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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星星的眼淚 文 / 紅葉零元

    一位瘦小的中年男子出來,看到青竹很是恭敬,掛著欣喜的笑容,想說什麼,青竹抬手阻止了,那中年老闆接著注意到了鳳靈,仔細打量了兩眼鳳靈,眼底好似在評估著什麼,連連點頭,笑的更加燦爛,青竹看到了想說但是又止住了,心裡的想法有些矛盾。

    青竹下馬攔腰帶著鳳靈下來,進到城鎮雖然鳳靈的容顏遮住,但是還是難掩其風姿,青竹一陣煩悶,帶著青竹就走進了客棧,到了二樓,推開房門,帶著鳳靈進去放開攔腰的手臂,然後背過身去走到門口沒有回頭說道「你先休息一下,稍後會有人送飯菜進來,我們明天再出發。」

    這一晚鳳靈睡得很早,晚上用罷飯之後,青竹進來說道給鳳靈置辦衣物,可有什麼喜好時,鳳靈有些愣住,隨後淺淺笑了一下,說道「紫色就好」,然後便不再多說。鳳靈其實小時候一直喜歡純白色,一直到她及笄,愛上了格桑花之後她就突然發現自己愛上了那樣深沉的紫色。

    至於為什麼愛上格桑花,還是鳳雪歌的原因,鳳靈住的院子裡有一棵格桑樹,但是從來不開花,直到她及笄那天晚上竟然開滿美麗的紫色花朵,那晚鳳雪歌對鳳靈說,「靈兒,你知道格桑花的花語嗎?是美好,就像我的靈兒一般,它選擇在你及笄的時候開放,就是在等你長大呢。靈兒,告訴我,你喜歡格桑花嗎?」

    鳳靈記得就是那一天自己明白了一種感情叫做「愛」,她很快樂很快樂,「雪歌,我喜歡格桑花,我和雪歌一起喜歡它好嗎?」「好」

    拿起腰間的香囊,上面紫色的格桑花還鮮艷依舊,而她的雪歌卻已經不再,為什麼要留下她獨自一人面對著未來的荊棘,那樣優的男子,真的已經離開了自己了嗎?一滴清淚落在格桑花上,瞬間暈開來,格桑花的深紫彷彿更加濃郁,走到窗前,看著繁星,心裡暗暗在想,星星啊,如果你們看見我的雪歌,可不可以把他帶回到我的身邊,他一個人會寂寞的,我好想陪著他,不管是什麼命運我都能接受,右眼再次流出青澀的淚水。

    天色漸亮,鳳靈起床來看了外面的天空一眼,灰濛濛的似乎將要下雨了,有些許疑惑,走到門前打開,青竹剛好從旁邊走出來,聽到聲音看過來,頓了一下腳步,然後走向鳳靈,鳳靈靜靜等在原地,青竹在門前停住,說道「看天似乎要下雨了,我們可能要耽擱一下,只有等天氣轉好才能動身,你若是累了可以在房裡接著休息,我會叫人按時送飯菜到你房裡,我要出去一下,為了安全,你,盡量不要出去走動。」

    說完青竹就轉身下樓去了,還是一樣的乾淨利落啊,鳳靈看了看外面,想想還是關好房門進到房間裡,走到窗口,看著外面的天空,烏雲黑壓壓的像要把整個世界都吞沒,你們也是在哭泣嗎?也有傷心難過的事情嗎?

    下雨天的夜晚總是來得比較早,很快的天就黑了,鳳靈手上拿著一個包裹,是店老闆差人給她置辦的衣物,坐在椅子上,打開了包裹,一件一件的拿出來看了一下,滿目的紫色,當看到所有衣物上的花紋時,鳳靈眼底有了笑意,竟然都是格桑花,雖然款式不同,但是花紋卻是一樣,倒真是巧了,完全是自己的喜歡。

    收拾好自己,鳳靈躺在了床上,窗戶外面有風吹進來,帶著雨水的潮濕,有些不舒服的粘稠感,鳳靈起身下床,走到窗前,想著是要關窗嗎?伸出去的手最終還是放下了,抬頭看天,眼睛晶亮的看著,烏雲後面是璀璨的星辰,只有鳳靈能看見的星辰。

    跟著那些星辰規律運行,好一會兒鳳靈才低下來頭來,表情凝重,剛才看到是是真的?自己竟然窺見了青竹的命運星,可是他的星星在落淚,是為什麼?她並不想窺探人家的私密,只是隱約看見了那顆星星,隨後就放開了,好在那顆星星只是悲傷,並不會有災禍,暗歎一口氣,自己的命運都不能掌握,卻要掌握別人的命運,可笑可悲。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陰雨綿綿,鳳靈夜觀星辰,看來這雨要下七天七夜,幸好這裡不是沿海地帶。果然七天之後雨停了,久違的陽光照射進來,暖意濃濃,經歷了漫長的雨天才發覺陽光的可親,心情都變得好了一些。鳳靈走出房門,戴上了店家給她置辦的紫色拖地氈帽,隱約間妖嬈的身段帶著朦朧的美感,倒是更添風韻。

    門外意外的看見青竹背對著門站著,不知道在想什麼,聽見聲音身體停了一下,轉身來看著鳳靈,打量了一下,眉頭總算沒有再次皺起,臉色像是想到什麼有些遲疑,鳳靈隱約知道是什麼事情,「進來說吧」,青竹終於下好決心,隨後跟上,帶上房門,隔絕了外面暖意的空氣。

    自從那天的密談之後,鳳靈和青竹之間的氣氛就有些沉悶,倒不是鳳靈營造的,她對於自己的命運早已做好準備,沒有任何驚訝的接受了。而是青竹態度漸漸冷淡起來,常常面無表情一幅拒絕談話的樣子,鳳靈縱是有心說些什麼也開不了口,這樣的氣氛就一直縈繞。

    一輛簡樸的馬車行走在林間大道上,兩邊是鬱鬱蔥蔥的林木,車伕專注的看著前方,拽著繩子,不時的鞭策一下緩下來的馬,馬車簾子邊上伸出一雙瑩白的手指尖,輕輕掀開簾子一角,一張玉雕般的秀美臉龐從簾縫裡跑出來,直叫叫天地失色幾分,「這裡的景色沒什麼好看的,待會到了秦國都城你就不會留戀這山間青色。」

    女子輕放下簾子,目光游離在車廂內某一處虛空,「去都城,可是你的計劃要開始了?」男子神色略過一絲掙扎,隨後不見,只剩眼底的堅定,彷彿剛剛神色從沒出現般,沒有去看邊上的女子「鳳靈,你可會怪我?」

    女子正是三個月前被男子帶出沙漠的鳳靈,鳳靈眼底很平靜,對於即將到來的命運坦然接受,她從沙漠走出的那一刻就隱約窺見了自己的命運,對於未來的命運,她很堅定,她骨子裡的堅韌是別人所不知道的。

    鳳靈轉眼直視他的眼睛「青竹,這是你帶我出沙漠的條件,這是我自己答應幫你完成的一件事,你救我,我報答你,從來只是交易而已,我不會怪任何人。」叫青竹的男子眼底漆黑深沉,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樣的鳳靈他的胸口突然有些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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