是贏了……那大齊臉就給人踩在腳下了。周渝南轉頭望向身後站著的幾十名侍衛，伸手指了指隊伍裡面那個看似最弱小，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的少年：「楊近冼，你來。」
楊近冼臉上初時閃過一絲狂喜，不過馬上便轉為惶恐，兩步走到周渝南跟前，小聲的說道：「我……我……」
周渝南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隨後楊近冼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激動起來，他朝周渝南抱拳行了軍禮，大聲答道：「必不負將軍所望。」
等到楊近冼上了場，哈爾貝王子身後的隨從們頓時傳來一陣笑聲，而大齊國的公主護衛隊們臉上的神色都變得相當不好看起來。
楊近冼的身材本就瘦小，再加上魯木兒的陪襯，越發看著像大人跟小孩。
「楊大人這是打算先輸掉這一場麼？」哈爾貝笑得眉眼都皺在了一起，「你放心……魯木兒不會將他打死的。聽到沒有？魯木兒，不准把人打死了。」
「是，王子大人。」
這兩個人的語調，還有態度，彷彿楊近冼就是他們手上的螞蟻，想什麼時候捏死，就什麼時候捏死一般。
護衛隊們投向周渝南的眼神裡全寫著控訴與憤怒，只是由於身份所限，全都只將情緒傾洩在眼神裡。
周渝南彷彿沒有看到他們的目光一般，逕自用酒壺小口小口的飲著酒。楊近冼也沒有為他們所影響，在場下之時，他的神情與姿勢都讓人覺得軟弱，猥瑣，但是此刻他站在場中，面對著一個看起來比他強大很多的對手，身上流露出的不是懼意，反而是一種強烈無比的戰意。
楊近冼左手背在了身後，右手微抬，做了一個起手禮：「周將軍麾下楊近冼請勇士指教。」
魯木兒也不見禮，朝著他就衝了過來。魯木兒的每一步，都讓地面產生了輕微的震動。
果真是個力氣大的。
周渝南身後的護衛隊們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起來。這局明顯是他們這方要輸。不管是從力量，還是耐力上來看，都是魯木兒佔了上風，他們唯一只希望的便是楊近冼不要輸得太難看，只是這個願望……只怕也難以達成。
魯木兒就像一隻發怒的公牛，朝著楊近冼直衝過來。楊近冼微彎了腰，目光緊緊的盯著魯木兒，就在他的身形離自己還有一步遠之際，楊近冼的身子卻輕盈的朝邊上一拐，手臂伸出，在迎上來的魯木兒身上輕輕那麼一推。
魯木兒的身子偏離了原先的方向，然後朝前又奔了兩步方才剎住去勢停了下來。待他回頭之時，楊近冼已退後了好幾步，一臉意想不到的望著他。
場外一片安靜，哈爾貝舉著酒壺的手停在了嘴邊，望著楊近冼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奇。
周渝南微翹了一下嘴角，便垂下眼簾，小口的品嚐著壺中的美酒。
在他身後，眾護衛隊員們臉上的表情也非常精彩，有異外的，驚奇的，有高興的，興奮的，還有專注的，在研究的。
與他們不同的是，對面哈爾貝的隨從們此時卻是異常安靜，他們不約而同的盯緊著場內，關注著楊近冼與魯木兒的再次交手。
或是為了彌補剛剛第一手便被楊近冼閃開的狼狽，這次魯木兒，並沒有急著利用身體的優勢去衝撞楊近冼，反而是先伸出雙手，朝著楊近冼撲了過去。
兩人之間相隔的距離太近，而且魯木兒人高手長，將楊近冼逃走的去路全都封死，楊近冼想再利用魯木兒的笨拙來對付他，已是不可能。
就在眾人以為楊近冼就要落入魯木兒手中之時，楊近冼卻是身形一矮，整個人已躺在了地上就勢一滾。
他滾的方位十分巧妙，身體已移到了魯木兒右側腋下的空檔之處，腿卻留在地上朝上踢過去。
他踢的地方是魯木兒右側腿後彎處，那地方要是踢實了，魯木兒立馬就得跪下去。
好在魯木兒見機變招得快，雙手改撲為抓，沉向楊近冼的腳腕。就在他的指尖就要觸到楊近冼腳背之時，楊近冼的腿卻突然縮了回去，然後以一個奇異的姿勢朝著魯木兒的胸膛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