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八十五章 只有絕路 文 / 九曜
虞卒大為苦惱,皆因剛才自己好不容易才保住了在對方心目之中的印象。他的強悍和功法的恢復是偽裝出來的,剛才那一招硬拚,幾乎要了他的老命,心血翻湧,差一點沒有露出破綻,要想再有那麼好的運氣,在妖鷹這樣的宗師級高手的全力出手下不出差池露出老底,只怕是仙師宋公鼎都做不到。
怪就怪他已經徹底地被自己激怒,虞卒不作它想。對方即已經點明惡意,並且為自己所拒。惱羞成怒也是可以理解的。
「鏘。」催命仙劍立即從背上飛出,轉眼即滑落到了虞卒的手中。
虞卒卓立無雪的石階之上,將靈力長劍擋在前面,護住了週身的要害。整個人有如一尊神一般地聳立。氣勢卻是如同怒潮一般地迫體而出,宗師風範明顯。
表面上雖是如此,不過虞卒的內心卻無比的心虛。狐假虎威一次能夠成功,就是運氣夠好。像這樣的敵人,即老魔深算,又目光炯炯。如何可以次次都那麼好運氣地騙過對方。
不過面對強敵,虞卒從來都沒有表現過害怕。相比之下,妖鷹王就算再厲害,也絕對比不了天下惡魔妖族魔魂哥叔達。
對方愕然一停,為他的氣勢所驚。從表面上看起來,虞卒不但傷勢全好,而且功夫好像比之前還要高明的多,這不由得讓妖鷹王大為震驚。也同時在為自己的強硬作法暗中後悔。不知道這回的對決最後的結果將會如何。
虞卒相機行事,見對方屹立不動。立即狐假虎威地作出欲撲出的機子。腳下卻向後狂掠,加速度地向破廟之內遁入進去。
妖鷹王身為一代妖族統帥,幾可問鼎妖王之尊位,以他的無上才智和霸道妖功,哪能不知道虞卒實是一隻紙糊的老虎。在自己的再三試探之下,對方果然露出了馬腳。
他大喜過望,立即發散人手,叫屬下現出圍攻,勢必要將虞卒拿下。
虞卒的處境立即變得不妙起來,他一邊向破廟內遁去。一邊思慮著自己接下來的處境。
妖鷹王的陰謀詭計敗露,自然是沒有可能給自己有機會把此消息傳告天下,要是讓妖王夜君知曉。只怕他們叔侄之間不產生巨大的裂隙才怪。
最為重要的一點是,妖鷹王與自己的談判破裂,惱羞成怒之下,不管是出於公私考慮。對方都會將自己滅掉。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夠達到封口的目的。
白雪皚皚,破廟轟然而塌,雪花木榍飛撲不止,頓時整個破廟都立即被幾十位妖族高手移為平地。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主事者妖鷹王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差,一聲又一聲的:這裡沒有,這裡也沒有,稟報主公,我等沒有找到仙王虞卒的蹤影。
一聲驚喝來自其中的一位屬下,藉著天邊的魚肚白撒下的亮光,這位心腹手下大叫一聲道,「主公。仙王已經逃走,你看。」
只見遠處的雪山道樑上,一條通天棧道上落雪成蔭,一個黑色的影子,正在艱難地向棧道的另外一邊逃去。從其目光背影上判斷,不是虞卒還能有誰。
妖鷹王沒有想到虞卒居然還有這麼高明的一手,嘿嘿一笑,目視前方,好像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
只是手下們不明白,虞卒都快要逸出視野,他為何還不下令狂追。
「主公,我們再不追過去,就要被虞卒逃掉了。」其中一位心腹手下道。
妖鷹王呼出一口熱氣,踏雪而行,帶著眾屬下緩慢行進,朝棧道上奔去,一邊向屬下們言道,「放心。棧道過後,就是一片懸崖絕壁。虞卒不和我們合作,就只有死路一條,他能奔向那個方位,不就是我們苦心創造出來的一個戰果嗎。」
屬下們會意而笑,妖鷹王王是陰鷙地失聲痛笑,眼看就追到了棧道的邊緣處。
一道千米行的棧道上的另外一端,虞卒已經躍過了最後的距離,抵達了另外一座高聳的山峰之腳。剛才一路逃來。通過這一段讓人心驚膽寒的棧道,他可以清楚分明地看到兩山相隔下的無底深淵,幾乎一眼望不到底。可見其凶險處處,實是不是一個逃難的好去處。
他之所以要選擇這麼做,其實也是無奈之舉,沒有辦法的辦法而已。
「小子,你跑不掉了,小的們。今天的狩獵,凡擊中獵物者。人人重掌。」妖鷹王一邊戲謔地嘲弄虞卒。一邊向屬下們發出了明確的信息。並且在言語上,表露出了自己的心跡,他已經一點也不尊重虞卒了,只將其當做獵物來看待。
不過當他們一行踏上了四條鐵索橫跨兩山的懸崖棧道時,一位屬下立即心驚膽寒地指著前方另一端棧道盡頭道,「主公,不好了。虞卒想害死我們,他想將棧道給劈斷。」
「啊。」「這可怎麼得了……。」「主公,我們還是快撤吧……。」
衝在最前面的妖鷹王的屬下紛紛打道回府,被其一把攔住,大喝一聲道,「急什麼?給我追。他受了重傷,比碗口還粗的精鐵巨鏈,豈是他想斬斷就能夠斬斷的麼,也不用用腦子,你們這一群沒用的飯桶。」
敵人越來越靠近,虞卒心急如焚,靈力長劍幾次出手,都在鐵鏈上劈出火花,但卻沒有動搖一下這四條鐵鏈之中的哪怕其中一條。
虞卒連續試了幾次,光潔無比,又被霜凍成冰的鏈條上,劍鋒一觸,立即滑彈開去,根本就不著力。最為痛苦的不是眼前危險的處境,而是他自已的有限仙力此時因種種原因再次大打折扣,經過一番交手的消耗,轉戰之時,又再耗費了一些,直至此時,剩下不到一成的功力。如何能鬥得過一群虎視眈眈的妖族高手?
再斬了一次,又是無功而返,虞卒果斷地放棄舉動,轉身即往石峰它處遠離追兵的方向狂逃而去。
妖鷹王哈哈大笑一聲,轉眼間即已經過了天棧,摸到了剛才虞卒斬鏈的地方。指著虞卒逃去的幾百米距離之外指示道,「小的們。他已經無路可逃了,你等養好精神,給我小心一點包圍上去。記住了,如能活捉,就不要殺了他。一個就快要殘廢的仙王,還是有一些用處的,知道了嗎?」
「是,主公。」心腹手下們興奮得難以言喻,人人揮舞著刀槍,向虞卒的方向綴了過來。
五百米,四百米……一百米……
虞卒嚇了一跳,他沿山峰邊緣而行,本想依靠險峻的嶙峋怪石,阻攔一下追近的敵人。哪知卻自我畫地為牢,闖入了沒有前路的絕峰。
「鏘。」虞卒轉過身來,背對絕壁,哈哈一笑向已經圍繞他一圈,將所有的要道出口佔領的妖族高手中的領頭者妖鷹王道,「看來,今天你我之間不來一個了斷是不可能的了。來吧,有種的話,我們就在單打獨鬥了一場。妖鷹王,你敢嗎。」
虞卒現在已經成了甕中之鱉,逃無可逃,前方已經沒有了去路。他把心一橫,決心苦戰到底,不惜與妖鷹王同歸於盡。
他現在幾點已經幾乎成為了階下之囚,也絲毫不敗它的領袖風範。霸氣狂蝶,不懼對方的人多勢眾,並且指名道姓,要以重傷之軀向妖鷹王挑戰。
「嘿嘿嘿嘿……。」妖鷹王不懷好意地笑了一聲,雙手靠在胸前抱作一團,冷冷地打了一個噴嚏,哈哈戲謔笑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本尊想滅掉你。只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怎麼樣,有興趣與本王合作了沒有。」
都已經把兩人關係的最後一點緩衝給新手抹掉,合作更無可能。虞卒的牛脾氣他不是不知道的。多餘之言,只為掩飾妖鷹王的沉重心機。直到現在為止,他仍舊在算計怎麼才可以讓虞卒當場氣絕,並被五馬分屍。不親眼見到對方身亡,他是絕對不會願意相信虞卒已經死了的。
妖族魔魂哥叔達他是何等樣的人,將虞卒重創之後。虞卒仍舊能夠奇跡般地活下來,並且才一天的光影,就已經恢復了一部分的仙力,再這樣下去。只怕再過幾天後,一個龍精虎猛的仙王又要出世。
「真是好笑,你的已經打定了主意,不合作即滅口。又何來讓本仙王改主意之說。妖鷹王,我有想過你很卑鄙,原本以為只不過是因為野心勃勃的目的而作出的選擇。現在卻看透了你的心你的肺,果然十分了得,為達目的,連做為妖族大陸的貴族最後一點人性都泯滅掉。真是可悲可歎。」
山風呼嘯,樹影婆娑,亂石處在狂風勁氣的吹襲下,發出呼呼的鬼吼之音,雙方之間的詭異交戰氣氛頓時立即有如籠罩了一層恐怖的陰影。活脫脫的一個人間地獄正在醞釀成形。
妖鷹王摸著一把雜白鬍鬚,貂裘大衣迎風而鼓,但卻比風吹鼓得更勁一些。
虞卒對他的判斷是完全正確的,殺機一起。再高明的敵手,也會破碇百出,將其用意暴露出來。
「你既然這麼想死。本尊要是不成全你,將會非常後悔,好吧。你想與我過手單挑,只管放馬過來即是。左右,立即退後,將所有的出峰路口封死。今日如若再讓虞卒溜掉,你們也不用活著了。」
手下散了開去,只剩下三兩個高明的妖士在他身後。其中就有麻三在內。
虞卒雙眼一動不動地與對方互相對視著,右手悄然摸到了劍鞘上去。
「鏘。」靈力長劍出鞘,他帶劍的動作緩慢得好像是在表演一般,有種不合常理的緩慢。
妖鷹王早就已經見識了他的高明,更知道此子是繼宋公鼎和邪魔妖族魔魂哥叔達之後的另外一個不世之才。如不殺他,日後必成大患。
虞卒的存在,對他的威脅即是現實的,又是長遠的。於眼前來說,虞卒一旦洩露出自己的叛逆之心。與妖王夜君之間的那一點可憐的叔侄關係只怕再無維繫下去的理由。這算得上是擊殺虞卒的一個不可忽略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