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轆轆而行,傅予琛依舊挺直背脊,眼睛透過車窗上糊的黑紗看著道路兩側的白楊樹。
白楊樹是力爭上游的一種樹,筆直的枝幹,所有的枝椏緊緊靠攏成為一束,並無斜枝逸出,努力向上發展,最終長成能對抗狂風暴雨的參天大樹!
這就是他為自己規劃的人生。
可是,他的人生卻因為徐燦燦的出現發生了偏差。
對於傅予琛來說,他一直試圖把徐燦燦納入他的人生,而現在他卻發現,徐燦燦對他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徐燦燦還在他的懷裡哭泣,哭得他的心都疼了,在這一刻,他發現自己居然在想:只要她願意改正,即使犯了錯我也會原諒她!
這樣的想法令他悚然。
傅予琛茫然地舉起自己的雙手,看到了手心被指甲刺破的痕跡。他的指甲剪得很短,卻還是在看到徐燦燦和別的男人糾纏那一刻,因為憤怒和嫉妒刺破了他的手心!
他不想再要這樣強烈的愛情了。
徐燦燦還在哭泣,傅予琛衣襟都被她的眼淚浸濕了,真不知道這樣一個小小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眼淚。
他無意識地伸手撫摸徐燦燦的背,上上下下撫摸著。
忽然,傅予琛的手有了摸到被洇濕的絲綢那特有的觸感,他舉起手看了看——手上有血跡!
他的心突然劇跳起來,一把把徐燦燦抱了起來,臉朝下放在了腿上,就去尋找那出現血跡的地方。
徐燦燦淚眼朦朧,不知道傅予琛在做什麼,卻因為理虧不敢反抗,乖乖地趴在傅予琛的腿上,任他擺弄。
傅予琛找到了裙子上那塊血跡,心臟怦怦直跳,雙手用力一拉,「嗤啦」一聲撕開了徐燦燦的裙子。
在看到徐燦燦褻褲上更大的血跡的那一瞬間,傅予琛的心先是一緊,接著緩緩放鬆了下來,他覺得自己有些明白了,劇跳的心臟也平靜了下來。
他長吁一口氣,攬過徐燦燦緊緊抱在懷裡。
徐燦燦雖然還在哭,可是已經感知到危機過去了,她覺得萬分的委屈,臉貼在傅予琛肩膀上抽泣著。
傅予琛的心軟得一塌糊塗,緊緊抱著她默默思索著:是嚇一嚇徐燦燦呢?還是立刻和她和好?
經過思索,他決定先嚇一嚇徐燦燦。
傅予琛伸手抬起徐燦燦的下巴,濃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波,令他顯得莫測高深,他的聲音卻是淡淡的:「這樣的事情若再有第二次,我殺了你,那個人我把他千刀萬剮!」
徐燦燦眼睛都哭腫了,聽了他的話,覺得他說的太誇張了,把臉埋在傅予琛懷裡蹭了又蹭,這才探出頭破涕為笑:「以後再也不會了!」
她愛撒嬌的本能發作,哭紅了的眼睛望著傅予琛,嬌嬌道:「傅予琛,你誤會我了!」
傅予琛看她眼皮紅腫,卻還有精神向自己撒嬌,他的心裡既心疼又高興,過了一會兒才道:「我沒有騙你!」
是的,他並沒有說謊,如果那個王青瑜真的和徐燦燦有了什麼,那王青瑜就等著被他千刀萬剮吧!
傅予琛隔著褻褲撫摸著徐燦燦的屁股,過了一會兒才道:「難受不難受?」
徐燦燦不明白他的意思,好奇地看著他,因為哭得太厲害,眼睛都是紅的,睫毛也濕漉漉的。
傅予琛從扶手上的匣子裡抽出了一個帕子,輕輕拭去了徐燦燦的眼淚。
徐燦燦貼在他懷裡,心裡有些淒涼,因為自己是這麼的愛他;又有些歡喜,因為他還愛著她。
她的臉窩在傅予琛的頸項裡,感受著傅予琛的脈動,眼睛卻茫然地看著車內的後壁。
馬車穿過鬧市,進入僻靜的背街,最後駛進了翰園。
馬車停下來之後,傅予琛解開腰帶,脫下來身上的象牙白素袍,穿在徐燦燦徐燦燦身上。
他先下了車,然後轉身看向徐燦燦伸出了雙手,鳳眼幽深看著徐燦燦。
徐燦燦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傅予琛穩穩地接住了她,抱著她轉過身,這才把她放在了地上。
他上上下下打量徐燦燦,然後便抿著嘴笑了。
徐燦燦個子不算矮了,可是因為骨架小,在身材高挑的他面前就顯得嬌小玲瓏了,身上穿著他的袍子,都快拖到地上了,看著就像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特別的幼小稚嫩。
傅予琛身上只穿著中衣,露出了精緻的鎖骨。
徐燦燦悄悄瞄了他好幾眼
傅予琛裝作看不見,彎下腰道:「我來背你吧!」
徐燦燦「嗯」了一聲,趴在了傅予琛身上,雙手環住了傅予琛的肩膀。
傅予琛背起她走上台階向凌霄花走廊。
進了竹林間的小屋,傅予琛背著徐燦燦直接進了臥室,然後才把徐燦燦放在了地上。
徐燦燦心虛地看著他被血沾污的中衣後擺。
傅予琛卻毫不在意地直接在她面前脫掉了已經沾上血的中衣,拎在手裡看了看便扔在了地上,道:「我們去洗個澡吧!」
徐燦燦:「……」這是要洗鴛鴦浴嗎?她如今的身體狀況好像不太適合鴛鴦浴吧……
傅予琛看見了她的眼神,心裡好笑,垂下眼簾,伸手拉著她便去了臥室後面的浴室。
進了浴室,徐燦燦這才看到浴室被隔成了兩間。
她細細研究了一番,發現浴室是用竹筒引了溫泉過來,可以用竹子箍的浴桶泡澡,也可以立在竹筒下面沖澡。
徐燦燦剛脫了上衣,正要解抹胸,傅予琛便走了進來,手裡捧著一摞衣物。
他看了徐燦燦一眼,便把那摞衣物放在了放衣服的架子上,轉身揚長而出。徐燦燦來了月信,看了還不如不看,得趕緊出去,免得自己有了反應丟人!
徐燦燦:「……」
她好奇地去翻傅予琛送進來的那摞衣物,發現不但中衣褻褲俱全,而且還有幾條月信帶。
徐燦燦拿起窄袖衣看。
窄袖衣是用淺綠的上好絲綢製成的,而裙子也是如今最流行的八幅裙,料子也很好。
她猜想這些應該是傅予琛讓手下的人去高等成衣店去買的,只是他會讓誰去呢?
徐燦燦洗完澡出來,發現傅予琛不在臥室,便往明間看了一眼,看到擺了滿桌的菜,而傅予琛正在等她用飯。
傅予琛正在想事情,抬眼就看見了徐燦燦,臉上便微微笑了:「燦燦,過來用飯吧!」
徐燦燦看著他,覺得傅予琛幽深的鳳眼似乎有光芒閃爍,嘴角微微彎起,好像情緒很好的樣子。
她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傅予琛問了傅碧事情的全過程,他有許多話想要和徐燦燦說,又怕她聽了吃不下飯,便垂下眼簾,道:「先吃飯吧!」
徐燦燦餓得要死,拿著筷子便開始大吃大喝起來。
傅予琛看她吃得這樣香,便也跟著她吃了一碗飯,又喝下了徐燦燦給他盛的一碗酸辣肚絲湯。
徐燦燦剛放下筷子,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廝便悄悄走了進來,把手裡端著的托盤放在了條几上,又無聲地退了下去。
傅予琛起身從托盤裡取了一杯茶遞給徐燦燦。
徐燦燦還沒接到茶盞,便聞到了醇香的紅茶味道,不由笑了。
傅予琛瞅著徐燦燦,看她雖然笑了,可是眼皮還有些浮腫,心裡便有些內疚。他心裡這樣想著,卻並不說出來。
徐燦燦喝完一盞茶,便被傅予琛帶到了臥室裡。
臥室裡依舊是老樣子,看起來簡單整潔卻又很舒適。
徐燦燦在床邊坐了下來,傅予琛拉了張高椅放到了床前,居高臨下地開始教訓徐燦燦。
他知道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屬下是不能用相同方法來教訓的,因此也頗費了一番思量,最後確定了方式方法。
徐燦燦心虛地看著一臉肅穆審視自己的傅予琛,心裡暗想:即使是板著臉想訓人,傅予琛也是好看的。
她正浮想聯翩,便聽到傅予琛沉聲問道:「燦燦,胡熙珠暗算過你沒有?」
徐燦燦低下頭,老老實實道:「她坑過我,就是你在桃花林救我的那次。」
「既然知道她的為人,你還跟她一起出去?」傅予琛接著問道。
「呃——」徐燦燦有些口吃了,「我……我隨口……隨口答應了……不好……意思拒絕……」
傅予琛看著臉都紅了的徐燦燦,決定該說的還是得說:「別人要求你做事情,一定得在腦子裡先過一遍,該答應的再答應,不該答應的不要答應!」那個胡熙珠明顯是想借徐燦燦引出王青瑜,而燦燦還傻乎乎上了當。
這個胡熙珠居然敢欺負他的燦燦,真是該死!
傅予琛把徐燦燦當成了小孩子,生怕她記不住,又囉嗦道:「無論是做事,還是說話,都一定要經歷一番思索之後再做或者說!」
徐燦燦覺得彆扭死了,心想:他這是把我當孩子訓呢!
可她還是低聲應了一聲:「知道了!」
傅予琛看著滿臉羞愧的徐燦燦,覺得斯情斯景怪異無比,卻也不知道怪在哪裡,便蹙眉瞧著徐燦燦,最後在心裡歎了口氣,起身把徐燦燦抱在了懷裡,輕輕親吻。
徐燦燦覺得這才是正常的模式呢,窩在傅予琛懷裡,扭啊扭的,想找到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只是傅予琛身上太瘦了,無論怎麼動都是不舒服!
她抬頭給了傅予琛一個白眼,然後驚訝自己的膽大,覺得自己真是「一會兒不打,上房子揭瓦」,把臉埋進傅予琛懷裡,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傅予琛一旦和徐燦燦進行親密接觸,身體便會做出忠實的反應。徐燦燦在他懷裡蹭了蹭,只不過不小心蹭到了他某個敏感位置罷了,他的下面就豎了起來。
徐燦燦正在進行深刻的反思,忽然覺得傅予琛的身體有些不對勁。她剛要去摸,便想到了傅予琛教訓的「無論是做事,還是說話,都一定要經歷一番思索之後再做或者說」,便閉著眼睛想了想,最後還是聽從內心指揮,伸出雙手隔著衣物握住了傅予琛已經有了反應的物件。
握住那裡之後,徐燦燦抬頭瞟了傅予琛一眼,發現傅予琛鳳眼黑泠泠的,似乎浮上了一層水霧,便猜到他已經動了心,就垂下眼簾開始揉啊捏的。
徐燦燦被傅予琛訓了一頓,便躍躍欲試想讓他明白對待自己和對待他的下屬是不同的。當然,她是真的不知道傅予琛對待下屬有多凶殘!
她伸手扯開傅予琛的腰帶,忙了一番之後終於解開了傅予琛的中衣和褻褲,把傅予琛那個物件解放了出來。
徐燦燦不準備輕易讓傅予琛舒服。
她拉著傅予琛的手,示意他起身坐到床邊。
待傅予琛在床邊坐了下來,徐燦燦便跪在了他兩腿之間,低頭撫摩一番,就是不讓傅予琛如意。
接著,她起身吻住了他。
用力親吻一番之後,徐燦燦濕漉漉的舌頭一直向下,在傅予琛的胸膛上留下了一個個牙印,還咬一口看傅予琛一口。
傅予琛沒想到一向幼稚的她居然會這麼厲害,身體微微發疼,皮膚陣陣酥麻,心窩一場一場的發顫,被徐燦燦吮吸得熱血沸騰,一路酥麻從脊樑骨向下,下面硬的發疼,亟需出身。
徐燦燦低下頭,努力含住了傅予琛和諧啦和諧啦和諧啦,舔了一下。
傅予琛過電似的渾身一抖,立刻便在徐燦燦嘴裡和諧啦。
徐燦燦全嚥了下去,挺直上身看了看傅予琛,然後又低下了頭。
送走徐燦燦後,傅予琛明白了過來,他的定位錯了,他原本想著要像一位丈夫訓妻子那樣教育徐燦燦,可是落到實處,卻變成了爹訓閨女!
想到這裡,傅予琛摀住臉倒在了床上,覺得自己一碰到徐燦燦,就會變成一個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