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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八章 溫春 文 / 揚心若塵

    納蘭寧熙靠著軟枕專心的吃著小環喂的小米粥,同時聽小環說著話。她說話時通常不會太有重點,絮絮叨叨的說上一大堆。

    「小姐啊!你知道不知道你整整睡了七天啊!要不是劉立正說你身子虛得厲害,睡覺也是在養身體……我還真怕……」小環說著聲音就變了,不過立刻用袖子擦拭了一下眼角,然後特意調高了聲調,「雲姨前兩天出去了,說是有事要辦。要是她知道您醒了,肯定也很高興。」

    小環說了這半天的話,才終於說到重點。納蘭寧熙微皺了下眉頭,她知道雲姨是聽命於木野的,現在雲姨離開,自是因為木野需要她去做別的事。

    只是……原本他們不是準備前往建業城的麼?現在……木野又有什麼打算呢?

    吃過粥,納蘭寧熙又接著沉沉睡去。隨後的兩日,木野不曾來看過她,小環也沒提過他。

    第三天的早上,納蘭寧熙剛醒,靠在床頭,望著大開的窗戶。淡淡的風從窗外吹進來,帶著春天泥土特有的芳香,撲灑在臉上,讓整個人都輕快起來。天漸暖,日漸高,春天終是來到了。

    門被推開,傳來吱呀一聲,納蘭寧熙沒有回頭。這個時候進房間的只有小環,她剛為自己準備早餐去了。休養了兩天,她的精神氣色都好了許多,只是還不能下床走動。

    「你看這春天多好?陽光又暖,風又輕,可惜不能出去,要不出去逛逛多好?小環……你扶我一把,我想去窗邊坐一會好不好?」

    金色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正好照在窗前小榻上,把床榻染成了一片金色,看起來倒是格外的溫暖。

    小環沒有做聲,但是腳步聲卻漸漸朝著她走了過來。和小環的腳步聲不同,這個腳步聲要輕快許多。

    納蘭寧熙一回頭,就迎上了木野專注的目光。還沒等她回過神來,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木野抱起她,走了兩步,將她擱在了窗邊的小榻上。怕她涼著,還將床上的一床小被取了過來,披在了她的身上。

    納蘭寧熙抱著被子,有些呆呆的看著木野,木野剛剛的舉動,實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木野看她呆愣的樣子,微微笑了一下,然後靠坐在她旁邊的一張搖椅上,語聲溫柔的問道:「怎麼了?」

    納蘭寧熙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體力和精神雖是比前幾天看起來要好一些,但是卻還是不怎麼想動。

    「你聽說過南景盛都的春景沒有?」木野卻望著窗外,和納蘭寧熙閒聊起來。

    「沒有。」

    他就坐在陽光裡,金色的陽光灑落在他臉上,將他臉上的細微的絨毛全都染成了金色。他的眉目溫柔,神情安詳,坐在那裡,靜靜的述說,美麗得就像一幅動人心魂的畫。納蘭寧熙緊了緊手指,總覺得此刻任何聲音,都是打斷這種美麗享受的罪惡。

    「盛都位於南景最中部的地方,那裡是水鄉之國。盛產魚,花,果。盛都的春天來得總早,最開始是風,變得溫柔,變得輕暖。隨後是陽光,比起冬天的陰冷,更多了幾分喧鬧和熱情。南花苑的花總是最早開,圍著花牆一排排的小黃花,記得小時候,母后會帶著我,在那裡躲著,等父王出來,再嚇他一跳。玉宴池裡的魚們,也好像特別偏愛春天,每到春天,好像覺得它們游得比往日歡快一般。」

    納蘭寧熙靜靜的坐在那裡,聽木野說著話。他的面容上帶著一種淡淡的溫暖,說到有些地方,眼睛會微微發亮,然後聲音裡也帶著幾分溫柔的笑意。這樣的木野是納蘭寧熙所不熟悉的,好像為那個看似冷漠無常,而且陰陽怪氣的男人披上了一層極為少見的外衣。

    「當年我成親……分府出去的時候……母后……特意為我挑了鐘樓街的院子,那裡的花園大,園子裡也有和南花苑一般的花牆,還有一個大大的魚池。」

    木野的眼神溫柔得幾乎要滴出水來,他整個面容上泛出來的幸福感,讓納蘭寧熙只覺得心裡一陣一陣酸澀,又像有人拿著一把小刀,一下一下的割著她的心臟。

    一早就覺得,他的出身一定非凡,只是沒想到……他會是南景皇室的人。如此一來,很多事情便有了解釋。大齊與北疆失和,唯一得利的便是南景,不管他們與大齊,還是北疆聯合,都可將另一方握於股掌之中。就算南景不插入大齊和北疆之事……也可消耗兩國的實力,而讓自己壯大起來。不管從哪方面來說,一字天之事,對南景國都是最有利的。

    「玉宴……」

    那兩個字從木野的嘴巴裡吐了出來,卻讓納蘭寧熙的心為之一揪。他的聲音太過纏綿,無數的感情,似乎都交集在那個名字裡面。他的眼神又太過傷痛,讓納蘭寧熙只想伸手去撫,只希望撫過之後,他還能恢復成那個幸福,安寧,單純而快樂的人。

    「砰……」一聲巨響從門口傳來,打斷了木野的話,也打斷了兩個人之間有些旋翼的氣氛。

    納蘭寧熙抬頭望去,發現小環和聶風兩個人撞在了一起,地上落著一隻水盆,盆裡的水灑了大半在地上,還有小半在兩個人的衣服上。小環一臉呆呆的站在那裡,衣袖上還不斷朝下滴著水。

    聶風恨恨的瞪了小環一眼,然後繞過小環走了進來:「爺……盛都急召。」

    木野臉上的神情頓時變得冷凝起來,房間裡好像立刻從春天進入了冬天,就連木野的聲音,都像含滿了寒冬的冰渣:「那咱們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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