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4章 你家大哥做何樣？ 文 / 盤絲小仙
「九妹妹，這是？」葉端儀的聲音有些顫抖，因為從開始到現在，喬少廉就一直死死地盯著自己，而且還有些不懷好意，那樣的眼神她從未見過。
「葉小姐，我來給你介紹一下，他是我的四哥，少廉哥哥。哥哥，這是葉將軍的女兒，葉端儀，她今天是專門到府上做客的。」喬玖秀不露聲色地為二人相互介紹。在說到葉端儀的時候，把重音放在了將軍的女兒這五個字上面，她這樣一說，喬少廉多少都會顧及一下吧。
「原來是葉將軍的女兒，少廉這有禮了。」果然喬少廉知趣地換上了一本正經的模樣，只是可惜，他在葉端儀心中的第一印象，可是壞到了極致。之前爹爹將葉家少爺捧上了天，說如何如何的好，眼前這人雖然不是葉家大少爺，但是倘若葉家大少爺也如這般模樣，她如何敢嫁。
於是拉了拉喬玖秀的衣袖，示意她快快離開這個地方，她不想再看到喬少廉了。喬玖秀點了點頭，她自然是讀懂了葉端儀的眼神，而且她也想早早離開。
「少廉哥哥，我和葉小姐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再去你那坐坐吧。」喬玖秀尋思著這樣既可以離開，又不至於過於唐突。
「別介，這麼快就要走了嗎？」喬少廉出言阻止，雖然平時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但是也強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風度出來，只是有些畫虎不成反類犬了，看著分外彆扭，「要不就去我那小坐一會，正好我可同葉家小姐一起談談詩詞曲賦，當世有位才子，做的詩詞就相當不錯，我那正好有他的手跡。」
「對不起，今日真的有事情。」葉端儀雖然也喜歡詩詞，但萬不想同喬少廉一起小坐談論詩詞，「我約了九妹妹了，九妹妹說教我刺繡。詩詞歌賦都是你們男人的事情，我們小女兒繡繡花什麼的，就好了。」
喬玖秀也連忙點頭，如果葉端儀去了喬少廉的院子，她估計也要一起去了，要不然把一個黃花閨女放到喬少廉身邊，她都替她擔心。
喬少廉又是勸了幾句，但是葉端儀非常堅持，也只能告辭了。葉端儀出了口氣，她平素雖然很少跟男子打交道，但是眼前這個人，還真是她見過最失禮的男人了。
進了喬玖秀的屋中，喬玖秀才鬆了口氣，將已經做好的衣衫遞給葉端儀，她這次過來就是專門來看衣衫的，雖然現在衣衫還沒有繡上金絲線，但是就目前的做工和設計那都是非常不錯的。她一向謙虛，但對於自己的刺繡作品，還是相當有把握的。
「這衣衫可真漂亮。」葉端儀觸摸著衣衫柔軟的質感感慨道，因為是春衫的緣故，輕薄之中又不失溫暖，想必在選料上十分考究，鵝黃色的衣衫，配上湖藍色的袖擺和粉紅色的系扣，簡單素雅之外，更多了一分貴氣，雖然這樣已經非常漂亮，只是還覺得少了些什麼東西。
「葉小姐，這衣衫還沒有完工，最後須得用金絲線繡成一朵牡丹，將整個衣衫都覆蓋上，才能凸顯皇家身份。然後，」喬玖秀將夜明珠粉拿了出來，「此外，還需要灑上夜明珠粉，這樣即便是在暗處，這衣衫也可以熠熠生輝。」
「真厲害。」葉端儀由衷地感慨道，「九妹妹你真聰明，竟然可以想出用夜明珠粉的辦法，要是我出嫁也可以有這樣一件衣衫就好了。」
喬玖秀的衣衫看得葉端儀好生心動，但是一想到嫁入喬家，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擔憂。
「葉小姐，我看你的模樣，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嗎？」喬玖秀走到葉端儀的面前問到。葉端儀微微搖了搖頭，覺得自己這樣問可能會很唐突而且非常不禮貌，但是如果不問的話，她心中的一塊巨石又沒有辦法落下，進退兩難。「九妹妹，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可要老實回答。」
喬玖秀點了點頭，應該是很重要的問題，因為葉端儀已經換上了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葉小姐，你且說了，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家大哥，人到底怎麼樣？」葉端儀非常艱難地從口中吐出了這個問題，大家閨秀怎麼可以在這樣背後議論男子呢？她的雙頰都已經羞紅了。
「你就想問這個問題？」看到葉端儀窘迫的模樣十分可愛，喬玖秀突發奇想，想逗逗葉端儀，「你剛剛也看到我家四哥了，雖然不是一個娘親生的，但是總是一個爹生的，以此類推。」
葉端儀的臉，一下子就變得非常難看。似乎又想到了喬少廉之前那種可怕的眼神，不由得搖了搖頭，喬家大少爺如果真的和剛才那人一樣，就只能違背父親的心願了。只是父親和林之逸都將喬少棠捧上了天，別人不知道，她父親可是非常少誇人的，而且還是那樣的誇獎。
葉端儀十分焦躁，喬玖秀吐了吐舌頭，也覺得自己玩笑似乎開得有些過了，於是連忙說道，「葉小姐不必多想，雖然我四哥人是不咋樣，但是龍生九子，各個不同，大哥和四哥可是有雲泥之別，大哥從小學習四書五經，為人正派有謀略，精通詩詞曲賦，政治兵法。並且嚴於律已，寬於待人。雖然是喬家的長子，但是對我們這些個妹妹都是極好，也未曾對下人責罰過，剛才是玖秀開玩笑的。」
「真的嗎？」葉端儀皺著眉頭，也在分辨這句話的真偽，喬玖秀點了點頭，這當然是真的了，比珍珠都還要真。「如果葉小姐不相信的話，可以自己去看看，我相信依照葉家小姐的聰慧，不會看不出來吧。」
葉端儀卻微微搖頭，「他既然知道我是葉家小姐，自然會以禮相待，又如何看得出真面目呢？或許你會覺得我有些矯情，可女兒家這輩子最大的幸福不就是，可以尋得一個真心待自己好的良人嗎？」
「這可不矯情。」喬玖秀連忙說道，難得葉端儀的愛情觀和自己一致，突然心生一計，「葉小姐，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只是可能要委屈小姐了。大姐欠我一個生日禮物，我讓她三日後讓大哥帶著我們去遊湖，但是只說你是新進府的丫鬟，太太見我最近很忙，就暫時賜給了我。這樣到時候你就可以看看我的哥哥到底是不是你的良人了。」
「這主意好。」葉端儀性格一向直來直往，喬玖秀溫潤的性子和聰慧機靈，她都非常喜歡，喬少棠不知道能不能成為她的好夫君，但是喬玖秀一定可以成為她的好姐妹的，「只是我不知道，這樣有什麼委屈的呢？」
「怎麼不委屈了，要讓你穿下人的衣服，做下人做的事情。」喬玖秀聲音越來越低，如果讓喬少棠知道她連他這個大哥都要設計的話，心裡多少會有些不滿吧。不過喬玖秀相信喬少棠的為人，一定會讓葉端儀喜歡的，她可以保證。
「不委屈，不委屈。」葉端儀笑著搖頭，「只是為什麼要三日之後，我明天就想要試試他到底是不是正人君子了，有沒有你說的那麼好。」
「我也想找到讓你知道。」喬玖秀歎了口氣，指了指那件還未完工的衣衫，「只是太太讓我在三日內做完這件衣衫，我速度很慢，怕是趕不上，所以才想著讓葉家小姐等上幾日，如果這樣唐突了小姐，還請小姐莫怪。」
「不怪不怪，你肯幫我都很讓我感動了，怎麼好意思耽誤了你做衣衫呢，三日就三日吧。對了，我繡工也不錯，雖然不能幫著你做，但是打打下手，陪你說說小話什麼的，還是可以的。」
喬玖秀連忙推辭，但是葉端儀不依，到最後喬玖秀也不再堅持了。就和葉端儀一起趕製那件衣衫，金絲線繡牡丹本來就是一件浩大的工程，現在又多了一道灑夜明珠粉的步驟，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如期交差了。
三天三夜，除去必要的吃飯和睡覺，喬玖秀就和葉端儀一起，一直在忙著做衣衫，終於在最後一天的夜晚，將衣衫趕製完成了。喬玖秀招呼錦繡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把衣服放好，然後也顧不上什麼禮儀，和著衣服就和葉端儀一起躺在床上睡了，二人都是及困，沒有意識到，有一個陰謀這樣正在慢慢的靠近。
起因是因為嫉妒。
「她憑什麼，她憑什麼那麼走運，先是大少爺，然後是之逸少爺，接著是大姐，現在連葉小姐都被她拐走了。」屋中一身華服的少女緊緊握著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扣了下來，「你說，她是不是會什麼妖法，再這樣下去，是不是連太太也會站在她那邊了。」
「奴婢不知道。」一旁的丫鬟顫抖著身子，從未見自己的小姐生過這樣大的氣。少女歎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現在不能亂了陣腳，喬玖秀現在是有很多靠山，但是如果明天拿不出讓太太滿意的衣衫，就算靠山再多，都沒有翻身的機會。
大姐馬上就要去皇宮了，大哥又經常不在家，就算在家也不好管府中的事情，葉小姐現在還是外人，所以討好太太的歡心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太太不喜歡，喬玖秀就只能一輩子活在痛苦當中了。
所以，就算明天衣服再好，她都要找出些不適來。只是有些話，要她說，有些話，不能讓她說。
「對了，你打聽到他們明天的衣服是什麼樣的，沒有了金絲線，他們用什麼代替的呢？」少女恢復了冷靜，問一旁的丫鬟。丫鬟點了點頭，有些疑惑地開口說道，「據說還是用的金絲線，但是之前的金絲線已經被我們抽走了，九小姐月供不多，一定買不起上等金絲線，所以肯定是以次充好，甚至可能那根本就不是金絲線。」
「是嗎？」少女聽到這裡心情大好，在丫鬟的耳旁低語了幾句，丫鬟點了點頭，就退了下去，籌劃著明日的翻雲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