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57章 恩威並施訓長工 文 / 盤絲小仙
林之逸不可置信地看著喬玖秀，聽著那傷人的話語從她的口中說出。支支吾吾地開口，「九妹妹，我只是喜歡，這都有錯嗎？」
喬玖秀緊緊咬唇，臉色已經有些蒼白，喜歡一個人當然沒有錯，但他們是注定沒有辦法走到一起的兩個人，這個時候的喜歡，也就只能給彼此造成麻煩和不必要的困擾。「之逸表哥，你可知道因為你的喜歡，已經給我造成了困擾，攪亂了我的生活。很抱歉，我並不是真正適合你的女孩，棄了我，你會找到更好的。」
林之逸搖頭，他從來就不相信，這世界上還有人比喬玖秀更好，可是她的話，讓他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他也算是善談之人，但面對她生冷的拒絕，只能緊緊咬唇，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喬玖秀輕輕出了口氣，「好了，以後我們還是不要再私下見面了，那些閒言碎語我很討厭。」
「我不在乎閒言碎語！」林之逸攔住喬玖秀，「九妹妹，你不用在乎他們的眼光，我會給你幸福的。」
「我在乎閒言碎語，而且我的幸福，不是你可以給的。」喬玖秀知道自己的話語或許會非常傷人，但沒有辦法，她只能用那樣的方式來拒絕林之逸。林之逸緊緊咬唇，直到唇瓣都變成了蒼白的一片，才往後慢慢退了一步，「好，我知道了。」
他低垂著頭，似乎眼角有難以掩飾的哀傷。
喬玖秀也低垂著頭，快步離開。她不忍心用那樣直白的話語傷害林之逸，但又怕自己說得不夠殘忍，他沒有辦法清醒過來，沒有辦法忘記自己。
只有斷了，才對兩個人都好。
從假山後走了出來，發現太太竟然站在不遠處，知道她一定發現了自己的行蹤，喬玖秀只能一路小跑著過去同太太請安。太太對她點了點頭，「九丫頭今晚做得不錯，有些東西，不是你的，就一定不會是你的。選擇放手，比固執地相信擁有，聰明很多。之前的月錢我也不罰你了。年關的時候總需要銀兩打點，把這事情辦好了，我保證你可以有一段幸福的婚姻。」
喬玖秀點頭，笑容卻是有些苦澀。這府裡果然到處都是眼睛，不管自己做什麼，都像是在旁人的監視下一般。喬琉秀有眼線，太太也有眼線。她想倘若自己剛才應許了林之逸的喜歡，太太又會如何對付自己呢？
她雖然不知道太太具體會對她如何，但是卻知道太太一定會變本加厲地為難自己，她在喬府，便真的沒有一天好日子過了。她是因為看得太清楚，所以才拒絕了林之逸的好意。
「對了，明日長工就會過來報道了，到時候九丫頭可要好好管教一下他們。」太太說完，就蓮步款款地離開了。喬玖秀輕輕搖了搖頭，也罷，還是將年關的事情處理好再說吧。不過今日晚宴上的事情教會了她一個道理，要想活，就得給自己留後路，如果沒有多求那一道籤文，自己怕又會惹來一頓責罰吧。
一夜無眠，翻來覆去都沒有辦法熟睡，喬玖秀輕歎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都是林之逸的印象，他哀怨地看著自己，似乎是在埋怨自己一般。喬玖秀輕歎一口氣，從床上坐了起來，想起太太的吩咐，便將錦繡喚了進來，讓她帶上紅袖一起，去前院同那些長工訓話。
錦繡一路小跑著進來了，「小姐，你不舒服的話，就不要起來了，給長工訓話可以下午晚些再去。」
喬玖秀奇怪地看著錦繡，雖然她的確一夜沒有睡好，但錦繡為什麼說自己不舒服呢？錦繡見得喬玖秀奇怪地看著自己，小聲嘀咕了句，「今早太太同我們說小姐不舒服，就不為之逸少爺送行了。不過小姐不舒服，太太怎麼知道的？」
喬玖秀輕輕歎了口氣，太太是怕自己再同林之逸有什麼瓜葛吧。所以才不讓自己去送行，不過這樣也好，她正好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林之逸，如此可以躲過一劫，倒沒有什麼不好的。將外袍披在身上，「不過是些小毛病，不打緊的，伺候我起床，我們去前院訓話吧。」
錦繡點頭，伺候喬玖秀梳洗，瞧得喬玖秀眼圈附近都是黑黑的，還有明顯的眼袋，分明是一夜都沒有睡好，「小姐，你有心事嗎？」
喬玖秀搖頭，這事情她本不想瞞著錦繡，只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同她開口才好。只能輕歎了口氣，說沒有事情。剛剛梳洗好，就見得紅袖走了進來，三人便一道去了前院，前院裡已經站了七八十號的男人了，看模樣都是身強力壯的年輕人，穿著簡樸，但一看就知道有使不完的力氣。
喬玖秀對他們微微點了點頭，卻不想聽到幾聲嗤笑。循聲望去，是三五個十七八歲的青年，他們也不忌憚喬玖秀的目光，依舊自顧自地有說有笑，彷彿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裡一般。
「你們剛剛在說什麼？」喬玖秀走到他們幾人的身旁的問道，語氣中帶著些許的生氣，「不知道現在是非常嚴肅的時候嗎？偷偷說話，成何體統！」
「我們再說，怎麼這次喬府會派一個女娃來主事呢？你有十五歲嗎？黃毛丫頭！」其中一個青年人開口說道，然後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錦繡急得臉都紅了，可根本就沒有人將她放在眼裡。喬玖秀輕咳一聲，「我要明年開春的時候才十五歲，不過太太既然讓我來同你們訓話，我自然有幾把刷子。」
她這樣一說，讓很多人都驚詫地望著她，彷彿根本不相信她一個女娃有這樣大的能耐。果然那幾個青年又是幾聲輕笑，說她拿起雞毛就當令箭了。還有幾把刷子，也不怕把別人的大牙給笑掉。
喬玖秀也不生氣，一臉平靜地聽著那些難聽的話語，似乎還有些享受，等到人群慢慢安靜了下來，她才輕輕清了清嗓子。倘若剛才她跟著那群人一起爭論起哄的話，只會越來越亂，倒不如等他們安靜下來，反正如果自己不反駁的話，他們應該很快就會覺得沒有意思，也就不會再說下去了。
「倘若你們說夠了的話，現在就輪到我開口了。」喬玖秀開口，眼睛從左至右，將面前的一干人掃視了一番，「我知道你們當中的許多，並不滿意被一個小丫頭管理，也定然不把我放在心上。但我想說這是太太的任命，若是你們不服氣，請直接給太太說。讓太太將我撤換了。可倘若太太沒有撤換我，那麼我喜歡你們服從我的管理。」
「我們為什麼要服從你的管理呢？」那幾人還是很不滿意，看來依舊沒有將喬玖秀放在眼裡。
「為了銀子。」喬玖秀說得非常乾脆，知道這些長工最缺的就是銀兩，要不然誰會過年的時候不同家人團聚，就為了一點小錢賣苦力呢？所以她這四個字，算是抓住了他們的心，果然見得不少人眼裡都冒出了星星，那幾個不安分的青年人也是安靜了下來，全神貫注地看著喬玖秀。
「如果你們幹得好的話，我保證你們之中有人可以拿到三倍的工錢。」喬玖秀語速極慢，似乎還留了時間給他們消化一般。果然見得長工們面面相覷，過了好久才是反應過來，其中一個年長的長工說道，「小姐，你莫不是再開玩笑吧，我們真的可以得到三倍工錢？」
「嗯。」喬玖秀點頭，「只要幹得足夠好，錢不是問題。」
因為有了工錢，所以長工們都非常激動，認真地看著喬玖秀。喬玖秀繼續說道，「你們十人一組，一共五組，每一組都會有一名組長，用以管理組內的相關事宜，組長倘若幹得好的話，可以得到雙倍工錢。在年關結束後會進行相應的考核，第一名的組長可以得到三倍的工錢，組員也有兩倍。可最後一名的組長，將沒有工錢。」喬玖秀將自己之前想好的計劃說了出來，不過是懲罰獎賞分明，這樣他們在幹活的時候就會更有動力，而之所以挑選組長，是為了便於管理。
長工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並沒有人提出異議。喬玖秀見得眾人都不反對，於是將他們分成了五個組，分別負責外出採買、房屋打掃、馬匹車輛準備、賓客迎接領入和臨時調動五組，讓他們各司其職，千萬不要為了掙表現而耽誤了自己本身的工作。然後讓長工們毛遂自薦推選組長，最後再由大家投票選出組長，整個過程民主公開。
「好了，希望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可以和睦相處，一起幫忙將這個年關過好。」喬玖秀見得差不多了，於是向長工們點了點頭，拱了拱手。
「小姐真有辦法。」錦繡在一旁感慨道。紅袖也非常贊同，說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管理辦法。喬玖秀卻高興不起來，這僅僅是個開始，以後要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她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應對可能出現的每一件突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