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禪機之語【六爆】 文 / 九曜
虞卒點點頭,繼續下去道,「正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非常不解的就是,你們即是屬於這一片大陸的修煉者。首先的身份就是大陸的子民,屬於王者劍傲天的統治之下……。」
「虞卒仙者口下積德。」
虞卒微微一笑,爵浪卻面容升起怒色,虎視眈眈地瞧著住持邊上的道人。
住持伸了伸手,示意屬下師弟不要亂說。
虞卒也讓爵浪不要衝動。
「兩位,非是我們不想為大陸盡一點心力。而是修煉之人,講究緣法天地。不可強求某些事物。殺身而能成仁者,是為大才。捨肉身而能成仁者,是為道才,煉心修性而能成仁者,是為仙才。我們實也是有自己的無盡苦衷,才會在此隱忍不出。還望兩位理解。」
虞卒哈哈一笑,道,「理解,當然了。住持先生把道理說的這麼通俗易懂,就算是一個放牛娃也能理解。但是剛才你們也不是沒有看見,你人都已經把刀架到你們脖子上,性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你們才懂得奮起反抗,與敵人拚命。如此,不嫌太遲了麼?再者,據我觀察,妖兵軍團的確已經攻到了九華山下。可能那兒有他們的大營。異日,更會有諸如巨鷹王,鷹妖等等妖界裡面厲害的人物光臨。
到時候九華山可能就要血流遍地,永遠無法供眾位清淨體修煉了。」
虞卒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了一大片的驚慌。道士們紛紛面容怒色,有的甚至摩拳擦掌,想找虞卒和爵浪拚命。
住持唸了一聲無量壽佛,向虞卒道,「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放下成見,立即成仙。請原諒我們的不作為。妖兵軍團即來,我們奮起反抗就是,被殺,也是洗脫罪孽必須要過的一道險關。幾十年後,重新投胎作人,再繼前緣,繼續我們的修煉,長此以往,十世善人,最終仍能成仙。」
虞卒一聽此話,這才知道這些人的道心是都麼的堅忍。不由得大為感慨。道,「如此,請恕我冒味了,住持。剛才你跟我所說的妙手佛心丁春正大師他有事情托付於我兩兄弟。不知究竟是何事。」
「無量壽佛,你們兩位請跟我來吧。」
虞卒和爵浪交換了個眼色,終於跟在了他的後面,向道觀的後殿走去。
轉過了一道假山,後邊有無數的屏風和雕塑,各種各樣的形態虎虎生威,如同是真的一般。
香火味在他們進入到了後殿的時候已經遠去,這兒是一個清靜之所在。每一個角落都像是與世隔絕,長久不聞人間味的虞卒和爵浪都覺得像踏上了另外一條道路。分明有別於人間之道。
與外邊相比,後殿裡面就如同一個縮小了的道觀。只是上面供奉的居然是一具乾屍。
「到了,虞卒仙者,爵浪仙者,你們看,這是誰。」
虞卒尖叫一聲,不可置信地說道,「居然是他,絕不可能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爵浪如同掉入迷霧般,摸著腦袋說道,「你們在說什麼?這位享受供奉的高人是誰。」
那住持眼色平淡,一點都不為對方的驚訝所驚訝。而是面帶微笑,淡淡地看著虞卒,感覺本來就是一切就應該如此般,是那麼的淡然。
「無量壽佛,你再回憶一下,好好地回憶一下。」
他那一聲口頭禪響,就有如是平地裡起了一聲炸雷,在虞卒和爵浪的心湖裡投下了萬斤巨石般。
聲音是以特別的仙法之力催發而出的,比之普通的人聲,更多了點繞樑三日,經久不衰,有如大山中的回音般的天籟仙音。產生的震驚在虞卒和爵浪心中經久不散,可想而知其作用力有多大。
虞卒向前一步,如癡如醉地說道,「難道真的是他,爵浪,我說在風月城中遇到了一位仙者。仙者……宋公鼎……。」
爵浪也嚇了一跳,如果成仙非得變成這樣子,他寧願不做仙人。
但那主持卻微笑著向虞卒道,「這位仙者,你悟性高遠,心志恢宏。遠在幾米之外,我都能夠感受到你的正氣之厲害。不錯,此人就是我們的整個九華山的驕傲,已經飛昇成仙的宋公鼎之真身是也。」
虞卒和爵浪連忙從住持手中接過一柱香來,頓時頂禮膜拜。
「虞卒,你想見丁春正。正是受了宋公鼎之托夢。這才得到了啟示,到了我們九華山中來。如你想入九華宮,則必須得辦成一件事情。那就是請宋公鼎真身回陽,助我人間大陸抵抗妖兵軍團的入侵。如此,大難可期,其逝不遠矣。」
虞卒一聞此言,頭腦之中一下子閃過無數的念頭。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一向來都心智清明的他,怎麼會有如此亂成麻的心境。
心湖大亂之下,思維能力大為下降。頓時向住持道,「勞煩,請問貴觀有否給我們兩兄弟準備房間。我們想在此歇息幾日。」
住持點點頭,頓時領他們到了大殿左側的廂房中去了。
青衣被子披在身上,虞卒翻來覆去怎麼也不能入睡。
時值深夜,爵浪向他道,「你還在想什麼呢?反正想不想明天都得照樣過日子,不如先睡吧。」
「我不累,困了,你就先睡,我想想事情。」
爵浪從床上坐了起來,把桌上的清燈挑亮。圍著半點的火光,心中卻感到無比的熱烈。興奮地道,「我也睡不著,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上次聽到你說起那個故事之後,冥冥之中好像老是想起一些與之相關的幻想。細想一下這些幻想又全不是不無道理的。比如說,今天後殿之中見到的仙者真身,就有如似曾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樣,可偏偏回憶不起來,感覺奇怪至極。」
虞卒驚訝道,「原來有這樣的想法的不止我一個,爵浪,我來問你,如果劫渡飛昇必須得經過這一關,你願不願意。」
爵浪有些猶豫地說道,「也許吧,但是我也不敢肯定,得看緣份再說。活生生地讓一個活人,變成一具死屍。而後魂魄精華從死屍中走出。從而擁有飄忽不定的能力,劫渡飛昇,成為法力高強的仙人。這個過程的確是充滿了凶險,也讓人心中難以接受。」
虞卒沒有好氣地望著他一樣,道,「那你當初為何還選擇修仙。早知有此過程,不如老老實實地當一回老百姓好了。現在倒好,半途而廢,我算是看錯了你。」
他所說的話分明是帶著三分意氣,爵浪嘿嘿一笑,不與虞卒一般見識,道,「虞卒大哥,你是不是在為靈兒姐姐著想。所以苦心勵志,死不旋足。一定要成為劫渡飛昇的仙人才罷休的。」
虞卒點點頭,無奈地道,「看來什麼事情都瞞不住你,你知道就好了,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夜了。我不想再多說。睡吧。」
蠟燭吹滅,兩人終於沉沉睡去。
只不過命運的安排並沒有讓他們有片刻的清閒,半夜三更時分,刀槍交擊之聲從前殿傳來。小道觀裡面一時間裡鐘鼓之聲大作。示警聲把為數不多的道士們都給驚醒。
大家二話不說,立即抄起了就近的傢伙。紛紛撲了出去。
道觀之門打開,左右兩邊的石獅子邊上已經倒下了兩個值夜更的道士。血流一地,看樣子已經沒有了生機。
住持面容嚴肅,朝外望去之時,只見一片的火光。妖兵們個個刀槍出鞘,跨下坐騎冒出熱氣,呼呼地噴著,馬蹄亂飛,顯然是剛剛從另外一片山樑上尋夜路下來到此觀之中的。
虞卒和爵浪夾雜在道士群中,一眼就被對方給認出。
「他們兩個果然在這裡,給我上。尊者有令,虞卒和爵浪兩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跑了。給我上。」
大小數千的妖兵們結陣衝殺,道士們紛紛向前想去對抗。
虞卒立即排眾而出,爵浪緊隨其後,手中金剛杵緊緊地握在手裡。隨時都可以出擊殺敵。
虞卒在住持的耳邊密語了幾句,而後大喝一聲,道,「停手。」
敵人果然停止不動,一位妖兵將軍從大軍之中開撥而出。到了陣前,見到了虞卒,眉毛一挑,狂傲地道,「你就是虞卒,聽說你打敗過我的師傅巨鷹王。好膽,是否屬實。」
虞卒故意為難地說道,「有這等事,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妖尊夜君我就打敗過。巨鷹王夠不夠資格,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既然像你師傅一樣不知死活地送上門來,不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看來都不成了。」
「好膽。」
那妖兵統領大喝一聲,手中的狼牙棒舞得呼呼作響。頓時朝著虞卒擊來。
虞卒早就已經捕捉到對方的來勢,只見此妖手中的武器一片烏黑發亮。握在他的手中,有如妖魔般使得出神入化。其功力只怕與其師巨鷹王都不相上下。不知巨鷹王如何能夠培養出如此厲害的徒弟。
不過虞卒是什麼人,那妖兵統領顯然並不是十分的知情。
狼牙棒所到之處,頓時一片死亡氣息襲體而至。虞卒感受著那股感受,手中的靈力長劍適時送出。以狂龍出擊的態勢迎上了對方的神兵。
「轟。」
兩把神兵碰撞在了一起,激起的火花頓時把外邊妖兵們手中的火把光都給蓋過。亮瞎了一片眼神,頓時讓人睜不開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