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Part：121 文 / 月下銷魂
悲傷，愛一個人有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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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月坐在顧浩然公寓的飄窗檯子上，優的捧著一杯咖啡，陽光透過潔淨的窗戶照射在她的身上，給她四周打上了一圈兒金色的光暈。
「卡！」
安靜的空間傳來門鎖被打開的聲音，緊接著，顧浩然走了進來，曾月回頭看著進來的顧浩然，心裡趟過酸澀，眉眼卻輕佻的露出一絲不屑，嘲諷的說道：「顧州長還真是忙，忙的幾天都沒有回家了！」
顧浩然輕倪了眼曾月，淡漠的說道：「我回來拿些資料！」
話落的同時，顧浩然已經進了書房。
曾月下了檯子，將手裡還沒有喝完的咖啡放到桌子上走向了書房，她倚靠在門框上，姿態有些慵懶的看著翻動著書櫃的顧浩然，見他微微擰著眉，方才冷嗤的問道：「找你之前調查宸少的那份資料？！」
顧浩然聽了，頓時冷了臉：「我給你說過，不許動書房裡的東西！」
「可是我就是動了，你能把我怎麼樣？」曾月有恃無恐的挑眉，嬌媚的杏眸裡全然是挑釁的怒火。
顧浩然並不想和曾月糾纏什麼，只是淡漠的說道：「把資料給我！」
「我丟了！」
顧浩然猛然瞇縫了眸子，眼底寒光乍現：「曾月，你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顧浩然，你似乎也忘記了你來a市的目的！」曾月怒不可遏的起了身，冷冷的看著顧浩然，「前前後後已經一個多月了，你都做了什麼？爺爺交代你的事情你到現在都沒有插手，還真是在這裡一門心思的開始修橋建路，調查夏家的事情……哼！顧浩然，你來a市是做跳板的，不是來為夏以沫做事的。」
「你這是教我做事？」顧浩然沉冷的輕咦，見曾月的樣子，他輕哼一聲，「我要如何做是我的事情，我和曾首長之間的約定也是我的事情，至於後果……和你無關！」
說著，顧浩然攤開了手，「資料！」
曾月怒不可遏的喘著粗氣兒，但是，顧浩然卻無動於衷，她氣惱的轉身去拿了資料甩到顧浩然的身上，大吼道：「顧浩然，你就擔心你的夏以沫吧！哼，顏展翔來了，我倒要看看你接下來的事情怎麼做！」
顧浩然本欲離開的腳步一滯，他回頭看著曾月，見她根本不是在開玩笑，不由得反問：「顏副總統來了？」
「哼！」曾月冷嗤一聲，臉上全然是嘲諷，「你不是讓李逸去查了嗎？」
「之前找不到人，現在得到的結果是顏副總統的雙胞胎弟弟顏展鵬！」
「李逸偵察兵出身……也不過如此！」
看著曾月臉上的鄙夷，顧浩然微微沉了臉：「我的人還不需要你來評價。」
「呵，」曾月嗤笑一聲，「阿浩，明明我在這裡，為什麼你不尋求我的幫助？」
顧浩然看著曾月，曾月在偵察連呆過，成績斐然，有她在確實會省心許多，但是，他有他的原則，最主要的是，牽扯到以沫，他不信任她：「我不是你，不會越界！」
嘲諷的話落下，顧浩然不再停留的離開了公寓，留給曾月一個冷漠的背影，曾月看著緊閉的門，嘴角不停的抽搐著，她猛然攥了手，一個掃腿將牆上的一副裝飾畫踹到了地上，只聽「匡啷」一聲，框面上的玻璃跌地碎裂……
「顧浩然，你不識好歹！」曾月氣怒的紅了眼睛，心裡對夏以沫的恨意加重了幾分。
顧浩然下了樓，李逸在車內等他，見他一臉的沉鬱就知道在樓上和那尊佛又惹了氣，他撇了撇嘴，聳肩說道：「州長，宸少回來了！」
顧浩然擰眉看向李逸。
「他是三天前就到的，只是，甩了我們的眼線！」李逸不疾不徐的說道，對於這樣的失策有些懊惱。
顧浩然垂眸看著手裡的資料，宸少隱了行蹤回來，顏副總統也同樣不想被別人知道……看來，最近大家都很喜歡貓抓老鼠的遊戲啊。
「回議府！」顧浩然淡漠的吩咐，「另外，我要約見一下沈爺。」
「是！」李逸應聲，啟動了車離開。
曾月就在樓上的窗戶前，她看著顧浩然的車離開，嬌媚的眸子裡全然都是憤懣的情緒，她拿出電話撥出一組號碼，隨即輸入一長串的密碼字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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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p交易所。
龍堯宸正在給m國方面開會，最近全世界股市的震動幅度有些過大，已經引起了許多國家的注意，但是，卻沒有人能夠查到背後到底是誰在操控。
會議結束的時候已經是中午，蘇浩伸了懶腰詢問龍堯宸去哪裡吃飯，龍堯宸卻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下，撂下一句「你們自己解決」後就離開了。
刑越看著車行駛在街道上，今天的陽光很好，街邊的雪已經開始融化，空氣裡都是冰水的氣息。
「宸少，回別墅嗎？」刑越試探性的詢問，出了emp後，龍堯宸彷彿思緒就飄遠了，後來更是拿著手機一直看，也不知道在看什麼，看的如此出神。
「先去趟緋夜！」龍堯宸淡漠的說道，眸光未抬，依舊落在手機上……手機屏幕此刻是一張照片，那是兩個雪人，夏以沫堆好後，由於自己的手機在房間，拿了他的照了照片發送到她手機上遺留下來的。
兩個雪人很憨厚笨拙的樣子，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落在眸底，竟是有股暖暖的氣息滑過心臟的位置。
兩個雪人，一個帶著夏以沫枚紅色的針織圍巾，一個打著他的領帶，挨得很近……
龍堯宸薄唇淺揚了個若有似無的弧度，刑越從後視鏡偷偷倪了眼，正好將這樣舒心的表情撲捉到，他微微蹙眉，心裡越發疑惑龍堯宸在看什麼。
而此刻，夏以沫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身體靠在牆上，陽光透過落地窗大面積的鋪灑在她的四周，暖暖的……
她看著院子裡已經融化了許多，幾乎沒有了五官的雪人，心裡有著微微酸澀的情緒劃過……她和龍堯宸就和這兩個雪人一樣，有過記憶，但是卻見不得光，不管挨得多近……也終究會分開，甚至在對方的世界裡消失的無影無蹤。
夏以沫垂眸，打開手機，完好的雪人的照片映入眸底，她輕輕揚了嘴角，離開了，有那麼一刻是值得回憶的，真好！
想著，夏以沫嘴角微微揚起，手指輕輕撫摸著屏幕上的照片，上面的兩個雪人，就好似她和龍堯宸，他們的距離曾經那麼近……
「看什麼看的這麼入神？」
戲謔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夏以沫嚇了一跳，驚嚇的瞪大眼睛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又什麼時候蹭到了她跟前的龍天霖。
龍天霖好似沒有看到夏以沫被嚇到，只是一把奪了她手裡的手機，看著上面的照片，撇了撇嘴，不滿意的說道：「光雪人有什麼好看的？」
說著，龍天霖就將昨天晚上自己手機上拍的那張照片傳到了夏以沫的手機上，然後，順手將她的屏幕圖片設置成了他擁著她的那張照片，他看著屏幕，十分滿意的點頭說道：「嗯，很般配，就和那兩個雪人一樣！」
夏以沫皺眉，拿過手機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然後怒視著龍天霖。
「不要太感動了！」龍天霖在夏以沫身邊坐下，「一般女人我都不允許和我合拍的，你是例外，而且，我允許你將我們的合照放在手機屏幕上！」
夏以沫一聽，一副受不了的翻了翻眼睛，在手機上打道：你還可以更加不要臉一點兒！
給龍天霖看完，夏以沫就欲將屏幕上的照片刪掉。
「欸，不許刪！」龍天霖奪過手機。
夏以沫怒視著龍天霖，攤開掌心……
龍天霖揚了下巴，耍賴的說道：「你答應不刪我就還給你。」
夏以沫皺眉，奈何不能講話，只能瞪著眼睛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你答應不刪！」龍天霖痞惺惺的說道。
夏以沫氣鼓鼓的，看著龍天霖的樣子，暗暗轉了眼睛，點了點頭……哼，我這會兒不刪，回頭再刪！
龍天霖將手機還給夏以沫，見夏以沫真的沒有打算刪照片，也就放心了下來，他看著夏以沫在手機上打字遞到他面前……
「嗯，基本差不多了……後續的事情底下的人跟進就好了。」龍天霖雙臂撐在腦後，躺在地板上，享受著陽光的照耀。
夏以沫又打了字遞到龍天霖的面前：阿宸這麼著急的叫你回來，是關於我身世的事情嗎？
龍天霖「騰」的一下坐了起來，他看著淡定的夏以沫，忍不住問道：「你知道？」
夏以沫點點頭：他給我說了，說我有可能不是爸爸的女兒。
龍天霖看著夏以沫眸底淡淡自嘲的憂傷，心也跟著凝重起來：「小泡沫，有些事情不要太過執著，每個人的人生的軌跡都有她的道理，所謂好壞都不過是人生的歷練罷了。」
夏以沫扯了扯嘴角：你不用安慰我，我沒事！
「真的？」
夏以沫點點頭，笑了笑，雖然，笑容有些苦澀，沒有任何一個人，在小時候經歷一次所謂的爸爸不是爸爸後，在長大又經歷一次以為是爸爸的爸爸卻也不是還能淡定的沒有任何思緒的，可是，人生給了她太多意外了，她能拒絕的了什麼？
龍天霖看著夏以沫的樣子，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見她怒視著他，痞笑的說道：「哥很少對一個人的事情上心，卻沒想到，為了你的事情來威脅我！」
聽龍天霖這樣說，夏以沫的心裡再次酸澀的感覺傳來，她垂眸在手機上打字：這個是他為我最後做的事情了。
龍天霖看著上面的話，微微蹙了眉，疑惑的問道：「什麼意思？」
我要離開了！
「離開？去哪裡？」龍天霖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說……這個是放我離開前最後為我做的事情！
「哥放你離開？！」
夏以沫點點頭。
龍天霖眸光變的深邃，他看著夏以沫眼底那抹無奈的失落，心漸漸下沉，什麼時候開始……小泡沫開始依賴哥了？她不是一直想要離開的嗎？怎麼……這會兒卻一副不捨得的樣子？！
「哥怎麼會突然放你離開？」龍天霖明知故問著。
夏以沫微微搖搖頭：我不知道，也許……覺得厭煩了，也許，覺得我就是一個麻煩吧！
龍天霖看著夏以沫臉上越發失落的樣子，心裡一口不知名的悶氣擁堵著他，他厭惡極了作用的情緒，一直以來，他認為自己能夠清醒，可是，最近許多行為卻也不受自己控制。
「我想，我是知道原因的！」龍天霖見夏以沫看著自已，眼底有著疑惑、有著期盼，他的心漸漸下沉，夏以沫和哥如今的狀態明明是自己希望的，怎麼這會兒反而心裡不舒服的想要立刻分開他們，「小泡沫，她要回來了？」
她？夏以沫皺眉。
「哥書房那張照片上的她……」龍天霖緩緩的說著，一雙眼睛緊緊的凝著夏以沫，他不想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當看到夏以沫從驚訝到悲傷，最後一幅慌亂的樣子的時候，他有那麼一刻是開心的，可是，隨之看到她不知所措的眸光時，他又擰了眉心，「小泡沫……」
夏以沫看著龍天霖，眸光不知道要往哪裡放，她翻身起來，居高臨下的又看了龍天霖一眼，抿唇就往樓上走去……
她的腳步也是慌亂的，甚至有兩次差點兒被自己絆倒，龍天霖坐在那裡靜靜的看著夏以沫的背影，有些後悔：「小泡沫……」
龍天霖起了身就追了過去，就在夏以沫要踏上樓梯的時候，一把拽住了她夏以沫想要逃開，可是，龍天霖卻越發的抓緊了她的手腕。
「你愛上哥了？！」龍天霖不知道自己這會兒為什麼還要這樣問，明明從夏以沫的眼睛裡知道了答案，可是，他這會兒卻不由自主的，不經思考的就問了出來。
夏以沫有種被人窺視了內心的恐懼，她本能的搖頭，可是，當迎上龍天霖那雙透著危險氣息的眸子時，只能驚恐的抿了唇。
「你果然愛上哥了！」龍天霖輕瞇了眸子，嘴角露出一抹邪佞的笑，嘲諷的聲音傳來，「果然，哥的魅力不是誰都能擋得住的，就算哥如此待你……你卻還能愛上他？！」
夏以沫臉色頓時變的蒼白，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龍天霖，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說？她已經很懊惱自己了，他為什麼還要這樣生硬的將她的心狠狠的刨開給她自己看？
夏以沫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刷開龍天霖的鉗制，她怒視著他，她緊緊的抿著唇，眼眶變的紅潤……
是，她愛上了龍堯宸，愛上了那個想盡辦法折磨她的男人，她犯賤的在受傷時候貪婪上了他的懷抱，她忘記了痛的喜歡被他擁著懷裡去尋求那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可是，這一切能夠怪她嗎？
一直以來，她就是卑微的存在，她真的很努力的去面對生活了，可是，接踵而來的事情總是打擊著她對生活的嚮往，本以為隨著自己的長大，她可以慢慢掌握自己的人生……但是，沒有，她不但掌握不了，而且越來越失去了方向，為了家人，她只能接受這一切，面對強勢的龍堯宸，她只能無可奈何的妥協……這些，她都有錯嗎？
夏以沫死死的咬著唇看著龍天霖，她努力的不讓自己落淚，她不要這樣卑微的懦弱下去，她的愛沒有錯，就算明明知道自己不自量力，但是，你憑什麼對我的愛充滿了諷刺？
愛一個人沒有錯，錯的不過是她明知不能淪陷卻還是淪陷了……可是，這些，不是她能控制的了的啊？！
「小泡沫……」龍天霖看著夏以沫的樣子懊惱極了，若放在她能說話的時候，她一定會像是個小刺蝟一樣的和他叫囂，可是，此刻不能說話的她，是這樣悲傷的看著他，這樣的眸光看的他的心都揪到了一起，他剛剛為什麼要那樣說？
「小泡沫，我不是那個意思！」龍天霖看著夏以沫唇瓣被她自己咬的出血，急忙上前，「別咬了，已經出血了。」
夏以沫躲過了龍天霖想要伸來的手，深深的吸了口氣，眨著眼睛硬生生的將悲傷吞嚥，她垂眸在手機上打了字遞到他面前：你說的沒有錯，我愛上他是不自量力，就連他都是不屑的，我又憑什麼覺得你的不屑無法接受？不過，這些都沒有關係，反正我快要離開了，等事情解決了，我就會離開，以後你們的生活和我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我們……不過就是生命中的過客。
龍天霖看到「過客」二字的時候，心裡本能的拒絕：「恐怕想要成為過客沒有那麼容易。」
夏以沫抿唇看著龍天霖，對於他說的話的潛意思並沒有去理會，她吸了口氣，掩去心裡的悲傷，正想在手機上打字，一條簡訊傳了過來……
夏以沫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又一條簡訊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