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94章 尋問神女有無心 文 / 盤絲小仙
錦繡見得喬玖秀回來，連忙迎了上去，臉上是滿滿的擔心，太太讓小姐單獨去見她，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說不定還不是什麼好事，她非常擔心。所以一見到喬玖秀回來，就連忙迎了上去，「小姐，太太找你，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呢？」
喬玖秀尋了一處地方坐下，微微搖了搖頭，「是年關對賬的事情，太太已經知道我變賣首飾的事情了。然後大發雷霆，說我丟了喬家的臉面，讓我最近都要呆在屋裡閉門思過。」喬玖秀的語氣非常平靜，從她最開始打算將首飾變賣的時候，她就猜到了會有這樣的下場。而且太太只是讓她閉門思過，這責罰倒不算嚴厲。
錦繡微微咬唇，都快要哭出來了，「小姐，都是我不好，倘若錦繡夠厲害，可以搞定那些長工，讓他們不加薪就認真工作，小姐也就不用變賣首飾了，不用被太太責罵，不用面壁思過了。」
錦繡越說越難過，彷彿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喬玖秀無奈地出了口氣，拉著錦繡坐下，「錦繡，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那群長工那麼厲害，就是給他們漲工薪都不一定能搞定，你不過是一弱女子，不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欖在你一人的身上。還有面壁思過不好嗎？這樣我就可以一個人安靜地做刺繡了，任何人都不會來打擾我，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小姐真看得開。」錦繡歎了口氣，「可是這還是我的錯，都是錦繡不好，小姐又不責怪錦繡，這會讓心裡有更深的愧疚。」錦繡一邊說，一邊小心抬頭，觀察喬玖秀的表情，「要不，小姐，你罵我兩句，這樣我心裡才會平衡一點。」
喬玖秀突然想要逗逗錦繡，於是換上一副嚴肅認真的表情，微微抬手拍了拍桌子，「好吧，我問你，年關後你曾經一個人單獨出府三次，是去做什麼了呢？」
錦繡明顯地吞嚥了口口水，語氣也變得支支吾吾了起來，「那個，那個，我去看珍珠了呀。我同她交情不錯，想著去探望她一番，我不是已經同小姐說過了嗎？小姐是不信我了嗎？」
錦繡的語氣，分明是有些顫抖和緊張，喬玖秀輕笑，她心裡一定藏著事情，認識她那麼久了，她什麼時候同自己說話會緊張了？
「是嗎？」喬玖秀起身，「我剛才回來的路上見過宋玉了，他向我問候你，然後同我說了一件事情。錦繡，你連我都要欺瞞嗎？」
喬玖秀說這話的時候，依舊是十分嚴肅的表情，錦繡往後退了半步，小姐生氣了嗎？她緊緊咬唇，「小姐，錦繡不敢，錦繡真的是去看珍珠的。」
「嗯？」喬玖秀在心裡憋笑，沒有想到錦繡還不到黃河心不死，只能繼續保持一副「我很生氣」的模樣，錦繡將唇咬得更緊，只能用更小的聲音唯唯諾諾地說到，「嗯，然後順道去探望了宋玉，我聽人說他病了，身旁又沒有一個人照顧。想著他在年關的時候幫了我們那麼多，他現在遇到困難，哪有不幫助的道理呢。」
錦繡聲音越來越小，到後面就只能豎著耳朵才能勉強聽懂了。喬玖秀終於是忍不住，一聲笑出，「錦繡，就這樣，你沒有對他動心？」
錦繡羞紅了臉，粉拳虛打在喬玖秀的身上，「小姐，你好討厭，這種事情都要逼著人家說出來，你欺負我，我以後不同你好了。」
「是，是，是。」喬玖秀越發覺得逗錦繡開心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你不同我好，是打算要同宋玉好嗎？哎，真是女大不中留呀。」
「小姐，你說什麼呀。」錦繡輕輕推了喬玖秀一把，臉上燒紅一片，「我和宋玉什麼都沒有發生，我不喜歡他。」
錦繡雖然說得斬釘截鐵，但喬玖秀越發覺得她是此地無銀。輕輕推了錦繡一下，「你認真的？那你還專程一個人去探望他，就不怕瓜田李下，被人誤會嗎？」
喬玖秀說這話的時候，見得錦繡的臉愈發紅潤，隱隱都可以滴下水來了。她低著頭不敢看喬玖秀，嘴裡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喬玖秀見得已經戲弄夠了，輕輕搖了搖頭，「好吧，既然你說同宋玉沒有關係，那我就把信和東西都還給他吧，讓他不要再來糾纏你了。」
「信？東西？」錦繡奇怪地看著喬玖秀，什麼信，什麼東西。
「這信是情書，這東西是定情信物。」喬玖秀故意拿出，在錦繡的面前揚了揚，「不過你都說和他沒有半點關係了，這些還是還給他的好。你放心，我會同他講清楚，以後都離你遠遠的。」
「等等。」錦繡已經將信和東西搶了過來，將玉鐲拿出，眼睛瞪大得像是銅鈴一般，「天，這玉鐲不是宋玉大哥的親娘留給他的嗎？」
「是呀，是留給他未來媳婦的。」喬玖秀將整個身子都壓在了錦繡的身上，「錦繡呀，不是小姐說你，倘若錯過了這樣的男人，你會後悔的。」
「小姐。」錦繡羞紅了臉，倘若有地縫的話，她一定會好不猶豫地鑽進去的。
「你這意思就是不喜歡了？」喬玖秀作勢要將東西搶回來，「既然你不喜歡的話，我就立馬還給宋玉，讓他留著，以後送給他喜歡的女人。」
「小姐！」錦繡似乎只能說出這兩個字了。像母雞護食一般地保護著那兩件東西，喬玖秀笑著搖頭，「哦，這麼說，你是喜歡他了。好吧，這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讓我來給你們牽線做媒，你是我最好的姐妹，這嫁衣我是一定要親自動手的。」
「我還沒有說要嫁呢。」錦繡的臉愈發紅潤得厲害，將信拆開，「我倒要看看他說些什麼，倘若說得不好聽，小姐就幫我回絕了他。」
「倘若說得好聽呢？」喬玖秀笑得更是厲害了，她覺得今天一定是個好日子，雖然被太太責罰了頓，但可以看到錦繡現在這般窘迫的模樣，倒是非常值得。
錦繡沒有搭理喬玖秀，將信拆開，是一首情詩，寫得也甚是含蓄，其中有一句是，「相逢送玉表真心，許卿前程似錦繡」，將二人的名字很好地融入了進去，然後隱隱還有別的意思，看得錦繡的臉愈發紅潤。
「哎呦，我看你這表情，宋玉都說了什麼呀。」喬玖秀湊近，錦繡驚慌失措中將信紙往嘴裡一塞，吞進肚子裡，來了個毀屍滅跡。喬玖秀瞪了錦繡一眼，就算她不願意給自己看，也不用做地得那麼絕吧。將那玉鐲子搶了過來遞給錦繡，「來來來，你把這個也吞了。我只聽說過吞金自殺，你可以試試吞手鐲自殺。」
「小姐……」錦繡哀怨地看了喬玖秀一眼，將玉鐲小心翼翼地戴在了手上，「其實，錦繡的心意，小姐應該知道吧。」
見得錦繡露出如此窘迫的神情，喬玖秀只能微微搖了搖頭，錦繡的心意她當然知道，剛才不過是玩笑一番，畢竟是婚姻大事，玩笑過後，還是需要嚴肅地從長計議，「錦繡，你真的喜歡宋玉嗎？我希望你可以老老實實地回答這個問題。」
「嗯，是的。」錦繡點頭，這次回答得十分乾脆，「小姐，我喜歡宋玉，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喜歡得厲害。他是一個很好很好的男人，我想同他在一起，只是……」
「只是，喬府有喬府的規矩嘛。」喬玖秀歎了口氣，拉著錦繡好好坐下，「所以我已經同宋玉說了，倘若你們真彼此喜歡的話，就等上幾年，等太太放你出府了，你們就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只是我擔心太太會把你當做我的陪嫁丫鬟，陪我一起嫁了。倘若真這樣的話，那該怎麼辦呢？」
喬玖秀知道有很多小姐在出嫁的時候，都會有一兩個陪嫁丫鬟，雖然這一般是妻主才能享有的特權，但喬玖秀擔心會發生意外。她的婚姻已經注定要毀在太太的手中了，可不能再讓錦繡搭進去了。
錦繡也是一臉嚴肅，顯然是在思考這個複雜的問題，過了好久才是輕輕歎了口氣，「小姐，你放心，真的有那一日的話，就是私奔遠走天涯我也會跟著他的。」
喬玖秀微微一怔，錦繡性子一向逆來順受，她可沒有想到她竟然有這樣的想法。她不支持，也不反對，只是拍了拍錦繡的肩膀，「你做什麼事情我都會支持你的。只是答應我，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才這樣做，好嗎？」
錦繡點頭，這本來就是最後一條路。以前不是沒有丫鬟私奔，但下場都很淒涼，不是被捉回來了報官，就是被人始亂終棄孤獨終老。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選擇這樣的一條路。不過她今年剛剛十八歲，距離二十五歲的年紀，還有七年，這之中會發生什麼，是很難確定的。
喬玖秀輕輕歎了口氣，錦繡在婚姻面前尚有私奔的最後一條路，可她卻連著最後一條路都沒有了，倘若她逃離喬家的話，太太一定會想盡所有辦法將自己捉回來，然後狠狠收拾一番，讓自己永無翻身之地。而且，她自穿越之後，就一直生活在喬府，突然離開的話，她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她突然覺得，自己所有的稜角都已經被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