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1章 太太問及進度事 文 / 盤絲小仙
「小姐，太太找你，說是來問衣衫的進度。」錦繡幾乎是一路小跑進了房間，「小姐怎麼辦，金絲線的事情一定會穿幫的。太太一定會怪罪你的。要不然你就說是我弄壞了金絲線。」
錦繡現在覺得自己是一個頭兩個大，太太本來就不喜歡九小姐，九小姐也盼著可以藉著這次給大姐做衣服讓太太的態度發生改觀，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從中陷害，將衣衫上的金絲線都給弄走了，而且他們現在還一點頭緒都沒有。
「不要著急，不要著急。」喬玖秀努力安撫錦繡的情緒，「我的傻丫頭，就算我有事，也不能說是你弄壞衣衫的呀，你不是想被太太亂棍打出府去吧。」
「那怎麼辦呢？」錦繡焦急地拽著喬玖秀的衣袖，幾乎要將她那繡著雙生粉彩蝴蝶的袖擺給扯了下來，「要不然我們逃走吧？」
喬玖秀微微聳肩，拉著錦繡坐下，她都急成什麼模樣了，且不說他們能不能出去，就算可以出去，這以後的生計怎麼辦，而且太太不會派人去把她們尋回來嗎？到時候要解釋就更麻煩了。
她不能慌，現在還沒有到絕境，有句話是怎麼說的呢？車到山前必有路，她一定有絕境逢生的辦法。
「錦繡你先不要慌，我現在就去見太太，你昨晚一夜沒有睡了，先去休息一下吧，這事情我可以應付的。」喬玖秀對錦繡說道，錦繡搖了搖頭，發生了這樣的大事情，她如何睡得著呢。
「小姐，你帶錦繡去吧。」錦繡哀求道，「就算太太怪罪，錦繡也跟你一起挨著。說到底，還是錦繡昨天沒有保管好衣衫，如果我一直守著的話，就沒有人可以使壞了。」
「錦繡，你在說什麼呢？這事情怎麼可能是你的錯呢。」喬玖秀拍了拍錦繡的肩膀說道，「你又不知道昨天會來那麼多人，人多眼雜的，你怎麼可能顧得過來。」
等等。人多眼雜？昨天幾乎所有的姐妹都帶著丫鬟來給自己慶生了，這之中有真心給自己慶生的，也有想要討好她的。她之前沒有多想，現在一想，說不定這之中還有使壞的，可是應該是誰呢？
將衣衫裡的金絲線抽出，讓衣衫沒有辦法做完，自己根本就不能向太太交代，到時候太太怪罪下來，她恐怕連呆在府中都不被允許了。而大姐沒有了好看的衣衫，也不能風風光光地嫁入皇家。這樣一來，到底是誰會獲得最大的利益呢？
她敲了敲自己的額頭，該死，根本就沒有半點的頭緒。
罷了，現在還是想想如何把眼前這關給應付過去，等會太太問起進度，她應該如何說呢。
一邊思考，一邊換衣衫，外面的雪已經停了，天氣也有些回暖。喬玖秀翻出了一件貂皮小襖子披在肩上，裡面是一身水湖藍的長裙，猶豫了會，還是將大少爺送給自己的耳環拿了出來戴上。她怕，這是她最後一次戴上這耳環了。
金絲線是一定要有的，她也會想辦法出府置辦金絲線，所以這些不必要的首飾，到時候只能當了，雖然非常捨不得，但是她沒有別的辦法。
邁著款款蓮步，走到了太太的房中，太太坐在主座上，看到喬玖秀走近，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一旁的如意為喬玖秀滿上一杯雨前龍井，她則是輕輕淺酌了一口，「九丫頭，我想問問你的衣衫做得如何了呀？六丫頭的裡衣可已經竣工了。」
喬玖秀出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看上去不至於過於驚慌失措，緩緩開口回答道，「母親，人靠衣裝，佛要金裝。慢工才能出細活，衣衫大致已經完工，只是有些問題尚且需要斟酌，不過相信很快就要做好了。」
「問題？」太太挑了下眉毛，問道，「這到底是什麼問題呢？九丫頭說出來，我也好幫你想想辦法。」
喬玖秀點了點頭，「回稟母親，這尋常入宮的貴妃都會用金絲在衣衫上紋上一些圖案，以顯華貴。可是如果所有的貴妃都是如此打扮，豈不是千篇一律，所以我尋思著，是不是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大姐既不失高貴，又可獨樹一幟。」
「哦，是嗎？」太太點了點頭，「怪不得我聽人說，你已經將金絲抽了出來，原來是有這樣的打算，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太太說者無意，喬玖秀身子卻猛然一顫，果然有人要害她，而且還是準備往死裡害她。這事情不過昨天才發生，今天就已經傳到了太太耳中，而且昨日的時候，也只有錦繡和自己知道。所以這傳話之人，多半就是拆掉金絲的罪魁禍首。可是她又不敢貿然問太太到底是誰告的密，所以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咽。
「母親，您消息可真靈通，就算母親不問，我也準備把這件事情告訴你，用金絲固然不錯，但是缺乏新意。可是我昨天跟大姐一起出去採買的時候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如果太太恩准的話，我想今天再出去一趟，我已經想好要怎麼辦了。」喬玖秀突然靈光一現，有了一個不錯的想法。
「也行。」太太點了點頭，「你可去賬房支點錢，供作採買時的所需，但是每一筆錢都必須要有出處，還有拆下來的金絲線，也要盡快歸還到賬房那裡。」
喬玖秀點了點頭，站起身子跟太太告辭。這一關就算是糊弄過去了。回去和錦繡一起合計合計，看她們的月錢、首飾什麼的加在一起，能夠換多少錢，然後用這些錢去買些金絲，填給賬房吧。
只是，她倒現在都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地裡使壞，讓她不得不大出血，心裡多少有些不甘心。
太太叫住喬玖秀，讓她抓緊進度，說三日後她就會來檢查。喬玖秀歎了口氣，看來必須要沒日沒夜地熬上三天了，大姐衣衫上的那朵牡丹花，可是相當耗費功夫的。可如果換做了其他的圖案，又怕大姐不高興了。
回到自己的院中，喬玖秀才敢去擦額頭上的汗水，剛才的情況還真是千鈞一髮，要不然她也不至於在大冬天汗流浹背了，現在都感覺後背上濕了一塊，像是剛剛從鬼門關走過來了一般。可是接下來的事情，也相當難應付。
錦繡站在門口，等著喬玖秀回來，看得喬玖秀完好無損的回來了，又驚又喜，幾步跑了過來，拉著喬玖秀的手，微微出了口，「我的好小姐，你可算回來了，我都在尋思要不要找少爺去救救你了。」
「千萬不要去了。」喬玖秀拉著錦繡的手連忙說到。她已經欠了喬少棠好多東西，如果還要再麻煩他的話，她會非常不好意思的，雖然喬少棠老是說沒有關係，有問題交給他就行了，但是她還是覺得，如果她能自己解決的問題，就不要麻煩別人了。
「錦繡，我們進屋說話吧。」喬玖秀拉著錦繡進了屋，讓錦繡把所有的銀兩和首飾都拿了出來，但是還是不夠，她和錦繡的月錢本來就不多，在府上每個月也總有些支出，小半年的積蓄算下來也只有七八兩銀子，再把首飾什麼加起來，也就不到二十兩，統共買不了多少金絲線。喬玖秀歎了口氣，她也不敢用銅線取代金絲線，賬房是那麼精明的一個主，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
輕輕歎了口氣，將喬少棠之前送給自己的梅花簪子拿了出來，三姐之前說這東西的做工不錯，應該值幾個錢。
「錦繡，你把你的東西收起來吧，這還是你存的嫁妝，就不要拿出來了。」見得錦繡拿著一隻小匣子走了過來，裡面放的什麼東西她不知道，但是錦繡不止一次的說，這是她的嫁妝，她怎麼可以讓錦繡把嫁妝都拿出來呢？要知道這個時代的女孩子如果想要嫁戶好人家的話，一定要有自己的嫁妝，不然就是尋常百姓都看不起，即便勉強嫁過去，也會被夫家嫌棄，吃盡苦頭。
「小姐，沒事的，這是非常時刻。再說了，等以後我們有錢就贖回來。錦繡現在還小，暫時還沒有出嫁的打算，所以這東西放到當鋪，倒是可以帶為保管。」
「可是……」喬玖秀想要推辭，她嫁人就指望這點嫁妝了，她怎麼好意思拿走呢？
「小姐，我們現在就出門吧，我這就去叫馬車。」錦繡抱著自己的小盒子就奔了出去，連給喬玖秀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喬玖秀歎了口氣，知道錦繡一旦認定的事情也是不容改換的，只希望等會不要有機會用到她的嫁妝吧。
之前在府上用錢的機會並不多，是以她也沒有覺得錢有多重要，但是等到真正要用的時候，才發現錢到用時方恨少，可是自己除了女紅不錯之外，都沒有什麼一技之長了。
輕歎了口氣，去了賬房，支了點銀子，這些銀子是用來置辦替換金絲線的材料的，她一分也不敢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