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飛昇語錄 文 / 九曜
由於兩人受傷頗重,再加上連日來的急行軍,兩人好不容易停歇下來,此刻爵浪剛剛進洞,就躺在了一邊的石壁下乾燥的地方,睡了一個人事不知。
虞卒哈哈一笑,著人取來了乾柴,燃起了篝火,再把丁春正當日贈送的圖譜寶貝一般地攤在了一張古舊的桌子上。火光掃過,只見做成這一副圖形的質地是天蠶絲線。這種絲線遇火不燃,遇水不浸,刀劈不爛,錘擊不易形。是極為上乘和無比名貴的材質。
虞卒疑惑地望著它,摸在手裡面,卻有著寶物在手,苦於沒有啟開的鎖匙的無奈感覺。
原來這一副圖卷之中,不但有高深的行氣運勁功法,而且配合字說明,再加上人形圖上的各種各樣箭頭,方向指示,能夠讓人一眼就猜測出個大概來,它就是一道行氣運功的竅門圖譜。
道理誰都能懂,不過具體的操作方法虞卒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因為上面的字形他全都不認識。好像有別於三界五行中的字形,是屬於一種上古的奇字。歪歪扭扭中帶點規整,變化多端中帶點不變。似有規則實無規則,虞卒抱著它長歎短歎,終於把身邊的爵浪給驚醒了。
爵浪一見到他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偷偷笑了一聲,掩嘴問道,「虞卒大哥,你愁個甚呢,有什麼好愁的。真是,有妙手佛心丁春正贈送的飛昇寶典,換成是我,早就高興壞了。」
虞卒沒有好氣地把「寶典」當成暗器扔了過去,「哎呀。」爵浪抱痛,指著火燒一樣的左邊臉部道,「用不用這麼大力啊,想謀殺啊。」
虞卒一屁股坐倒,鬱悶難當,更閉了口。腦海中,心裡面,全都是那圖形裡面的人形影子,連帶那些他頃刻就能記憶,卻不知道是什麼字形和字意的字,如同在頭腦中煮了一鍋粥,什麼佐料都加了點,煮得稀里糊塗的,卻沒有一點兒可找尋的蹤跡,如同進入了五里迷霧,再也分辨不清到底應該如何才可破解圖譜中的奧秘。
爵浪數落了虞卒幾句,嘿嘿一笑,將圖譜鋪在了篝火邊上,一邊反轉了身,整個人舒服地躺了下去。左看右看,一會兒對著火光照射一下,一會兒放近了,用眼睛貼著圖細瞧。那一副認真的樣子還真讓虞卒覺得他似乎看懂了一點什麼。
「喂,你小子別光看,也發表一下意見行不?都這麼長時間了,到底讀懂了上面的意思沒有。」
爵浪從圖譜之中收穫的心得還沒有虞卒多,他哪裡回答得上,吱吱唔唔了好半天,終於服輸道,「要讓我研究這裡面的秘密?不,我寧願與妖王夜君大戰三場,也不想把寶貴的休息時間浪費掉。」
虞卒遠瞻顧後地想了想,道,「你說得也對,我們自身的仙力都還沒有完全恢復。那好吧,先恢復了自己的仙力,等行動無礙之後,再來看這本鬼畫符吧。」
他把寶典納入懷裡,而一邊的爵浪早已經雙手托舉,開始運起仙法,一道道無形的勁氣在週身形成。從各處的竅穴裡面向頭頂的天靈穴上聚集而去。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此道圖譜居然像復活了一樣,當爵浪的仙力游刃而上之時,它居然釋放出了非常強大的光芒,而且隨著爵浪仙力的聚集而變得更加的強盛。
虞卒簡直不敢相信地讚歎一聲道,「到底是妙手佛心的師兄,如此高明的手法,普通的賊人們拿它奈何不得。早就已經當成廢物處理掉了。我的乖乖,要不是你醒目,誤打誤撞之下撞破了開啟它的竅門,怕是這一生都無法知曉它的秘密了。」
爵浪也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光芒射向自己的雙眼,睜開眼來,仙力散去,頓時圖譜也欣然而落。被虞卒一把抓住。
「啊,怎麼會這樣?」虞卒道,「你問我?我和你一樣不解,但現在至少我們知道了開啟它的法門。來吧,小子。」
虞卒和爵浪兩人再也不打話,雙雙席地而坐,兩腳相盤,而後雙手托舉,形成問訊式。一道道仙力在兩人之間騰升而起。頓時在各自的體內運轉了幾個周天。
當虞卒像剛才爵浪一樣把仙力故意脫手射出,沿著圖譜錯身而過時,這一副神奇的圖譜居然自己從地上被粘了起來,到了與他的左邊臂膀想齊平的位置。
而後更奇妙的事情發生了,虞卒發覺圖譜居然可以被當成仙力傳輸的介質。
他緩緩地把自己的仙力經過圖譜,而後送入到了爵浪的身體裡面。對方與他心靈相通,早知道如何處理此類首次遇到的情況。也如臂指使一般地把對方的仙力運轉一個周天之後,再緩緩地輸也,重新傳入到了虞卒的體內去。
如此循環往復,不出半杯熱茶的功夫,虞卒就發覺自己所受的內傷已經盡去。唯獨剩下了一些皮肉之傷隱隱作痛。不過當他把左邊手臂上的袖口給擼開之時,那一道長達巴掌的傷口不知何時已經收窄了一半。一絲絲無比癢癢的感覺讓他有種抓狂的感受。
不過他剛剛伸手過去撓,心智清明的爵浪立即喝道,「虞卒大哥,不可。」
「為何。」虞卒愕然回首,向爵浪問道。
「我和你一樣,也癢癢得難受,而且體內如同放了一桶開水,早已經把我的五臟六腑都給蒸熟了。但你想一想,這些痕跡不是正表明著這無比玄奇的圖譜更在發揮它的神奇作用嗎?我們身上的內傷已經好盡,這就是最好的明證。」
「啊,你說得倒也是。」虞卒把手很不情願地收了回來,終於同意隱忍著暫時不去撓癢。當下又閉了雙眼,與爵浪一道,進入那無限折磨,又無限享受的仙力淨化的天地裡。
先前他每次催發起仙力的時候,都是由儲藏仙力的竅穴之中一點點如同吸水般地注入到身體經脈之中。而後再匯聚到全身上下有需要的地方去。從而透體而出,作為強大的擊打力量,即可以護身,又可以起到飛身輕體的作用。
不過經過大約兩三個時晨的淨化之後,虞卒覺得身體裡面的仙力比以前好像要「聽話」得多了,完全是呼之即來,招之即到。沒有半絲的阻礙之感。不由得大喜,睜開眼來之時,爵浪早已經在一邊揮掌嘗試。
「你終於醒了。」
虞卒大驚,只見洞口處的地上,一地的碎屑,全都是被爵浪劈下來的石壁上自然生長的石頭。
要是換作平時,在幾天的疲憊折磨之下,爵浪哪有力氣做這些事情。
不過現在情況已然不同,他們經過一番連自己都不知道進境幾許的修煉之後,身體功法都比之前作出了令人不敢想像的突破。
「啊,這些,難道都是你的「傑作。」虞卒愕然地道。
「對啊,半個時晨前我就醒來,只感覺到身體裡面好像多了一股力氣。有種不發洩出來就不暢快的感受。所以就拿這些壁石來當替死鬼了。沒成想還真管用,上百拳之後,我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那股莫名其妙的煩躁之力了。」
虞卒聽他一言,立即展開了內省之術。這一試之下,頓時大為震驚。
只因為他發現除了先前自己辛辛苦苦修煉得來的仙力之外,還存有另外一股十分龐大的力量。像水裡面的血,已經與身體合而為一,卻與先天仙力相斥。無論他用什麼辦法都融合不了。
頓時大為吃驚,怔怔地向爵浪道,「不好。」
「哎,沒事,發洩出來就是了。你看我,現在舒服多了。」
與他有同樣感受的爵浪立即提供意見道。
虞卒搖搖頭,茫然道,「我的情況與你不同。」
「啊,怎麼個不同法?我不相信。剛才與你一同行仙力療傷之時,你身體裡面的情況,我一清二楚。如同你對我的瞭解一般,我也能夠通過仙力的傳輸而探查到你體內的勁氣。如何與我不同,你倒是說來聽聽。」
虞卒茫然地道,「我也不知道如何與你解釋的好。總之,這一股力氣好像吃定了我一樣。已經駐紮在體內,好像揮之不去,趕之不走。卻又不肯聽之意,任我驅策,我的天啊,這是走火入魔的節奏啊。」
爵浪大驚失色,突地站了起來,急道,「這怎麼辦,來人啊。」
虞卒匆忙過去摀住了他的嘴巴,道,「你找死啊,在這裡高聲,就不怕西京城外的妖兵軍團探子們聽到。」
爵浪尷尬地把他的手揮開,問計道,「那怎麼辦?」
虞卒快速地展開了已經收好的圖譜,又大加研究起來,嘖嘖歎道,「奇怪了,真是奇怪了,如何我身上的情況會與你恰恰相反呢?這一股股的讓人心神不寧的力量,到底是由何處而來?我們修煉的可都是正宗的先天仙法啊,不該有這樣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存在的。沒有道理啊……。」
爵浪與他一同席地深思,久久沒有答案。
此時兩個小子還在那兒擔心受怕,實際的情況是他們經過先前若干年的歷練之後,等若是把無形之中提升了自己的身體力量。而全身的勁力之中,又以玄功正法最為強大,任何修煉者都視其為唯一的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