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 結緣之時 文 / 九曜
表面上看來,此時的虞卒與魂皇之間的決戰,暫時以平手告一段落。不過此時處在對峙狀態之中的虞卒自己都不敢相信有一天真能夠與魂皇一對一單挑。
前番出彩,是因為天時地利人各之中,虞卒都佔到了比對方高的優勢。幾番比較之下,魂皇失算。這才在比較保守的攻擊之下,讓對方趁了幾手先機,如此而已。
此時兩人以硬碰硬,在魂力和仙法的較量上,再也沒有任何的花假可言。
雙方的拳頭和手掌如期而至,互相接觸的一剎那間,就已經注定了兩人之中必有一人負傷或者是亡敗。實沒有第二選擇。
虞卒不停地催發著仙力,魂皇也在凝視著他,一邊把魂力聚集在手掌上。緩緩而穩定地注入到了虞卒的拳頭中去。與他的仙力相抗衡。
虞卒的拳頭擊在對方的掌心之處,就像是碰撞在了一團燒紅了的鐵上一樣。時而熱得發燙,時而又冰冷得讓他經不住地顫抖。非常的詭異。
此時兩人之間的較量已經進行到了大約一杯熱茶的功夫,虞卒額頭上已經是大汗淋淋,而魂皇仍然如舊,一切都保持著一種穩定的狀態之中。似乎他並不怎麼吃力就把虞卒給比了下去一般。
一道細微的聲音從丁春正的口中傳出,先細而緩,慢慢地擴大開去。
一切都在緊張有序地進行著,虞卒雙眼如裂,緊緊地盯著對面的敵人。魂皇也一點兒也沒有放鬆,將他鎖定在自己的視野之內。
兩人對抗的時間一長,魂皇心中略微打鼓,在琢磨著什麼。一道腹語此時從他嘴中吐出,向虞卒道,「再過片刻,你就會承受不起我的魂力。盡早會被擊殺的。現在給你兩條路走。其一,拜在我門下,認我為師。其二,與爵浪一道,給本皇有多遠滾多遠,永遠不要讓我見到你。」
虞卒心中一驚,拳頭收緊,加大力氣,向對方捅去。
魂皇身軀一怔,而後站穩了身形。兩人又重新回歸到了一種對峙之中的平衡狀態之中。
虞卒難過得說不出話來,明明知道這是魂皇的詭計,故意要用比他高明的魂力來捉弄自己。
他和爵浪兩人絕對沒有可能答應對方任何一個無禮的要求的。只因為直到現在為止,就算對方不找上門來。虞卒和爵浪遲一些時間也會上九重天去找魂皇復仇。
虞卒心中一凜,想到了這是對方亂他心神的詭計。頓時心脈震動,五臟六腑感覺就像是在翻江倒海一樣地難受。魂皇的魂力此時趁虛而入,以洪水猛獸一般的氣勢朝他身體裡面湧去,情勢一發不可收拾。
虞卒啊了一聲,頓時連退兩步。魂皇與他保持一至,魂皇退多少步,他出掌的手連帶身形就向前推進多少步。緊緊逼迫著對方,希望虞卒下一刻就可以就範,成為他的手下敗將。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此番對局之中,虞卒已經處於絕對的下風。
爵浪緊張得想立即加入到對魂皇的決鬥中去,只是此地是九華宮,主事者是宮主丁春正。他求助似地望了一眼丁春正。大驚之下,頓時發覺對方居然還在唸咒。不知道誦讀的是哪一段道家的經,嘰嘰咕咕,讓人聽得不大真切。
「老前輩,老前輩。」爵浪善意地提醒一句。
丁春正豎在半空中的手掌向旁邊撇了一撇,示意他不要出聲。
爵浪摸摸腦袋,搞不懂對方為何弄得如此的神秘。不過當他回想起來他和虞卒兩人都或然受過此人無比浩蕩的恩情之時,一種油然而生的信任感到時湧出。不由得點點頭,心中再無掛念,放下心來,很淡然地看著場地中央比武的虞卒和魂皇。
魂皇那道不陰不陽的聲音再次響應起,虞卒的耳邊吹進一陣風來:「你就要敗了,在死之前,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虞卒難過得差一點沒有問候一下他的奶奶,頭上臉上全是汗水,仙法不繼,整個人感覺到被抽空了一樣。而對方的魂力卻又源源不斷地湧進來,從他的手臂上進入到身體內,向四肢百骸進發。而且沒有停止的跡象。
這讓他大驚失色,知道魂皇到底是先一輩三界五行中的高手中難得一見的高人,其名望地位之所以能夠達到今天這樣的高度。受到任何一個在世的宗師們的看中,實是有他獨到的過人之處的。
虞卒這才想起盛名之下沒有虛士的這句話來,謂然長歎一聲。頓時仙力狂洩,就在他感覺到自己要被對方如洪水般的魂力給擊飛拋向後邊之時,一道像是晨鐘暮鼓的清音適時而響。在他的五臟六腑之間起了一陣非常強大的迴旋。就像是注入了一股溫開水,讓他覺得無比的舒暢。
還驚疑間這是誰人的傑作之時,一道聲音以傳音入密的仙法使出來,只有他與出聲者能夠聽得到:「虞卒,不要後退,放心一點。我已經為你打通了剛剛被封堵了的所有竅穴。」
「啊。」
虞卒一驚,失聲之下,立即知道這是丁春正的聲音。他雖然背向著丁春正,此時心中一怔。知道丁春正是在以仙法之中的玄功正氣為他托底。如此良機怎可錯過。
此時的情況實是非常的少見,要不是魂皇一味地想以魂力把虞卒活生生給逼迫到絕境中去。身為一代宗師的丁春正也不會去幫助虞卒。
造成這樣的結果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虞卒和爵浪兩人,已經與丁春正之前形成了一個事實上的關聯。這種關聯是正能量的。從默默相識,到交心。虞卒覺得自己與他已經成了心靈上的至友般。有種受用不盡的暢快感。
他一切都按照對方的建議去施行,將週身的仙力運轉了一個周天。竅穴果真如丁春正所言,已經全部打通。魂皇仍然不自知,還以為虞卒已經到了承受不住他巨大的魂力,想脫身逃命。立即加大了魂力,進一步地催發出了強大的力量,身形隨著力量的增加不停地向對方逼進,眼看著下一秒鐘就可以把這個讓他顧忌重重的江湖上的後起之秀給滅掉。
「「鏘鏘!」掌拳之間居然發出了金屬的交擊之聲。
在場所之中的士卒,其修煉的魂力也好,道術也罷。凡是稍弱一點的。無不感覺到好像心靈受制,一種從魂皇及虞卒身上產生出來的魔力,讓每一個人都感覺到好像置身於一個惡夢裡邊。同時手指上傳來了指甲在光滑的鐵片上不停地劃撥的聲響,非常的詭異。
「啊,丁春正。」
魂皇大喝一聲,立即跳轉開去,大手一揮,示意攻上來的虞卒不要進攻先,向丁春正討要說法道,「丁春正,你壞規矩了。」
虞卒也怔怔地瞥了一眼丁春正,心中感激之極。剛才要不是對方以仙力境界中的無上法門幫他把被魂皇制約住的竅穴給解開。此刻只怕是要付出更大的代價才可以做到勢均力敵。
魂皇的斥責並沒有讓丁春正有所心動,丁春正向前一步,對魂皇道,「魂皇,無論是在三界五行之中,還是在江湖之上。人言魂皇乃是不世的高手。整個天底下難得一見的前輩高人,你就是這樣對付後生小輩的嗎?太無恥了吧。」
魂皇詭計被揭,慍怒道,「說好了我與虞卒單打獨鬥,不死不休的。如何你卻要用詭計來害我。」
丁春正哈哈一笑,不置可否地道,「是嗎,魂皇你見到本宮主有加入到虞卒與你的對決中來麼?可有何證據。」
虞卒和爵浪心中同時湧起一陣奇異的感覺,丁春正果然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雖然他身處要職,做人做事卻並不一定規矩。但卻合乎天道,是屬於那種懂得隨機應變又率性而為的人。
「魂皇,你自己不敵我虞卒兄弟,還有何話可說。」爵浪也踏前一步,作出威攝性的樣子。
魂皇大手一揮,手下四大護法立即推進一步,手兒已經摸到了兵刃上去,一場大戰看來再所難免。
虞卒後退幾步,距離得魂皇更遠了。頓時回歸到了丁春正和爵浪的隊伍之中去,先向前者道謝一聲道,「前輩,謝謝你的成全,在懸崖上發生的頓悟之事,我全都已經知道了。」
丁春正好奇卻並不驚訝地道,「你終於知道這件事了!好好好。」
虞卒和爵浪兩人雙眼之中都充滿著感激之心,虞卒嚥了一口,再向丁春正道,「可是前輩為何為了成全我們,而要至始自己受傷呢?你大可不必為了兩個籍籍無名的小子消耗好不容易得來的仙力的。」
丁春正欣慰地笑笑,先向爵浪望了一眼。再把目光收回,向虞卒道,「有你們這句話,老朽就算是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了。」
虞卒更是一驚道,「丁春正老前輩,我有一事不明,事關你為何沒有在大仙宋公鼎之後成仙之由……。」
丁春正一罷手,道,「眼前強敵在側,我們先把禍事應付過去再言其它,如何。」
虞卒暗怪一聲自己大意了,實是對方的價格魄力無限,這才讓他忘乎所以。哈哈一笑,面向魂皇。
魂皇一直在偷聽他們之間的對白,此時丁春正轉向,與他正臉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