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菜市場 文 / 洛飛凡

    總裁夫人？

    楊鋒像是打開自家大門一樣的推開了辦公室的門，震耳的聲音比起菜市場不知響了幾倍，他們在幹什麼？吵架嗎？

    余小曼傻眼了，她從來沒有看過這種陣仗，個個臉紅脖子粗的，據理力爭。說男人的聲音噪門粗也就算了，怎麼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也提高嗓門跟那群豺狼虎豹的男人們一樣啊？余小曼第一次開了眼界了。

    「吃驚吧？」楊鋒對著呆愣的余小曼輕輕的說著。

    「他們會打起來嗎？」余小曼問出了心中所想，問出之後，就覺得有些傻了。

    「你覺得呢？不過，你以後就知道了。」楊鋒神秘一笑，對她留下無比的玄戀，「走吧！」楊鋒帶著余小曼走過長長的會議桌，誰都沒有多看他們一眼，只是志注的談著自己手中的項目。他們誰都沒有在意遲到的人，因為遲到的人是他自己的損失，因為他少了吸取人家經驗的機會，沒有機會把自己的項目中的缺點暴露出來。

    直到楊鋒帶著余小曼在他會議桌的主位上站定，才有人觀注到他們。

    項目部a組的羅耀林首先看見，他就那樣張著嘴看著站在楊鋒身邊的余小曼，萬分的不解，那不是總裁夫人嗎？怎麼會跟楊鋒一起走進會議室呢？剛才沒什麼不對的話吧？他努力的在心裡想著剛才說的話，其他的人看他如此的呆樣不由一愣，羅總監什麼時候也會露出傻呆呆的表情了，他剛才不還是激情萬分的說著他們組的項目如何如何的完美嗎？

    正在所有的驚疑的那一秒鐘內，溫柔如春風的聲音響了起來，「怎麼？討論完了嗎？」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全場像是突然把聲音割斷了似的，鴉雀無聲。

    「今天為大家介紹一位新同事，余小曼」楊鋒沒有用她是總裁夫人的身份介紹她，既然是同事，那麼地位就是平等，並不比人高一等，他這樣之說，既是提醒余小曼，也是提醒他這一幫手下，別想跟她套近乎，他一視同仁的。

    「剛才嘴巴張著能塞下一顆鴨蛋的我們項目部最強悍的精英————羅總監，羅耀林；」楊鋒如此一介紹，讓項目部的所有人情緒一下子鬆懈了下來，全然哄堂的笑了起來，「這位美麗妖嬈的大美女是我們項目最有能力和手腕的總監——-——龍淑嬌女士，龍總監；而這位張楠總監是我們項目部最牛最皮的總監，他最拿手的是最棘手的案子，最難纏的客戶，到他手上他都能一一收服，讓客戶心甘情願的投資項目。簡單來說，這三位即其之下的同事都是我們投界行業的佼佼者，他們配合得天衣無縫，取其長，補其短，這是兵家常談，在今天商場如戰場的金融界，一樣的適用。」

    「大家好！我是新來項目部的小妹，請大家多多指教！」余小曼不能一一的記住在座每一位精英的名字，這只能以後在相處中慢慢認識。

    「忘了說明一點，她是我的小妹，也就是我的秘書！」開什麼玩笑，真把她放在項目當小妹，南宮輝不宰了他才怪，總裁夫人當小妹，成何體統？而且，他清楚的知道項目部的小妹不是那麼好當的，整天被他們這幫人呼來喝去的，連拿一個小小的資料都要小妹跑腿，總之，他們把小妹當牛看，所以，項目部的小妹都做不久，不是因為工資待遇問題，而是因為太累了，每天累得快直不起腰來。項目部小妹的工資差不多跟行政總監秘書的工資有得拼了，可是，這麼一個肥缺卻是換人換得最勤的一個位置了。

    「嗟，嗟」不斷，就知道會是這樣。

    總裁夫人，他有多肥的膽敢把她當小妹來使？

    可是即使心裡不滿得要死，誰也不會真把那份心裡的不滿說出來。她家的公司，想坐哪個位置都可以，哪怕她想坐總裁的位置，只要南宮總裁願意，誰敢有意見？

    然而，明顯不屑的輕嘖聲，讓余小曼心裡有了一陣一陣的難過，如果說憑自己的能力，做一個最普通的投手是絕對沒問題的，可是因為沒有職位空缺，反而讓他們以為自己是憑著總裁夫人的名頭才勉強上項目部小妹的位置的，她的心裡有了一絲不服的勁頭。

    她清楚的看見了他們眼裡的不屑，她們以為自己真的是草包美人嗎？

    她微微一笑，那就用事實說話吧。

    「楊鋒，不用了，我就做項目部的小妹，你不會以為我連小妹就做不好吧！」余小曼天生就有一股不服輸的強勁，如若不是，她不會一愛南宮輝就愛了十幾年，她的執著，只有小卓最是清楚了。

    「哪是，讓你做項目部的小妹是大材小用啊！」這時，楊鋒還真不知道她是金融碩士，要不然，他絕對不會同意她的決定的，說不定還會想盡辦法把龍淑嬌給弄走。

    龍淑嬌美艷得體的嬌容上透著深思。

    她從來沒有見楊鋒笑得如此燦爛過，以往他有笑，可是，她覺得他那樣的笑意透著濃濃的疏離，像是和誰都很親近，又像是和誰都很遙遠，沒有誰能走進他的心靈。她費了無數的心思卻還是不能近他的心分毫。可是，現在，他笑得如春花開，心靈明朗如鏡，一望到底，她都聽見他心燦的聲音了，如半夜花開的聲音。

    他這樣的心境她從來沒有見過，她心微心痛了，嫉妒的雙眸掩藏得很好的看向那笑得溫柔如蘭花的余小曼。

    她就搞不懂了，別人的老婆，他楊鋒笑得那麼燦爛幹什麼呢？自己有哪一點比上她的。

    「讓我做項目的小妹已經讓你為難了，再說了，說不定有一天，我會從小妹的位置一步一步的坐上你的位置呢！」余小曼用玩笑之語說出了她心中的志願，她要向楊鋒看齊，她要他們在座的每一位不屑於她的同事都真心的稱服，她不是沒才的空降部隊。

    「那也行，這事就這麼搞定了。張秘書，在我旁邊加一個位置。」楊鋒對著坐在他左手邊位置的張絡說著。

    張絡，全公司唯一個男性秘書。他是被楊鋒挖角過來，原來也是投手，到了『輝煌集團』才做秘書，不能說是屈才，而是他的這個位置比做一個投手重要多了，楊鋒必須找一個他全然信得過的人，而張絡是他目前唯一能信得過的人。

    金融就是金錢，隨便一個字，一句話都可能損失上億的投資。

    所有的項目，都是他最後定奪，出事，就他和張絡兩人責任最大。

    張絡很快在外找了一張椅子過來安在楊鋒的右邊，這樣他左臂右膀都有了，他的此舉，項目的人都想，你這樣優待總裁夫人，誰還敢勞煩她？

    余小曼是第一個項目小妹也參加項目早會的。

    張絡還順便給余小曼準備了記錄本和一支速記筆，秘書就是秘書，做事永遠比其他人細心、周到。

    等余小曼坐下了，楊鋒才接著說，「下面我們就接著討論關於『心媚萊』的注資計劃。羅總監，你談談的『心媚萊』的資產動向；龍總監你談談你組對『心媚萊』其下的品牌的銷售情況，張總監你談談你組的對『心媚萊』的生產狀況的瞭解。由a組先開始。」他這時，臉上也帶著笑意，可是，余小曼感覺那樣的笑好遙遠，好嚴肅。

    羅總監清清了喉才打開他手中的文件夾，示意他的助手————廖小平，一個看上去就非常精明，能幹的助手把手中的『心媚萊』的流動資產的動向報告發到每一個手中。

    當發到楊鋒那裡的時候，她微停了一下，然後發了一份給余小曼。這些報表只有那麼多，現在多了余小曼，就少了一份，新來同事，無論她是誰，最起碼的尊重是應該有的。

    尊重從來都是相互的。

    一份微不足道的報告卻拉近了彼此的心。

    余小曼對廖小平微微點頭一笑，表示謝意，感激的話不在言語。

    廖小平對她也是回以一笑。

    微小的動作，楊鋒看在眼裡，同樣龍淑嬌也看在看裡。

    同是看在眼裡，卻有著不同的心理。楊鋒的眼裡透著濃濃的欣賞，而龍淑嬌的那妖嬈的眼眸裡卻透著明顯的鄙視。

    她輕皺那畫得美秒如柳葉的眉頭，帶著鄙視的眸子有些嫉妒的看著楊鋒笑得心無城府的看著余小曼。

    廖小平看都沒有看透著不同心理的視線，對她來說這些都不重要。

    俗語說得好，誰人背後不說人，誰人背後無人說！他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她很快的把報告發在在座的每一位的手裡，自己卻沒有了。她倒不怎麼在意，這一手資料全是她整理的，大部分她都清楚。

    見自己的助手坐定了，羅耀林才抬起眸子看著在座各位，「大家手中那份報告是『心媚萊』的流動資產的流動傾向。大家請看第一頁，它的流動資金有60%用在『心媚萊』化妝品系列上，而其中的40%以上卻用在產品的包裝和宣傳上。這說明了兩個問題，一，『心媚萊』把化妝品系列作為重點項目在推廣。二，『心媚萊』很注重品牌和包裝，它用在生產上的流動資金還不到20%。」

    「羅總監，你有查『心媚萊』的40%的流動資金的去向嗎？」

    「有查，但是不確定，所以未在報告上顯示，我還得做進一步的調查。」

    「在座的各位有關注這方面的信息嗎？」楊鋒環視了看中手中資產報告的各位同仁，臉上還是帶著常有的笑容。

    「據我所知，『心媚萊』有一部分流動資金拔向了美國，至於拔了多少，我沒查到！」龍淑嬌的下屬————劉加傑說出了他所得的信息。

    「可是，據我所知，『心媚萊』有南宮輝20%的資金流向的日本。」張楠也出聲提醒。

    「不對呀，據我調查，『心媚萊』的剩下的大部分資金都投向韓國的『歐爾美』呀！」

    ………

    就這一個剩下的40%的流動資產的流動去向，會議室就像是炸開了鍋一樣的熱鬧。余小曼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陣仗，她不時的望向每一個發言的人，而楊鋒就像一個旁觀者一樣帶笑靜坐在那裡。

    奇了，這開的是什麼會啊？

    而下面的的討論卻越演越烈。

    「不對呀，我明明查到是流向美國的，它根本就沒有向日本發展的傾向。」

    「哪有，我有事實證明『心媚萊』沒有向美國投資，而是投向的韓國。」

    「可是……」

    一個個爭得面紅耳赤卻還是不罷休。

    余小曼只擔心一個問題，他們會打起來嗎？她不由望向滿面春風的楊鋒。

    余小曼擔心的眼神，楊鋒看得一清二楚的，他輕笑的對點了點頭，讓她稍安無躁的靜待下文。

    余小曼和楊鋒那種互動的眉目傳情，龍淑嬌一一的看在眼裡，她心裡更是不舒服了。想她用了多少的時間和精力卻不得楊鋒一點不尋常的對待，可是，看余小曼輕輕的一個眼神，就能讓他心花怒放到如撿了一籮筐的金幣一樣。

    她的心更是心痛和難過。

    他真的不愛嗎？

    她糾纏了他這麼久，從來沒有見他笑得這麼開心，這麼陽光過？

    愛真的就像七彩氣泡嗎？破了，所有的美麗都化為泡影嗎？

    這樣的結果，她不能接愛！

    這場爭論，她至始到終都沒有參與，她的全部眼神都觀注著楊鋒和余小曼。

    她已經把余小曼當成她的情敵了。

    不是已經當成了，而是已經是了。她太瞭解楊鋒，他對余小曼早已動心了，只是礙於她是總裁夫人，把那份騷動的心緊緊的壓下了。

    等爭論聲小些了，楊鋒才抬起手來示意安靜。

    嘈雜的爭論聲這才慢慢的停了下來，「大家也看到了，對於那兒40%的流動資金的去向居然有這才麼的多的去向和用途，大家覺得有可能嗎？就是每一個地方投資一點，也不夠分啊！那麼其中就有疑點了，要麼之前羅總監做的調查數據有問題，要麼就『心媚萊』對你們投了一個煙霧彈，所以今天出來的所有數據都存在著可疑性，我們做投手的，一個數點不對，全盤皆輸。接下來，你們該怎麼做，我想不用我說了吧！這個企化案要這個星期內心須完成。而我的要求，大家都知道，你們就一天的時間了。有問題嗎？」楊鋒精銳的眸子裡染著如常的笑意。

    「沒問題！」聲音既響亮又自信。

    「散會！」

    『散會』兩字一落音，所有的人都趕緊的收拾起東西快步的走出了會議室。誰還管那還坐在椅子上淡笑的楊鋒和有些吃驚的余小曼。

    時間再怎麼趕，也會等楊鋒先走吧？可這有些奇怪了，他們根本就顧不上這些，像是跟時間在作比賽似的。

    等他們都走了出去，楊鋒這才站起高大俊朗的身子，對有些不習慣的看著門口的余小曼溫柔的說道：「走吧！我帶你去看看我們的辦公室。」

    「哦！」余小曼這才從門口的方向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楊鋒，像是習以為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