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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舒辰 文 / 瀨溪

    舒辰,男,一個看上去挺精神的青年,今年剛好二十三歲,好不容易念完了高中,拿了個高中畢業證,這還是學校的領導讓他放棄高考的前提下,給他發的一個紅色小本。

    原因是他平時的成績低,高考會拉整個考生的平均分。

    念高三那年,他考了十門功課,有八門不及格,像他這樣差生,自然會受到老師的白眼、冷落。

    沒辦法,誰叫他人家,別人都在冥思苦想著代數、物理、化學這些題,為高考做準備的時候,他就整日抱著一本易經八卦研究著。

    高中畢業後,至今待業在家,終日研究著一本本泛黃的書。

    他也試著出去找工作,可發現那些拿著本科大學文憑的大學生滿大街都是,去參加一個職場招聘會,一沓沓簡歷滿天飛,舒辰有意識的往這些簡歷的學歷一欄看去,不是這個名牌大學,就是那個名牌大學,想起自己只有高中文憑,頓時拿著簡歷的手止不住的發顫,於是也打消了找工作的念頭。

    說起舒辰,不得不提到他的爺爺,原名舒安義,已經七十歲的高齡,是個江湖算命先生,一生沒有娶妻,套用他的話說,娶妻生子會損失幾十年來修煉的道行,況且早已看破紅塵。

    咋一聽,感覺這舒安義是個騙子,其實算命這一行看起來就很邪乎,更談不上有什麼科學依據了,很多人,甚至絕大部分人會說這些江湖術士是騙子,甚至唾罵為神棍。

    舒安義一生以算命為業,非常著迷也非常敬愛這個職業,或許除了擺攤算命,他也不會其他的了,他年輕的時候就捧著什麼易經、洛書、奇門遁甲這些玄而又玄的書籍看著,並視若珍寶,因此他家裡的書櫥內擺滿了這類邪乎的書籍畫冊,這無形當中促成了舒辰對這些書籍的癡迷。

    青年的時候,舒安義也談了兩三個女朋友,可都是女方認為他一天抱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書研究,終日不務正業,將來也沒有啥出息,跟著他以後就只有喝西北風了,並以此為借口提出分手。

    經歷一番波折,舒安義一顆心沉到谷底,估計也是死心了,對談情說愛再也提起不起興趣,轉而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風水研究上來。

    中途也從事過幾份工作,可都沒干多久就辭職了,他一生孤傲,自然學不會那些溜鬚拍馬,阿諛奉承,也正因為如此,常常受到老闆上司的冷落,幹不長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痛定思痛過後,他發現街邊那些算命老先生往往動動嘴皮子,就有幾十元,上百元的進賬,有時遇到大方的客人,直接給好幾張大額鈔票,

    舒安義見這個行業賺錢容易,最重要的是不會遭到別人的白眼,於是也學起了他們擺攤算命,這一幹就是好幾十年。

    其實,算命這行,就是耍耍嘴皮子討飯吃,說白了就是空手套白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是你情我願的事情。

    記得二十年前的一天,那是一個風雨飄零的日子,舒安義像往常一樣在街邊擺著地攤,忽然天氣轉眼間陰沉下來,空氣變得異常的沉悶,顯然是天公不作美,沒準就要下暴雨。

    因此舒安義早早的收拾起算命的家當,其實也就一張折疊式的小方桌,兩個小凳子,兩三本算命的書。

    正當舒安義走回家的半路上,老天就不開眼的下起瓢潑大雨起來,於是就找了個街邊的屋簷下避雨,天將昏暗,街道上依稀走著幾個路人,車輛也少了起來。

    過了一個鐘頭,雨就停了,舒安義再次拿起吃飯的傢伙,準備離開之際卻聽到一陣小孩的啼哭,循聲走去,便發現街邊的草叢內有個一歲孩子在啼哭,幼小的身板用棉被包裹著,幼嫩的脖頸上帶著一塊色澤質地皆算上層的玉珮。

    小孩靈氣的眼睛見到了舒安義,說來奇怪,竟停止了哭腔,立刻變得安靜起來,這讓舒安義好感大起,覺得和這小孩兒挺有緣分。

    已有五十幾歲年齡的舒安義抱起了孩子,並在原地等了許久,也沒見人來帶走這個小孩兒,眼看天色漸漸暗去,他又不忍心把孩子留在這兒,並思量了一番,不知是哪家的父母竟如此狠心,把孩子丟棄在這裡,這天寒地凍的,孩子的身體肯定會被凍壞,沒準會餓死。

    終究不忍心,於是舒安義把小孩兒帶回了自己的家,不知是什麼緣故,他沒有把孩子送到孤兒院,只是在公安局做了一個備案,就把孩子留在了身邊,也許是他老了想有一個精神寄托。

    但沒多久,舒安義便發現孩子的身體特徵明顯不對勁,接連高燒不斷,拿到醫院去診斷,結果讓他一陣驚詫,小孩患有先天的心臟病,而且活不到一個月了。

    這個結果,給了舒安義當頭一棒,一顆心再次沉到谷底,看到小孩兒可愛乖巧的臉蛋,並聽到小孩叫了聲爺爺。

    舒安義和孩子已經產生了感情,他發誓一定要救活孩子,絕不會輕易放棄,也許是舒安義的執著感動了上天,再加上他用玄門異術的救治,小孩的病情有所好轉,並健健康康的活著。

    老人喜歡夜觀天象,對夜空的星辰有著很深的研究,於是就給小孩取名為舒辰,如蒼穹那般浩瀚。

    這一晃就是二十多年了,舒辰也長成了大伙子,他是個孤兒,比很多人早熟,也懂事了許多,就是對學業不感興趣,終日沉迷於舒安義收藏的書海裡,這些書對他考大學一點幫助都沒有,成績更是一落千丈。

    舒安義很疼愛舒辰,如親孫子那般看待,視若珍寶。

    舒辰對爺爺舒安義的感情比血還濃、比海還深,不是一兩句就能說得完的,可以這樣說在這個世界上爺爺就是他最親近的人。

    然而,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也要離他而去了,生老病死,人之常理吧。

    老人臥在床榻上用最後一口氣,對泣不成聲的舒辰道:「辰兒,以後你要自食其力了,爺爺不能再照顧你了,你脖子上的玉珮是爺爺遇到你的時候就有了,它是你身世的唯一線索。」

    舒辰聽了爺爺的話後,用手把脖子上的魚紋玉珮從衣領處掏了出來,放在下顎的位置端詳著,若有所思。

    「爺爺,我捨不得你,我不要去找他們,我只要你在我身邊,他們既然已經遺棄我了,就當我早已經不在人世了吧。」舒辰道,臉色蒼白,內心悲痛不已。

    「傻孩子,爺爺今番離去也是命中注定的,從事風水算命這行,多多少少會洩露天機,我本意是讓你找個正經的職業,哎,算了,既然你喜歡算命這行業,就由你去吧,但有一點要記住,人不能埋沒自己的良心,否則必將受到天譴。」舒安義低沉道。

    「知道了,爺爺。」舒辰聲音略有些沙啞,回道。

    「爺爺的所有本事,你都學去了,以後你要自力更生,我不能再照顧你了,這二十年來,你是我最大的驕傲,也讓我享受到了——享受到了天倫之樂。」舒安義的聲音漸漸低了起來,說完最後一句話,放在被子上的雙手自然垂下,撒手人寰。

    「爺——爺——」舒辰嘶聲力竭的喊道。

    連續幾日來,舒辰都在悲痛之中度過,從小到大,他一直沒有離開過爺爺,也從從來沒想到爺爺會離他而去。

    不,爺爺依然在我身邊,他在天上一直看著我,我一定要好好生活,不能讓爺爺失望,振作起來,此刻,舒辰內心這樣想到。

    舒辰住在了市郊的一個平房裡,琉璃瓦作頂,房內有四間房,客廳,臥室,書房,廚房,一應俱全,屋外環繞著一圈護牆,這是爺爺留給他唯一的家財,同時也留了一筆存款給舒辰,大概在五位數的樣子,這筆錢是留給舒辰娶媳婦用的。

    但舒辰一分錢也不會動,因為這是爺爺留給他的,他要等到自己結婚那天,才會動用這筆錢,這也是爺爺的願望。

    清晨,薄霧還未散去,舒辰早早的起床,進入書房,眼角的餘光看到書桌上放著五枚銅錢。這是舒安義吃飯的傢伙,說起這銅錢可是大有來頭,他們不是一般的銅錢,而是五帝銅錢。

    這五枚銅錢指清朝時期順治、康熙、雍正、乾隆、嘉慶五個皇帝的銅錢,據說有擋煞、防小人、避邪、旺財之功效。

    銅錢性剛,五行屬金,銅質吸收氣場的力量比金銀都好。因此,銅錢具有極強的化解煞氣的作用;銅錢外圓內方,外圓代表天,內方代表地,中間的皇帝年號代表人,「天、地、人」三才具備,因而具有扭轉乾坤的能量;順治、康熙、雍正、乾隆、嘉慶五帝處於中國國力最強大的年代,時代相連,國運昌盛,社會安定繁榮,帝王獨尊,百姓樂業,錢幣鑄造精良,流通時久,得「天、地、人」之精氣,故能鎮宅、化煞,並兼具旺財功能。

    舒辰不假思索的,把這五枚銅錢放在衣兜裡,並帶上了算命看相的行頭,便往市裡走去,這個城市名為s市,在中國的南部的繁華城市之一。

    他來到了步行街的一處林蔭下坐了下來,這也是舒安義往常擺攤算命看相的地方,舒辰自信算命看相的本事絲毫不輸於他的爺爺,甚至在某些領域還要勝他一籌。

    但是呢,舒辰在步行街一連坐了幾天,都沒人搭理他,甚至一些人圍著他,用看稀奇的目光看著他。

    舒辰絲毫不以為意,他只關心自己的生意,算命這行還是一個有水準高技術含量的行業,不能像賣水果的車伕那般,拉客吆喝,說白了,就是淡定,裝逼。

    可再不開張的話,恐怕就只有喝西北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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