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七十九章 越鬥越狠 文 / 九曜
兩人有心要以死護衛這些劍傲天手下的精英們離去,出手絕不留情,在狠辣的攻勢之下,暫時壓制住了數倍於已的妖族高手。
廣場上大雨傾盆,但人間潛伏妖族大陸的精英已經撤去絕大多數。剩下的都是些傷殘死難者,再也沒有活命的可能。
虞卒目光熱烈,在對抗不可一世的巨鷹王和天籟公主之時,一邊向身旁的爵浪問道,「人都撤離了嗎。」
「差不多了,啊……。」
「你怎麼了。」虞卒不能回頭,卻關心地問爵浪道。
「管好你自己,我們殺出去。」爵浪以一片袖口處的布片把手臂上的傷口給綁好,牙手並用,立即止住了不停洩滴出的鮮血。
兩人分別在與妖族高手對抗之時,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移動過去,頓時帶動了整個戰場,此時此刻的院落裡,他們兩人已經成為了戰場的絕對中心。
「噗。」兩道肩膀頓時穩穩當當地靠在了一起,一道道仙力從對方的身體裡面過繼而來,頓時極大地緩解了他們的痛楚。也在一瞬間的功法裡治療好了對方所受的不同程度的內傷。
虞卒大為驚訝,爵浪也出奇地享受這片刻的寧靜,染血的臉上如同享受著美食般的靜謐,給人以大惑不解的神秘感。
「圍住他們,他們想躲路而逃。」巨鷹王一聲大喝,立即下令讓妖族高手傾巢圍困虞卒和爵浪兩兄弟。
「轟。」一聲雷電擊下,正中廣場上的一桿大旗,頓時火光四射,隱隱雷電尋找間隙而來,在激揚起的水花上發出一道道閃光。
「不好……。」天籟公主話還未完,虞卒身上就像突然間著魔了般,肌膚如火,全身雨水被身上散發出來的勁力自覺地彈了開去,並且在未落地之前就被烤乾。一道道蒸氣從他身上四散而開,此時虞卒就如同投入了水中的一塊燒紅的鐵,讓妖族高手靠近不得。
與虞卒情況相反的是爵浪,他全身冰冷得好像掉入了冰窖裡。整個人面色發白,從來沒有感覺這麼冷過,連心都被凍僵了般,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受。
「不好,仙力反噬。」虞卒吃驚地向爵浪敘說起自己的遭遇。
爵浪也大聲地向他疾呼道,「我冷得快化掉了。」
「啊,怎麼會這樣。」
圍攻他們兩人的妖族高手,紛紛感受到了那種撕心裂肺的冷熱交替之感,氣溫驟然升高和竄低之下,讓這些即使是有高絕妖功的殺手們也大為顧忌,一時間裡無人敢向前靠近到離虞卒兩人更近的距離,他們只是遠遠地吊著,押陣阻擊,並未與兩人交鋒。
「融合,仙力互補。」虞卒智力迭出,頓時想到了這擁有無限可能,也隨時可能會置他們於死地的辦法。
爵浪只好如言試之,立即與虞卒再肩膀對肩膀地靠在了一起。
「轟。」
兩人在剛剛接觸的瞬間,雙雙得到了對方那久旱望甘霖的援助,頓時虞卒體內的熾熱潮水一般地湧到爵浪身上,冰涼的感覺慢慢消散。而爵浪的身體內的無比涼意,也隨風而至,化去了虞卒身上的熾熱感。
發覺情況有異,天籟公主等人再也耐不住性子,立即喝令旁邊的妖兵戰士道,「給我上。」
無數的刀槍擊來,紛紛截中兩人的身體髮膚,但卻遇到了無比詭異的一幕。凡擊中了虞卒和爵浪的刀劍,全數被震得彎曲,反方向向施功者彈去,頓時被殲滅掉一片的妖士。
巨鷹王等人無不看得觸目驚心,不明白這一幕到底如何發生的。
虞卒此時已經把握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片刻間仙力就提升到了比以前更進一步的極致,對爵浪喝道,「你去搶馬,我截人。快去。」
爵浪對虞卒的策略非常的自信,立即如約而去,在院落門口的大街上,甲士林立,馬匹受潮,雨水不停地打在外邊集結的妖士軍團戰士們的身上。
當爵浪閃電射至,立即撲倒了其中一匹馬背上的妖士之時,爵浪也在盪開了幾大高手的殺器之後飛身前來,兩人一前一後上了馬背,同乘一騎之下,以風馳電掣的速度向東南郊外的海邊狂馳而去。
「給我上馬追。」巨鷹王喝令一聲,妖士軍團開動,浩浩蕩蕩的馬軍震天價響,將街道上的青石板踏得的的地響,如同地震一股轟傳開去。
天籟公主卻震住了,自言自語地道,「真不敢相信,他們兩人居然已經到達劫渡飛昇的境界了。」
「什麼?公主,你為何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巨鷹王剛剛準備策騎狂追,聽到仍舊立在牆頭的天籟公主如此一說,大為吃驚,猶豫片刻,還是追了上去。
不過當他率領著人馬狂騎而至時,海邊上風高浪急,巨艦上的人間精英戰士,紛紛在收錨解纜,當敵人遠在百米開外之時,巨艦剛剛好離開避風灣,一陣浪拍船頭的浪聲傳來,隨風送至的還有眾人的喝笑聲。
「巨鷹王,不送了。哈哈哈哈……。」
虞卒和爵浪卓立在船頭甲板之處,望著披露帶雨的巨鷹王匆匆忙忙追至,頓時與艦上的其它戰士一齊朝對方作最後的道別。
風雨中,巨鷹王立即喝令道,「去,替我請求妖王陛下,我要出海追截這一班賊人。」
「巨鷹王叔叔,不用了。讓他們走吧。」
「什麼?公主?這可是妖王陛下的意思?」
天籟公主搖搖頭,淡淡地道,「這是本公主的意思,你們追不上他們的。追上去,也不一定能夠活著回來。風急浪大,就讓大海來收拾他們吧,我們回。」
巨鷹王憤慨地歎了一口氣,只好帶著妖兵軍團撤回了妖族皇城。
巨艦上的人間精英見到追截的敵人終於撤走,立即暴發出了一陣震天價響的喝彩聲。
不過虞卒臉帶烏雲,爵浪的氣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看上去,他們好像受了內傷,眾人圍了上來,紛紛關懷地慰問。
虞卒搖搖頭,再拍拍阿勇和阿武的肩膀,道,「沒有救出你們的叔叔,是我們的錯。不過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倒在血泊裡了。」
阿勇和阿武紛紛搖頭,前者肯定地道,「這是叔叔的宿命,他即為人間大陸捐軀,死後永受後世祖孫的祭祀。叔叔他不會寂寞的。」
阿武也點點頭道,「沒錯,叔叔他雖然死了,但卻永遠活在我們的心中。」
爵浪讚歎一聲道,「好樣的,虞卒大哥果然沒有看錯你們,拿得起,放得下,是可造之材。」
虞卒訝然地玩笑道,「小子又來笑我。」
「我是看你擔心著什麼,所以想知曉你心內所想。」爵浪露出一個表情,無可無不可地言道。
望著這大小三五十的人間精英高手,虞卒大喝一聲道,「兄弟們,你們怕死嗎?」
其中有帶頭者言道,「怕死就不來妖族大陸潛伏了,可惜,可恨。哎,要不是因事情敗露,被妖族拿住把柄。我們本可以繼續潛伏下去,打探妖族動靜,好為將來應付妖族的再舉入侵作準備。」
虞卒和爵浪同感愕然,虞卒道,「既然潛伏已經敗露,妖族容不下你們。回人間大陸去,壯大自己的軍團,不也照樣可以以此來對付妖族麼?」
他本身被天下人共封為風月城中的城主大人,更兼具統帥之才,仙力高絕,行事正派。因此在三界五行之中都素有威名。這些人間精英,其中少部還參與過風月城的守衛戰。認得虞卒和爵浪兩人。不過兩人卻未必認得對方,只因當時戰場選將用兵,打過交道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一時間無從回憶。
虞卒指定了航向,眾人再親切地交談一陣,打了個時間,虞卒將爵浪拉到了船艙裡沒有人的地方。
門一掩上,爵浪就急他所急道,「你在擔心什麼,說吧。」
爵浪好像他肚子裡的蛔蟲一樣,將有心事的虞卒看得透徹。
「你小子能不能聰明一點?難道你就一點兒也不擔心我們現在的處境麼?」
爵浪眉頭一收,道,「你是擔心巨鷹王等人會率領海船追上來是吧?放心吧,天籟公主都已經讓他收手了。想必,夜君也不一定有擊殺你的意思。要知道將來九重天一戰。他還指望用你來對付魂皇呢。」
虞卒搖搖頭道,「不一定。當時他們兩人故意以妖力催發出聲線出聲,就是為了讓我們聽到。以我對妖王夜君的瞭解。他從來就是一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因此今次我們成功大逃亡,實則暫時只是表面的成功,離真正的擺脫妖族的制約還有最重要的一步要走。」
聽他如此仔細地分析情況,爵浪也不由得心緊道,「不海航也不可能了,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吧。」
「嗯,現在看來。我們也只能夠兵行險著了。」
爵浪愕然道,「什麼意思。」
虞卒打開船艙處的窗門,颶風立即狂吹過來,雨水不停地灌進來,爵浪立即閃到了邊角避風處,吃驚道,「天啊,沒有想到激流如此澎湃。風高浪急之下,恐怕天籟公主的預言要變成真的了。」
虞卒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道,「我和你一樣,其實也怕得要命。不過我們兩兄弟,哪次面對生死的時候有像現在這麼刺激過?現在我們雖然遠離了妖族高手的威脅。但對手卻換成了老天爺。如果命大,今天或者可以挨過去。否則的話,只能變成餵魚的肉渣,成功地葬身海底了。」
爵浪怒斥一聲,道,「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虞卒摸摸下巴,嘿嘿一樂道,「我就喜歡看你現在這發怒的表情,哈哈。」
兩人又像年青時一樣地扭打在一起,頓時把船艙裡的東西撞得東倒西歪。不認識的還以為他們真在鬥狠,立即引來一片圍觀。
虞卒手忙腳亂地站起身來,爵浪也尷尬無比地向眾人解釋道,「我們是在打賭,賭我們到底能不能從這無比複雜的海況中成功抵達風月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