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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Part:255 文 / 月下銷魂

    當我以為你愛我的時候,你套在我手上的戒指,如同閃閃發光的皇冠。等到我知道你其實不愛我時,這戒指……就變成了痛澈心肺的酷刑!

    **

    「上車……」

    夏以沫停下腳步,她看著龍堯宸,嘴角噙了抹嘲諷的笑緩緩說道:「不用了,謝謝!」轉身,繼續走……

    她已經不需要了,在一個地方跌倒一次是她不小心,跌倒兩次是她還噙著奢望,如果跌倒三次,那麼,只能說明她蠢!

    龍堯宸,收起你那的好,這些對我已經沒有用了……

    龍堯宸看著夏以沫的背影,抓著方向盤的手漸漸的用了力,「呲呲」的摩擦上在空間裡響起,透著讓人沉鬱的戾氣。

    夏以沫沒有回頭,她有好幾次都忍不住的想要回頭,可是,最後她還是咬著牙忍住了。加快腳步往山下走去,只有將後面的一切拋在身後看不見的地方,她才能夠清醒的告訴自己,要堅定自己的心。

    站在公車站的站台上,夏以沫雙手抓著包帶,目光看著前方漸漸失去了焦點,直到車來了,她方才猛然回事,急忙上了車……

    公車駛離了站點,一輛賓士緩緩的在路邊停下。

    龍堯宸看著緩緩消失在眸底深處的公車,如刀削的俊顏上漸漸的籠罩了一股回不去的憂傷……

    「滴」的聲響滑過,車載電話響起,龍堯宸收回目光摁下接聽鍵……

    「宸少,」電話裡傳來淡漠的沒有情緒的聲音,「我已經到a市了。」

    「嗯。」龍堯宸應了聲,「你先過去,我等下就到。」

    「是!」

    龍堯宸壓斷了電話,眸光又朝著公車消失的地方看了眼,隨即啟動了車,打轉了方向盤,車和公車背馳的方向而去……

    *

    偌大的私家莊園透著凝重而血腥的氣息,和四處鬱鬱蔥蔥的景致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秦楓穿著黑背心,駝色休閒褲倚靠在樹幹上,手上戴著半截的黑色手套,一手拿著錚亮的鋸背匕首,另一手的拇指在蹭著刀鋒。他視線慵懶的看著前方,略黑的臉上透著冷寒的氣息。

    「瘋子!」蘇浩喚了聲後走過來,他一聲西裝革履的紳士氣息本該和這幽靜的莊園很是協調,可是,莫名的,卻讓人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秦楓偏頭看去,淡漠的說道:「還沒有走?」

    「海月怎麼被抓到這裡了?」蘇浩疑惑的問道。

    秦楓頓了手上的動作,他面無表情的說道:「蘇浩,這個不是你該問的……」

    蘇浩聳聳肩,一臉無謂的說道:「就是好奇下……對了,宸少等下是不是要來?」見秦楓冷冷的看著他,他暗暗咧嘴,「如果宸少要來,我就在這裡等……」

    「我勸你還是離開的好!」秦楓冷漠的打斷了蘇浩的話,拉回視線落在前方,幽幽說道,「你是在明面上的,我想……你不會想看到等下發生的事情。」

    蘇浩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他吞嚥了下,心裡自然是明白秦楓話裡的意思,他撇了嘴角說道:「ok!我走了,我還要去看沐風……」

    聳了下肩,蘇浩很瀟灑的離開了。他離開不一會兒,龍堯宸就來了,他車剛剛進院子,秦楓人就站了起來,跨著大步迎了上前……

    「宸少!」秦楓本來沒有表情的臉上有著恭敬。

    龍堯宸上下打量了下他,嘴角勾著淡的幾乎看不見的笑說道:「辛苦了!」

    「不辛苦,應該的。」秦楓的臉上有著一絲靦腆,被龍堯宸看的不好意思的大掌撓了撓寸頭。

    「問出來了嗎?」龍堯宸抬步往莊園房子的後面走去,秦楓跟在後面。

    「她整個精神都是不對的,」秦楓說道,「聽下面的人說,她是知道了段少洹失敗了後就這樣了……」

    龍堯宸頓了腳步看了下秦楓,隨即又抬步往後面走去……

    眾人看到龍堯宸來,紛紛行禮後退到一邊。龍堯宸看著呆滯的坐在趴坐在地上的海月走了過去,在她身前蹲下。

    海月茫然的抬頭看去,她看了好一會兒龍堯宸方才回過神,驚嚇的瞪大了眼睛就往後退,「宸,宸少……」

    龍堯宸看著她退,淡漠的說道:「嗯,不錯。」就在海月不明白他的意思的時候,他緩緩說道,「海叔和蘭姨都是敦厚淳樸的人,怎麼就生了你這樣一個女兒?」

    海月抿了唇,屏著氣,瞪大了眼睛看著龍堯宸,咬牙說道:「我怎麼了?我只是不想在這樣生活下去,我不要當傭人的女兒,我要當人上人!我有錯嗎?」

    龍堯宸眸光變的幽深,他冷冷說道:「是沒有錯……但是,你錯在對海叔和蘭姨的定位上,」龍堯宸的心情有些難過,「海月,一個做女兒的,連自己的父母都看不起,我不知道是你的悲哀還是蘭姨和海叔的悲哀。」

    「你閉嘴!」海月眼睛瞪的更大,「我沒有看不起他們。我做的一切,就只是為了讓他們過上更好的日子。」

    「為了他們?」龍堯宸嗤冷的勾了薄唇,鷹眸射出兩道駭人的精光,「是為了他們還是為了你自己?海月,你在我身邊也有十幾年了,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可惜了……你,始終被蒙蔽了眼睛。」

    海月等著猩紅的眼睛,喘著粗氣的看著龍堯宸,嘴唇因為他的話而顫抖了起來,她的心裡是害怕的,龍堯宸是什麼人她雖然不知道,但是,絕對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海月,你以為段少洹是愛你的嗎?他……根本不愛你!」龍堯宸突然同情的看著海月,「做了這麼多,你不後悔嗎?」

    「不是,少洹是愛我的!愛我的!」海月抓狂的嘶吼著。

    「不是?」龍堯宸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探手,秦楓從別人手裡拿過一摞資料放到他手上,他低眸倪了眼後扔到了海月的面前,「看看這些吧!」

    龍堯宸緩緩起身,睥睨著海月,看著她又想看,卻又拒絕去看的樣子冷冷哼了聲,「男人,當要利用一個女人的時候,都會利用女人的最致命的弱點……感性!」頓了頓,看著海月緩緩抬頭,「海月,因為海叔和蘭姨,本來,只要你最後一步沒有動作,我就打算放過你……可惜,你始終動了她!你,不該動她的……」

    森冷的殺氣瀰漫開來,海月死死的咬著牙,她看著龍堯宸,「你殺我啊?你殺了我,你怎麼和我媽我爸交代?」

    「我需要和他們交代什麼?」冷嗤的話透著嘲諷的冰冷,龍堯宸拉回視線的同時轉身,「處理了!」

    「是!」

    大漢們應聲就欲上前,海月突然驚怕了起來,她顫抖的吼道:「龍堯宸,你不可以殺我,你憑什麼殺我……」

    龍堯宸根本不理他,腳步未停的一直往外走著。

    大漢架住了掙扎的海月,她不停的謾罵著的同時,一把槍已經抵在了她的額頭。這時,海月突然大笑了起來,死亡在接近她的時候,她眼睛裡閃過一抹惡毒,她瞪著眼睛看著龍堯宸孤冷的背影犀利的吼道:「龍堯宸,段少洹利用了我的愛,可是,這刻,我卻一點兒都不後悔,就算他不愛我,我還是愛著他的,就算死,我也可以和他在底下的路上相伴。你呢?哈哈哈……」她就像個瘋子一樣,雙眼越來越紅,「你難道就沒有利用夏以沫嗎?不管是五年前,還是這一次,他沒有利用她嗎?可惜,你是愛她的,她卻不會愛你了,就算是死,她也不會願意和你死在一起……哈哈哈……」

    龍堯宸頓住了腳步,他緩緩的瞇起了眸光,深諳的墨瞳漸漸被隱去寒光,他鬢角輕動了下,睜開眼睛的同時,冷冷的說道:「丟她去餵青狼!」

    龍堯宸從來就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從海月和段少洹一起計謀著他和天霖的時候,海月就已經沒有了生路。他在天霖的前面結束了她,讓她免於去影組織受罪就已經算是對蘭姨和海叔的仁慈,偏偏……此刻她口不擇言,說了不該說的話!

    秦楓聳聳肩看了眼海月,挑了下下巴,架著還在不停的嘶吼的海月就拖去了後院。

    人被拖走了,屋內變的安靜。

    秦楓上前,看著臉色沉鬱的龍堯宸,蹙了下劍眉,「宸少……」

    龍堯宸翻了眼簾,冷漠的說道:「三天內將段少洹留下的餘黨全部清除,我不要看到一個活口!」

    「是!」秦楓應聲,看著龍堯宸離開的背影,暗暗歎息了聲。之前一直聽蘇浩他們說,今天總算見識了夏以沫在宸少心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了。

    秦楓出了屋子,向後院走去,他站在視線能觸及的地方,看著海月被拖向了青狼的籠子。

    青狼是宸少在一次地獄森林拉練戰中撿到的狗仔,那是一隻獒犬和狼的後代,它有著狼的野性,獒的兇猛,它嘴裡的血腥,恐怕不比他們少多少。

    「啊——」

    犀利的叫聲在狂吠中傳來,秦楓轉身離開了。背後不停的傳來撕心裂肺的叫聲,但是,他的臉上卻半點兒表情都沒有,觸犯了宸少底線的人,往往沒有什麼好下場,本來她可以死的很痛苦,可惜了……

    「楓哥,這裡面的東西已經化驗出來了,」一個黑衣人走了過來,儼然就是昨天救下夏以沫的男人,「這是一種導致人心臟快速枯竭的藥劑,如果被注射,三天內如果不做換心手術,那麼必定心絞而死。」

    秦楓拿過針管轉了轉,「這個東西這麼厲害?」

    「嗯,」男人沉歎,「這個東西是非洲那邊的人捕獵大象用的,一頭大象瞬間死亡,也只不過需要二十毫升。」

    秦楓看向男人,眼睛裡閃過驚訝,他回頭看了眼,雖然什麼都看不到,除了傳來的已經奄奄一息的聲音,問道:「宸少知道嗎?」

    男人沉吟了下,遲疑的說道:「應該是知道的吧……開始我給他電話,他只是應了聲,也沒有讓查一下成分……」

    秦楓勾唇,「丟給青狼便宜她了……」說著,他將針管一扔,人轉身就走。

    男人接住針管,看看秦楓,又看看後面,撇著嘴聳肩看向天空,陰鬱的天空灰濛濛的一片,空氣中的濕氣夾雜著血腥的氣息,「這打打殺殺的這沒勁……」

    男人喃了句,也轉身離開了。原本還不算沉寂的莊園,突然又變的安靜,除了偶爾傳來利齒咬碎骨肉的聲音……

    龍堯宸開著車,一臉的冷漠。

    「滴」聲滑過,車載電話響起,龍堯宸淡漠的摁下接聽鍵,電話一接通,就出來清脆甜美的聲音……

    「小宸,」小麥的聲音透著開心,「樂樂的手術很成功!」

    「吱——」

    龍堯宸猛然停了車,本來深諳的眸子染上了一層喜悅,「恢復情況?」

    「很好,」小麥的聲音難掩雀躍,「以後只要不劇烈運動就沒有事,不過,醫生說,如果以後融合的好,會和正常人一樣的。」

    龍堯宸薄唇一側漸漸揚起,連日來的沉悶在這一刻得到了紓解。

    「我和宇陽打算這兩天過去,」小麥說道,「三爺金盆洗手二十年的紀念日也要到了,老頭一直在催。」

    「嗯。」龍堯宸應聲,「笑笑和澈澈一起過來嗎?」

    「他們要等樂樂恢復了在一起過來,笑笑怕恢復不好的情況下,長途奔波影響樂樂和新心臟融合。」

    「嗯,也好。」

    「對了,你和以沫怎麼樣了?」小麥輕靈的聲音噙著戲謔傳來,「笑笑和澈澈還等著去參加婚禮呢,哈哈!」

    龍堯宸躺靠在椅子上,鷹眸透過擋風玻璃看著灰濛濛的天空,思緒漸漸飄遠……他突然變的不自信起來,腦海裡全然是在齊亞島上,半夜的教堂裡,他和夏以沫宣誓的情景,那個時候,他沒有想過要給她一個婚禮,可是,此刻聽小麥這樣問,他想了,卻發現……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要的時候就真的可以得到。

    「小宸,小宸?」

    「我在。」龍堯宸恢復了淡漠,「你定了具體時間給我電話,我到時候去接你……不許自己一個人突然出現!」

    「是兩個人,我和宇陽!」電話彼端,傳來小麥幸福甜蜜的聲音。

    龍堯宸垂眸笑了下,「嗯,兩個人。」

    *

    薩沙演奏團。

    幾天沒有來,夏以沫手裡堆積了許多樂譜需要整理,整理好後都已經到了中午,她收拾了東西就打算去吃飯……

    回到辦公室,就看到同她一起來的兩個助理和有些老人堆在一起嘰嘰喳喳著什麼,她沒有理會,逕自去作為上拿包。

    「欸,你們,看,這個鑽石好奇特,裡面竟然有一滴血……」

    「什麼啊,你看錯了吧?」

    「你們看啊……」

    「咦,真的耶!這不會是切割的時候不小心把手弄破了滴在裡面的吧?」

    「有病啊……就算手破了也不可能滴到裡面啊?在說了,如果是這樣,誰敢買這個啊?」

    「有可能這個是鑽石本身的吧?」

    「如果是鑽石本事的,那也太奇怪了……」

    「那有什麼奇怪的,侏羅紀公園裡,那些恐龍的化石裡還能提煉出血液再造恐龍呢,為什麼鑽石裡就不能有血?指不定這鑽石沒有成為鑽石的時候,什麼穿山甲啊什麼的把血滴到了石頭上的……」一個長得可愛的小女孩雙手握拳,微微揚著頭幻想著自己說的畫面。

    「……」眾人噤聲了,一臉鄙夷的看著小女孩。

    由於她們的聲音小,夏以沫又心思不在,並沒有認真聽,她拿了包就欲離開……

    「話說,我們討論了半天,這個戒指是誰的啊?」

    夏以沫的正好經過那些人身邊的腳步戛然而止,她轉頭看去,「什麼戒指?」

    「關你什麼事兒?」別人沒有回答,和夏以沫同期來的助理謝飛飛嗤冷的說道。

    夏以沫沒有理她,急忙掏了褲袋,果然,口袋裡的戒指不見了。她攤手,「戒指是我的,請還給我!」

    「你說你的是就是你的啊?」謝飛飛挺胸揚了下巴。

    夏以沫沒有理會她,只是聲音冷了幾分,「把戒指還我!」

    謝飛飛不屑的看著夏以沫,上下打量著她身上那簡單的t恤牛仔褲,「你像是有那種鑽戒的人嗎?」

    「她身上的衣服全是意大利手工定制,價值最少在六位數以上,」麗姐從外面走了進來,看了眼眾人,「以沫怎麼就不像有一枚鑽戒的人了?」

    麗姐的話一落,所有人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的看著夏以沫,謝飛飛更是結巴的說道:「她?如,如果她這麼有,有錢,為什麼還來打工?」

    「別人的生活和你有什麼關係?」麗姐瞟了眼。

    「戒指拿來!」夏以沫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對於這些,她在龍堯宸的「訓練」下,簡直是微不足道。

    有人將戒指放到了夏以沫的手心,她垂眸倪了眼,藍色的鑽石就像藍色的刀鋒一樣銳利的劃開了她的心臟。

    攥手,夏以沫眸光深諳的掃了眼面前的人,隨即轉身離開……

    「難怪我看到團長對她態度不一樣……」

    「就是,剛剛上班沒幾天就請假,來了也沒有什麼事情,團長還客客氣氣的,原來是個富二代。」

    「富二代?」謝飛飛冷嗤一聲,撇著夏以沫的背影冷冷說道,「我看是被包的第三者,見不得光的,要不,怎麼有個鑽戒不戴,還藏起來?」

    「……」

    夏以沫的腳步滯了下,她握住鑽戒的手越發的緊了緊,死死的咬著牙,沒有理會身後的聲音出了辦公室。

    灰濛濛的天空將心情壓抑到了極點,夏以沫坐在演奏團後面的台階上,看著手心裡靜靜躺著的戒指,心狠狠的被擰了起來,就像是放在了絞肉機上,被絞的鮮血淋淋。

    她扔了戒指,在第二天的夜裡偷偷摸摸的找了回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找回來,只是,找到的那刻她的心好像一下子落了下來……

    「呵呵!」夏以沫鼻子一酸,眼睛瞬間被氤氳出來的水霧暈染了視線,「龍堯宸,你這個混蛋!」

    夏以沫攥了手,雙臂環在腿上,臉趴進了臂彎,淚在那一瞬間控制不住的溢出了眼眶。

    她傷心絕望的不停的抽噎著,天空中烏雲密佈起來,就好像要壓下來一樣……牆角的位置,一雙眼睛看著夏以沫,嘴角漸漸勾了抹冷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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