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冷冽篇 33：難受 文 / 月下銷魂
被冷冽折騰了一陣後，莫忻然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餐的時間，趕在年夜飯錢醒來，她該死的竟是有著一絲慶幸……但是，她的腰痛得好像都要斷掉了。
「你不是喜歡吃紅燒獅子頭嗎？多吃點。」冷冽淡漠的將獅子頭夾到莫忻然的盤子裡。
莫忻然看著那一坨肉，便覺得胃在翻騰，他這是在戲弄她嗎？被做了那種事後，誰還有胃口吃這麼油膩的東西。
最無恥的是這個男人此刻竟然還對她說：「挑食不好，你在補身體。」
莫忻然只覺得心裡一萬匹草泥馬呼嘯而過，你知道我身子不好還折騰我那麼久？
腹誹了一通，彷彿暗暗才解了氣，莫忻然拉回在獅子頭上的目光，清冷的說道：「謝謝……我沒胃口。」
冷冽也沒有勉強莫忻然，一頓年飯吃的平平淡淡，卻意外的溫馨，溫馨到晚上莫忻然又被冷冽當成餅兒被烙來烙去。
莫忻然腦子裡只有兩個字——媽的！
冬日裡又下了一場雨，莫忻然靠在沙發上安靜的看著書，她的身子其實已經康復了，但冷冽卻不允許她亂走動，讓她好好養身子。
她看著那些設計類的書，那些設計精美大膽的服裝都讓莫忻然格外心動。她找來素描本和炭筆，開始自己設計服裝。這是她一直想要做的事，現在一做起來竟是連畫了好幾張，連冷冽什麼時候回來的她都不知道。直到冷冽站在她旁邊說了句：「不錯……」
莫忻然渾身一顫，猛然回頭，看見是冷冽，她竟是下意識的把手中的素描本抱緊。
「藏什麼？我都看見了。」冷冽對於她的對坐嗤之以鼻。
莫忻然一愣，又轉過頭去，一臉狐疑的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有一會兒了，竟然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是不是應該懲罰一下你呢？嗯？」冷冽的聲音充滿惑人。
莫忻然的身子整個僵住，從出院後，冷冽時不時的總是表現出這樣「無賴」的樣子，就算經過很多次，她好像還是不太習慣……
冷冽將她的頭掰過來，然後霸道的欺佔上她柔軟的唇……
在一陣過後，莫忻然嘗到了血的味道，她一惱，便給冷冽咬了回去。閉上眼睛，莫忻然最後索性享受著這個吻，他們之間，變了，也沒有變……也許，能夠在一起，卻不能去談永遠！
這樣的感情就像漂亮的水晶，美的夢幻，卻容易破碎。
莫忻然靠在冷冽懷裡，看著書，突然她仰起頭說道：「冽，我想出去走走。」
冷冽看向她，「買衣服？」
「不是。」
「做頭髮？」冷冽微微蹙眉。
「不是。」
「那出去做什麼？」冷冽一副除了這些，都不用出門的理所當然。
「我就是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難道在家裡你呼吸不到嗎？而且外面的空氣也不一定是新鮮的。」冷冽的聲音冷了幾分。
莫忻然眼色一暗：「你該不會是想讓我當金絲雀吧？」
「金絲雀？我可沒有那個興趣。只是你現在身子不好，還是養著吧。」冷冽的聲音裡噙著幾分怪異，「入春了，我就放手讓你去做你想做的事。」
莫忻然笑了笑，眼睛裡有著什麼閃過的問道：「包括給我自由？」
冷冽看向莫忻然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莫忻然不由的渾身一顫。他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一字一字的告訴她：「想都別想。」
莫忻然失笑道：「是啊，不過我也不想離開你。畢竟少了殿下這棵大樹，我又能到哪兒去乘涼呢。」
冷冽的臉色頓時不好了起來，但他並沒有做什麼只是冷漠無比的說了一句：「知道就好。」
儘管夜裡同床共枕，相擁而眠，那看似平靜的生活下面卻是問題種種，莫忻然知道，她和冷冽之間已經有了隔閡，有了間隙。他始終不信自己，而自己也無法去信他。
他們兩個就像是刺蝟一樣，希望得到對方的慰藉，卻又怕刺傷對方的同時，自己也會受傷……
冬季沒有莫忻然想得那麼漫長，倒是在不經意間就過去了。入了春，她的身體也恢復了，冷冽在當初提及的那個地段給她開了一間服裝設計店，規模倒是不大，只做私人定制……服裝全權由莫忻然設計。
剪綵那日，冷冽親自前來替莫忻然剪綵倒是引起不小的轟動。冷氏總裁，殿下的女人，就算是莫欣然不想火，怕也是難。
「冷總裁對這個女人還真是好，竟然給她開了一家服裝設計店。」
「聽說冷總裁還親自去給她剪綵了。」
「真不知道那個女人上輩子是積了什麼德，竟讓冷冽對她那麼好。」
「聽說現在生意也不錯。是私人定制呢。」
「要是沒有一點長處，冷冽會對她那麼好嗎。」
「不會是準備娶她吧？」
「我倒是覺得有這可能，誒……真好啊，我也想這麼好運啊……」
宋冉冉和莊純一起逛街，剛逛到這家服裝店就聽見裡面員工的這席話。宋冉冉和莊純的臉都氣青了。
「該死的賤人，我哥才不會娶她呢！」
「冽是不可能娶她的，不可能！開店？我倒是要看看，她一個卑賤的下等人能開什麼店！」莊純柔美的臉上顯現了戾氣。
「對，那種貨色，我哥也該玩膩了！vivi，你放心，我哥只是現在對她好，等他玩膩了，那個女人就知道什麼叫死無葬身之地了！我的嫂子只有你。」宋冉冉彷彿比莊純還要生氣的說道。
莊純聽得眼眶一熱，看著宋冉冉，「冉冉……」
宋冉冉氣鼓鼓的說道：「再說了，她不是還流過產嗎？那更沒有什麼價值了。」
莊純突然想到，如果在這個時候她有了冽的孩子，那麼冽是不是就會娶她了。越想莊純越覺得可行。可是冷冽完全不來看她，她該怎麼做呢？
「我們正好出來了，去看看那個小賤人到底開了什麼店吧。」宋冉冉眼睛裡閃過一抹壞意的建議。
莊純一聽，她正好也想看看冽幫那個女人開的店到底長什麼樣子。
「因為她特殊，所以記住……你和冉冉不要再去惹她！」
突然，莊純想起冷冽警告過她的話，她的腳步不由的踟躕了。
「怎麼了？」
「冉冉，我們還是別去了。」
「為什麼不去啊？vivi，你不會是怕了吧！」
莊純心裡一咯登，諷刺的笑道：「怕？我堂堂莊家大小姐會怕她一個賤貨？走，我倒是要看看賤人做出的東西是不是也泛著賤味兒。」
兩人有說有笑的離開了，這時候莫忻然還不知道那兩個說不聽，罵不聽的麻煩又來找她了。
剛談完兩筆生意，莫忻然有些累了，她坐在設計台前喝著茶。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看著店裡的衣服，每一件都是她親自設計的，總覺得有種在看自己孩子的感覺。
孩子……想到此，她的眼神不由的黯了下來。
「我當是多大的店呢，嘖嘖，這種低端的地方會有人來嗎？果然低等貨色做出來的東西只能給低等人用啊……」
刺耳的嘲諷聲從外面傳來，聲音裡夾雜著熟悉的挑釁，莫忻然推開門出去，果然是莊純和宋冉冉，「不知道你這些話被剛訂了貨的趙夫人，李夫人們聽到了會怎麼想。」
莊純臉色一白，趙夫人，李夫人雖說不上是皇家貴族，但是在齊亞島，這兩位都是貴婦，就連莊家也要看趙家和李家幾分臉色。
「你……」
莫忻然雙臂交疊，嘴角勾著冷嗤的笑說道：「我？我怎麼了？」
宋冉冉指著莫忻然，趾高氣揚的說道：「哼，別以為我哥給你開一家店你就可以得瑟了。只要我想要，別說是一家小小的店，就是……」
「就是把冷氏送給你也不成問題嗎？」莫忻然冷嗤的問道。
宋冉冉自然知道冷冽是不可能把冷氏送給她的，瞬間被莫忻然堵的說不出話來，她看著莫忻然那一副冷傲的樣子，臉色頓時青白一片。
莊純見宋冉冉被堵了嘴，立刻就一臉尖酸的說道：「哼……有些人啊就是撿到一塊石頭也會錯以為是寶。明明搶了別人的東西還一副沾沾自喜的樣子，真是看著就倒胃口。」
莫忻然完全不想理這兩個女人，有時候她真的覺得她們是白癡，幸虧生在富貴家裡，如果和她一樣的出生，恐怕早死了吧？
「莊小姐這話是說冽是我撿的一塊石頭？還是在說冷冽不過是個低賤物只有我把他當寶貝？」莫忻然淡漠的說著，只是，一雙眼睛凌厲的看著莊純。
莊純聽著莫忻然故意歪曲她說的話，頓時惱怒了起來，她分明是說冷冽不過給莫忻然開了一間小店，莫忻然就當寶一樣，才不是在貶低冷冽呢！
「你……」
莫忻然突然上前一把捏住莊純的下巴，冷笑的說道：「有些不長記性的就是需要人三番四次的提醒。我可不相信上次之後，冽沒有警告過你，別來惹我。這就是畜生，三番四次的提醒也該懂了，還是說莊小姐連畜生都不如？」
莊純的下巴被莫忻然捏的深疼，再加上莫忻然的那席話，氣的整個臉都漲紅了，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受這麼大的侮辱。
她憤怒的一巴掌扇在莫忻然臉上，「啪」的一聲，清脆而響亮。
靜，從未有過的安靜！
宋冉冉嚇的瞪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莊純和莫忻然，彷彿沒有想到莊純會動手，也沒有想到莫忻然沒有去躲……
一旁的員工一見不對勁兒就立刻瞧瞧跑進辦公室給冷冽打電話。
莊純長這麼大，也是第一次打人，雖然是大小姐，有權有勢，但是打人這種事向來用不著她動手，再者莊家的教養也不允許她做這種事。
莫忻然摸了一下被打的還有些刺痛的臉，淺笑的說道：「沒想到莊小姐還是只母豹子。」說著，她突然向莊純撲過去，一把將她按在地上，手隨即就掐住莊純的脖子。
莊純的背突然撞到地上，疼的她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感覺的脖子上的手在用力，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莫忻然，一旁的宋冉冉也被莫忻然嚇得不輕。
「你……你要幹什麼？」
莊純一臉恐懼的看著莫忻然，她的手都在顫抖，莫忻然卻甜美的一笑，從口袋裡摸出一把剪刀，尖銳而冰冷的剪刀緊緊地貼著莊純的臉。
「幹什麼？莊小姐，你賞了我一巴掌，我自然也要回禮不是，禮尚往來，你不會不知道吧？」莫忻然眼睛裡突然充血，彷彿有什麼東西魘住她一樣，「對，我這條命不值錢，我這個人也很低賤，所以，用我這條賤命來換莊小姐這條高貴的命，我還是很樂意的。我還賺了不是？」
莊純聽著莫忻然的話，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莫忻然，眼淚不可抑制的就流了出來。她哪裡受過這種委屈，這種威脅，那冰冷的剪刀緊緊地貼著她的皮膚，只要莫忻然一用力，她的臉就毀了。
「不……不要……」
「莊小姐真是生得如花似玉，怪不得冷冽喜歡過，這吹彈可破的肌膚，嘖嘖，真是讓人想劃破呢……你說呢？莊小姐？」莫忻然嘴角的笑此刻落在莊純的眼裡變的滲人。
莊純臉上慘白，聲音顫抖的說道：「不要……冽不會放過你的！」
莫忻然冷笑一聲，眉眼輕翻，「也許吧……」說著，她嘴角加深了笑意，「這個也許，也許是不會放過我，也許……是不會放過你！」
瞬時間，莊純的臉色蒼白，莫忻然說的話雖然難聽，但也不能否認這個事實。
莫忻然從她身上起來，理了理頭髮，妖嬈的笑道：「不管如何，站在他身邊的現在是我，如果我是你，就對舊物留戀，那樣只會降低自己，落在別人眼裡變成的蠢笨的賤人……僅此而已。」
「你……你……」莊純被莫忻然說得眼淚直流，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一旁的宋冉冉也是一副被嚇得不輕的樣子。
「其實……你有什麼好驕傲的？你以為你比我高貴多少嗎？你和我不都是她眾多女人裡的一個嗎？都是陪睡的，誰也不比誰高貴」莫忻然還做了一個邀請出門的姿勢，「沒事就請回吧！我這間小廟容不下兩位大佛。」
莊純的妝容已經被眼淚弄花了，一雙美目現在腫的像是核桃一般，看起來竟有幾分喜感。
冷冽趕到莫忻然的服裝店時，就看見莫忻然拿剪刀威脅莊純，他攔住準備進去的沈麟，他想要看看，失去了孩子的她，在莊園裡就算熱情似火，心都是被鋼鐵包裹的她會如何面對和處理莊純……
當冷他聽見莫忻然的那一句「都是陪睡的，誰也不比誰高貴。」心裡彷彿被什麼東西堵的無法喘息。
他現在討厭死了莫忻然這樣貶低自己，她的過去可以很卑賤，但是她的未來，有他的未來……她的人生，他會給她女王般的高貴！
好戲看的也差不多了，冷冽像是神抵一般冷漠的降臨在莊純等人的眼前，莊純看見冷冽的一瞬間，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冽……」莊純猛地撲入冷冽的懷裡，像是小貓兒一樣瑟瑟發抖，極盡可憐。
「哥，這個女人打了純姐！」宋冉冉也急忙惡人先告狀。
莫忻然沒有說話，只是嘲諷的輕嗤了聲，目光有些慵懶的看著冷冽……她告訴自己，轉身離開，可是，她卻沒有動，心裡想要等待他如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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