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0 隱憂 文 / 通吃
「哈哈哈……!我們殺了兩個血魔,我們幹的,我們親手干的!」
「列祖列宗啊,我們終於能殺死血魔了,我們終於有希望過好日子了。」
「殺死了,殺死了!真的殺死了!」
……
兩隻血魔都被雷矛電成了焦灰,所有參與搏殺的墮民全都興奮歡呼起來,這些人祖祖輩輩困在鬼愁澗裡,也就被血魔壓迫了幾百年,今天終於翻身有望了。
看著以各種方式發洩情緒的墮民,陸龍站在昏厥過去的瑪溪身邊。他真沒想到危急關頭,這個普通的女人會不顧生死,拿自己性命救下了他。
瞎眼老嫗作為族長,也沒有放浪形骸的去大喊大叫,同樣腳步蹣跚的走到瑪溪身邊,看著氣息微弱的她久久不語。
「她還能活嗎?」陸龍的聲音很是蕭瑟,跟周圍歡聲笑語差別極大。瑪溪傷的極重,光流血都要留死了,更別提她的右手已經完全被廢了。
瞎眼老嫗慢慢底下身子,聲音沉重的說道:「我已經盡力治療她,可她能不能挺過來,全看她想不想活下去。」
瑪溪的孩子就一旁蹲著,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小傢伙想要呼喊,卻又害怕影響母親的恢復,只能抽抽泣泣的掉眼淚。
陸龍抓起瑪溪的手讓小孩握著,沉聲說道:「跟你阿母說話,她會聽見的。她聽見了就會醒過來,醒過來看到你就在她身邊,她一定很高興。」
小傢伙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擦了擦眼淚就開始低聲呼喊。最開始只是喊『阿母』,後來開始講述平日的生活瑣事,不停的保證只要『阿母』醒來,他一定會很乖。
「只要能殺血魔,我們的人就不算白死。」瞎眼老嫗也將這一幕看在眼中,「我父母死在血魔手裡,我兄弟死在血魔手裡,我丈夫也是。只要能殺血魔,我老婆子也不惜一死!」
瞎眼老嫗身材佝僂,面目蒼老,可她沙啞的話語卻如刀劍一般凌厲。如此刻骨銘心的仇恨,叫人心胸為之劇痛!痛到最深處,便是無可畏懼的勇氣和力量!
陸龍點頭說道:「會的,我們會殺光那些血魔的,我們一定能給親人報仇!」
瞎眼老嫗再次步履蹣跚的離開,阿賴識反而在陸龍心頭說道:「這老婦有點用,她已經到了通靈的地步,哪怕在黃泉界也算的是個百人將實力。」
「有用就好。」陸龍努力讓自己心腸硬一點,他絕對希望自己能指揮的力量越強越好。
「陸龍,你已經是個魔修了,玄門正宗的路你已經走不通。我教你一門《屠魔錄》,如何?」
「屠魔?一個魔修煉『屠魔』之術?」陸龍灑笑道。
「能屠得千魔萬魔,自然就是魔中之魔。人族的修士大多數殺的還不是自己的同族?魔族也是如此啊!」阿賴識努力的勸道。
「老子是人不是魔,不學。」陸龍笑完就毫不猶豫的拒絕。
「陸龍,你已經是黃泉之民,地地道道的魔族,人族典籍你是絕對修不了的。修我魔道有何不可?《屠魔錄》可是魔界無上功法,別人想學我還不教呢。」
可陸龍就是固執的一個字『不』!堂堂域外天魔,魔族中的精英,苦口婆心的阿賴識都快被氣死了!
看著手下一堆墮民也歡慶了許久,陸龍站到一塊石頭上大喊道:「夠了!別高興的太早,還有十二隻血魔等著你們去殺呢!流血喪命的事情還在前頭!」
百多號墮民立刻安靜下來,目光堅定的看著陸龍。
如今的陸龍早已沒有當初長衣瀾衫的青澀模樣,他的衣服爛的只能繫在腰間遮羞,光著膀子,赤著腳,滿頭亂髮只能隨意披在腦後。
僅僅幾天的時間,翩翩少年就變得跟野人一樣。
陸龍繼續喊道:「除魔務盡,萬萬不可半途而廢,大家跟我走,繼續拚命去。」
嗨……!
眾人士氣正高,一聲呼喝就跟著陸龍走,無所畏懼的朝鬼愁澗的深處進發。
瞎眼老嫗悄悄靠近陸龍,低聲說道:「留在村子裡的人剛剛傳來消息,有一夥人族修士操控一座法陣,正在鬼愁澗內到處亂竄。他們日出就進來,日落就離開,應該就是那天要抓你的那夥人。」
陸龍恨恨的說道:「是我仇家,老子還發愁不能離開這裡去找他們,他們卻居然還在算計我。等我除掉血魔,回頭再去跟他們算賬。」
「你的仇家還不瞭解鬼愁澗的情況,但我擔心他們會憑借陣法硬闖。鬼愁澗其實也不算大,就怕我們殺血魔的時候他們從後面出現。」瞎眼老嫗不無擔心的說道。
「找人盯著他們,不能讓他們壞了我們的大事。」陸龍也不願意同時跟兩撥人開戰。
瞎眼老嫗又說出一個擔憂,「還有個事要小心,我們墮民被血魔咬著了,要麼死要麼傷。可如果是正常人族被血魔咬傷了,是會轉化為血魔的。我就擔心……。」
「操!還有這事?」陸龍還是頭一回知道,「這豈不是說血魔若是襲擊我的仇家,他們的數量反而可能會越來越多?」
瞎眼老嫗滿臉憂慮的點了點頭,「這就是我們不喜歡外來人的原因。」
陸龍敢找血魔的麻煩,是因為他的九幽寒氣把血魔克制的死死的,加上雷矛威力夠大,能將其滅殺。
而杜秋伶那夥人麼,就真是只能說『呵呵……』了,光是血魔虛化的招數就難以防禦。但願他們躲在陣法內不要隨便跑出來,否則就麻煩了。
陸龍擔心彌天門一夥增加他的負擔,而彌天門等人卻也找陸龍找的情緒焦躁。
鬼愁澗方圓二十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關鍵是驚雷滾滾不能飛行,冥霧密佈又不能用神識探查,這讓杜秋伶等三個築基期修士很不習慣。
法印和尚脾氣最暴躁,搜索幾天毫無結果後就很不耐煩了。他對同在陣法內的杜秋伶喊道:「我們這樣早上來,晚上走,如何才能抓住陸龍那小子?」
杜秋伶不搭話,她其實也沒有太好的辦法。鬼愁澗這地方就是如此邪門,換金丹修士來也是如此,神識在這裡根本不管用。
「我問你話呢?」法印大聲喊道,「靠陣法推進是安全,可速度也太慢了,陸龍又不傻,看到我們難道不會逃嗎?」
「你有什麼主意嗎?」杜秋伶冷然問道。
「乾脆把手下都派出去,散開了搜查。要想抓住陸龍,總要付出點代價的。」法印說完就陰陰的看向身邊的一幫煉氣期手下,其中有十來個原本郭鐵的徒弟,現在跟在杜秋伶身邊。
「你們師父久無音訊,應該是被陸龍給殺了。現在是你們給自己師父報仇的機會到了。」法印此言一出,意思就很明顯了。
郭鐵的一幫徒弟立刻變得面無人色,鬼愁澗的凶名太盛,離開法陣就好像沒娘的孩子被趕出家門,非常的危險啊!
杜秋伶卻立刻說道:「這主意不錯,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