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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Part:244 文 / 月下銷魂

    如果你想得到你從沒有過的東西,那麼你必須去做你從未做過的事情。

    **

    夏以沫到了公車站,由於是中午,車站的人很多,她又沒有目的地,也就跟著一撥人隨意的上了車。車內的人很多,她被後面衝上來的人一直往裡面擠,直直將她擠到了後車門的位置才停下。

    由於是夏天,車內就算有空調也因為人擠人而悶熱悶熱的,車內更是充斥著刺鼻的汗臭味夾雜著廉價香水的氣味。本該是很習慣的事情,可是,夏以沫竟是有些受不了,不知道是因為這幾年的生活太過「優渥」還是什麼,她微微皺了眉頭。

    公車平穩的行駛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高樓大廈在眼前緩緩滑過,一站到了,有人下也有人上,就像人生一樣,彷彿沒有一人可以永遠在你身邊停留。

    「南街小巷到了,請下車的乘客……」

    到站提示音將夏以沫的的思緒打斷,她反射性的看了看車窗外,車已經靠站停下,他擠出人群下了車,看著側前方的南街小巷,嘴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

    夏以沫站在南街小巷的入口,看著還如記憶中一般的小吃街,手摸了摸肚子,竟是有了餓了的感覺,她抿抿唇抬步走了進去,因為找到了工作,不用一直沉浸在那讓她悲傷的思緒裡,此刻,她的腳步看上去都是輕鬆的。

    夏以沫找著自己想吃的東西,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有一個人跟在她的後面,時不時的用周邊的人和物遮擋著自己的身形……

    *

    emp證券交易所。

    從開盤開始,龍帝國的股票就一路的看漲,隨著議會的時間越來越近,這兩天的股票交易額很大,作為全權代理的emp更是一片忙碌。

    「宸少,今天沒有意外有望比昨天突破一個百分點。」蘇浩接洽完演奏團的事情後就回來了,這兩天龍島那邊的局勢越來越緊張,幾乎他們手裡的事情都停了下來,全部都在盯這個事情。

    龍堯宸眉頭微蹙了下,看著前面視頻牆上顯示的股市走勢線路圖,看了一會兒後方才說道:「控制一下,明天開始保持在原狀。」

    「……」蘇浩不解的看著龍堯宸。

    龍堯宸視線還在股市線路圖上,幽幽說道:「如今大家都在觀望階段,前期剛剛放出消息的時候看漲是必然,現在這樣的漲不正常,」側眸看向蘇浩,「明天一定會漲到三個百分點,這樣下去,恐怕議會還沒有開,龍帝國的問題就全出來了。」

    蘇浩一聽,蹙了眉頭,疑惑的揣測,「宸少的意思是……現在的漲幅不正常?」

    龍堯宸只是淡笑了下,搖搖頭,並沒有解釋什麼,只是說道:「這邊我盯著,你收拾下明天早上去龍島和秦楓會合,該做的事情總是要做的。」

    鷹眸輕瞇,龍堯宸薄唇一側露出一抹讓人心寒的嗜血。

    蘇浩昨天晚上大半夜就被秦楓告知要過去了,兄弟兩個已經很久沒有見了,上次還是為了歐洲那邊聯手時見面的。作為龍堯宸身邊武二將,這次又能並肩作戰,二人的心都是雀躍的。

    「好。」蘇浩應聲,和刑越點頭示意了下,轉身出了emp。他開了車就往醫院而去,今天是蘇沐風回醫院復檢的日子,經過上次住院,他的身體因為高燒和心裡淤積了戾氣而落下了病根,肺炎始終不好,可是,他卻堅持出院了。

    醫院。

    喬治不停的看著表來回的踱著步子,時不時的還看向走廊那段,可是,當看不到希望的人出現的時候,不停的皺眉歎息。他又看看時間,和醫生約好的時間已經到了,可是,蘇沐風還沒有出現,他氣惱的掏出手機就撥了出去。

    「沐風,和醫生越好的時間都到了,你人呢?」喬治咬牙切齒的說完就掛了電話,又是沉沉一歎,本能的看向走廊另一端,就見一個人影走近,由於走廊上背光,男人的樣子看不真切,只能從形體上大致感覺到,喬治看到來人頓時一喜,可是,笑容才扯到一半,當看清來人時,頓時又苦了臉。

    蘇浩看看左右,又看看喬治,「沐風沒來?!」

    喬治點點頭,「早上陪他去演奏團,我就去談了點兒事情他人就不見了,那會兒給他電話說一定來的,可是,這會兒就連電話都打不通。」

    蘇浩蹙眉,也拿了電話撥了出去,可是,同樣的是轉到了留言信箱。

    喬治一臉苦逼的看著蘇浩,蘇浩也擰了眉,問道:「早上在演奏團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沒有啊……」喬治努力的回想著,「你也知道,如今的情況,加上他曾經答應宸少要和wing一起練那首曲子,沐風是不可能回去了。我就想著就先在薩沙演奏團給他掛個名兒,我和團長去談了,出來就不見他了。」

    喬治的臉色十分的沉重,別人不知道,他作為和蘇沐風最親近的人是知道的,自從那天事情過後,沐風就拒絕拉琴了,就算拉琴也根本沒有辦法拉完一首曲子,不是弦斷就是他自己沒有辦法拉下去……至於原因,如果說不知道那都是騙人的。

    蘇浩沉思了下,看看時間,「我出去找找,你在這裡等著,有消息了聯繫。」

    「好。」喬治點頭。

    蘇浩離開了醫院,開著車在a市轉悠著,拜夏以沫所賜,宸少現在最愛在a市待著,順帶著他對這裡也熟悉的不得了。車不快不慢的穿梭在城市的街道,聯繫不到蘇沐風,夏以沫又不能聯繫,蘇浩只能毫無目的的亂轉,全然是靠運氣……

    車滑過南街小巷,蘇浩看了眼就算過了吃飯的時間依舊人頭攢動的小吃街,微微蹙了下眉,車已經駛過。

    就在蘇浩的車轉過拐角時,一輛奧迪r8停靠在南街小巷旁,蘇沐風穿著棉質t恤,一條膝蓋上有著破洞的牛仔褲,一雙波鞋跨了下車,桀驁不馴的眸子被茶色的太陽鏡遮掩,他看了看小吃街跨步走去,亞麻色的短髮被風微微揚起,整個人身上都透著一股惑人心扉的魅力。

    蘇沐風站在小吃街的入口,眸光透著太陽鏡看去,腦子裡全然是那個冬季裡,wing的演奏會的夜晚,夏以沫被自己強行帶走,來這裡吃東西的情景……

    蘇沐風嘴角揚了揚苦澀的笑,他踏步進去,找尋著記憶中,那個小女人推薦的小吃。

    *

    夏以沫站在南街小巷的入口處,回頭看了看小吃街,大大的噓了口氣,那會兒感覺很餓,進去了,卻看到什麼都沒有了胃口。

    午後的陽光很曬人,夏以沫感覺自己都要被烤焦了,可是,就算這樣,她也不想回去,一回到那裡,她總能想到和龍堯宸的一切的一切。

    夏以沫就這樣站著那裡,因為茫然,反而不知道到底要去哪裡,她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路上的車輛在自己眼底滑過、消失,嘴角浮上了一抹苦澀。

    「沫沫?」

    輕咦的聲音身後傳來,夏以沫回頭,就見蘇沐風嘴角一勾,人已經跑了上前。

    「你果然在這裡?!」聲音裡透著輕鬆的喜悅,蘇沐風眼睛裡都閃著喜悅的光芒。

    「阿風……」夏以沫晃過神,「你怎麼在這裡?」

    「來找你……」

    「找我?」夏以沫皺眉。

    「嗯。」蘇沐風看著夏以沫被曬的紅撲撲的臉以及額上那輕微的薄汗,「我車在那邊,走!」說著,就自然的拉起夏以沫的手就往停靠在路邊的車走去……

    上了車,蘇沐風開了冷氣,取下太陽鏡說道:「你去薩沙應聘了?!」

    「你怎麼知道?」

    蘇沐風笑笑,「我早上和蘇媽過去,正好看到你的應聘資料了,」頓了下,「有希望嗎?」

    夏以沫點點頭,清澈眼睛裡閃過笑意,「已經錄取了,我明天就去上班。」

    「那就好……」蘇沐風看著夏以沫嘴角的笑容,心裡趟過苦澀,但是,臉上卻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有個事情做總比閒呆著亂想的好……下午有事嗎?」

    夏以沫扯著僵硬的笑容淡淡說道:「我白天都有空。」

    那天醫院,蘇沐風也在,龍堯宸的話他不是沒有聽到,「我也沒事,我們找個地方坐一會兒……」蘇沐風啟動了車,駛離了小吃街。

    而就在他們剛剛離開,花壇的後面走出一個身影,看著那已經被隱沒在車流裡的車,嘴角冷嗤的勾了勾,拿出電話撥了出去……

    「夏以沫和蘇沐風一起走了。」

    「去哪裡?」

    「不知道。不過,我到覺得你可以改變下策略……沒有男人願意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一起的,哪怕不愛。」

    「你這麼瞭解?」

    「哼!」頓了下,「記得把今天的錢匯到我的賬戶。」

    掛斷電話,人影轉身離開,而電話那端的宋美娜卻笑的甜美。

    「笑成這樣?」曾月看著宋美娜,「已經找到搞定龍堯宸的辦法了?」

    宋美娜聳聳肩,「還沒有,」她看著曾月,「擔心我,不如你擔心擔心顧州長……」說著,眸光瞥向外面,正好,顧浩然領著幾個幹部在走廊裡說著什麼。

    曾月也隨著她的目光看去,看著顧浩然堅挺的後背,眸光輕動了下,緩緩說道:「該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

    中心展覽館。

    海月為期三天的個人畫展今天是第一天,來觀賞的人還是很多的,也有幾幅畫賣出很好的價錢,就連龍堯宸都有讓刑越過來買一幅畫代表支持。

    看著女兒事業有成,海叔和蘭姨都頗為欣慰,更是忙裡忙外的不知疲憊。

    「媽,這會兒人沒有那麼多,你歇會兒好了。」海月將茶杯遞給蘭姨。

    蘭姨接過後隨著海月到一旁臨時供休息的小籐椅上坐下,看看展廳裡觀畫的人,感慨的說道:「你能有今天,爸爸和媽媽也就沒有什麼所求的了。小月,雖然今天的一切離不開你的努力,可是,你也不要忘記了宸少的恩澤……」

    「媽,我知道!」海月心裡有點不快。

    蘭姨暗歎一聲,「我知道你嫌我嘮叨,可是,做人始終不能忘本……如今宸少和少夫人也已經結婚了,你也早點兒想想自己的事情,也好讓媽和爸抱外孫。」

    海月眼神飄忽了下,輕撇了下嘴角,問道:「媽,宸少和夏以沫他們真的結婚了?」

    「當然。」蘭姨回答,「怎麼說小少爺也有了,總不能讓小少爺被人說私生子吧?」她對宸少還是瞭解的,看著冷酷的不近人情,可是,卻是最善良和貼心的了,「他們是在齊亞島註冊結婚的。」

    「媽的意思是……宸少其實是為了樂樂才和夏以沫結婚的吧?」

    蘭姨聽海月這樣問,垂眸沉思,也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只是逕自微搖了頭說道:「應該不是吧?我能看得出,宸少是對少夫人不同的……他看她的眼神,就是對顏小姐都沒有過。」

    海月眸光閃動了下,繼續裝作一副好奇的問道:「可是,從齊亞島回阿里,也沒有見宸少對夏以沫又多好……」看了看左右,她小聲的將那天早上的事情說了下,只見蘭姨一臉的驚愕,她撇嘴說道,「雖然我不知道那個東西是不是真的毒物,但是,我總覺得宸少對夏以沫可真是不留情。」

    蘭姨捧著茶杯沉思起來,海月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蘭姨方才聲音悠遠的說道:「不管怎麼樣,宸少對少夫人的感情一定不會假……」

    海月聽著,嘴角漸漸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岔開了話題。就在母女二人閒聊的時候,一個小助理走了過來……

    「海姐,有個顧客想要買畫。」

    「嗯!」海月應聲,「媽,我過去看下。」

    海月在小助理的引領下往那個顧客走去,小助理指著前方一副紅色楓葉為背景,一個身穿黑色長裙站在樹下的女孩,風揚起她的長裙和長髮以及落葉的畫作,「就是那位顧客。」

    海月看去,一個男人背對著他,短袖襯衣,黑色的西裝褲,微卷的發被整理的一絲不苟,光從背影看就能感覺到那個男人身上體現出來的冷譎的霸氣。

    海月勾唇微笑,讓小助理去忙,然後走了上前,「先生想要這幅畫?」

    男人沒有看她,依舊盯著這幅畫,「嗯。」

    「那請先生給這幅畫命名吧……」

    「吞噬!」男人轉眸看向海月,儼然是段少洹,他看著海月挑眉,透著惑人的聲音緩緩傳來,「覺得合適嗎?」

    海月笑,「很合適!這幅畫本來就是為你而作……」

    段少洹微微上前,眸光透著親密,「我知道……這個是你的畢業作,你在一片黑暗和血腥的路上等著我來接你……和我比肩,吞噬所有!」

    海月的心都因為段少洹的話而甜了起來,「今天來往的人這麼多你也敢來……」上下打量了圈兒,「還敢這樣明目張膽。」

    「龍堯宸不會想到我會來不是嗎?」段少洹眼裡全然是自信,隨即撇了眼海叔和蘭姨,用低沉到親密的聲音說道,「再說了……我想來看看我未來的老丈人和丈母娘。」

    海月一聽,頓時臉上就染上了一層紅暈,她有些小女人嬌嗔的瞟了眼一旁,喏喏說道:「段少洹,你別鬧。」

    段少洹只是笑了下,眸底深處有著濃濃的情意,他低聲說道:「哦?我是在鬧啊……」

    海月的臉越發的紅,眸光更是慌亂的不知道要放在哪裡,段少洹看著她這個樣子,下腹一熱,頓時心癢難耐的黯啞說道:「海月,我想你了……」

    海月哪裡不明白他的意思,臉越發的紅,她嬌嗔的瞪了眼段少洹,低聲說道:「我從我媽那裡打聽了消息……」

    段少洹一聽,眸光微瞇了下,隨即淡然的說道:「這幅畫你能親手給我裝裱嗎?」

    「當然……」海月職業化的微笑,隨即叫來離得最近的助理,「將這幅畫送到辦公室,我要給這位先生裝裱一下。」

    助理應聲,取下畫送到辦公室,海月朝著段少洹比了個請的手勢,二人一前一後的也進了辦公室,剛剛進去,海月還在關門,段少洹已經壓了上來,順勢,將門也闔上了,他將海月抵在門上,沙啞的問道:「想我了沒有?」

    海月看著他,什麼都沒有說,將唇遞上……表明了一切。

    「我媽說,宸少是愛著夏以沫的……少,少洹……我覺得,還,還是可以試試的……」

    「現在到了關鍵時刻,必須要確定才可以,如果弄巧成拙,你這個龍島未來的主母可就要哭了。」

    「我會隨時觀察的,」海月被段少洹的氣息弄的又難受起來,「你做兩手準備就好了。」

    段少洹「嗯」了聲,淺笑的挑眉輕啄了下她的眉角,低聲說道:「晚上我就要回龍島了,議會快要開了,我不在那邊出現一下會引起懷疑的。」

    海月點點頭,心知段少洹按理說應該昨天就離開的,知道她開畫展,還是拖了時間,心裡又是開心,又是失落。

    「再忍忍……」段少洹用指背輕撫著海月的臉頰,「等議會結束後,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邊了。」

    「我明白的。」海月扯著笑容,「你一切小心。」

    段少洹拿著畫離開了,畫展還在繼續著。

    外面驕陽似火,湛藍的天空乾淨的就連一朵雲都沒有,就連風都是熱的,行走的人總是透著慵懶。

    一間幽靜的奶茶吧,放著流行樂,裡面有三三兩兩的人喝著奶茶聊著天,蘇沐風和夏以沫坐在臨窗的角落裡,二人聊著天,卻總是輕巧的避過龍堯宸和樂樂。

    「我媽咪……」蘇沐風陷入了痛並快樂的回憶,「她拉小提琴拉的很好,她是外人眼裡的小提琴家,可是,只是我的媽咪罷了,會做我愛吃的蛋糕,你知道的,我愛甜食。」

    不同於夏以沫,蘇沐風很愛甜食,這幾年因為他,夏以沫竟然也漸漸喜歡上了甜食,以前不愛吃的蛋糕現在她都沒有那麼討厭了,人其實都是會變的,沒有人永遠一成不變。

    「阿風,你放下了嗎?」夏以沫看著蘇沐風,為了讓她不要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他寧願將自己的傷口撕裂,他難道不知道嗎?她會心疼……而這樣的心疼,她不能說,也不能再表現出來。

    「想聽真話?」

    夏以沫點點頭。

    「那是一根刺……如鯁在喉,怎麼可能放下?」蘇沐風的聲音有些悠遠,嘴角噙著苦澀。

    「放不下是因為蘇浩吧?!」

    蘇沐風微微驚訝的看著夏以沫,只聽她緩緩說道:「因為你在乎他,敬愛他,所以才不能忍受你媽咪因為他當時氣憤的話而得了憂鬱症,繼而最後走不出來……」

    蘇沐風的眸光漸漸石化開裂,夏以沫的話直戳他的心窩,「沫沫……」

    「阿風,有一個愛你的家人很不容易,這麼多年來他也得到了懲罰,而你明明知道,錯誤不在他。」夏以沫的聲音帶著幾分感傷,「試著去理解……不好嗎?」

    蘇沐風不說話了,他的思緒糾結在一起,這些天,不管他對蘇浩如何的冷漠,他每天都會去看他,就算彼此不說話。他明明知道一切和蘇浩無關,可是,他卻將所有的過錯都強加到了他的身上,也許,他恨的只是「蘇」這個姓罷了。

    「阿風,沒有放不下的過去……」夏以沫靜靜的看著他,「包括我在內!」

    蘇沐風猛然蹙眉,隨即自嘲的笑笑,「沫沫,人的心很小,一旦被一個人填滿就沒有辦法遺忘了,不管是恨……還是愛!」輕動了下唇角,他發現他們之間原來話題不管如何的轉,都會轉到不想去碰觸的那個話題,「就像你,你恨著龍堯宸,卻又愛著他……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你愛他,對嗎?因為你愛了,就算是恨,也沒有辦法將他從你的心裡挖出,既然如此,你應該懂我……」

    「何苦?」夏以沫眸光變的癡癡,「不管我愛不愛他,我們都已經這樣了,就如龍堯宸說的,不管他愛不愛,我都是他的女人!」夏以沫垂眸笑了下,臉上出現了一抹迷茫,愛又能如何,她始終是奢望了,如今樂樂有凌阿姨照顧她並不擔心,只是想念,沒完沒了的想念,每天晚上也會自嘲,感謝龍堯宸那一個月不讓她見樂樂,如今,彷彿也不會那麼貓爪撓心般的難受,「阿風,我和你沒有機會了……」她和龍堯宸之間的事情,不想在牽扯了,她好累。

    蘇沐風的眸光一寸一寸的黯淡了下去,明明知道的結果,卻每每非要犯賤的多聽幾遍,「即便如此,我仍然不會放手,」他淡淡的凝視著對面的夏以沫,「沫沫,如果你愛龍堯宸,你盡可以向著他的方向去,而我一直會站在你的身後,等你需要一個港灣的時候,隨時停靠!」

    夏以沫的心猛然的跳動了下,她抬眸對上了他那淡淡的,卻堅定的眸光,曾經這個男人意氣風發,如今卻如此消瘦:「你要怎樣才肯放手?」

    「當我的執著對你而言成為傷害的時候……」蘇沐風眸光依舊黯淡,「那時,我會離開。」

    「如果我現在讓你離開呢?」夏以沫明顯的感覺到對面的人身體一僵。

    「我會很傷心……」蘇沐風勾唇自嘲一笑,「因為我沒有看到你幸福。」

    「何苦?」

    兩句「何苦」讓蘇沐風反而釋然的笑了起來,「愛情如果可以用什麼東西來衡量,那……就已經不是愛了。」

    夏以沫突然發現他們不過都是同一類人,明明無望卻都在奢求,「也許吧……」手不經意的摸向右手無名指,空落落的,她垂眸,恍然記起昨天她將那枚戒指已經拿掉,不過就是十來天的時間,她竟然已經習慣了它的存在。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蘇沐風說道。

    夏以沫看向奶茶店裡的鐘,時針已經靠近六點,看看外面的天色,果然,夕陽也已經將天邊暈染成了迷人的紅,時間過的真快……

    點點頭,二人結賬離開,夏以沫本來想一個人走,可是,這裡和別墅是兩個方向,此刻又是下班時間,不容易打到車,等回去最少都是兩個小時後,她不想因為這個和龍堯宸交鋒。

    等到了別墅山下的時候,天空已經被墨藍悄悄暈染。蘇沐風並沒有把夏以沫送到別墅,而是在不遠處停下。

    「給演奏團做助理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沫沫,加油。」

    夏以沫點點頭,看看不遠處的別墅,在看看蘇沐風,「我走了,謝謝……」謝謝你的陪伴,謝謝你的愛!

    蘇沐風一直沒有離開,只是借由著路邊昏黃的路燈看著那個漸漸遠去的嬌弱的背影,如果我們的愛只能有一個人遂了心願,沫沫,我在你的背後看著你幸福。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嗖」的一聲,一輛車快速的滑過,這裡是別墅區,蘇沐風並沒有覺得奇怪,而是到那輛車在夏以沫身邊突然停下,他才恍然。他怕有危險,解開安全帶就想下車,可當手搭在車門把上的時候,那輛車後面跨出修長的腿,他本能的沒有繼續動作,果然見龍堯宸一臉冷漠的下了車……

    夏以沫看到那輛車聽到自己跟前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是龍堯宸,他下來也不奇怪,她看他一眼,沒有說話,轉身就想往別墅走去。

    「怎麼,剛剛和老情人分開……」龍堯宸低沉的話音冷冷傳來,「就這麼怕我的出現?」

    夏以沫停下,轉身,咬了咬唇說道:「我沒有做虧心事,為什麼怕你出現?」

    龍堯宸不經意的側眸看了眼,夏以沫也本能的看去,那輛奧迪r8還停靠在路邊,她臉色變了變,忍了忍,說道:「想怎麼想隨便你。」

    說著就又想走,可是,步子還來不及跨出,胳膊已經被大掌緊緊禁錮,夏以沫本能的想去掙脫,「放開!」

    「砰!」

    「唔……」

    龍堯宸一把將夏以沫甩到車身上,她吃痛的悶哼了聲,頭頂就傳來低沉的聲音,「夏以沫,你不要忘記你是我……」話到一半終止,龍堯宸猛然擒住夏以沫的右手腕舉起,一雙鷹眸陰鷙的看著那已經空空的手指,咬牙問道,「戒指呢?」

    「丟了……」夏以沫說的隨意。

    龍堯宸鬢角輕動,薄唇一側更是因為逐漸燃起的憤怒而抽搐著,「丟了?」

    「……」夏以沫一時無言,因為龍堯宸身上突然傳來的怒火,她竟是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最後,索性將臉撇到一側,不去和龍堯宸對視。

    龍堯宸一把甩到夏以沫的胳膊,大掌擒住了她的下巴強硬的將她的臉扳正,夏以沫吃痛的「唔」了聲,隨即緊緊咬著牙關忍著痛。

    「戒指到底哪去了?」龍堯宸的話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夏以沫看著他的樣子,突然覺得可笑,她挑眉嘲諷的說道:「龍堯宸,有意思嗎?你這樣到讓我覺得你愛我愛的不行,比我還要在乎我們的婚姻……怎麼,你很怕嗎?怕我不愛你?還是怕我還要離開?」看著那除了冷漠的臉和憤怒的眸子的龍堯宸,她的心不停的抽痛著,「你不會玩個遊戲自己也掉進來了吧?」

    她的嗤嘲讓龍堯宸漸漸冷靜,龍堯宸緩緩放下禁錮著夏以沫下顎的手,緩緩說道:「夏以沫,那就看看,我們誰會下跌入崖底……」

    夏以沫瞳孔因為龍堯宸身上的冷厲猛然放大,就在她一時間沒有辦法思考的時候,龍堯宸拉著她的胳膊一甩的同時,打開後座的車門就將她推了進去,隨即也上了車。

    「開車!」龍堯宸吩咐,刑越啟動了車,他從倒車鏡裡看了眼在他們上車的時候下了車的蘇沐風,薄唇微勾,冷然的看著夏以沫,「你說,蘇沐風此刻會是個什麼心情?他……會不會在這裡等上一夜,擔心到你明天出門,嗯?你說,我要不要找幾個人好好伺候伺候他……嗯?」

    「龍堯宸,你不要太過分!」每個字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夏以沫轉身就欲去開車門,此刻她儼然忘記了車是在行駛當中。

    可是,龍堯宸比她快,他按下中控鎖,冷冷的看著夏以沫抓狂的拍打著車門。

    車滑進了別墅,就在龍堯宸打開車門那刻,夏以沫就急忙下了車,抬腿就往別墅外跑去,龍堯宸看著她焦急的腳步,眸底深處有著一抹被墨夜暈染開來的沉痛,只聽他冷聲說道:「攔住他!」

    不是刑越,夏以沫甚至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人,就像鬼魅一般的攔住了她的去路,她一步步的向後退,看著前面兩個穿著黑色背心的男人,一臉的驚恐。

    「少夫人,請回!」男人冰冷的開口,從頭到尾一絲表情都沒有。

    看著他們,夏以沫的心越發的不安,她在這個別墅雖然不算久,可是,卻從來沒有見過這兩個人,而看情況,根本不是臨時會出現在這裡的。

    轉身,夏以沫看著站在車邊的龍堯宸,他雙手抄在褲兜裡,夜燈映襯著他半個臉,墨空下,他就是地獄走出來的王者,充滿了吞噬萬物的冷戾。

    「龍堯宸,我和蘇沐風只是不經意遇到的……」夏以沫咬牙服軟,「只是時間晚了,他送我回來而已。」

    「回來!」

    平淡的口氣卻充滿了不容置喙的霸道,夏以沫緊攥了手,又鬆開,暗暗咬牙走了回去……

    龍堯宸看著她隱忍的樣子,冷漠的問道:「沫沫,不要靠他太近,我不喜歡我的東西被人惦記著,就算是玩物也好,怎麼說……你還是樂樂的媽咪。」

    夏以沫呆滯的站在那裡,她輕顫著眼睫,空洞的說道:「我知道了,」鼻間突然酸澀起來,「我先進屋了。」

    默然越過龍堯宸往別墅走去,她知道,自己如果再多說一句,龍堯宸一定會對付阿風,這個人是瘋子。

    龍堯宸微微擺手,黑衣人隱退了下去。龍堯宸轉身也進了別墅……

    「去給我放洗澡水。」龍堯宸一邊扯著領帶一邊說道。

    夏以沫剛剛上到二樓的腳步停滯了下,她眨動著眼睫,緊緊的咬著牙轉身進了主臥,剛剛踏進這個房間,一股濃郁的煙草的氣息迎面撲來,她微微皺眉,掃視了一圈兒後,熟悉的景致和氣息刺痛了她的神經,她慌亂的走向浴室。

    龍堯宸上來的時候,浴室裡還有著放水的聲音,他看著玻璃門上隱隱的半拉身體,墨瞳癡纏在那個影子上怎麼也挪不開……

    水聲停止,門被打開,夏以沫極力的忍著翻湧的酸澀靜靜說道:「水放好了,我先出去了。」說著就要走。

    「給我洗澡。」

    夏以沫氣憤的看著龍堯宸,就聽龍堯宸淡淡開口,「沫沫,不要忘記你的身份……你,是我老婆。」

    「謝謝你的提醒!」夏以沫咬牙切齒,「也虧得你還記得我是你老婆……」

    嘲諷不言而喻。

    「當然……」龍堯宸上前,粗糲的手指勾起夏以沫的下巴,「我怎麼會忘記?我的合法所有品……」說著,臉在夏以沫面前徒然放大,薄唇已然擒住了那微張的唇瓣。

    明明告訴自己心要再狠一點兒,明明知道路上有人在看著,他當時應該狠狠的給她一巴掌讓她更加的恨自己,讓這場戲做的更足一點兒,可是,他怎麼也打不下去……

    「唔,嗚嗚……」夏以沫想避讓,卻被他禁錮的動彈不得,最終,她一發狠,牙齒狠狠的咬了下去,血腥的氣息蔓延了彼此的口腔。

    龍堯宸放開了夏以沫,他探出舌尖舔了下嘴角的血跡,整個動作充滿了魅惑和嗜血的野性。

    夏以沫感覺到屈辱的紅了眼眶,她看著龍堯宸,紅紅的眼睛裡全是恨,她的心更是痛的揪到了一起……

    「啪!」

    巴掌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裡格外的刺耳,龍堯宸的臉被打偏到一側,他明明可以躲開卻沒有躲,偏過去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無奈,如果這樣能減輕你的痛,那我陪你一起痛!

    沫沫,這一關如果我們挺不過,我……就放你自由!

    緩緩轉頭,眸子裡已經沒有了無奈,取代的是陰戾的憤怒,龍堯宸一把擒住夏以沫的胳膊,大力一甩,將她整個人都甩到了大床上,就在夏以沫想要起來的時候,他壓了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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