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夜色深沉北風凜冽,風刮得枯樹枝「卡嚓」直響,聽著怪嚇人的。
徐燦燦自己用了晚飯之後,又吩咐廚房為傅予琛準備了幾樣菜,這才歪在臥室窗前的軟榻上拿了一本書看。
傅予琛從宮裡為她找的那些書基本上都看完了,唯有她手裡這本《幽冥冤錄》還沒看完。
徐燦燦正在看書,碧雲端著水果盤走了進來,在軟榻便的一個錦凳上坐了下來,用銀叉子叉著水果喂徐燦燦。
徐燦燦又等了很久,西洋金自鳴鐘都敲了亥時的鍾了,傅予琛還是沒有回來,徐燦燦便命人傳了傅楊過來,讓他去軍營去看看。
傅楊當即答應了,帶了兩個小廝騎馬出了別莊。
徐燦燦也坐不住了,便提出要出去走走。
因屋子裡暖和,所以徐燦燦穿的有些薄,上面是一個月白緞子小襖,下面是一條桃紅裙子。
碧雲拿了件玄色刺繡褙子,服侍徐燦燦穿上。
朱顏為她披上大紅羽緞斗篷,又繫上絲帶,攏上兜帽,看一切妥當了,這才侍候徐燦燦出去。
新選上來的三等丫鬟玄冰立在門內,見王妃要出去,忙掀起了厚厚的棉簾。
徐燦燦出了堂屋,立在廊下,看著內院院子裡被風刮得胡亂搖擺的樹,略頓了頓,這邁步向前走去。
青燕和朱雀提了燈籠在前面照路,白蓮和玄冰提著燈籠在後面照路。
碧雲和朱顏簇擁著徐燦燦,一行人沿著青磚鋪就的甬道向前走去。
儀門內的值事房裡是羅媽媽帶著兩個婆子在值夜,見王妃夤夜出來,羅媽媽不敢阻攔,只得開了內門恭送王妃出去。
儀門外的值事房裡是水寒帶著兩個侍衛在值夜,他見王妃出來,便態度恭謹地行了個禮,聲音清朗道:「王妃,如今太晚了,您出去的話不安全。」
徐燦燦只是心裡悶想出來走走,見他阻攔,也不堅持,點了點頭便轉身又回了內院。
水寒立在門外,看著徐燦燦愈走愈遠的背影,回想剛才徐燦燦立在他身前時兩人的身高差距,心想:王妃剛好到我的下巴,真是不高不低剛剛好……
傅予琛回來的時候,徐燦燦已經等不及睡下了。
他先進浴室沖了個澡,換了衣服,這才進臥室見徐燦燦
臥室的床門沒有關,朱色絲帳也掛了起來,床外的玉罩燈散發出清冷的光暈,徐燦燦散著青絲窩在白綢繡花枕頭裡睡得正香。
傅予琛在床邊坐了下來,看著徐燦燦靜謐的睡顏,低頭在徐燦燦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他剛從外面進來,唇冷且冰,印在徐燦燦溫熱的唇上,令她在睡夢之中打了個哆嗦。
徐燦燦睜開眼睛,看見了穿著家常素白羅袍的傅予琛。
她如在夢寐,迷迷糊糊看著傅予琛。
傅予琛見她眼神迷茫,稚嫩如嬰兒,想到自己即將離開,心內大為不捨,俯身趴在徐燦燦身上隔著被子抱住了她。
徐燦燦漸漸清醒了過來,還有心思開玩笑:「又不是久別重逢,天天膩在一起還這麼親個沒完……」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便消失了——傅予琛掀開了被子,隔著薄薄的中衣咬住了她右邊的突起。
徐燦燦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摸住傅予琛光滑的臉,隨著傅予琛的動作來回撫摸著。
傅予琛所咬的地方是她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徐燦燦很快便有了反應,全身軟如春水,眼睛水淋淋的:「傅予琛……你……你脫……脫了衣服吧……」
傅予琛的動作一下子停了下來,頓了頓,道:「外面有人要見你。」
徐燦燦:「……」有人等著見我你還挑逗我……
傅予琛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蓬勃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又低聲道:「吩咐人給我收拾一下行李,交給聽雨。」
徐燦燦驚訝:「……明日就要走?」
看著徐燦燦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傅予琛心裡一陣難受,低聲道:「不是明日,是後半夜就要走!」
徐燦燦看著他,覺得鼻子酸酸的,眼睛當下就濕了。她吸了一下鼻子,濕潤的眼睛看著傅予琛:「我捨不得你……」
又道:「……早點來接我……」
傅予琛看著一滴大大的淚滴沿著徐燦燦的鼻翼滑了下來,心臟不由陣陣緊縮,好像被人用手在惡意地捏著一樣。
他走過去抱住了徐燦燦。
徐燦燦這些日子好像又長高了一些,傅予琛抱著她,正好能把下巴放在徐燦燦頭上。她的長髮披散了下來,散發著玫瑰花的香味,溫暖而馨香。
傅予琛的雙臂勒緊了她,低聲道:「等我在涼州安定下來,便派人來接你!」涼州位於大梁西部邊陲,緊挨著塔剋剋部族的飛鷹城。必須得拿下飛鷹城,確定了涼州的安全再派人來接徐燦燦。
可是這樣一算,兩人怕是有幾個月要見不著了。
徐燦燦窩在傅予琛懷裡,想到傅予琛凌晨就要走,得抓緊時間,忙抬頭看他:「你讓我見的是誰啊?」
傅予琛鬆開了徐燦燦:「就是我麾下的那些將軍們!」英和卓杉等人聲稱要補送給王妃的壽禮,非要過來見徐燦燦。傅予琛是把這些人當親信當家將培養的,自是該讓徐燦燦見一見。
徐燦燦聞言,點了點頭:「我讓朱顏碧雲進來吧!」
傅予琛去外書房陪他的那些將軍去了,朱顏和碧雲這才進了臥室。
徐燦燦命朱顏為她重新梳妝,讓碧雲帶了青燕去為傅予琛收拾行李。
一刻鐘之後,徐燦燦便打扮停當了。
留下碧雲繼續收拾行李,徐燦燦在堂屋的錦榻上坐了下來,這才命朱雀去前院通知王爺。
傅予琛帶著英和、秦玉順、卓杉、陳素、玉明、玉星、蘭雲和薛英一起走了進來。
他徑直走了過去,挨著徐燦燦在錦榻上坐了下來。
英和等人從外而入,由寒冷黑暗進入光明溫暖馨香,不由都有些不適應。
他們一進來,便看到這是一個高大闊朗的屋子,收拾得華麗、精緻而舒適,兩座赤金鑲綠寶石的枝型燈把整個堂屋照得如同白晝,一側博山香爐燃著花浸沉香,散發出清淡的馨香。
可是整個屋子最耀眼的不是這些,而是端坐在錦榻上的年紀小小眉目如畫的紅衣麗人!
看她坐在王爺的旁邊,那便應該是王妃了!
王爺和王妃並肩端坐,王爺金冠白袍,彷如神祇,王妃寶石花冠大紅禮服,美如仙子——當真是一對璧人。
英和等人壓抑住內心的悸動,齊齊躬身行禮:「標下見過王妃。」
徐燦燦心中好奇,臉上卻表現得很平靜,她看著他們含笑道:「平身吧!」
看來看去,她覺得這些人裡面最英俊的應該是玉明和英和了,其他人也不錯,但沒有這倆人更顯眼。
這些人包括玉明,到了此時都是非常的沉靜,規規矩矩行了禮便退了下去。
他們見王妃是為了奉送壽禮,順便拉近和王爺王妃的感情,見完當然要退下去到前院書房歇一會兒,順便等王爺出來一起去軍營。
徐燦燦頭上帶著紅寶石花冠,身上穿著大紅銷金寬袖袍,端端正正坐在錦榻上,因此雖然英和他們只是進來了一會兒,她卻有些累了,當下就身子軟軟地倚在了傅予琛身上。
朱顏見狀,悄悄地揮了揮手,在堂屋裡侍候的白蓮和朱雀退了下去。朱顏又去了臥室,和碧雲青燕一起拿了碧雲收拾的行李和王妃前些天就提前收拾好的一個裝王爺棉衣內衣的包裹,相跟著出了內院,交給了候在儀門外的聽雨和觀雪,然後一起避到了西廂房。
侍候的人都退了下去,堂屋門上掛的深藍厚簾子垂了下來,堂屋裡頓時靜了下來,靜得能聽見博山香爐裡花浸沉香焚燒發出的微弱聲音。
傅予琛抱起徐燦燦去了臥室。
朱色紗帳垂了下來,床頂四角鑲嵌的夜明珠散發的幽幽的光透過朱色紗帳,變成了曖昧的朱紅色。
徐燦燦雪白粉嫩的上身不著一物,可腰間的大紅銷金裙子卻還在,大紅銷金同雪白粉嫩形成強烈的對比,卻別有一種誘惑。
傅予琛伏在她身上,正在慢慢地動作著。
徐燦燦雪白修長的雙腿環著傅予琛的細腰,水淋淋的眼睛盯著傅予琛的臉,裡面滿是迷醉。
傅予琛竭力放慢速度,想要多堅持一會兒。可是徐燦燦眼睛那樣看著他,下面絞纏吮0吸包裹著他,一股酥麻沿著脊椎升起,瞬間散發到了四肢百骸。
傅予琛達到了頂點。
良久之後,傅予琛從徐燦燦身上翻了下來,挨著徐燦燦側躺了下來——因為過於疲累,他達到頂點後居然壓在徐燦燦身上睡著了。
徐燦燦見他下去,又湊過去貼著他湊了過去,吻住了傅予琛的唇。
幾度綢繆之後,傅予琛起身抱著昏睡過去的徐燦燦去了浴室。
到了寅時,英和等人騎著馬帶著一隊士兵簇擁著傅予琛出了別莊。
傅予琛一路不回頭,打馬往軍營疾馳而去。
徐燦燦側躺在床上默默流著淚。
因為傅予琛在男女之事上的無知,她和傅予琛的房事一直是比較激烈的,每次事後她的兩團豐潤和腰肢大腿等處都會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跡,下面也老是會腫。
今夜的傅予琛明明要離去了,卻自從成親後第一次溫柔起來,輕輕地親,慢慢地入,淺淺地出,還願意讓她看著他的臉……
可是這樣的他,卻更令她心裡難受。
第二天徐燦燦一大早就起來了。
看著她紅腫的眼皮,朱顏和碧雲心裡也不太好受,先用涼水給她敷了敷眼睛,這才開始侍候她梳洗。
知道徐燦燦心情不好,朱顏沒給她梳複雜的髮髻,而是梳了個簡單的墮髻,用一支翡翠蓮台花頭簪簪住;又拿了一對燒藍耳環幫她戴上。
碧雲為她選的衣物是白綾襖白綾裙子,外面是見翠藍對襟裌衣。
傅楊如今的職責是徐燦燦的管家,管理別莊內外事務。
水寒則是徐燦燦的衛隊長,除了原先的三十名侍衛,傅予琛又命英和從軍中選了七十名士兵補了進來,連帶原先別莊就有的二百名護院,一共有三百人聽從他的指揮,扈衛徐燦燦的安全。
得知王妃已經起身了,傅楊便和水寒一起去見她。
徐燦燦正坐在錦榻上用早飯。
傅楊和水寒並排行禮,給她請安。
徐燦燦瞅了他倆一眼,懨懨道:「起身吧!」
又問:「用過早飯沒有?」
水寒靜靜看著她。
和昨日的鮮妍明媚相比,今日的徐燦燦雪白的臉上脂粉未施,唇色也是淡淡的粉紅色,更襯得眉眼如同蘸了墨水工筆描畫的一般,再加上衣裙都是白藍這些冷色,更顯得纖弱異常弱不勝衣。
她面前的炕桌上擺著一個蓋著蓋子的砂鍋和一籃小油條,聞著味道應該是她愛喝的胡辣湯——都是上火之物。
水寒在心裡歎了口氣,道:「稟王妃,標下還不曾用飯。」
傅楊剛說了「用過了」,見水寒如此回答,不由看向他。
徐燦燦聞言便吩咐朱顏:「把這砂鍋裡的胡辣湯和這籃小油條裝在食盒裡,給水隊長送去!」
她又看向水寒:「你別嫌棄,我還沒吃呢!」
又懨懨道:「家裡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管理家事看守門戶,都不要懈怠!」
傅楊水寒答了聲「是」,退了下去。
朱顏裝好早飯來請示徐燦燦。
徐燦燦身子歪在了靠枕上,道:「你去交給儀門內值事房裡當班的婆子,讓她們給水寒送去吧!」
朱顏答了聲「是」,提著食盒走了出去。
碧雲用托盤端著一碗銀耳百合粥走了過來:「王妃,您多少吃點東西吧!」
徐燦燦懶洋洋抬眼看了她一下,沒有說話。
碧雲去掉碗蓋,端著粥跪在榻邊,用銀匙喂徐燦燦喝粥。
粥熬得很爛,放了些蜂蜜,挺好吃的。
徐燦燦不知不覺便把一碗粥喝完了。
她抬頭看屋子裡還有旁人,便道:「你們都下去吧!」
白蓮忙帶著朱雀和玄冰下去了。
徐燦燦見屋子裡只剩下自己和碧雲,這才開口問道:「傅柳這次回來,你們有沒有見面?」
碧雲聞言臉上的表情一滯,過了一會兒才低聲道:「他就回來過一趟,奴婢只遠遠地見了一眼。」
徐燦燦見她煩惱,自己的煩惱當下便不理了,道:「等傅柳回來吧!等他回來,我讓傅楊去問問傅柳的心意!」她當然可以找了羅媽媽,直接壓了傅柳同意和碧雲的婚事。可她不願意因為自己毀了傅柳的幸福,因此便想出了這樣一個主意。
碧雲點了點頭。
徐燦燦伸手在她頭上輕輕拍了一下,道:「你有空多和羅媽媽親近。」走媽媽路線,總不會錯的。
碧雲點了點頭。
朱顏很快便回來了,笑著道:「王妃,王爺麾下的那幾位將軍給您送的壽禮,要不要整理一下,也好讓您看看?」
徐燦燦點了點頭。傅予琛一走,她實在是有些無聊,找點事做做也好。
碧雲侍候著徐燦燦漱口,朱顏去找了婆子們把盛著壽禮的描金紅漆箱子一個個搬了進來,放在了堂屋的空地上。
正在忙亂,玄冰進來稟報,說四姑太太府裡的大少奶奶和六少奶奶過來了。
徐燦燦聞言忙道:「快請進來吧!」
玄冰引著齊府的大少奶奶顏氏和六少奶奶溫氏走了過來。
進了堂屋,顏氏見堂屋地下擺了一溜描金紅漆箱子,幾個丫鬟正在整理,忙一邊行禮一邊笑道:「哎呦,王妃,我們今日來的不巧!」
徐燦燦喜她說話爽利,長相又十足女神風範,忙笑道:「都是自家親戚,能來陪我就夠好了,不用行禮!」
顏氏和溫氏還是端正地行了禮。
玄冰極為機敏,看原本懨懨的王妃,見了這兩位便提起勁兒來,當下便自作主張把顏氏和溫氏讓到錦榻上小炕桌另一端。
徐燦燦笑道:「坐錦榻上和我說說話吧!」
顏氏和溫氏也都是世家偏枝出身,見錦榻上鋪設著光華燦爛的朱紅描金錦緞,炕桌一端繡金鳳的朱紅緞面座墊上坐了王妃,便猜測另一端放著同樣座墊的是王爺的位置,因此堅辭不肯坐,非要在徐燦燦一側擺著的兩個繡墩上坐了下來。
待白蓮向顏氏和溫氏奉過茶,徐燦燦這才笑道:「咱們聊咱們的,讓她們收拾這些物件!」
溫氏忙道:「王妃只管忙,不用在意我們妯娌!」
徐燦燦便笑著看碧雲朱顏帶著丫鬟們整理登記那些禮物。
每取出一件禮物,朱顏都要拿去讓徐燦燦看了,這才登記入冊。
英和送的那箱禮物裡有一套鑽石頭面,做的十分精緻,朱顏便打開首飾匣子,送去讓徐燦燦看。
顏氏和溫氏見這套頭面寶光璀璨,不由連連驚歎:「這怕是海外之物,我大梁沒有這麼好的白石!」
徐燦燦見她們誇讚,便邀請她們和自己一同賞玩。
顏氏和溫氏當即答應了,笑著起身道了謝,繼續陪徐燦燦閒話。
經過這一番閒談,徐燦燦知道顏氏的丈夫齊大郎如今在京城,是翰林院的翰林,只是她為留在洛陽侍候太婆婆和婆婆,這才沒去京城,而是派了一個妾身在京城陪著丈夫。
聞言徐燦燦心中微動,看了顏氏一眼,見她面容恬靜,似乎沒有不滿之意。
溫氏見大嫂說了這些,便含羞道:「妾身相公如今正在王爺軍中效力。」
徐燦燦想了想,猜道:「是齊玉敬?」
溫氏含羞帶怯地點了點頭。
徐燦燦見她比自己大一兩歲,卻比自己害羞得多,不由暗忖:難道是我的臉皮太厚了?
顏氏和溫氏本就是奉命而來,為的是陪伴王妃不令她孤獨,因此對徐燦燦很是奉承,令徐燦燦如沐春風,三人歡聲笑語很是暢快,不久便開始用「表嬸子」「表侄媳婦兒」稱呼了起來。
朱顏帶著人整理完禮物來向徐燦燦覆命。
徐燦燦想了想,道:「英和送來的禮物裡有兩支白石鑲成的步搖,拿過來讓我看看吧!」
朱顏很快便把盛那兩支步搖的首飾盒拿了過來。
徐燦燦打開首飾盒擺在錦榻邊,笑著對顏氏和溫氏道:「你們兩位看看這兩支步搖。」
顏氏湊過去看了看。
首飾盒裡鋪著黑絲絨,襯得裡面擺著的白石鑲銀梨花步搖和白石鑲銀蓮花步搖雪白晶瑩璀璨奪目。
顏氏吁出一口氣,看著徐燦燦撒嬌道:「王妃,您故意是眼氣我麼?」
溫氏見大嫂撒嬌,忙也湊趣道:「是啊,王妃,這白石都要晃瞎我的眼了!」
見她倆撒嬌賣癡,徐燦燦不由笑了,道:「這兩支步搖,你們一人選一支吧!」
顏氏和溫氏忙起身道:「王妃,這太貴重了,不敢當!」
徐燦燦送她們首飾,一是因為彼此是親戚,二是感謝她們來陪自己,三是因為溫氏丈夫是傅予琛的屬下,因此見她們推辭,便自己看了看,然後招手令溫氏過來,把那支白石鑲銀梨花步搖插戴在溫氏的髮髻上,又招手讓顏氏過來,把那支白石鑲銀蓮花步搖插戴在了顏氏髮髻上。
顏氏和溫氏大為感激,忙屈膝道謝:「謝謝王妃疼侄兒媳婦了!」
接著三個人又談起了平素愛看的書,發現大家居然愛好相同,都愛看書。
徐燦燦聽顏氏溫氏說了她們房裡那些話本傳奇什麼的,想到自己看的書都是傅予琛預先篩選過,然後才到了自己手中的,不由大為羨慕,忙拜託道:「乖侄媳婦兒,明日你們命人把那些書都送過來讓表嬸子我看看!」
顏氏和溫氏見她說的可憐巴巴的,怪有趣的,忙笑道:「侄兒媳婦領命,王妃但請放心!」
接著顏氏和溫氏便說起了她們府裡養的小戲班子。
溫氏說小戲班子裡全是女孩子,有琴師,有唱小旦的,有唱小生的,還排了好多小戲。
她又看了顏氏一眼,笑道:「大嫂還親自寫了幾出小戲,讓戲班子排好在府裡演呢!」
徐燦燦一聽,更羨慕了。她這才發現傅予琛把她關在府裡,養成了一隻籠中鳥。
用過午飯,顏氏和溫氏穿的厚厚的,又陪徐燦燦在後花園賞了半日梅,因怕冬日天黑得早,這才離去了。
第二天上午,顏氏和崔氏不敢太勤過來打擾,便派了個孫媽媽坐了車帶了一箱書過來了。
水寒守在儀門外,見是送書的,忽然想起市面上那些香艷露骨描寫偷情幽期的話本,便讓孫媽媽打開盛書的箱子,自己打算檢查一遍。
孫媽媽不識字,讓打開便打開,讓水寒隨意去看。