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渤海之蛟 文 / 歸公子
「您老請講。」鄭智騏恭敬地說。
「那是一九三四年的事情……」陳老頭慢聲細語地講
三四年的八月份，有人在營口發現了一個極像傳說中龍的動物，於是回村告知鄉里，很多人都過去觀望。但面對一個從來沒見過的東西人類是膽小的，這時，不知是誰提醒了一句：這是龍！
龍的眼睛很大，半睜半閉還一眨一眨，身體為灰白色，全身彎曲蜷伏在地上，腹部有兩隻爪，而身下有一個直徑十多米的凹形，看來是經過一番痛苦的掙扎。
由於對龍的敬畏，村民們開始給它搭涼棚，給它澆水，防止它中暑，還有人將家中的一些存糧也送給它，但是它卻不吃。而那時候陳老爺子才只有十四歲，看著大人們在忙碌，他也想上前，然而就在他做出行動的時候，龍卻開了口。
「知道嗎，龍爺爺說話了，不是用嘴，而是用心對我說的，我能聽見。」說起當年的一幕，陳老爺子彷彿置身回憶，此時還有些激動，看來他從未和人說起過這事，憋在心裡這麼久了，今天終於能一吐為快。
聽著老人的描述，鄭智騏和郎岳也開始懷疑那到底是不是龍了，因為據說龍有四足，而他只看到了兩隻。
「當時我很害怕。」老人繼續講到
……
「小子，不要害怕。」那龍說道
「你要幹嘛？」年紀小小的老陳頭低聲說道。
「我快死了，只是我不甘心，我想讓你幫我做件事。」
當老陳頭聽到眼前的龍爺爺竟然求自己辦事吃驚不小，但還是點頭答應。
「我會用我最後的法力給你延長壽命，還保你健康，就是讓你代替我等候一個人。
「龍爺爺，您老讓我等誰？」
「他有一雙特別的眼睛，等你見到他自然就知道了。」龍吃力地說。
「那龍爺爺您呢？」
「我會在每年的忌日來這裡的。」
「從那以後，龍爺爺再也沒說話。」陳老頭慨歎道，「沒幾天就開始下雨，下了整整二十天，等雨停之後我再去找龍爺爺，發現他老人家已經不在了。後來在入海口的蘆葦蕩裡發現了龍爺爺，但那時候已經腐爛的差不多了，從那天起我就開始兌現自己的承諾，現在我終於等到人了。」
「您老就這麼肯定是我嗎？」鄭智騏聽出老爺子指的那個人就是自己，但不明其中緣由。
「肯定！」陳老頭堅定回答，「我知道，一個糟老頭子怎麼能到了這歲數有這麼好的身體，完全就像一個壯年，這都是龍爺爺舍下生命賜給我的。」
老陳頭眼中飽含熱淚，一把年紀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隕落黃泉，有生之年能找到要找的人也算是無怨無悔。
「這故事是我聽到最感人的。」袁媛拿出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痕，顯然也是感同身受。
「陳爺爺，我晚上想去見見他，不知可否？」鄭智騏問。
「那太好了！」老陳頭恢復神情，「龍爺爺每年的八月八號都會在死去的蘆葦蕩哭泣，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我知道你對他很重要。」
沉默了一段，幾人又與老人寒暄幾句，很快夜幕落下。老人看了看時鐘，道：「年輕人，時間快到了，我這就帶你們去蘆葦蕩。」
老人在前面帶路，後面跟著鄭智騏和郎岳，再後面就是袁媛等人，李果扛著攝像機開始了拍攝。淡淡月光，雖然月兒不圓，卻顯得極亮，彷彿給這一行人照明一樣。老人健步如飛，鄭智騏兩人緊隨其後，而讓幾位普通人有些吃不消。
入海口的蘆葦蕩長的很壯，足有一人高，走在其中有些讓人害怕，穿過一小片的蘆葦，幾人很快就到了海灘，此時毫無異常。
夜風吹過，絲絲涼意讓人不覺孤零，袁媛有些發冷，雙手抱肩。看到此景，李果脫下了外面的風衣遞給了她。
「我沒事，你還要攝像呢。」
「我一個爺們，沒什麼。」說著，硬是將將衣服塞了過去，盛情難卻，袁媛只能將衣服穿上，頓時海風再也打不進去。鄭智騏看在眼裡，一種莫名的感覺油然而生。
這時，陣陣哀哀的嗚咽聲傳到人們的耳朵中，由遠及近。
「龍爺爺來了。」老人提醒道。
李果精神振奮，如果能夠成功拍攝到必定會引起全世界的關注，自己也會名聲大噪。
鄭智騏手持融火笛警惕四周，但除了風聲和哭泣聲沒有什麼異常。郎岳也悄悄取出魚腸劍，準備隨時出手。
哭聲在周圍徘徊，環入耳中。
「龍爺爺，龍爺爺，人我已經找到了，請您來現身吧。」老陳頭大聲喊道，在這種高度集中的時刻突然響起這麼一嗓子確實能夠下破膽。
「小心，有情況！」鄭智騏提醒道，因為一種淡淡的白氣從四周聚集在不遠的海岸上。
很快，一個人形的氣體出現，背對眾人。
鄭智騏和郎岳心中一驚：這是什麼魂魄？竟然和平時見到的不一樣。
「龍爺爺。」老陳頭慢步走向白氣。
「老爺子，您老等等，待我問清楚事情。」鄭智騏一把拽住老陳頭，生怕會出現什麼意外。
「大膽妖孽，為何再次現身，有何居心，還不速速招來！」郎岳大聲喊道，而那白氣聽到如此挑釁的叫喊頓時停止了哭泣，緩緩轉過頭來。
李果第一次拍攝這麼驚人的畫面，攝像機裡將一切都記錄其中，緊張加上興奮讓他感到身體發熱，不一會就開始出汗。
「原來是小子你啊。」那白氣突然說道，回答著老陳頭的話。
「龍爺爺，您要見的人我找到了。」老陳頭深鞠一躬地說。
白氣慢慢轉身，飄向了眾人。
「大膽妖孽，還不束手就擒？」鄭智騏朗聲說道。
一般來說以前這種情況，對方會譏笑起來，然後開始進攻。而此時的白氣卻怔住，彷彿在打量著說話的鄭智騏。
「是乾坤眼嗎？」白氣語出驚人，讓鄭智騏和郎岳大吃一驚。這世上知道乾坤眼的恐怕過不去十人，這已死已久的東西怎麼會知道。
鄭智騏鎮定下來，大聲道：「既然你知道乾坤眼就一定知道我的厲害，把你的事情如實招來。」
「少主！」白氣立即跪向鄭智騏，低聲嗚咽。
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連一向冷靜的鄭智騏也不知所措。陳老頭也發懵了，這小伙子也就二十來歲，而龍爺爺不知活了多少春夏，竟然向他下跪，還說什麼「少主」，真是匪夷所思。
「少主，屬下終於見到您了。」白氣此時已經泣不成聲。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說我怎麼明白？」鄭智騏仍然警惕著他，一旦突發狀況會猝不及防的。
白氣哭了一會，平靜了下來，說：「少主的乾坤眼可否發現我的魂魄和其他凡物的不同之處？」
「不錯，你的比我平時見到的要更加清晰，比較接近實體。」
「那不知少主可否聽過不同之物魂魄的不同？」
確實，平常人和動物死後的魂魄幾近透明，而有怨氣的惡鬼要清晰一點，而妖物的就更加清晰，可以說，生前修為的地位會通過死後魂魄的清晰度來判斷，修為越高就會越清晰。鄭智騏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接近實體的魂魄，如果一旦動起手還真的不知道怎麼應付。
「你到底想說什麼？」郎岳怒聲道，他生怕鄭智騏被迷惑，也算是間接提醒。
「相信你們也知道我生前的修為了，我現在就告訴你們，我是蛟龍。」
「蛟龍」兩字提醒了鄭智騏，不錯，蛟龍屬於龍的一種，但又有很大的區別。
首先是頭部。龍的眼睛是突出的，蛟龍則不是；而龍的角有分叉，蛟龍則直而短，一般沒有角，只有高修為的才能長出一點角。
其次是爪子，龍有四足，蛟只一對。
最後是尾巴，蛟的尾巴是光禿禿的。
另外一點，蛟一般都是潛居湖底，而龍則高居天上，也有一些居大湖海洋，以保一方太平。
「我雖為蛟龍，但已有龍體。」自稱為蛟龍的白氣繼續說，「龍眼已經長出，龍角也已成型，龍足已具，只差龍尾。只可惜，面對那妖物一時意氣用事，被斷掉後腿，又廢我一身法力，最後落得身敗命殞，而且連名聲也被壞掉，真是氣煞吾也！」
本來以為眼前之物就是事情的根源，沒想到竟有妖物，而且是七十多年前就殺了他，以此看來，那妖物也距此不遠，不過現在看來對周圍百姓也沒有什麼危害，而且也沒有聞到妖氣，難道這都是蛟龍的一面之詞，不可為信？
「少主，魂歸天界之前能見到少主，實屬慶幸，也不枉我多年來的期盼。」蛟龍魂魄對著陳老頭說到：「小子，你今日替我找到少主，大恩大德無以為報，賜予你的壽命和健康我就不索回了，你的陽壽還有二十年，請你保重。」
老陳頭聽到這，淚流滿面，感激不已。
「少主，您手中的可是那融火笛？」
連它也認識？這蛟龍一定是來頭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