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4章 :「隆中對」 文 / 歸公子
「閣下頭腦冷靜,思緒縝密,想必也一定是人中豪傑。」青年人沒回答問題,反而轉移了話題,「身姿雖然略顯清瘦,但骨骼之中無不飽含純陽之氣,頭懸藍光散發屢屢道家修為,一雙太極眼看透古今是非陰陽輪迴,今日一見亮視為幸事。」
青年人終於承認自己就是諸葛孔明。
「久聞諸葛先生大名,我等今日前來特地拜訪。」金瀟躬身行禮說。
「兩位也並非是凡人,他日必能成就一番偉業。」諸葛亮指著郎岳和金瀟笑道。
「三位如不嫌棄,請隨我到舍下細談。」古人就是這個樣子,一旦意氣相投就毫不忌諱。諸葛亮雖然懷有雄才大略,又有高深莫測的易學修為,可見到這三人也露出了喜歡之情。
如此加深瞭解的機會怎能放過?鄭智騏連忙答應,與郎岳和金瀟一同跟隨諸葛亮帶到了他家中。
溪水潺潺,翠竹林立,花香鳥語,神怡心曠。這裡不僅是一處絕好的避暑佳地,更是難得的隱居之所。
「沒想到諸葛先生的住所這般非凡,山野之中能有此等悠然之地也符合先生你的心情啊。」鄭智騏跟隨諸葛亮來到了不遠處的居所。
「哦?閣下認為我是什麼心情啊?」諸葛亮笑道,一向自命不凡的他今天算是遇上了知音。
諸葛氏是琅邪郡陽都縣的漢族姓氏,諸葛亮便是漢靈帝光和四年出生在這裡。先祖諸葛豐曾在西漢元帝時期出任過司隸校尉一職,其父親諸葛圭在東漢末年做過泰山郡丞。
雖然是官家出身,但諸葛亮的生活並不富足。三歲時母親章氏就病逝,八歲喪父,與弟弟諸葛均一起投奔叔父諸葛玄。袁術任命諸葛玄到豫章赴任太守一職,可東漢朝廷卻委派了朱皓取而代之,於是諸葛玄帶著兩個年幼的侄兒來到了荊州劉表這裡。
建安二年,諸葛玄病逝,漢獻帝被曹操從李傕手中奪出,遷都許昌。當時的諸葛亮年僅十六歲,師從水鏡先生司馬徽。年幼的他經常以管仲樂毅來比擬自己,遭到了所有人的不屑,但只有徐庶和崔州平相信他的才幹。
無論他人怎樣冷眼相對,諸葛亮都只微微一笑,不放心上,他知道,有朝一日自己必能封侯拜相,成就一方。
如今面對著剛遇到的同齡人,就能知道自己的心情,不知是吹噓還是實話,諸葛亮對鄭智騏更加感興趣。
「『臥龍』者潛龍,與周易第一卦乾卦對應: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龍者,天地至尊也,能把自己說成潛龍的人一定會有所成就,只可惜一個『臥』字削弱了龍的威力,不過萬世流芳還是足以的。」
鄭智騏從易學的角度將諸葛亮的未來簡單說了一遍,當然,這不是從千年之後百姓對他的評語做的敘述,而是確實是這麼想的。
走在前面的諸葛亮突然停下,轉身行禮,道:「閣下果然高人也,亮實為佩服,剛才冒然,不曾詢問大名,望息怒。」
大名人竟然給自己行禮,鄭智騏連忙將其扶起,道:「先生過獎了,我叫鄭智騏,這二位是我的師弟,郎岳和金瀟。」
「哦,不知三位在何處修行啊?一身的修為可是很容易招人耳目的。」
「不知道先生可否聽說過太清教?」鄭智騏這麼問當然有他的道理,清皆峰太清教的歷史還不是完全肯定是什麼時期流傳下來的,如果出現在東漢之前,那麼眼前的諸葛大先生一定會聽過。
聽到「太清教」三個字諸葛亮的眼神突變,雖然只是一瞬,但鄭智騏清清楚楚地看在眼裡。
「太清教乃是上古時期的名門正派,雖然規模不大,而且從不問世事,但是其高深的修為在下還是聽說過的,沒想到今日竟能遇見三位太清教的弟子,亮真是高興之極啊。」說著,諸葛亮拉起了鄭智騏的手就向茅屋裡拽,「今日真是太高興了,請三位稍候片刻,我去做幾個小菜,再燒幾壺酒。」
還沒等鄭智騏坐下,諸葛亮已經轉身道了廚房開始做飯。
「師兄,諸葛亮應該是和他的弟弟還有叔父一起生活的,怎麼這裡只有他一個人啊,而且看周圍的環境只允許一個人居住和生活。」郎岳觀察細緻,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裡是新野,我家是在黃河對岸的襄陽城西二十里南陽縣。」沒想到郎岳極小的聲音卻被外屋的諸葛亮聽得清清楚楚,而回答的語氣卻沒有半分怒意。
鄭智騏起身,走到諸葛亮身邊,問:「敢問先生,為何我等一路詢問,他們都說這裡是隆中呢?」
「是這樣,我經常出去遊歷,尋師拜友,這裡就是我的一處安身之所,取名也叫隆中。」諸葛亮邊做菜邊回答著。
怪不得,看樣子應該還有不少叫隆中的地方。鄭智騏想到這裡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劉關張三人是在哪裡請到他的呢?雖然有這個疑問,但是現在還不能說。
「鄭先生。」諸葛亮突然開口,「先生」是古人對對方的敬稱,看起來諸葛亮也把他當回事了,能在偉人心中佔有一席之地也不容易啊。
「鄭先生千里迢迢來找我,恐怕不是只為了和我說幾句話而已吧。」
這話一出,鄭智騏頓時感到一身冷汗,他沒想到諸葛亮竟然把話挑明來問,一時間把自己推在了風口浪尖之上。
「先生請放心,雖然我不能把我們的想法說出來,但我們一定不會為難你的。」鄭智騏畢恭畢敬地說。
「我每天出門都會算上一掛,今天早上的卦象沒顯示我會遇到什麼奇人,三位的突然到訪著實讓亮嚇了一跳。」
聽他這麼一說,感覺諸葛亮對自己的易學很自信。
沒有回答,鄭智騏只是莞爾笑了一下。
「先生莫怪,我這人就是想的太多,很多事情都是多餘的,這是我的毛病。」說話之間諸葛亮已經將菜洗好,放入鍋中。山村荒野,沒有什麼山珍海味,能吃得上鮮菜就已經很不錯了。
諸葛亮將碗筷和青菜放到桌上,又拿來一壺熱酒,道:「讓三位見笑了,這裡沒有什麼鮮香美食,這些野菜也是我偶爾路過的時候採摘的。」
千年以前的酒,雖不說有名氣,但那時候都是濃烈的很,真不知道第一個釀酒的杜康是怎麼發現釀酒的方法的。
鄭智騏接過諸葛亮遞來的一碗熱酒,先是聞了聞,一股清香撲鼻而入,完全沒有現代那麼辛辣,小嘬一口後,那種沁人心脾的感覺油然而生,不但沒感到不適,反而覺得清醒無比。
「請問先生,這酒怎麼是這個味道和感覺,不僅有醒神的功效,彷彿還可以去除身體內的污穢,真是妙哉!」鄭智騏感歎道,說話間,一滴汗珠便從額頭之上流了下來。
這滴汗珠不同一般,而是將體內的毒火凝集其中帶出體外,也許仙丹最多也就是這種效果吧。
「哈,哈,哈」諸葛亮笑了起來,說:「鄭先生體內的毒素看來很少啊,太清教的弟子果然不是凡人。我這酒叫臥龍酒,有清心醒腦,安神敗火,去毒療傷之功效。」
郎岳和金瀟也都喝了一口,頓時揮淚成雨,看來已經淤積了不少火氣。
「說實話,像鄭先生這種只流一滴汗的人我還是生平第一次見,雖然郎先生和金先生大汗淋漓,但相比凡人已經很了不起了。」諸葛亮安慰道。
「我們都這樣了,還很不錯?那麼普通人會是什麼反應呢?」金瀟好奇地問。
「普通人不能喝這酒,這酒屬陰,凡人沾上一滴便會讓體內的陽氣散盡,只有高修為的奇人異士才可飲用。修為越高,陽氣越盛,反而是這酒的陰氣相形見絀,成了去毒敗火的酒了。」說完,孔明自己也喝了一口。
聽了諸葛亮的解釋,傻子也能明白這是在考驗自己,普通人冒然接近他還真的有危險。
「我明天就要離開這裡,回到襄陽隆中,不知道三位的行程怎麼安排?」諸葛亮問。
「不瞞先生,其實我們師兄弟三人這次前來,就是想與先生交好。」
「鄭先生還是有話直說了吧,你我年紀相仿,雖然我孔明常以管仲和樂毅比擬自己,但大多數人都不屑與我,而且我的名聲也不至於大的驚動了太清教的弟子。」諸葛亮捋了捋短鬚,看著鄭智騏。
諸葛亮果然厲害,句句都戳在了鄭智騏的軟肋,見面才半天,如果說出目的的話肯定告吹,但是既然人家料到你另有企圖,又怎能不如實講呢?倘若編瞎話的話也一定會敗露,到時候會讓諸葛亮白眼的。在古代,誠信是最重要的,可惜的是只是在古代。
既然進退兩難,那麼也就沒得選擇,鄭智騏狠下心,說出了實情。
「既然先生敞開心扉,那我也如實回答,先生可否知道八陣圖?」
「相傳八陣圖乃我黃帝與風後所創,根據伏羲的八卦之理製作而成,是易學在兵法之上的最高應用。」諸葛亮毫不忌諱地將自己所知說了出來。
鄭智騏三人很是奇怪,八陣圖是上等兵法,豈能輕易把自己的領會告訴他人?但是乾坤眼之中並沒有察覺到諸葛亮氣息的變化,反而是一種寧靜,一種恬淡,一種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