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90章 死後莫問生前事 文 / 盤絲小仙
第190章死後莫問生前事
錦繡點頭，不疑有他，勸喬玖秀一定要放開，千萬不要多想。到了下午守靈的時候，按照京城的習俗，如果大戶人家有庶女走了的話，是需要守靈三天，在守靈當中，只要同死者有過交往的人，都可以來祭拜，然後家屬需要在一旁答禮。本來答禮的事情是要家中長輩和晚輩一起，但太太明顯不願意去湊熱鬧，所以就招呼三姨娘過來，讓她帶著喬家的幾個庶出的小姐一道，守在靈前。葉端儀本想過來幫忙，但是被太太斥責，說自殺的人戾氣太重，不要衝撞了她。
葉端儀也只能點了點頭，輕輕看了喬玖秀一眼，她知道最近九妹和七妹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她想要去安撫，可卻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她剛剛找了二哥，讓二哥同太太說，想娶九妹過門，可二哥說喬玖秀不願意做妾，他也沒有辦法，只能說緣分沒有到了。喬玖秀已經這樣說了，葉端儀自然沒有辦法，只希望喬玖秀能夠吉人天相，尋處不錯的人家。
文將軍到了，卸下了一身戎裝，但依舊顯得英氣逼人，他將手中的菊花小心翼翼地放在喬珊秀的靈前，輕輕歎了口氣，「三小姐，我真沒有想到你竟然會這樣就去了。」
喬玖秀看了文將軍一眼，不知道自己應該安慰什麼。他算是三姐的夫君，自己的姐夫，和喬府也是一家人的關係，可三姐到底是死在文將軍府上，而且還是因為受到了正室的欺壓，終於是忍受不住，這才選擇了上吊自殺。也不知道三姐自殺的時候，對文將軍有沒有抱怨過。文將軍跪在喬珊秀的靈前，自言自語地說道。
「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孩，溫柔、漂亮、賢惠，而且女紅很好，我一直都覺得自己很慶幸，所以才娶到了你這麼好的媳婦。可穎兒不過是同你開個玩笑，你怎麼就會想不明白了呢？有什麼事情不能解決嗎？你為什麼一定要想到去死呢？」文將軍歎了口氣，大抵是多年征討的原因，他早已經見慣了生死，所以臉上的表情也不至於過於淒楚。
「我可沒有跟她開玩笑。」一個女生響起，喬玖秀皺眉，看了一眼突然出現的女人，大約二十七八的年紀，長得還算漂亮，只是一臉的濃妝和一身的穿金戴銀看得人好不舒服，她出現在三姐的葬禮上，不覺得這樣的打扮有些失禮嗎？而且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穎兒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就如此沒有家教嗎？
「這位小姐，請你小聲一點，不要驚擾了三姐。」喬琪秀也看不慣來人，於是上前非常禮貌地說道，今天是三姐守靈的第一天，她不想和任何人發生衝突，所以在言語上十分溫和。
「你是誰呀？」女人不耐煩地看了喬琪秀一眼，將手插在腰上，「我告訴你，我可不管你是誰，請叫我文夫人，否則我讓你好看。」文夫人臉上寫滿了驕傲，文將軍只能起身，將她往身後拽了拽，「穎兒，你收斂一點，有話我們回去再說。」
文將軍這話還算是客氣，也給女人留足了面子，可文夫人卻是不依不饒，「不，這有話我們還需要現在就說清楚，你出來的時候是給我說去軍營的，怎麼，這就是你的軍營？滿屋子倒也都是人，只是這裡有一個士兵嗎？」文夫人的強悍，整個京城都知道。文將軍的懼內，三歲娃娃都可以編個童謠。
文將軍臉上果然是青一陣白一陣，這會雖說正廳沒有什麼賓客，但無一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是被他們知道自己怕妻子的話，只怕會貽笑大方了，於是連忙拉著女人的衣袖，「娘子，這事情我們回去再說，只要回去了，你想做什麼都行，我任憑處置？」
文夫人翻了一個白眼，將文將軍的手打了下來，「不，今天我們就要在這裡把話說清楚，你同我說說，你為什麼要騙我，明明是來參加這個賤蹄子的葬禮，還跟說是去什麼軍營，你真當我好誆騙的嗎？」
「等等，我三姐不是賤蹄子。」喬玖秀出聲，打斷了文夫人的話，文夫人要如何同文將軍爭吵，那是他們家的事情，她自然不會過問，只是文夫人萬不該用那樣惡毒的語言重傷三姐，三姐已經走了，怎麼還受得了那樣的謾罵和詆毀呢？而且說到底三姐的死，文夫人附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你又是誰！」文夫人走到喬玖秀的身邊，乾脆一下將她推倒在了地上，「喲，小姑娘長得很漂亮嘛，怎麼這做姐姐勾引我男人未遂，這做妹妹的還準備再來一次？」
「穎兒，你夠了。」文將軍出聲，終於是不能忍受了。這些年來她無論如何胡鬧他都忍了，就算因為她的刁蠻任性害死了喬珊秀他也認了，但是她現在未免太過分了吧，喬玖秀不過是一個外人，且還是一個孩子，她就說那樣惡毒的話，未免有些過了吧。而且還當著那麼多賓客的面，他文家的臉面怕都是丟盡了。
「是，我夠了。」文夫人輕笑兩聲，「怎麼，你現在是翅膀硬了，敢吼我了。也不看看你當初，不過是一小兵，要不是我求著我父親這一路幫襯，你能做到統帥一方的將軍嗎？可現在，你學會兔死狗烹，卸磨殺驢了？」
「我沒有。」文將軍連忙解釋，當年的事情他一直很感激她，可以一路陪自己走來，可卻真的沒有辦法忍受她的脾氣了，每每只要有一點不順心，她就會大發雷霆，而且誰的面子都不給，鬧得家裡沒有一天日子是安寧的。「我只是覺得今天是三小姐守靈的第一天，死者為大，我們應該尊敬她。」
這話，他說得平心靜氣，合情合理，尋思著這樣，她應該不會再生氣了吧。
「好呀，你還說你同她沒有什麼關係，你別以為剛才的話我沒有聽到，她是什麼溫柔漂亮善良，那我呢？我就是刁蠻任性不講道理了嗎？我真不知道這個賤人有什麼好，竟然可以將你的魂都勾去。」文夫人越說越生氣，不知不覺，有不少人都湊了過來，人都是喜歡看熱鬧的，見得這裡熱鬧不錯，所以自然是湊了過來。喬玖秀聽得這話，越發覺得心中不舒服，也顧不得這到底是什麼地方了，連忙幾步上前，走到了文夫人的面前。
陳楚知道喬玖秀要做什麼，本能地想要攔住她，但轉念一想，還是停了下來。罷了，這次就讓秀兒吃點苦頭，否則依著她的性子，只怕會吃了更大的虧。
「怎麼，我這樣說，你不高興？」文夫人自認什麼世面沒有見過，自然不會將喬玖秀放在眼裡。於是冷哼了一聲，就準備拉著文將軍走了，「我們回去吧，這地方也沒有什麼意思。」
文將軍見得文夫人打算離開，臉上堆滿了笑容，很是慶幸。連忙快走幾步，準備離開的這個是非之地，卻不想喬玖秀突然出聲，「等等，你們就這樣走了嗎？」
「不然呢？」文夫人停下腳步，她都大發慈悲準備不計較了，這個還麼沒有張開的女娃又準備做什麼呢。
「我要你給我三姐說對不起。」喬玖秀看著文夫人說得異常堅定。她知道現在的自己應該息事寧人，但就是沒有辦法嚥下這口惡氣，三姐已經因為她的羞辱死了，她都還不放手，竟然在守靈的時候再次出言不遜，實在是太過分了。
她知道等會太太過來，一定會責怪自己，但這口氣，她嚥不下去。喬琪秀見狀，連忙過來，準備將喬玖秀拉到一邊，但喬玖秀力氣好大，無論喬琪秀怎麼拉扯，她都不移開一寸的地方，生生將文夫人的路攔住了。
「九妹，你做什麼？」喬琪秀連忙對文夫人賠著笑臉，「文夫人，您不要見怪，我家九妹年紀還小，也不是有意冒犯的。」她一邊說一邊給葉端儀使眼色，文夫人不給自己面子，但總應該給葉端儀面子吧，畢竟葉端儀的父親可是文將軍的頂頭上司，她應該惹不起吧。文夫人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見得葉端儀準備上前，於是順著台階就下，「小丫頭，你說得不錯，你家九妹不過是個娃娃，我怎麼可能同她計較呢，這時候不早，我們就先走了吧。」喬琪秀點頭，巴不得文夫人趕快離開，這樣太太等會就不會責罰九妹了。可喬玖秀不領情，她依舊攔著文夫人的去路，「文夫人，如果不道歉的話，我不會讓你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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